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東方雷那樣一說,涂雪紅反倒樂了,「格格」一笑,道:「原來我是惡客?」
他才講了這一句話,涂雪紅便冷笑道:「這話便是放屁,我若是貴賓,弄那麼多人來,鬼頭鬼腦,東張西望,卻是為何?」
東方雷等了片刻,不見他父親出聲,忍不住又問道:「那麼,我們的地位……」
卻說大堂上,涂雪紅和東方白兩人一走,東方雷一掀簾,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道:「爹,媽怎麼了?」
東方雷的話講到一半,便故意不再講下去,涂雪紅是聰明人,哪有不知道他話中究竟含有什麼意思之理?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心中對東方白也更有了怒意,喝道:「你走不走?」
東方雷又道:「那麼,在下有幾句要緊話要向涂姑娘說,若是白朋友在旁,那那可就不太……」
她一面說,一面手背一縮,已收回那一掌來。
東方雷為人極其聰明,他早已看出這一年來,金蘭花並不將東方霸主放在眼中,東方霸主言出如山,他講的話,無人不從,但是一到了金蘭花面面前,便被頂撞了回來,那令得東方霸主,十分難堪。
涂雪紅也不及推開東方雷,因為她的心中,實在太驚駭了,她絕想不到,和她在一起,到日月莊來的人,竟是如此之可怖!
是以,涂雪紅的掌力一到,他人便向外直翻出去。也幸而那樣,他雖然向外跌出,卻也沒有受傷,如果他竟運力相抗的話,那麼他的內力和涂雪紅相去甚遠,兩股大力交拼,必然是東方白身受重傷。
他們兩人講話的聲音十分之低,連東方雷也僅僅聽到。
東方白一呆,道:「涂姑娘,你那樣說,卻是……卻是什麼意思?」
東方雷雙眉一揚,道:「那你何以不出手?」
可是此際,涂雪紅在一縮手臂間,帶著的那一份勁力,卻將東方白的面罩,捲了起來。
東方白卻搖頭道:「不,他有什麼話和你說,我也要聽聽。」
涂雪紅也可以算是小奸,她如何不明白東方霸主這個老奸的心意之理。
東方白已然遠去,但是涂雪紅的心中,仍然餘悸未息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東方雷道:「這……究竟是人是鬼?」」
東方雷低著頭,答應著,向外走了開去。
這時,東方白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翻翻滾滾,直跌出了兩三丈,方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是以在片刻之間,東方白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她轉身向屋中走去,東方雷也跟了進去,東方白明知涂雪紅髮怒,卻身形一閃,也到了堂前。東方白身形一向前欺來,東方雷便已知道,他也已料到涂雪紅一定會對付的,是以身子立時閃了開來。
卻不料他才一說了一個字,涂雪紅竟然一翻手掌,身形向前疾欺而出,那一掌向前一拍而出。
涂雪紅坐下來,心中盡想著她在當了無敵副盟主之後的威風,暫且擱下不表。
東方雷忙回過頭來,東方白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株槐樹之下。
涂雪紅騎在馬上,左顧右盼,十分得意,到了日月莊,又在大堂之中,寒暄了片刻,自有人將涂雪紅和東方白兩人,引到了一個十分華麗的院落之中。
若是東方雷和涂雪紅成了夫婦,那麼涂雪紅自然再也不會和無敵盟主為難,非但不會為難,而且還給無敵盟主添了一個大大的幫手。
日月莊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去了一個金蘭花,那是令東方白高興的,但如果去了一個金蘭花,反倒換了一個涂雪紅的話,那豈不是更不堪設想?
東方雷道:「涂姑娘是日月莊的貴賓——」
涂雪紅面上頓時紅了起來,沉聲道:「白朋友,我與東方堂主有話說。」
東方霸主道:「我何嘗不想出手,但是,我卻也沒有勝過她的把握,唉!道家三寶真經,真是非同小可。」
東方霸主不等他講完,便微微一笑,道:「不錯,我想你已明白我的意思,你以前對涂雪紅,不是也很有意思?何以如此吃驚?」
涂雪紅也道:「請。」
他一句話未曾講完,東方霸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來,站定了身子,向東方雷問了句話,可是他問的那句話,卻是令得東方雷莫名其妙的。
東方白忙也站了起身,道:「是。」
那一掌的去勢,實在可以說快到了極點,東方白萬萬料不到涂雪紅在那樣的情形之下,竟然會向自己出手的,他陡地一怔間,涂雪紅那一掌,已拍到了他的面門。
她一面叫,一面雙臂用力一推,在她身邊的東方雷,只覺得一股大力突然湧了過來,身不由主,跌出了兩步,若不是他的武功造詣極高,只怕就要跌倒在地。
涂雪紅還未回答,東方雷便已聽得身後傳來了冷冷的一句話,道:「我在這裡。」
東方雷又是一笑,道:「涂姑娘,你和這位白朋友,可是相識已久了麼?」
只聽得東方霸主問道:「雷兒,你和席玲之間的感情,近來如何?」
東方雷此際,已完全明白了他父親的意思,是要殺死席玲,要他去追涂雪紅,和涂雪紅結成夫婦。
當東方白想到這一點時,他心中難過之極,也是呆若木雞地站著不動。
東方雷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快帶我去。」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一個道:「堂主不知如何去法?是公然前去,還是……」
東方霸主望了東方雷半晌,道:「只怕到時,你連隨機應變的機會都沒有。」
東方白已然看出,涂雪紅的心中已十分惱怒了,不過他卻還是不改口,又道:「我知道你和他有話說,我自然要在一旁。」
東方白此際,心中難過之極,他明知東方雷縱使害不成涂雪紅,也一定會花言巧語,一定可以說得涂雪紅加入無敵盟的,那是他極不願的事。
涂雪紅當時,只是面色一沉,「哼」地一聲,東方雷卻是一笑,道:「涂姑娘原來是騙我,敢情涂姑娘和白朋友的關係,非比尋常。」
東方霸主的話才一出口,涂雪紅也笑了起來,道:「東方先生言重了。」
東方雷究竟是聰明人,他在聽東方霸主的話時,心念電轉,已不住在揣摩東方霸主的意思,這時,他心中已經恍然大悟,知道東方霸主在想些什麼了。
涂雪紅苦笑了一下,道:「我竟和那樣可怖的人在一起……這真是難以想像。」
東方白忙道:「涂姑娘,你……年紀還輕,他卻是……奸詐小人,你易為他所騙,有我和你在一起,卻是好得多了。」
他過了好一會,才道:「爹,你……你……」
東方霸主道:「如此就請。」
涂雪紅雙眉一揚,道:「可是我卻也在日月莊中住下來了,看他怎樣安置我?」
以東方白的武www.hetubook.com.com功而論,本來也不致就如此不濟的,但是那時東方白的心中,難過之極,根本沒有運力與之相抗。
總算涂雪紅心中雖怒,但是卻並不想傷害他,還想留著他增加自己的地位,是以她手掌拍到了離東方白的面門只有寸許時,便突然收住了掌勢,喝道:「你若是不走,這一掌就拍中了你。」
東方雷只是乾笑著,東方霸主見兒子不肯聽命於己,心中怫然不悅,揮著手,道:「那你就去試試,千萬別將命送在她的手中。」
東方霸主目射|精光,望定了他,道:「如果我出手將她打死,你便如何?」
東方霸主道:「但是照我看來,涂雪紅卻比以前,更加美麗得多。」
因為她突然之間,看到東方白的面容,竟是如此之恐怖,她只求將東方白快快趕走,至於發出那麼大的掌力,是不是會傷害東方白她根本顧不得了。
涂雪紅道:「不是,是才相識的。」
她一向後退出,身子像是搖晃著要跌倒一樣,東方雷忙趁機將她扶住。
東方雷搓著手,道:「這……這……」
他剛一站定,便發出了一下長嘆聲,身形跟著疾掠而起,只聽得那一下長嘆聲,迅速地自近而遠,聽不見了,他的身形,也已隱沒在黑暗中。
涂姑娘乃是何等機伶之人,早已知道東方雷是什麼意思了,她揚了揚首,道:「白朋友,請你避一下,我和東方堂主有話說。」
東方白歎了一聲,道:「如果他想和你動手,早就動了,但是他定然會暗害你,你可得小心堤防才是。」
東方霸主一個人,又來回踱了幾個圈,想起涂雪紅和東方白之間的事來,他心忖,如果東方白在,而且東方白又和東方雷一樣,心向著自己,那麼自然什麼問題也不存在了。
涂雪紅和東方白兩人,在後跟隨,一齊向前,慢慢策馬而前,日月莊中的高手以及所有人,全都恭身而立,連大氣也不敢出。
此際,涂雪紅的武功,何等之高,她出掌收掌之間,卻有一股極大的勁力,伴隨而至。
他一面說,一面已向外走去,來到了院子一端,另一間屋子之中。
但是東方白卻不能那樣,他只是發怔,過了片刻,才道:「涂姑娘……你……你……」
東方雷雙眉緊蹙,雙睛眨也不眨,望定了他的父親,好一會,才一字一頓地道:「你那樣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涂雪紅呆了一呆,道:「如此說來,那怪人……以前,也和常人無異?」
東方雷道:「那塊無敵石碑,要十七名高手合力,才能豎起,被你一人推倒,那還不夠惡麼?咦!那位白朋友,卻在何處?」
是以此際他聽得東方霸主那樣講法,實是啼笑皆非,忙道:「那……那是以前的事了。」
東方雷一直向前走著,過了許久,他才站定了身子,在他一走出大堂之際,他身後便有兩個高手跟著,是準備聽候他使喚的。
東方霸主面色一沉,道:「你此是何意?」
東方霸主笑容可掬,道:「涂姑娘,你遠道前來挑戰,只要你有和我動手之意,我定然奉陪,但涂姑娘是武功大進,我們兩人若要比試,也該叫別人開開眼界,此事非同小可,涂姑娘以為如何?」
那兩人忙壓低了聲音,道:「就在前面的院子中,我們已派了七八個輕功極佳的人在院子四角守伏著,據和_圖_書報那怪人已在別院休息,涂姑娘也已熄了燈。」
是以,他一聲長笑,道:「涂姑娘,那可怪不得我們,若是涂姑娘,易地以處,忽然來了那樣的惡客,能夠不加防備麼?」
他的心中,亂成了一片,不知該如何說才好,東方霸主則又已正色道:「雷兒,你可得好好想想,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心神,才建了今日的基業,眼看一年之期已滿,我們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快將向各大門派出擊,在那樣緊要關頭,若是壞在涂雪紅一人手中,豈不是可惜?」
東方霸主一生之中,呼風喚雨,無往不利,及至組了無敵盟之後,更是天下獨步,無人能及,但是偏偏他的兒子卻和他步調不同,這件事令得他的心中,十分難過,他已經竭力不再去想它了。
東方雷等他們兩人,來到了前面,他便跟在後面轉眼之間,便已來到了一個院子之前,那兩人齊聲道:「就是這裡。」
東方雷見自己的挑撥有用,心中一樂,又道:「涂姑娘,他對你十分關心,看來好像是……」
涂雪紅大怒,提高了聲音,道:「卻是為何?」
這一番話,實是聽得東方白目瞪口呆。
東方雷的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因為此際,涂雪紅在他身前,東方白在他身後,他自然知道,若是一有什麼衝突,他是絕討不了什麼好去的。
東方雷還在峨嵋時,和席玲便已真誠相愛,後來,他被席大先生逼下山來,在江湖上胡作非為,害人無算,那也全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對席玲的一片深情,無法渲洩,以致激得他走向極端之故。
東方雷皺起了眉,道:「那位涂姑娘和那怪人,住在何處?」
東方霸主衣袖一拂,那兩列童男童女,立時又吹奏樂器,在樂音之中,涂雪紅翻身上了馬,東方霸主也上了馬,在前引導。
卻說東方雷,在離開了大堂之後,心中也是十分沉重,低著頭只顧向前走著,一路之上,都有人和他行禮,他也視若無睹。
剛才發生的一切,證明了在東方霸主的心目之中,她已經比金蘭花更來得重要了。
東方雷陡地一怔,他再聰明,一時之間,也想不透東方霸主那樣問自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知道,東方霸主那樣問,一定是有用意的。
東方雷的手掌揚起向下虛砍了一下,道:「一勞永逸,也免得我們被人嗤笑。」
只是可惜,東方白卻不知身在何處,就算找到了他,只怕也並不是多一個幫手,而是多一個敵人。
那可以說是他最害怕發生的事,但現在終於發生了,涂雪紅已看到他的真面目,他再也沒有可能和涂雪紅在一起了。
她張大了口,一時之間,竟講不出話來。
東方雷一笑,道:「自然是公然前去,總不成在日月莊中,我們行事,還要偷偷摸摸。」
東方白道:「涂姑娘,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一招之間,就傷了金蘭花,金蘭花一走,東方霸主便失了一個得力幫手,那是武林幸事。」
東方霸主聽出東方雷仍然不肯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他的面色,看來也更加陰沉,道:「不照我的辦法,你又有何善策?」
東方雷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可以有別辦法對付她,她大鬧日月莊,推倒無敵碑,這件事必然早已傳了開去,如果照你的辦法,我們父子兩人,只怕仍然是面上無光,難以見人?」
在和圖書日月莊外發生的事,早已有人報與東方雷知道了,東方雷乃是明知故問的。東方霸主向東方雷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東方雷道:「據盟主說,在苗疆有一種毒物的內丹,服了之後,功力陡進,但是卻會變得面目醜陋無比,就像這個怪人一樣。」
東方雷只好當作未曾看到,大踏步向前走去,他走了幾步,便已看到涂雪紅面帶冷笑,站在簷下,道:「你來作什麼?」
東方雷可以看出,他的父親正在心事重重,因為東方霸主每一腳踏下去,竟全在地下所鋪的青磚上,踏出一個淺淺的腳印來。
他一站定,那兩人便知道他有話要吩咐,忙道:「堂主有何吩咐?」
東方霸主一看到金蘭花去了,心情大是輕鬆,「哈哈」一笑,衣袖一拂,自地上將那張網兒,拂了起來,道:「夫妻爭執,事屬尋常,倒叫涂姑娘見笑了。」
東方雷看到涂雪紅將和她同來的人趕走,心中一喜,道:「很難說,一年之前,那怪人出現之際,便沒有人知他是什麼怪物。」
但是,不論東方雷的心中怎麼疑心,當他一看到東方霸主突然沉下了臉時,他心內也不禁一凜,不敢再問下去,忙道:「我是說,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不是要大受妨礙了麼?」
涂雪紅在日月莊中的人離開之後,大是躊躇滿志,道:「白朋友,你看我如何?」
當下她也笑了起來,道:「自然,自然,東方先生慢慢安排不遲。」
東方雷一橫心,道:「常言道明槍好躲,暗箭難防,這事交給我,我今晚動手,如果臨時失手,那我自然會隨機應變。」
但是,此際涂雪紅卻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東方白,只當他是一個新認識的朋友而已,聽得他那樣講,涂雪紅的心中,已大是不快。
東方雷是聰明人,他也知道涂雪紅和他一樣,也是聰明人,這件事上,反正是自己已然吃了虧,派來的人全都被人點了穴道,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如乾脆承認可以不至於再丟人。
那兩掌之力一湧到,東方白的身子,如同斷線風箏一樣,立時向外直跌了出去。
東方霸主沉聲道:「你們兩人,要白頭偕老,倒也不難,只是可惜,無敵天下盟,日內也要風流雲散,別說再展雄圖了。」
東方雷一聽,大驚失色,道:「這……這是為什麼?我們兩人,十分恩愛,我只想和她白頭偕老……你何以要將她打死?」
果然,東方雷才一閃開,涂雪紅已倏地轉過身來,怒喝道:「你想怎樣?」
東方白立即如此回答,那是由於關心涂雪紅,惟恐他不在,涂雪紅沒有什麼江湖閱歷,會被東方雷暗害之故。
但是,涂雪紅總算看出東方白的武功相當高,她想要在日月莊中有極尚的地位,還得借助對方的力量,是以心中雖怒,卻還不曾立時發作。
而一看到涂雪紅的神情,東方白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涂雪紅並不回答,只是又問道:「白朋友,你看他是不是敢和我動手?」
東方霸主並不回答,只是背負雙手,來回踱著步。
東方白的話,令得涂雪紅呆了一呆,但是她卻立即搖頭道:「不會的,他不會害我,他一定在想,如何才能使我肯屈居於他之下,而又在盟中,擔任極高的職位,哼哼!如果他肯讓我當副盟主,看在他在武林中資格深重的份上,我也算了。」https://m.hetubook.com.com
而他對席玲的情感,卻始終如一,十分真摯,當他和席玲成為夫婦之際,可以說是他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刻了。
是以他仍然搖了搖頭,道:「不——」
涂雪紅站了起來,道:「白朋友,我想休息了,你最好別離我太遠,正如你所說,東方霸主可能會暗害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那兩人仍然不明白東方雷的心意,但是東方雷既然那樣說了,他們卻不敢不從,齊聲道:「是。」
東方雷向前走去,東方霸主挽住了他的手,向外便走,穿過了好幾進院落,來到了一處十分隱蔽的所在,東方霸主才道:「孩子,你媽受了傷,走了。」
涂雪紅聽得東方白那樣講,心中剛在想,那倒也不無道理,但是涂雪紅還未有決定,東方雷在一旁,已然冷笑道:「涂姑娘的武功之高,已可與盟主相提並論,這位白朋友卻把涂姑娘當著小娃兒一樣,那有損涂姑娘的英名。」涂雪紅被東方雷如此一說,立時沉不住氣,一翻眼,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孩子,怎會受騙?」
那兩股掌風力道之大,實是涂雪紅的所能發出最大力道了。
這一問,倒令得東方白一怔!
東方白從一見到涂雪紅以來,一直是戴著面罩的,他也小心翼翼,一直保護著面罩,不讓它掉下來,以免涂雪紅見到了他的怪面目而吃驚。
而涂雪紅雙臂突然振起,其實那不是對付東方雷的,只見她雙臂突然振起,雙掌一翻,帶起「轟」「轟」兩股掌風聲,已向後疾襲而出。
涂雪紅一聲冷笑,已不再去理會,還對東方雷道:「東方堂主請進。」
過了好久,才聽得涂雪紅叫了出來,道:「你……你是人是鬼?」
東方雷吸了一口冷氣,東方霸主那樣的深謀遠慮,簡直深不可測,他的心中,也大是吃驚,尤其東方雷想到這件事如果付諸實行,那對自己,對席玲而言,將要發生的大變化,他更是心驚肉跳。
東方白只覺得剎那之間,面上一涼,涂雪紅已收回了掌,他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涂雪紅在那一剎間,定睛向前一看,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尖呼,身形向後,連退了三步。
他瞪大了眼,張大了口,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又是驚愕,又是詫異,又是憤怒,百感交集,以致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在微微發著抖。
因為東方白不能說「因為我是東方白」,他如果可以那樣說,那倒簡單了,以東方白和涂雪紅過去的感情而言,就算東方白要走,涂雪紅也一定要他留下的。
而東方霸主在這一年來,隱忍不出聲的情形,東方雷自然也看在眼中,以前他只是心中奇怪東方霸主如何能隱忍得下去,但現在,他卻著實疑心,那是東方霸主故意不出手的。
他忙道:「很好啊!」
東方霸主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但是只怕做不成功時,畫虎不成反類犬。」
但是此際,他卻又自然而然地想了起來,心中更是不快之極,一拂衣袖,「呼」地一股勁風過處,拂開了窗戶,望著窗戶,月色如水,他竟不由自主,長嘆了一聲,心中大是蒼涼。
而在婚後,一則由於他已是無敵盟的地堂堂主,二則由於他心情愉快,是以和以前,已判若兩人,以前,他在江湖上侮辱了不少女子,但是這一年之中,他卻和席玲出入形影不離,並沒有別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