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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屍案

作者: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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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漁港疑雲

第八章 漁港疑雲

黛娜卻改變了話題,說:「你貴姓,為什麼會找到我這裏的?」
這間公寓並無電梯設備,他們得由樓梯登樓去,是時,已經是午夜過後了,但仍不斷的有訪客登樓,也或是有經過春風一度之後送客的,她們在樓梯上,還要裝腔作勢依依不捨地打情罵俏一番,真教人噁心呢!
「你找他有什麼事?為什麼會找到我這地方來?……」
「哦!」黛娜平淡地一笑,說:「那是客人留下的!」
「是阿朱麼?為什麼現在才來?」那尖亮的嗓子又由浴室內傳出來。
左輪泰很有耐心,每換上一位酒吧女郎時,他不厭其煩地照樣一再詢問。
盧少槎說:「『美人吧』是蛤埠唯一消遣的好去處,你們能來,我也能來,完全是巧合……」
「蛤埠的環境你很熟麼?」左輪泰問。
「你隨便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她說。
於是,左輪泰又獲得進一步的資料,那個「濕眼佬」是姓譚的。
這間公寓又和人肉市場有著什麼分別呢?
盧少槎卻和左輪泰踏進了公寓,先在門前懸掛著的住客的名牌上查看,那上面淨是王寓、張寓、陳寓……大多數是有無名的,偶爾也有一兩個英文名字,但卻沒有「黛娜」二字。
盧少槎歪歪倒倒的,向他們的坐位趨了過來。一面笑吃吃地說:「怪哉,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終於又在這裏碰面了!」
一般進入酒吧買醉的客人多半是飲烈酒的,而吧女郎卻是飲「雞尾酒」。
不久,金葆大自飲食攤折回來,他說:「這間公寓裏,住滿了全是鶯鶯燕燕,沒有人能搞得清楚張三李四,不過這公寓的女房東卻住在樓下一號房間,只有她能搞得清楚!」
再者,一個人有奇裝異服的嗜好,也會成為習慣的,不論在何時何地,也會穿著奇裝異服出現的。
「我得先問你的目的何在,你是刑警?或是私家偵探?」
左輪泰便不客氣,擰開門鍵推門進內。
於是,左輪泰抬手輕輕敲了敲門,但是屋子內竟沒有人理睬,他加重了力量——蓬蓬,蓬。
「他是幹什麼的?」
左輪泰立刻找尋第一號房間,盧少槎首先發現,已經代替了左輪泰敲房門。
「假如我是警探的話,早就將妳逮捕了,至少要將妳扣留問出口供,別把事情想歪了……」
蛤埠的酒吧間是幾乎通宵達旦的,全市都已幽燈暗火,只有那些酒吧間的霓虹燈仍然亮著。
「『旦丁公寓』我知道在什麼地方!」盧少槎搶著說,證明他並沒有醉,而且什麼話全聽得見。
「明天得起早床,我們上檳榔城去,你得乖乖的留在旅社裏!」
「這樣麼?」露露疑惑,她再次打量一番,左輪泰的外型,真有點像賭場的老闆,也像是賭場的保鑣,她考慮了半晌,說:「你要得到消息,可有什麼報酬?」
盧少槎和金葆大兩人勾肩搭背的,拉著破鑼似的嗓子,唱著不成調的歌曲,亂叫亂嚷的,通過了那條酒吧林立的街道,在這時間裏,隨時隨地可以見到爛醉如泥的洋水兵和水手,並不以為奇的。
左輪泰瞪目說:「你早該告訴我了!可還有其他的特徵麼?」
「妳最後看見譚四君在什麼時候?」
左輪泰冷眼瞪了身旁兩個色情狂之後,向他倆關照說:「你倆等在門外,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真不像話,二十元錢還包括人家飲酒吃消夜,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啦!」
「嗯,妳還有什麼可供我參考的線索?」左輪泰問。
「那麼就是一瓶!」
不過,那兩個吧女郎對左輪泰的繪畫也很感興趣,她倆嬉笑著,還對那張圖畫評頭論足的。
「王八蛋,你為什麼不早說呢?」左輪泰叱斥說著,立刻就用蠟筆將圖畫改正了,將圓形的臉孔和-圖-書添上了幾筆,它就變成了倒三角形的臉孔了。
左輪泰卻摸出一本記事簿,另外還有一匣彩色臘筆,他不知道從那兒學來那麼多的技能,居然還會繪畫呢。
「賭帳麼?你的謊言不戳自穿了,老譚是從來不賭博的!」她冷冷地說。
「酒我還未喝過癮呢!」
「嗨!你們不能把我撇下呀!」盧少槎趕忙捨下那名吧女郎,跟隨在他們兩人之後。
盧少槎一聳肩膊,吐了吐舌頭,說:「好心不得好報啦!」
黛娜便指著几桌上的火柴,說:「老譚的綽號叫『濕眼佬』,看見女人就不眨眼的,是個好色之徒,總不會離開有女人的地方!這兩匣火柴就是他帶來的,『莎樂美酒吧』應該就是你找尋他最好的地方!」
「黛娜小姐,我不是阿朱,我是特別來拜訪妳的。」左輪泰回答說。
黛娜冷冷一笑,將菸蒂捺熄了,說:「這一點點的錢,想要我出賣朋友麼?」
左輪泰聳了聳肩膊,還是用他的老方式,說:「不瞞妳說,我是專收濫帳的!老譚欠了一筆……」
盧少槎笑了起來,說:「泰哥自下火車之後,只走進過『美人吧』,現在到『旦丁公寓』裏來找一名喚做黛娜的女人,她不是『美人吧』的小姐,還會是什麼地方的小姐呢?」
有些吧女搖頭,也有些吧女回答說:「進酒吧裏來飲酒的,奇裝異服者多的是,誰記得那麼多呢?」
瞧這間公寓,半歐式的古老建築物,起碼也有五十個年頭以上了,大門口間只有著一塊小小的木牌,中英文雕刻,是「旦丁公寓」幾個字。
「進來!門是開著的!」一個尖脆的女人嗓子,拉大了喉嚨說。
那個吧女郎,矯揉作態,半推半就的,格格地笑個不已,她越是掙扎,盧少槎抱得越緊,形狀更是猴急。
左輪泰感覺到有點眉目了,忙說:「怎樣可以尋到這個人呢?」
「我們今天的調查就此結束了麼?」金葆大好像對這兒的花街柳巷還依依不捨呢。
金葆大和盧少槎倒有相見恨晚之勢,他倆湊熱鬧起來了,這也正所謂是物以類聚呢。
「黛娜是誰?」左輪泰的眼睛立刻向全場所有的吧女郎一掃。
「『美人吧』給你的地址麼!」
「嗯!你很有偵探的腦筋!」
吧女郎是一直走馬換將的,這是有錢大家賺的方式,反正換過來一位吧女郎,侍者就自動的給她們送上一杯雞尾酒,付錢的在她們喝的時候不會注意,但到了結帳就會發覺已經換過了不少個吧女郎了。
「你是警探麼?」
「嘻!嘻!」金葆大也失聲而笑:「寡人有疾,也並不光只是我們如此,泰哥也犯有此毛病呢!」
左輪泰可以由門縫看到,一隻浴缸已拉上了透亮的塑膠浴簾,一個女人赤|裸的身影在作淋浴。
所謂的雞尾酒,就是紅茶滲糖水,加上些許的酒精,而且價錢賣得特別貴。
倒是金葆大深感乏味,他心中暗自盤算,左輪泰的名氣頗大,但他用這種方式偵查案子,等於捕風捉影,很難有成功的希望。
「我在幫你調查這個人!」騾仔回答。
「泰哥,我們現在上那兒去?」金葆大忽地想起了這個問題:「在蛤埠,除了『美人吧』之外,『PLAYBOY酒吧』也不壞!」
「此後我禁止你過問我的事情!」左輪泰說。
她雙手遞交給左輪泰,邊說:「這兩件東西,都是譚四君忘記在這裏的,上面都有著女人的名字,不正好供你偵查嗎?」
「我有條件,你不得向任何人吐露,消息是由我提供的!」
左輪泰抬首一看,只見那小扒手盧少槎,酒氣醺醺地,正跨進了這間「美人吧」。
左輪泰等三個人上到三樓上,靠左邊的第一扇門就是門牌第三十五號。
有些吧女郎猜想他倆是警署的幹探,為了不沾惹麻煩上身,所以縱然有人見過這個衣飾奇特的人,卻不願意提及它。
「要看消息的正https://m•hetubook•com.com確性而定,我可以給妳買五杯酒到十杯酒!」
蛤埠的市面不大,而且盧少槎帶著他們走的全是捷徑,老是在小巷子內左穿右拐的,不一會兒,他已在一棟有四五層樓高的古老大廈前止步。
「沒那樣便宜的事情!」
這一來,可把兩個吧女郎冷落在一旁了,金葆大頗感到不值得,反正已經替她們花了錢,買了雞尾酒,要繪圖畫的話,什麼時候不可以畫呢?他認為左輪泰的行徑就從來是怪誕的!
「我是幹那一行的,任何市埠,沒有說不熟悉的!」盧少槎說著,便拉著金葆大在前面領路了。
「黛娜小姐可在檳榔城做過事?」左輪泰問。
「蛤埠美女眾多,該多麼可惜!」他吶吶說。
「不知道!」黛娜搖了搖頭回答。她一面啟開了房門,有送客之意。
「跟蹤麼?」盧少槎故意大驚小怪地叫嚷起來,說:「泰哥,怎麼的?你把我當做了偵探不成?」
「我知道妳和他之間的關係不尋常,能找著妳,自然就能尋著他了!」
「有什麼好笑的?」左輪泰問。
他隨手摸出紙菸,卻發現几桌上有著一匣印刷精美的火柴,撿起來看,卻是酒吧間用以宣傳的火柴,酒吧的名字是「莎樂美」,地址卻是檳榔城的丹街。
「三樓左拐第一個門就是了!」砰!她話說完,隨手就將大門掩上了,很顯然的,客人問路的事情她已視同家常便飯了。
金葆大說:「我得慢慢的想,因為事情已經相隔很久,印象已經有點模糊了呢!」
左輪泰揚起了眉宇,說:「妳可有消息提供?」
左輪泰和金葆大在「美人吧」坐落。
那圖畫是左輪泰在「美人吧」繪的,總共繪了有三四張之多,這是其中的一張,不知道怎搞的,竟由騾仔收藏起來了,這傢伙究竟有什麼用心呢?
但這時候,這對寶貨正興高采烈的,黃湯也灌得差不多了,金葆大摟著一位酒吧女郎正在結結巴巴地大吹法螺呢,盧少槎更是惡形惡狀,他大概是比較喜歡肉彈型的女人,正抱著一個體型肥大的吧女,努著嘴唇,要和人家接吻呢。
「美人吧」在這條街道上較為著名,規模也較其他的酒吧為大,吧女郎就有四五十名之多。
「不!『濕眼佬』給我妳的地址!」
左輪泰的繪畫技術也是「粗枝大葉」的,可以說像是兒童繪畫,但他卻是不厭其詳地一項一項地向金葆大詢問,力求對圖畫繪得精細。
以歐陽珊這名字而言,好像是正派的人物,而且它又是一件生日禮物,但送禮物者是「金剛」二字,他是姓金名剛?也或是綽號叫做「金剛」?那就邪門了!
左輪泰舉起了手中的那匣火柴,說:「我是看見這匣火柴,同時,在妳床畔的梳妝檯上也有著同樣的一匣,因此我為好奇而問罷了!」
「就在旅社裏你可以喝個足,但是小心明天早上爬不起床時,我會用涼水淋你的!」
不久,黛娜以毛巾裹著頭,披著一件浴衣,姍姍地由浴室走了出來。她光著腳,相信浴衣裏面也是真空的,使人有想入非非之感。
「泰哥可有什麼收穫?」金葆大問。
自然,任何一間酒吧內都是烏煙瘴氣的,有酩酊的水兵,性飢渴的水手,和出賣色相的吧女郎……。
「但是這個客人卻是長期的飯票!」
但是盧少槎借酒裝瘋。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抑或是真飲醉了酒?左輪泰的說話也好像根本沒有聽見。
「今晚上她有客人,『出短鐘』去了!」
「她住在什麼地方?」
房內倒看不出非常的寬敞,佈置也雅致乾淨,傢俱擦得雪亮。地上鋪有草席編織的地氈,在進門當前的地方是一張長型的沙發椅,沙發椅旁的几桌,置著有酒瓶酒杯及巧克力糖及果品等物。
左輪泰即向她道謝,並招呼侍者算帳,特別給露露多計算了一瓶酒。
「不!我已經有很多年沒到過檳榔城了,和_圖_書你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但在這些吧女郎之中,左輪泰只瞧她們的神色,就可以確定其中一定有人曾和圖畫中的人接觸過的。
「我和老譚之間並沒有什麼,這和其他一般的客人又有什麼差別呢?」
左輪泰進入旅社後,侍者為他啟開房門,左輪泰伺機向他詢問駛往檳榔城的火車的時刻。
在走廊末端有著兩個穿睡衣披頭散髮的女人,她們的外型都還不壞,而且在單薄的睡衣掩罩之下,線條是若隱若現的。
金葆大離開了坐位,他要請盧少槎飲酒,兩個人就趕向吧櫃的方向去了。
左輪泰感到困惑,又說:「我到檳榔城去,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得到譚四君呢?」
「你再來時,價錢就會不一樣了!」黛娜說著,嫣然一笑,隨手將大門掩上了。
兩隻酒杯內剩下有殘酒,旁邊的一隻菸灰缸,有菸蒂仍在冒著嬝嬝的殘煙。
那女人驚詫地自塑膠浴簾內探出頭來,她戴著淋浴用的塑膠帽子,一副怪模怪樣的,眨著晶亮的一雙大眼,不過可以看得出,這位黛娜小姐姿色不弱,身材也頗豐|滿,在那透明的浴簾內若隱若現,怪誘人的呢。
「黛娜是一個肉彈,相當可人!」
那佈置很像是客廳似的半截屋子和一半像是寢室似的地方卻是相連的。
金葆大自告奮勇,到飲食攤去打聽。
「他不是常在妳這裏過夜嗎?」
「奇怪,這傢伙一直追蹤不捨,是什麼道理?」左輪泰喃喃自語說。
喝醉酒的人最難纏,左輪泰也無可奈何呢。
假如說,歐陽珊是個規矩女人,那麼這隻菸匣又怎會落到「濕眼佬」譚四君的手裏?而又將它遺忘在酒吧女郎黛娜的香巢內?這一切都值得疑慮。
「金鼠,我們該走啦!」左輪泰向金葆大招呼說。
他結過帳之後,就招呼金葆大需要離去了。
「三樓向左拐第一個門便是了!」盧少槎回首將答案告訴了左輪泰。
出來應門的是一位肥大披著尼龍紗晨衣,打扮妖艷的婦人,相信她就是女房東了。
左輪泰一怔,立刻更正說:「這稱為是賭帳,實則上是什麼帳,我們不必去管它,反正我要找老譚其人,請妳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嗯!我現在看到了圖畫始才想起來!」金葆大搔著頭皮說:「而且這個人的唇上好像還有著小小的一道紅色的疤痕呢!」
「這兩個女人可也是在檳榔城的?」左輪泰經過一番考慮之後問。
左輪泰仍然沉著臉,說:「不管怎樣,我不高興你老追著我們就是了。」
左輪泰矜持了片刻,說:「你怎會知道黛娜是『美人吧』的……?」
聽見「濕眼佬」三個字,黛娜的神色立刻改變了,她眨著眼,吶吶說:「你的意思是說老譚介紹你來的?……噢!不!別開玩笑!」
「搞不清楚呢,我從來不向客人查根問柢的,但看他的樣子,像是生意買賣人,如跑街一類的!」
左輪泰不樂,說:「你又怎會找到這裏來的?」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套她們將實情說出來?
「有何貴幹?」肥婦板著臉色,很不客氣地說。
「結束了!」左輪泰平淡地回答。
左輪泰憑他的智慧,可以確定幾樣事情,一個人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假如說這個人確係色情狂之徒,寡人有疾,必然到處留情,他若到過蛤埠的話,一定會在這種酒色場所之中出現的。
「當然,我可以保證不向任何人提及!」
「他在檳榔城的時間比較多,經常由檳榔城到蛤埠來!」
左輪泰頗感到詫異,黛娜是在蛤埠的「美人吧」做吧女郎,但是家裏卻有著檳榔城酒吧的火柴,不奇怪麼?
另外的一個較為年輕,她說:「我是一切都不管的,草草把他打發了事,根本不管他滿不滿意,反正是這麼回事,絕不考慮有沒有回頭的生意!」
左輪泰並不介意這些,每換上一名吧女郎時,他就會指著圖畫問:「妳們可曾見過這個人嗎?和圖書
「據說,這個人經常往返檳榔城及這兒,我們習慣稱他為『濕眼佬』,大概他的眼睛怕見陽光,經常潮濕的,同時,看見女人不眨眼,只拭眼水……他和黛娜有交情,每到酒吧裏來,就找黛娜過夜……」
左輪泰一看,手帕上繡著英文字SANDRA(仙蒂拉)幾個字,香噴噴的,可以猜得到,這又是歡場女人的所有物。
「你們在幹什麼嗎?」左輪泰板著臉問。
「我要打聽一個叫黛娜的女人。」左輪泰說。
左輪泰有著這兩點把握,他相信在風花雪月的場所裏,一定可以尋出這個人的蹤跡。
「就算有人穿這樣的衣裳,也許到了第二天就換了呢!」金葆大也說。
「我要找尋『旦丁公寓』!」左輪泰說。
「他昨晚上才離去的,據說是回檳榔城去的!」
於是,他們一行,離開了「旦丁公寓」,回返「藍月旅社」,當到旅社的大門前時,金葆大住了步。
「請問『美人吧』的黛娜住在第幾號?」盧少槎問。
大概是客人剛走了吧!
黯沉的燈光,喧鬧的音樂,空氣裏充滿了酒精和尼古丁……。
在公寓的對過,有著一列做通宵買賣的飲食攤位,賣雲吞麵的,滷味零食飲酒的各式各樣全有。
左輪泰對盧少槎這個人納悶不已,實在想不透他的用心呢。
左輪泰走出走廊時卻又發現了意外的事情。
「住『旦丁公寓』,寓所在第幾層樓?多少號房間我就不知道了!」
吧女郎賺酒吧的錢,就是以「雞尾酒」計算的,客人替她們買的酒多,就可以多分得一些錢。
「這個人不分晝夜戴著墨晶眼鏡,穿花襯衫,唇上有一道痕疤!個子不高……」
「騾仔,沒你的事,別來麻煩我們!」左輪泰臨走出「美人吧」的大門時,揮著手,拒絕盧少槎同行。
「這件事情不必向外張揚,假如譚四君再在妳這裏出現時,也不必提及,假如我到檳榔城去尋不著譚四君的話,我會回來找妳!」左輪泰臨離去特別叮囑說。
金葆大已抬手向盧少槎招呼,這兩個人可謂臭氣相投,完全對路對功,至少,他們喝酒已經有伴了。
「由檳榔城來的客人麼?證明這位客人老喜歡逛酒吧的!」左輪泰笑著說。
「這已經是十倍的夜渡資了!」
「呸!你在跟蹤我們!」
「他不住在蛤埠麼?」
這時候一個名喚露露的吧女郎坐落在左輪泰的身畔,她拾起那張圖畫,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很平淡地說:「你要找尋這個人麼?」
金葆大和盧少槎都有著寡人有疾的毛病,早都已經是兩眼發直了。
只聽得那個身材較為豐|滿的說:
「這就是『旦丁公寓』了!」他聳肩邪笑著說。
左輪泰為了保持他的紳士風度,非禮勿視,便在長沙發椅上坐下了。
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酒吧的情形都是相差不多的,販賣酒和色情,不會有什麼奇特的特色。「美人吧」也沒什麼特別,就只是它的吧女郎比較多,不會讓任何的客人空候著。
「我剛由『美人吧』出來!」
左輪泰順手就劃火柴替她將紙菸燃上。邊又問:「最近可有到檳榔城遊玩?」
左輪泰無可如何,數出三百元,乾脆推到黛娜的跟前,說:「妳要知道,假如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話,會落得兩手空空的!」
他向金葆大仔細詢問,那個人是戴什麼款式的草帽?帽緣是什麼的顏色?穿什麼樣的襯衫?襯衫的顏色?什麼樣的花格子?西裝上衣的顏色?褲子的顏色……。
瞧這座建築物,簡直像一座小小的不夜天地。每一層樓每一扇窗戶差不多都是亮著的,鶯聲燕語,打情罵俏,一些酒吧客,在酒吧間未喝夠本的,便轉移陣地至此,足夠吵鬧的。
譬如說,那個人的臉型,戴著什麼樣的太陽眼鏡,有著什麼樣的特徵……。
黛娜到底是風塵女人,扯破了臉皮就什麼事情也不含糊,說:「走進了門的就是我的客人,有足夠的www.hetubook.com.com鈔票可以在我這裏過夜,送出大門之後,就兩不相涉,我怎會知道每一位客人在什麼地方?」
黛娜很快的將鈔票收下向她的浴衣口袋裏一塞,然後說:「我可以坦白說,譚四君這個人,只是和我交往得比較多一點的客人,他每到蛤埠來的時候,多半在我這裏過夜就是了……」
左輪泰和金葆大剛坐落,就已經有吧女郎上來搭訕,她們陪酒的方式非常簡單,只要替她們買酒即行。
金葆大有著奇特的劣根性,就是見不得酒和女人,他的那副色情的樣子使人見了噁心,剛坐下就等不及要喚酒了。
盧少槎卻厚著臉皮,說:「也許這是緣分!」
像黛娜這樣的女人是最不好對付的,左輪泰並不想動蠻,他摸出了皮夾子,亮出了裏面的一疊鈔票,數點出一百元,擲在几桌上,靜看著黛娜的反應。這個女人,只瞪著眼,似乎是嫌少了!
圖畫一經修改之後,一些吧女們開始有了興趣,事情就一傳十,十傳百的,所有「美人吧」的吧女郎全知道這件事情了,這兩個首次光臨他們這間酒吧的客人並非是為買醉而來,他倆是為繪圖尋人而來的呢。
「悄悄告訴你,這公寓內住的,除了酒吧女郎之外就是舞|女,苗頭極多呢!」盧少槎怪模怪樣地說。
他故意很輕鬆地格格笑了起來,搖著手說:「別著急,我不過是和妳開玩笑罷了,說實在的,我是找老譚來的!」
那隻紋皮菸盒的內殼卻是K金製的,還鑲有彩色寶石,一看而知,相當名貴。內殼裏有刻著:「歐陽珊生日快樂。金剛敬賀」幾個字。
「這張圖畫繪得並不像原來的那個人!」金葆大狠飲了幾杯,有點迷迷糊糊的,忽地提出了意見說:「那個人的臉孔是尖的,你繪成圓的了呢!」
也有吧女郎說:「這也算是人像麼?光看見一副太陽眼鏡,誰能認得出?」
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暗暗竊喜,正好借此機會,去和那兩個風姿撩人的女郎去搭訕呢。
「妳真是貪得無饜!」左輪泰雖是這樣說,但很快的就又數點出一百元扔在桌上。
原來,那兩個色情狂金鼠和騾仔原是和兩個脂粉女郎搭訕的,他們由調情而改變了話題,騾仔自衣袋摸出一張圖畫給兩個女郎辨認。
「啊,騾仔來了!」金葆大忽地怪叫了起來。
她趕至床畔穿上了拖鞋,滿面春風來到左輪泰的跟前,撅開了寬唇皮的嘴,盈盈而笑,眼如秋水,秋波瞬轉,也或是她以為有生意上門了。
一張沙發雙人床,床上被褥凌亂,睡衣,絲|襪都散在床上。
登上了岸的水手們多半都是如此的,總離開不了酒和女人,他們買醉,差不多要飲到爛醉如泥時才歇止。
左輪泰便是十元十元的增添上去,一面說:「妳既然知道老譚不愛賭博,可見得妳們之間的交情至深,妳只要告訴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得到這個人,我絕對給妳嚴守秘密,不說是妳說出來的!」
黛娜收起鈔票,即搖扭著臀部,移至床畔的化妝檯啟開抽屜,取出了一條粉紅色帶花邊的女用手帕,另外是一隻紋皮鑲金邊的菸盒。
左輪泰沒有看見房內有人,卻聽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是由寢室旁一扇敞開的門內透出來的,那兒可能是自用浴室。
「不!我在蛤埠已經有很多年了!」女郎在左輪泰身畔坐下,一面揭開菸缸,取出一支長型的薄荷菸。
「我們該走了!」左輪泰將盧少槎手中的一幅圖畫奪下撕毀,一面向金葆大關照說。
左輪泰就是要聽取她們的議論,他繪一張之後,又照著原樣再畫第二張,並告訴金葆大說:「假如有不對勁的地方,要儘情給我修正!」
黛娜眉宇一皺,改變了語氣,說:「先生,你是幹什麼的?你貴姓大名?」
「什麼也不是,追一筆賭帳!」左輪泰早就想出一個名目,否則他沒有藉口。
黛娜嘻皮笑臉地說:「再給我一百元!我給你兩件有利於偵查的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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