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族美女
若有人在旁經過,看到他們,會以為他們是墜入愛河的情侶,正在喁喁私語。
龍鷹苦笑道:「你倒清楚我的事,小弟好像很少向不相熟的人說過曾讀過很多書,大小姐對我們中土的古今著作,有深刻的認識嗎?否則小弟說出來,大小姐亦不知所云。」
龍鷹咬著她的耳珠道:「仙兒想為夫今夜有禮還是無禮?」
萬俟姬純雙目射出溫柔之色,漫不經意道:「那要看什麼人瞧我,看的又是什麼地方。」
花間女嗔道:「挪開你的臭手。」
往橫移開,深瞥他一眼後,帶著一陣香風消沒在林木的另一邊。
龍鷹微一錯愕,接著明白過來,道:「因為小弟曉得你們是身不由己,對小姐更是色心大起,在床上決戰怎都該比到戰場分勝負強勝多了。哈哈!」
小魔女駭然道:「如果大批和尚殺來,像那一晚般,人家和枝兒怎麼辦?」
龍鷹訝道:「忽然有個醜漢坐入大姐身旁,大姐竟不以為意。」
花間女雙目射出深刻的仇恨,沉聲道:「現在有萬仞雨和風過庭助陣,有沒有將法明一併殺死的可能性呢?」
龍鷹道:「大姐該比我更清楚法明的『不碎金剛』,你說呢?」
龍鷹頹然苦笑,發出一縷指風,彈滅油燈,抱著她到床上無禮去了。
萬俟姬純淡淡道:「龍兄可以放心,姬純只得一個人,在你離開中土前,再不會向龍兄或寶眷動武。」
龍鷹不解道:「然則大小姐又因何事這般孤身的來見小弟,難道只為閒聊幾句,又或給小弟輕薄大小姐的機會?」
花間女道:「正經點。我發現了莫問常的人,是那晚在青城山站在莫問常身旁的其中一人,領了十多個手下,扮作絲綢商。我追蹤了他們好一陣子,見他們忽然改向到陶家鎮來,曉得你也來了。」
花間女洩氣的道:「還以為你的魔種靈敏無比,能人之所不能,怎知連邪帝都沒有把握。」
龍鷹大吃一驚,差點掉頭朝客棧走,不過亦想到不論秘人如何橫行霸道,亦不敢在這黃河幫的地頭生事,若大批人進來,絕瞞不過黃河幫的耳目,故萬俟姬純最有可能是孤身潛進來。
萬俟姬純露出天真可愛的神情,頓然令她變得像個沒有機心的女孩子,道:「姬純可以問龍兄一個問題嗎?和-圖-書」
小魔女伏入他懷裡,呢喃道:「大概是這樣吧!有你陪睡慣了,沒有你在旁的日子怎麼過?現在得你這混蛋抱抱摸摸的,很易睡著,異日獨睡空床,教人家怎麼辦?鷹郎呵!仙兒要永遠跟著你。」
狄藕仙獻上情深熱吻,嬌喘道:「我們何時起程?」
龍鷹訝道:「大姐竟對人世有這麼悲觀的看法,不是與花間派遊戲人間、不滯於物的心法大相逕庭嗎?」
龍鷹故意試她,直逼而去。
兩人雖處對峙之局,但沒有半點劍拔弩張的意味。
萬俟姬純微聳香肩,動作灑脫誘人,若無其事的道:「殺不了又怎辦?姬純已嘗試過兩次,每次均是在佔盡優勢下,給你逃之夭夭。何況還有姬純尊敬的人,提醒姬純你可能是個沒法殺得死的人。」
萬俟姬純道:「因為我想弄清楚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小魔女意亂情迷的道:「仙兒最愛聽鷹郎這般豪情蓋天的說話,因為仙兒曉得鷹郎是最有資格如此說話的人。」
龍鷹苦笑道:「是哪種賊?採花賊嗎?」
花間女道:「不滯一物,正因無一物具終極的意義,不值得戀棧難捨。故以無情入有情,火中取栗,苦中行樂。想不到你除了瘋言瘋語外,對事物竟有這麼深刻的看法。」
小魔女吃吃笑道:「膽子夠大便可以有禮,膽子小的話,無禮算了。」
連忙哄道:「小弟也捨不得和仙兒分開,那是人生最痛苦的感覺,只恨國老只許小弟帶仙兒到長安去。」
龍鷹到離她半尺處方停步,還把手按在她香肩旁的樹身,微俯往前,在雙方氣息可聞的親密距離,細審她的絕美花容。
龍鷹見她沒有撥開自己的手,笑道:「又是大姐說的,看我的眼睛就好嘛!」
萬俟姬純歎道:「都怪你不好,害得默啜茶飯不思十多天,最後決定若我們能為他殺死你,秘族和突厥人以後再沒有瓜葛。告訴姬純好嗎?你究竟是什麼出身來歷?中土怎會憑空出了你這麼的一個厲害人物。」
龍鷹再多摸她大腿幾下,方肯收手。
龍鷹不捨得的告辭離開。
龍鷹封著她香唇,有節制的淺嘗即止,再移開少許,但卻把先前一直保持的距離縮減至一半,道:「小弟最尊敬的是老聃,最喜歡的是和-圖-書莊周。大小姐聽過這兩個我國古代的思想大家嗎?」
龍鷹雙目亮起來,湊近她低聲道:「若幹掉法明,大姐是否肯委身於小弟?」
花間女道:「他們半個時辰前入鎮,逗留不到一個時辰便越過洛水北上去了。可見他們早有人潛入鎮內,得到有關你們的最新情報後,離鎮去通知莫問常。現在你們的一舉一動,全落在敵人的嚴密監視下。噢!剛才還未摸夠嗎?」
萬俟姬純玉容平靜如不波止水,秀目射出似能持亙直至宇宙盡頭、深邃不可測的神光,回敬龍鷹大膽無禮的魔芒。
遂往祖聖廟後的池塘掠去,在繞池的樹林裡,見到這位秘族的絕色美女。
游了多個美麗的景點,又去到哪裡,吃到哪裡,盡興而回,兩女留在客棧休息。龍鷹則到祖聖廟看暗記,尚未抵祖聖廟,耳內響起萬俟姬純的聲音道:「龍兄請到池塘這邊來。」
龍鷹糊塗起來,道:「但你為何又說要幹掉小弟呢?」
萬俟姬純道:「這個問題全無意義,因為只有殺死你,我們方可提早離開這個席捲塞內外的戰爭漩渦。」
龍鷹看著她將雙手垂下,坦然道:「因為小弟曉得在思想上,永遠超越不了他,而他的五千精妙,道盡了天地宇宙的玄虛,最使人感動是他的想法,完全超出了我們日常的經驗,那是個怎麼樣的腦袋?既論天道亦論人事。像他所描述的理想社會,什麼『小國寡民,民老死而不相往來』,便道盡了現今所有問題。只要想想人口不住增加,資源相對減少,爭端由此而起,便知他以智慧的明燈,照見了人世間一切禍亂之源。」
龍鷹大喜道:「法明果然中計,現在這批人在哪裡?」
龍鷹現出感動神色,道:「大姐對我真好,怕我因心切殺法明,反弄巧成拙,所以不惜將身體交給我,讓我們可依計而行。」
又再伏入他懷裡,用力抱著他,輕輕道:「只是唬你的。可是從西域回來後,再不可以撇下人家,仙兒要你晚晚相伴。」
龍鷹心癢癢道:「大小姐真的妙不可言。」
看過暗記後,龍鷹進入祖聖廟,當他從後門離開,搖身一變成了丑神醫,將外袍反過來穿,又運功改變體形,大模大樣來到鎮南,進入一間食店,朝於一角獨據一桌、m.hetubook.com.com背著所有人坐著的漢子走去,坐入他旁邊的椅子。
花間女大嗔道:「戴著這張面具不准摸人家,這樣人家像給陌生的色鬼侵犯般。」
龍鷹從容道:「只要你雙掌吐勁,立即會明白過來,不過若你殺不死我,任你如何了得,亦會被小弟生擒,那時小弟會毫不客氣的佔有大小姐的處|子之軀,到時勿要恨我。」
龍鷹心中大懍,生出被她看通看透的驚怵,苦笑道:「幸好大小姐沒有到東北去為突厥人主持大局。」
萬俟姬純美目異采漣漣,柔聲道:「姬純要走哩!萬勿對我掉以輕心,姬純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突然出現,且絲毫不念親嘴之情,這是我們秘族人一貫的傳統和作風。」
萬俟姬純道:「確是如此,姬純很喜歡你們的著作,曾多次遣人到中土搜購。」
狄藕仙忍不住的「噗哧」嬌笑,伸個盡顯曼妙曲線的懶腰,打個呵欠道:「你哄小女孩的功夫仍是那麼差勁,說的話要找鬼來聽才會相信。你痛苦?我看你處處留情,不知多麼快活。死小子!你道本姑娘很愛晚晚被你什麼有禮無禮的嗎?我只是要監管你,不讓你這小子行差踏錯。快說!我要你帶我到西域去。」
龍鷹對她的性子已看通摸透,知她是來個開天索價,看他龍鷹如何落地還錢。那句「鷹郎」更是小魔女式的溫柔手段,令他沒法硬起心腸。
龍鷹道:「你很快就會知道!」
萬俟姬純美目閃動智慧的異采,道:「聽說龍兄博覽群書,不知看過的書裡,最喜歡是哪本書呢?」
龍鷹整條脊骨寒浸浸的,歎道:「大小姐的確神通廣大,我即將遠行的事,大小姐是從何處得到消息?」
龍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高聳豐|滿的胸脯上,沒有顧忌的觀賞一番,目光回到她的容顏去,捕捉到正消逝的紅粉霏霏的艷色,大訝道:「我還以為大小姐已練至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不會現出女兒家的嬌羞之態?」
龍鷹微笑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小姐今次有何指教?」
她充盈智慧的深邃眸神,不眨眼的盯著他,瞧著他接近。她沒有帶劍,但龍鷹曉得她身體任何一個部分,均可變成厲害的武器。
萬俟姬純嬌柔的道:「我們和突厥人的協議,並不包括要在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場上為他們爭取勝利。唉!龍兄怎可能如此清楚我們的事,難道可讀懂姬純心底裡的想法?」
小魔女道:「他會否和你公平決戰?」
萬俟姬純不悅道:「怎可以要挾人家?給你親了也沒意思。」
小魔女喜翻了心兒的道:「原來跟著大混蛋闖蕩江湖這麼好玩,事前真沒想過。今次會遇上僧王法明嗎?很多人都說他是當今天下的第一高手,你打得過他嗎?」
萬俟姬純沉吟深思。
漢子朝他瞧來,赫然是易身為男的花間女,雪白的肌膚塗黑了,只有那雙明媚的大眼睛,仍是那麼動人。
龍鷹忍不住問道:「為何想知道呢?」
龍鷹道:「你不是要殺小弟嗎?」
萬俟姬純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由此可知那晚你仍是游刃有餘。姬純要走哩!還不告訴姬純你最愛哪部著作。呵!」
龍鷹給她媚態橫生的撒嬌弄得靈魂飛天,神魂顛倒,又感到她表面雖似蠻不講理,其實非常懂事,明白大體。感激的道:「西域回來後,小弟立即向國老提親,迎娶他的掌上明珠。」
萬俟姬純不以為忤,甜甜一笑,道:「我們雖仍是死敵,不過這刻姬純確有龍兄是情人的迷人感覺。姬純可以保留這個親嘴交易嗎?到對你無計可施時,才考慮是否用這個方式來弄清楚你的出身之謎。」
龍鷹將她整個抱起,坐入她原先的椅子,將她放到大腿上,道:「仙兒等為夫回來哄你睡覺嗎?」
龍鷹大樂道:「大小姐這麼說,是否表示小弟是有資格令大小姐傾情的男子?」
萬俟姬純忽然道:「為何留手?」
龍鷹將她抱起來,往內房走去,道:「精采處正在這裡,大混蛋若沒有點斤量,怎敢帶嬌妻愛婢到江湖來歷練?」
萬俟姬純將他推開少許,幽幽道:「愈和你接觸,愈發感到你莫測高深,更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向你投降。因何尊敬老聃呢?」
又道:「你不宜久留,快去陪你那對美麗的主婢。」
龍鷹續道:「老聃令小弟尊敬,可是他的精妙,令小弟有高山仰止的感覺,也有點難以親近。幸好他老人家高深的思想,經莊周以恢宏荒誕、浪漫動人的寓言方式令人娓娓動聽的道出來,卻是親切易明,使小弟打從心底喜歡他。」
龍鷹道:「你當是公開比武嗎?
和圖書
在江湖上,從來不講公平。」龍鷹投降道:「請大小姐賜問。」
花間女嗔道:「你是死性不改,將男女之事當作交易,不過這正是你的邪帝本色。經過那晚後,夢蝶已是你的情人,但卻永不會嫁你為妻。死小子明白嗎?何用等到幹掉法明,只要活剝了莫問常,人家任邪帝擺佈。」
萬俟姬純秀眉輕蹙,感到他的意圖,現出個嗔怪的表情,往後退一步,剛好被一株大樹擋著退路,自然而然靠樹立著,但沒有往橫避開。
龍鷹變回平時那個無賴,笑嘻嘻道:「這麼給大小姐問一句,小弟便透露秘密,豈非很吃虧?這樣吧!大小姐讓小弟好好親你的嘴,還要熱情反應,小弟便告訴你。包保大小姐聽後,會感到物有所值。」
龍鷹輕鬆的道:「明早動身到桃林,這是小魔女老人家首次闖蕩江湖最驚險的一段路程,到桃林後,我們改從水路往西都。」
花間女沒好氣道:「賊眼兮兮的,不知多麼易認。」
花間女橫他一眼,道:「你道人家不想和你親熱嗎?師父去後,你成了人家在這眾生浮沉的苦海裡唯一的親人。」
龍鷹登時戒心大減,因完全感應不到她的敵意,道:「大小姐若肯給小弟親個嘴,答一百個問題都沒有問題。哈!沒有問題!」
萬俟姬純清甜悅耳的聲音輕柔地道:「姬純是猜出來的。以龍兄的雄才大略,既平定東北,下一步便是聯吐蕃以制突厥,且須在突厥回復元氣之前。對嗎?」
萬俟姬純一身荊布衩裙的村女裝扮,頭紮帷巾,不施脂粉,花容清秀端莊,其美麗實不在端木菱、花間女和狄藕仙之下,卻另有一股秘不可測的獨特風韻,非常引人。
回到客棧,青枝抵不住多日來的勞累,到床上倒頭大睡,反是作主子的小魔女,撐著眼皮子等他回來。
龍鷹依依不捨地收回作怪的手,道:「明天起程,裝作沒有戒心的直赴桃林,法明若要動手,就必須在我們抵桃林前發動,再沒有更好的機會。」
萬俟姬純雙手按在他胸口處,駭然道:「怎會是這樣的?我絲毫感覺不到你的內氣,但你無影無形的奇異氣場,卻包裹鎖緊著我。這是什麼功法?」
花間女道:「不要胡鬧,你準備何時起程?」
龍鷹涎著醜臉道:「這叫小別勝新婚,怎麼摸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