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小雞玩過火了
「我拿這些傢伙當早餐。」狐狸洛克西說,「這是最好的辦法。除了幾根羽毛,不會留下什麼痕跡,而且他們永遠找不到屍體。你打算付我多少錢?」
「天要塌下來了!」小雞說。
小雞拒絕這種形式的幫助,自己組織了一個叫做「天塌協會」的團體。起初他小心翼翼地向記者解釋「天塌」就是「天要塌下來」的簡稱。他架設了一個網站。很快地,他擁有群忠心耿耿的追隨者,他們主要是土撥鼠和麝鼠,但有什麼關係?他們組織政治聚會,他們癱瘓了高速公路,他們抗議高峰會。他們打出巨大的口號:讓天空回歸原位!沒有天空,就沒有派,就沒有甜蜜的告別!天空是我們的極限!
「我看不出來地球正和圖書在上升和天空正在崩塌有什麼狗屁區別。」小雞說,「因為兩者的結果都相同,那就是我們離天空愈來愈近。」
「打擾了!」一直在偷聽的小鴨拉奇說,「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講話。我是某個遊說團契的領導人,正試圖努力解決這種讓你煩惱、關於天空崩塌的問題。你單打獨鬥什麼也做不成,但加入我們就不同了!你有帶支票簿嗎?」
「有研究這麼說。」火雞勒奇說,「但資料顯示,天空沒有在崩塌,而是地球正在上升。簡單地說,地球的上升引發了天空的位置變化。這是自然的天體運動,並非人類活動的結果,所以我們對此無能為力。」
「天有多高,我就付你多少。」肥豬www.hetubook.com.com格羅奇說。
「這是白痴看法。」火雞勒奇說,語氣透露出譴責。
他將狐狸洛克西叫了進來。狐狸洛克西是混黑道的,受僱去做了很多壞,而且極為厚顏無恥。他的座右銘是「大家都得謀生」,但可別以為他有什麼正當的謀生方式。對他來說,為了謀生,可以不擇任何手段。
到了第二天,小雞沒有覺得好些。他去拜訪他的老朋友火雞勒奇,後者在某個高等教育機構任教。
「你去年也聽到警報!」母雞潘妮說,「可是天空還在原位!」她還加上一句:「我上次已覺得你是在胡說八道。」
「天要塌下來了!」小雞說。
小雞猛力甩上火雞勒奇的辦公室門,使得火雞勒
https://www.hetubook•com.com奇那塊裝飾著有趣報紙漫畫的黑板掉到地上。
「人們都這麼說。」黃鼠狼彭奇說,「那個婊子對你不好嗎?如果是,照我看來,你換一隻雞好了。去玩高爾夫球,消耗一點體力,這對你也有好處。」
「那隻不知叫什麼名字的笨雞正在製造麻煩。」肥豬格羅奇對狐狸洛克西說,「他讓我很頭疼。他反對發展。你應該讓他停止發牢騷。」
小雞看了太多的報紙,聽了太多的廣播,看了太多的電視。某日,有件東西突然斷了!是最後那根稻草嗎?很難講,但不管那是什麼,他都不該歇斯底里。很多傢伙會若無其事地看待這種事情因為哀號毫無作用。但小雞不同,他總是很容易大驚小怪。他沿著街道奔跑和*圖*書,聲嘶力竭地呼喊,咯咯地叫:「天要塌下來了!」
小雞走開了,他心裡很難過,於是去酒吧排解鬱悶。他喝了幾杯。
「高爾夫球場上有很多有毒的化學物質,會讓你的生殖腺得癌症。」小雞說。
「天要塌下來了!」小雞說,「你應該就此寫一篇報導。」
「借酒澆愁?」吧台服務生說,他是黃鼠狼彭奇。
「你他媽的在跟我說什麼環保主義的屁話?」黃鼠狼彭奇說,他厭倦工作,想找人打一架。
「天哪!」母雞潘妮正在將雜貨搬上她那輛四輪傳動的超級貨車,「小雞,這裡是公共場合,別出洋相!」
「這愈來愈過分了!」肥豬格羅奇說。他是某大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闆,公正出售在天空的退休公寓。但他自己則住在能夠https://m.hetubook.com.com保護他的地下碉堡,免得被隨時隨地從天上掉下來的大塊東西砸到。
小雞接著去找原來的室友小鵝盧西,盧西是某大報的編輯。
「如果你剛才說的是『股票市場要崩盤了!』這或許還算是新聞。」小鵝魯西說,「但說到天要塌下來,這可不算什麼新聞。我們並非不清楚這個問題,但專家正在研究它,很快就會有解決方案。再說也沒有必要引起群眾恐慌。」
「可是天要塌下來了!」小雞說,「我聽到警報聲。」
「回家去,喝點啤酒,好好想想。」母雞潘妮說「無論什麼都好。明天你會覺得好一些。」
「『天要塌下來』是比喻。」小雞生氣地說,「天正在塌下來是真的!天空的崩塌象徵著其他所有也在崩塌的事物。崩塌,崩潰。妳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