第五十六章
林浩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那實在太好了,我立時動身,到峨嵋翠風谷去看她,我立時就去。」
金蘭花道:「如果在的話,那一定是你父親瞞著我了,我在日月莊已住了一年,卻未曾見過你的母親,也未曾聽得任何人提起過她?」
林浩生「噢」地一聲,道:「原來是她,在這一年中,她的功力進境更速,從她的情形看來,她像是練成了道家三寶真經。」
那年輕人皺起了眉,道:「那你還敢到日月莊來?」
但就在他大喝間,東方白又已然飛身躍起。
東方白再一飛身掠起,又落在兩三丈開外處,越過了一堵圍牆,東方雷呼喝帶著人圍了上來,東方白既然不想和他動手,就直向前掠去,日月莊中的地方十分之大,轉眼之間,他便掠到了一個全是假山石的庭院之中,他閃身在假山石後,躲了起來。
那時候,他只見在他的前面,總共有三十十名高手,已將他團團圍住。
金蘭花「哼」地聲,道:「你的母親又不是我喜歡的人,我見不到她也就算了,卻問她作甚?」
隨著那一句話,他左掌一翻,掌指向外拍出。
金蘭花本不是知恩圖報的人,東方白為了他而受傷,依她原來的為人而言,她一定是置之不理的,但當時,她卻起了私心,將那天錦毒蛇的內丹,給了東方白,一則,她是想東方白功力大進之後,對自己有好感。二則,她知道一服下了天錦毒蛇的內丹之後,容貌必然起變化,會變成非人非鬼的怪物。
東方白心亂如麻,道:「那麼,你……難道從來未曾向他問起過我的母親?」
東方白點頭道:「我知道。」
那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東方白心中的高興,實是難以形容,不由自主,張口便叫了起來,道:「雪——」
他心中實在是悶鬱難舒,是以這一下長嘆聲,聽來十分傷感,他的長嘆聲才一發出,便突然聽得一人問道:「誰在此處,長吁短歎?」
林浩生道:「她還在那山洞之中,卻原來在去年一年,我卻和她在一個山洞之中,只不過她在前洞,我在後洞,一直不知,直到她功力大進,掌聲洞壁,發出轟然之聲,我繞到前洞一看,才遇到她。」
轉眼之間,「呼呼」風聲過處,東方白的身子,已在他身後那些人的頭頂這上掠過,落在一株大樹之上,他在大樹之上,略一點足,又彈了起來,再落在兩丈開外的屋頂之上。
東方白一呆,道:「自然在,她不在日月莊,卻是在什麼地方?」
東方白又驚又喜,道:「你說什麼?」
當她將那天錦毒蛇的內丹,給東方白服食之際,她的心中,便是存了幾分私心的。
東方白聽出他那一句話中,情義深厚,他不禁呆了半晌,因為在那剎那間,他又想起了涂雪紅來,他覺得和林浩生相比,自己實是不幸之極了。
年輕人道:「我姓林,名浩生。」
他這一退的勢子,本來就快到了極點,再加上東方雷的那一掌的掌力相助,令得他身子疾飛而起,簡直如同一頭怪鳥一樣。
東方白若變成了怪物,那麼,她自己的兒子就算長得再難看,也必然不會被他比下去了。m•hetubook.com.com
那一掌的掌勢,十分異特,掌向外拍出之際,輕飄飄地,乍一看,像是他的手掌,離開了手腕,向外輕輕地飛了出去一樣。
東方雷厲聲道:「你可能永遠不能離去。」
他一面說,一面只顧低著頭向前走了出去,轉眼之間便走遠了。金蘭花也未曾再去叫他,只是吩咐大金、大銀兩人道:「你們兩人記得,千萬不能對人說起見過那樣一個怪人。」
他在趕路之際,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直是在臉上戴著面具的,是以那時候,倒也不怕有什麼人會認出他來。
林浩生道:「是啊!閣下在何處聽到過賤名?」
是以他只是道:「說來也一言難盡,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
東方白的心中,說不出的難過,他又歎了一聲,緩緩地道:「這一年中,你的武功,雖然有進境,但是你仍不是我的敵手,我勸你……」
他一嘆氣不打緊,林浩生的面色,卻已變了,道:「她……她怎麼了?」
東方白連聲冷笑,道:「你自己到了翠風谷,大概就會明白了。」
可是他只叫了一個字,便硬生生地將下面一個「紅」字,收了回來,因為在那一剎間,他想到了這一年來,在自己的身上發生的變化,想到涂雪紅如今看到自己,不但認不出自己是什麼人來,可能還會因為驚怖而大聲尖叫起來。
東方白歎了一聲,道:「那我要如何才能離去?」
金蘭花道:「未必一定有什麼意外,可要我和你一齊去問一問你的父親?」
金蘭花雙眉一揚,道:「你在說什麼?」
東方白道:「她……她……」
林浩生訝道:「是麼?我自己父母雙亡,閣下是……」
那年輕人笑道:「閣下大可放心,在下不致於膽小如此,閣下只管以真面目示人好了。」
有的道:「你敢對盟主出言無狀,定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聽得「林浩生」三字,東方白不禁「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道:「原來你就是林浩生。」
在離開日月莊之後,他直向六盤山而去。
東方雷一聲冷笑,道:「閣下又來了?」
東方白一看那一掌的來勢,如此之奇,心中也不禁一怔,而就在那一剎間,東方雷的掌勢,已突然由慢而快,帶起一股陰柔之極的力道,向東方白壓了過來。
東方白急道:「就是在他面前,千萬別說。」
他明白當日,在自己傷重之際,大金、大銀兩人帶來,強要自己服下的那東西,一定就是此際金蘭花口中的「天錦毒蛇」的內丹了。
東方白身形凝立不動,他實在無意和東方雷動手,是以在那一剎間,他也已打好了退身的主意。
一聽得那句責問聲,東方白便陡地一呆,那是涂雪紅的聲音。
可是東方白雖然迎出了那一掌,他的目的,卻絕不是要和東方雷動手,就在東方雷的掌力,疾湧而出之際,他陡地一提氣,就著東方雷發來的掌力,身形斜拔而起,「呼」地向後,疾退了出去。
東方白聽呆了,說不出話來,他呆了好一會,才道:「那怎麼會?玉琴離開日月莊的時候,她還在的,如何你不知道?」
金蘭花仍然不信,道:「你要我和-圖-書在他面前,千萬不說,那麼你到日月莊來作甚?」
金蘭花變得十分勉強,道:「我不明白,你的母親,在日月莊上麼?」
東方白一拱手,道:「林朋友後會有期。」
林浩生道:「我想是的,聽說她和東方霸主的大兒子東方白,十分要好,可能她也會到日月莊來的。」
林浩生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日月莊?為什麼我來找她,她已不和東方霸主在一起了?」
她在知道東方白不是自己的兒子之後,看到東方白器宇軒昂,儀表非凡,心中十分不是味兒。
東方白見問,歎了一聲。
東方白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只是問道:「閣下高姓大名,看來閣下和日月莊中的其他人,卻是大不相同,甚令人起疑。」
第三天中午時分,他正在趕路,匆匆掠了路邊的一個大石亭,他在掠過了大石亭之際,只覺得石亭中聚了許多人,他心急趕路,也未曾去留意亭中是些什麼人。
東方白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就此別過了。」
他一想到這裡,心頭實是沉重之極,不由自主,長長嘆了一口氣。
林浩生卻歎了一聲,道:「我和雪紅表妹之間,恩恩怨怨,一時也難以說得盡,這一年來,她武功雖然大進,但是脾氣卻一點不改,我見了她,她便向我動手,不料她的武功竟如此之高,我只接了她的兩招,便知不是她的敵手,只得狼狽而逃。」
東方白道:「那時,她離開日月莊,正是我救走席大先生之時,我無法獨力令席大先生真氣回順,邀她幫手,席大先生才能免於走火入魔,而席大先生又看出玉琴姑娘根骨極好……」
東方白又呆了片刻,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不消說,她一定被害了,可憐她……」
他怔怔地望著金蘭花,又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著,道:「你說……那內丹服了之後,我才會變成怪模樣的?所以你一見便認得我?」
東方白道:「她怎麼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年前,她離開了日月莊……」
東方白見問,只是歎了一聲,他不願意人家認出他來,道理實在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只是東方霸主的兒子,但是這種道理雖然簡單,要講給金蘭花聽,金蘭花可能永遠也弄不明白。
那便是當時金蘭花所存的一點私心。
但是從現在的情形看來,他分明是本性十分之壞,才會那樣子的。現在,他已原形畢露了,而這樣的一個人,竟會是自己的兄弟。
想來這內丹服了下去,雖然可以令人傷癒,功力大進,但也必然使人成為怪物。
只見他濃眉大眼,雙眼十分有神,已然望定了假山石後,東方白藏身之處。
林浩生苦笑著,道:「那我自然知道,但是至少我可以和她在一起。」
金蘭花道:「不錯,那天錦毒蛇的內丹之中,兼有寒、熱兩股之氣,熱能治傷益氣,寒則令面目怪異,當時你傷得十分之重,我別無他法可施,自然以治傷為主,這天錦毒蛇,產於苗疆的深山大澤之中,百十年難得一見,那內丹卻是稀世奇珍。」
變得醜陋之後,他曾到日月莊來,也見過東方霸主,而東方霸主劈頭第一句話,便是問他,是不是來自苗疆,和-圖-書他當時莫名其妙,不知道東方霸主如何會有此一問,直到現在,他方始明白。
東方白聽得林浩生那樣說,心中更不知是什麼滋味,他又問道:「那山洞在何處?」
東方白道:「我未曾見過閣下,但是我卻識得……識得閣下的一個親人。」
林浩生卻又問道:「朋友,你說在一年之前,看到過玉琴,那麼可知她到了何處?」
東方白一見他,便對他有了好感,他以袖掩面,走了出來,那年輕人道:「閣下何以遮住了臉面?」
東方白也不耐煩聽林浩生多講那些,只是問道:「你是說,她還在那山洞中?」
東方白道:「林朋友,看來你在這一年之中,武功大有進境。」
他大喝一聲,道:「別走。」
林浩生點頭道:「是,我絕處逢生,非但得以不死,而且在一個山洞中,苦練了一年,武功確然大進了,閣下以前,見過我麼?」
他那種樣子,向外走著,見到他的人,如何不驚?一年之前,東方白在日月莊上,將席大先生救走,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是以日月莊中的人,倒有一大半是認識他的,是以這時他不避人,人家見到了他,卻早已逃了開去,自然早有人去報與東方霸主和東方雷知道,東方雷聞訊趕來,東方白卻還在一面歎著氣,一面向前走著,全然不知。
大金、大銀兩人的頭腦,極其簡單,自然是金蘭花說什麼,她們便聽什麼,絕不會有什麼反抗的,此際她們也一齊答應,道:「知道了。」
金蘭花又問道:「玉琴是誰?」
東方雷的武功雖然極高,但忽然之間,發生了那樣的變化,他卻也始料非及。
東方白才講到這裡,林浩生已喜得連聲音都變了樣,道:「難道……她……她竟拜在席大先生的門下了?」
他一面苦笑,一面點頭道:「是,正是在下。」
到了石亭之旁,東方白也看出,在石亭中的那些人中,有兩個看來十分面熟,是在日月莊中見過的,那自然是東方霸主的手下了。
東方雷一見對方揚掌來迎,只當對方是要和自己拚力,是以他掌力在剎那之間,洶湧而出。
東方白又歎了一聲,他看出這一年來,東方雷更是飛揚跋扈了,他本來還可以說不是有心作甚,是為他所處的環境,逼得他橫了心的。
他在講出涂雪紅三字之際,要竭力壓制著,才能令聲音聽來不致發顫。
金蘭花的話,說得十分直率,可知她所講的,一直全是真話。
林浩生心中疑惑不定,但是他有了玉琴的消息,卻是興奮多於一切,當下就不將東方白的話,放在心上,只是道:「多謝你告訴我,我這就向東方霸主辭行去。」
而涂雪紅則在石亭正中,一年多不見,涂雪紅容光煥發,看來更美麗出眾了,她那時,在一群大漢,聲勢洶洶的包圍之下,仍然神定氣閒,面帶微笑,看來更如同圖畫上的仙女一樣。
他心中太以激動,一時之間,也難以說得出話來。
一想起自己救了席大先生一事來,東方白不禁為之苦笑不已。
林浩生呆了一呆,道:「閣下此言何意,玉琴能拜在方今正派之第一高手,席大先生門下,怎還不是好事?」
東方白人www.hetubook.com.com極聰明,已聽出金蘭花語中的意思,他忙道:「不,不,你別誤會,我一點也沒有怪你之意,反倒十分感激你,因為你不但治好了我的傷,而且還使人家再也認不出我來。」
他這時,離開東方雷,已足有五六丈遠近,但是那卻是電光石火,一剎間的事。
因為林浩生和玉琴,總還可以相會的,而且,他們會面之際,那是何等的歡樂,但是自己呢?不但不知道涂雪紅在什麼地方,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即使見了面,涂雪紅也根本認不出自己是什麼人來。
東方白神情黯然,道:「我到日月莊來,是因為我想見一見我的母親……只是我見見她,我並不想她見到我,我一直只當她是我的師娘,及至我知道她是我的母親之後,我們就分開了。」
東方白一聽得有人問自己,不禁吃了一驚,連忙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人,自不遠處的一間屋裡,踱了出來,那人的年紀還十分年輕,至多不過二十五六歲,可是他緩步跨了出來,卻是氣勢不凡,一望而知,他年紀雖輕,但是內功已有極高的造詣。
他並不躲逃,只是在東方雷的手掌,將要壓到他的胸前之際,他陡地揚起手掌來。
東方白心忖,自己來日月莊,只想見母親一面的,卻是未曾料到母親在這一年內,根本未在日月莊上,那她一定是遭到意外了。
金蘭花此際,其實心中正在高興不已。
東方白道:「那我也不清楚,但玉琴姑娘人十分好,她若是一直和東方霸主在一起,反倒不好了。」
金蘭花雙眉一揚,道:「這是什麼意思?你父親現在是無敵盟主,你兄弟是地堂堂主,這天堂堂主之位,留著就是專等你擔當的,你何以不要我對人說起?」
他有了涂雪紅的訊息,自然不肯久留,身形拔起,立時又掠出了圍牆,不一會,便已離了日月莊。
金蘭花呆了一呆,道:「你……希望人家認不出你來,卻是為了什麼?」
東方白心中一陣難過,但是他還是轉回身,向那石亭奔了過去。
直到東方雷已然來到了他的近身處,大聲呼喝,東方白才陡地抬起頭來。
因為那時,她還未曾見過東方雷,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在掠過了三五丈之後,忽然聽得亭中有人叱道:「什麼叫無敵盟主?」
東方白的心中極為難過,轉過身去,已然淚水盈眶。
東方白在那時候,絕不想和東方雷發生任何衝突,他只求快離開日月莊,是以他只是苦笑了一下,道:「請讓開,我要離去了。」
日月莊中竟然有那樣的人物,這倒大出東方白的意料之外,因為那年輕人的樣子和日月莊中那些飛揚跋扈,氣焰高漲的邪派中人,大不相同,反倒顯得十分憂鬱和穩重。
要知道在這一年之中,東方雷在武功上,的確有極大的進境,而且在這一年中,他在日月莊中,號令天下武林人物,任何人對他,都是戰戰兢兢,威風八面,他說的話,從來也沒有人敢以駁回,當真隨心所欲,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過了一年。任何人都會以為自己真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英雄,而東方白卻當著眾人,說他的武功不好,他如何不怒?
東方雷雙眉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揚,道:「閣下倒說得輕鬆,一年之前,事出倉猝,被你帶了席大先生離去,但如果你以為日月莊是你要來便來要去便去的所在,那你可大錯而特錯,打錯了主意了。」
他掌心才一向外翻出,「叭」地一聲響,雙掌已然相交。
金蘭花一直看到東方白走出了那院落,才轉身離去,暫且按下不表。卻說東方白低著頭,一直向外走去,那時,他的心中,亂到了極點,不知該想些什麼才好,連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遇到有人,也不知趨避,他更忘記了自己的面罩,已被金蘭花抓去。
東方白急道:「你若是肯答應我,那我真是感激不盡,沒齒不忘。」
至於東方白根本不願意當東方霸主的兒子,那卻是金蘭花始料不及的,當下,她的心中雖然高興,但是仍不免有所懷疑,道:「我替你在他人面前遮瞞,也還可以,但如果連你父親面前也瞞著不說,那不太好吧?」
她究竟遭到了什麼意外,那自然要問東方霸主,才能知道,但自己如何與東方霸主見面呢?
東方白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長嘆聲來。
東方白的心中,本來還是十分亂的,但是一看到這等情形,他心向下一沉,也立時站定了身子。
東方白道:「在玉琴姑娘處。」
東方白一看到金蘭花的神情,心中也知道不妙,忙道:「我不是說了麼?我來見見我母親。」
東方白道:「現在世上只有你一個人認識我,我求你千萬別對任何人說起我是誰,連……東方霸主面前,也千萬不要提,我就感激不盡了。」
東方白點頭道:「正是。」
林浩生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東方白道:「她現在何處?」
東方白那樣講,純粹是一片好心,但是東方雷一聽,心中卻立時大怒。
他躲得非常之快,是以追了上來的人,根本不知他奔向何處,東方白在才一躲到假山石之後時,還聽得到處都有喧鬧的人聲,但過了半個來時辰,人聲也就漸漸地靜了下去,想是東方雷找不到他,也已作罷了。
東方白放下衣袖來,那年輕人卻不免吃了一驚,但是他隨即恢復了正常,道:「閣下果然異相,常聽得人說,一年之前,日月莊中發生巨變之際,有一相貌異特之人,在席大先生臨危之際,將之帶走,莫非就是閣下麼?」
東方白一講出玉琴的名字來,林浩生的神情,便激動之極,連忙踏前兩步,道:「玉琴?你認得她?她現在什麼地方?」
東方白道:「在下醜陋之極,只怕驚嚇尊駕。」
林浩生大喜過望,道:「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她在哪裡?你告訴我,我感激不盡。」
東方白道:「我識得的是閣下的表妹,涂雪紅。」
東方白的話未曾講完,東方雷已一聲怒喝,道:「那麼,你先接我一掌。」
有的「哈哈」大笑,道:「臭丫頭,你一步一拜,拜到日月莊去,能見到盟主,也算你萬幸了。」
林浩生道:「在六盤山附近……」
在他向那石亭奔過去時,已聽得不少人在大聲喧罵,有的道:「你好大的膽子。」
金蘭花道:「你求我什麼?」
東方白想起自己在翠風谷外的遭遇,冷笑了一聲,道:「那也沒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