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宮闈深深 皇上狂戀犯婦
「這是規矩,」公公嚴肅的說,「防範出事。」
「是的。」
但皇上沒有讓公公來查問,甚至,皇上也沒有進入她的宮中,她想,皇上或許根本忘了有個杜秋娘。
「謝謝皇上誇獎。皇上,要喝什麼解渴嗎?」
這一聲捉欽犯,立刻有十多名禁卒提刀帶劍趕過來。
「只是什麼,說下去。」
「妳在宮中,不必自稱為犯婦,尤其在深宮,就以你我相稱。」
「妳是女大學士,」皇上說,「好好教小王子讀書。」
「大人,」她哭著說,「我沒有能救你一命,實在慚愧,請等一等我,我馬上就來了。」
遠處,萬頭鑽動,百姓們在看熱鬧,他們被隔離很遠,什麼也看不見。
「母后,」李純說,「兒臣後宮美人甚多。」
「臣不及皇上聰明。」
「你的罪多得要恕也恕不完。」
「不敢。」
「現在,皇上還無旨意,屍體動也不能動。」
她被押解去見官。
「為什麼?」
元和元年,應該冊封皇后。最少,有兩位夠資格,一位是郭妃,一位是紀美人,她們各生下小王子。在朝廷大臣以及皇太后王氏的眼中,郭妃是不二人選,但是,皇上只封貴妃,紀美人仍是紀美人,沒有封后。
杜秋娘漲紅了臉,低下頭去。
李師回這回橫下了心,不管面對的是可以免他父子一死的皇上,心中想,反正是死,不如死得乾淨俐落些。
「他叛逆作亂,該斬,」李純繼續說,「這也可以使外面的節度使有個警惕,連宗室節度使也被斬,如果召他們不回,或是有作亂之意,難逃一死。」
「李寧。」
杜秋娘這時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一點也不驚慌,她仍跪在地上燒紙錢。
「皇上傳見。」公公說。
這父子倆被送到長安西南,在城外設下的刑場。
「這兩具屍體,無人收埋,我來收埋,你們也不必在這裡看守。」
那時,男子犯罪,或斬首,或免職,或流放遠方,而女性,則多納入掖庭,或賜給有功將士作女奴。
他們圍住杜秋娘。
「說美,不十分美,但也看得過去。」
杜秋娘低首無言。
那女子知道禁卒不懷好意,快步離開。
鄭爾朱聽後,十分不愉快,十分沮喪。
「李錡已伏法。」
「李寧開始讀書,不必要大學士來教,妳可教小王子識字讀書。」
「妳站起來。」
「打聽一個人,小王子的保姆是誰?」
「妳被斬首,誰收埋妳?」
六十七歲的李錡被囚在囚車中,頭髮凌亂,鬍鬚許久未剃,糾纏一起,形容極為狼狽,又瘦又黃,臉像猴子。
那是驚鴻一瞥。
李純喝一口參湯,問:「小王子還可教嗎?」
這日,她與宮女同行,忽見前面來了四個人,一個走在前面,龍行虎步,另外三個太監跟在後面。
「我是一個善心人。」
二
「妳們女人,很少會說別個女人美,」李純說,「這個才女沒有被解送來京,她逃逸無蹤。」
「莫大榮幸https://www.hetubook.com•com。」
黃昏時候,一位公公來見杜秋娘。
皇上李純對李錡在自己登基未久便造反,十分痛恨,尤其,他與叛賊劉闢不同,他是宗室,因此不許他入京師之門。
禁卒指著屍體:「他的夫人?他的娘?」
她在第二天被送進城,不是去見皇上,而是刑部。
李純看著李錡,他那模樣,李純不只不覺得可憐,反而更加厭惡。李純想,你本來是想騎御馬進京師登基為帝,想不到今日赴京,卻是坐著囚車來的。
「美人會說話多了,這些話,我聽了很高興。」
「我要告訴妳一件事,這事,親口向妳說,妳才會相信。」
「明天,會送妳入城,見不見得到皇上,那就不知了。」
她相信,皇上會向她查問,找到杜秋娘沒有。回答沒有找到,後果會是什麼?
「臣父實無叛逆之意,是臣有此主張,要推臣父為南方之王。」
杜秋娘搖搖頭,她說:「石頭城裡,李大人有許多美艷的夫人,她們每一個都會細心地伺候皇上。」
李純也覺得意外,問:「妳是何人?」
「你們是什麼兵?」
「謝謝皇上。」她說。
杜秋娘不但不避,反而迎過去,近前,雙膝一跪,「叩謁皇上。」
「你有何麻煩?」
鄭爾朱拜倒在地,「參見皇上。」
「有善心人來收埋,就讓他收埋,沒有人收埋,就讓鳥鵲或野獸吃了吧!」
皇上李純直走到了宮門外,宮女才發現他,行禮之後,立即進去稟報:
「叫她立刻來見,」李純說,「真聰明,比李錡還早到京師,搶先營救。」
「過得慣。」
「既同嫁一夫,當然相識,她很有才學,是不是?」
她腦中有些混淆。
「我想收埋了他們父子再死。」
這是極少有的事,皇上臨幸時,多是將美人、妃子召往他的寢宮,很少會到她們居住的宮裡。
「他有罪。」
遠處,來了一個女子,沒有雨具,淋著雨,也不在乎。她走向李錡和李師回的屍體。
「我是。」
「我沒有這樣說。」李純說。
「你的罪更大。」
「不是,杜是杜秋娘。」
「我想去弄兩張竹席來蓋住他們,可以嗎?」
刑場上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回家去了,只有一些禁卒,在刑場警衛。
天黑了,並且,下著小雨。
「不是她們,」李純說,「是妳,是女學士杜秋娘。」
「孀婦對皇上不吉。」
「那與封后有什麼關係?」
「死後,還須受暴屍處置。」
「就是杜秋娘。」
「美人起來,」李純說,「沒有打扮,還有一份自然美嘛!」
「身體很單薄。」
「哪三大恨?」
「妳是欽犯?」
「他自己會說冤枉,但我把他殺了。對他來說,他會恨我入骨。」
皇太后這才明白皇上的苦心,她雖不以為然,也沒有堅持。
杜秋娘身上每一寸地方,都被檢查,絕不漏過。
「妳坐下。」
「李寧還是李恆?」
「皇上駕到。」
鄭爾朱到刑場去找杜秋娘,沒有找著,離去不久,禁卒發現屍體附近有三炷香火。
李www.hetubook•com.com純說:「有一個叫杜秋娘的女子,妳知道嗎?」
「誰說?」
「是。」
李純冷笑:「李師回,你死前還要做個孝子,不必。」
「太上先皇喜歡寶物,一些大臣也喜歡,臣不得不多方張羅,使太上先皇滿足,使一些大臣也高興。皇上,臣是不得已的。」
「你打從做刺史、鹽鐵轉運使開始,所犯之罪,擢髮難數。」
「妳是幸運的女人,」公公說,「我聽說過李錡作亂,妳該被處死。」
「皇上,」杜秋娘低著頭,微弱的說:「我是一個孀婦。」
皇上問:「妳被沒入掖庭?」
妃子、美人之間相訪,是少有的。
杜秋娘這時已是一名欽犯,李錡父子被斬,鄭爾朱想,她一定會去刑場,於是她決定去刑場看看,但她卻撲了個空。最初,她很失望,沒有見著杜秋娘。後來想,見到她後,該怎辦?把她送交皇上,自己抓住一個欽犯?還是告訴她,早點逃跑?這樣,顧到了表姐妹之情,同時,這個才女、美女,也不致奪去皇上對自己的寵愛。
她想起在金陵的那幾天,看見表妹和她的父親,滿腹經綸,一些學童因她不識字而用嘲笑的眼神看她,使她難以承受而急速離開返回丹陽的一段經過。
皇上左右都是朝廷大臣,那些受到李錡好處的,一個個心中七上八下,他們擔心李錡把他們的名字說出,他求生心急,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皇上想見她?」
他揮揮手。
杜秋娘並沒有再出現。
「那妳腦中還有什麼主意?」
鄭爾朱說著,心中隱隱發痛。
「還過得慣嗎?」
刑部判:杜秋娘送入掖庭。
「他有三大恨。」
他坐下,打量打量,讚揚說:「收拾得還乾淨。」
宮女緊張的說:「快避到一旁。」
「我不過三十歲,還年輕得很。」
赤身裸體躺在健壯的臂彎中,這是第二個男人。
杜秋娘無語,李錡終被斬了。
「皇上,犯婦之夫,身犯大罪,已經處斬,求皇上開恩賜准收埋。」
「李錡父子暴屍,未得皇上許可,不得收埋,誰也不敢答應妳。」
「皇上,臣在囚車中,」李錡說,「無法行大禮,請恕罪。」
「民間都這樣說。」
「皇上,」李錡想,可以拖住張子良,要死,大家一齊死,「那是張子良的計謀,非臣所願。」
李純走了,走之前認真的看看杜秋娘,笑了笑。
鄭爾朱約略打扮一下,前往正宮,她對於郭妃,已有芥蒂,郭妃對她的喝叱,她深藏心中不忘。
「遵旨。」
「唔,」皇上點頭,「准許收埋。」
「十分聰明,只是——。」
李純已進來了。
「我叫妳坐下,有什麼不敢?」
「你父作亂,你為什麼不勸他?阻止他?」
杜秋娘不施脂粉,立刻隨公公去見李純。
「紀美人也這樣吩咐犯婦,犯婦才疏學淺,只怕有負重任。」
「在下雨了。」
「不可以。」
「妳想怎樣?」
「是,」杜秋娘答。她不是李師回的親生娘,但也不願多費唇舌解釋。
「你很聰明,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m.hetubook.com.com妳的文筆很好,可惜誤用了,」李純說,「不過,朝廷一看,也就知道他故意延宕。若是來京,他可做左僕射,即使心中對朝廷多麼不滿,也不會被斬。」
「這是第一,還有第二。」
她,是美人鄭爾朱。
「妳在宮中不要調皮搗蛋,日子會好過得很,皇宮,人人想去。」
她急步趕過去看,沒有見到人,小王子們、小公主們被帶到別的宮裡去玩耍了。
父子倆當即被腰斬。
於是,宮中公公把她領去。
「妳是女學士,」李純擁抱著她:「我會好好愛妳。」
「我想,不會比在石頭城節度使府差。」
杜秋娘託人輾轉向她說,要見她,並見皇上。她起初不知杜秋娘怎麼會來京師。後來,皇上說李錡叛亂,才明白杜秋娘逃來京師,是想透過她得見皇上,救李錡父子。皇上向她說,要見杜秋娘,並說知道杜秋娘是個才女。鄭爾朱聽了這些話,心中不怎麼愉快,她擔心,皇上會愛上杜秋娘。可是,皇上要見,她只有通知下去,引杜秋娘來見。
鄭爾朱鼓著勇氣前往。
「皇上是仁民愛物。」
「皇上不許收埋?」
接著,他們看見燃起紙錢,火光下,有一個女子。
「我是節度使李錡的夫人。」
鄭爾朱心中很急,她擔心皇上會因杜秋娘未來而大發雷霆。
「你能緩一緩殺我嗎?」
六
他們害怕,那是鬼火。
李純逕自進入房中,在宮中他沒有什麼地方不能去。
那宮女的背影,看上去很像杜秋娘。
李純一個人在寢宮裡,他身著錦袍,正在飲參湯。
她到了,離宮門還有四五十步的地方,她看見紀美人和一個宮女帶著小王子入宮。
她燒完紙錢,淚流滿面,大拜八拜。
鄭爾朱改著宮女裝,藉口替鄭美人辦事,混了出來。她聽說,李錡父子被解送來京師,皇上問了幾句話,便在城西南把父子倆斬了。她便乘夜晚出來探看,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來悲悼李錡父子,她是來找杜秋娘的。
「假設是張子良叛逆,你身為宗室節度使,就應該把他碎割萬段,然後入朝為左僕射,並向朕請功,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我降旨把李錡父子收埋,並各賜黃金,但限用葬庶人之禮。」
神策兵防範有人劫囚,因此,戒備得極為森嚴。
另一個禁卒說:「妳也不必淋雨,到我們的營帳去坐坐,喝杯熱茶,如何?」
「他們從此不敢違旨。」
「李錡該死,我難以原諒他,」李純說,「劉闢在蜀,不知忠君愛國,他造反,我派兵討伐,很快平定。李錡以及許多生有貳心的節度使,應知所警惕,朝廷是不會對叛逆者加以寬宥的,而李錡卻造反,」李純嘆息:「他還是宗室。」
禁卒查問:「妳是什麼人?」
禁卒最初以為剛走的女子又回來,仔細看,是個穿一身麻布衣的女子。
「她的學問不錯,」李純說,「我看了李錡的奏章,寫得實在好,打聽是什麼人撰寫,李樹仁從金陵脫險回來說,李錡的奏章,大多是杜秋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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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然後問:「美人,她長相如何?」「皇上一直充滿朝氣,足為臣民榜樣。」
「妳來這裡發什麼善心?」
寢宮是豪華的、奢侈的,到處是珠寶,金光閃閃。
「紀美人宮中?」
「皇上,我也曾請他來京就職,他不肯,只有上疏,謊稱生病,罪該萬死。」
「知道,我們還同嫁一夫。」
杜秋娘雖知這是規矩,但那樣細密、那樣裸|露地被人全身檢查,她也臉紅耳赤,粉頸低垂,羞得無地自容。
憲宗皇帝李純做了十五年皇帝,但無皇后,這是歷代皇帝所沒有的。
杜秋娘進宮之前,混身被仔細搜索。
杜秋娘站起來。
五
「不必喝什麼、吃什麼,」李純說,「最近,公公們對我的飲食十分注意,喝什麼、吃什麼,還得聽他們的一些意見。」
「妳識字,再好不過,」紀美人知道她識字,十分高興地說,「可以好好教小王子,將來,他是太子,」紀美人十分驕傲,「也會是天子。」
「請公公以後多多照顧。」
鄭爾朱來不及梳妝打扮,立即出迎。
「讓開,」他向三位公公說,又上前一步問:「杜秋娘,妳是那個在鎮海軍節度使府舞文弄墨寫奏章的人?」
「謝皇上恩典。」
「並不一定。」
「你為何如此糊塗?」
三
「很有才學,說不上,」鄭爾朱說,「她只不過會看書,會寫文章而已。」
「倪夫人。」
「他恨我在揚州時,收納了鄭爾朱。」
「李錡之子?」
「皇上的話,犯婦相信。」
「我很喜愛他的夫人——,」然後說:「知道是誰嗎?」
「妳想做什麼?」
雨,這時停了。
「不是姓杜?」
李純這時問另一輛囚車中人:「你是李師回?」
從丹陽到潤州刺史府,是她這一生第一件大事;從潤州到揚州成為王爺的美人,是第二件大事,如今,是她所逢到的第三件大事。
「她是逃來京師,還想謁見皇上。」
「母后,」李純誠實的說,「一旦封郭氏為后,兒臣的麻煩就大了。」
她是杜秋娘。
「犯婦可出宮料理喪事嗎?」
朝廷大殿裡,這時卻正在論功行賞;張子良任檢校工部尚書、左金吾將軍,封南陽郡王,還獲賜名奉國;田少卿任檢校左散騎常侍、左羽林將軍,還封代國公;李奉仙任檢校右常侍、右羽林將軍,還封邠國公;裴行立則用為泌州刺史;王澹,贈給事中;趙琦,和州刺史;崔善貞,睦州司馬。
「臣是。」
「對李錡卻不。」
「神策禁兵。」
李純正在找她,未料她竟會在自己眼前出現。
李純很高興,笑著說:「最近,很忙,現在,江左的亂平,哪一天,我要召妳去寢宮,與我談個通宵。」
「與皇上談話,如沐春風,十分溫暖。」
「謝謝皇上。」鄭爾朱一面道謝,一面站起來。
杜秋娘要拜謝,皇上說:「妳不必跪拜。」
「只要我喜歡,孀婦無忌。」
「她知道我在宮中,託一些伙房的採購和_圖_書人員,向公公說想見我,若可以,還要謁見皇上。我還沒有見到她,不知皇上願不願見,還未回答她的話。」
「呔,妳是什麼人?」兩個禁卒過去查問。
鄭爾朱往訪紀美人。
杜秋娘不敢再辯。她從李純的聲音中,聽到怒意。李錡逾萬兵馬,連他都會被擊潰、腰斬,她如敢反抗,會被碎割。她,只有默默的順從。
鄭美人爾朱一聽皇上駕到,大吃一驚。
禁卒大喝:「捉欽犯!」
「遵旨。」
「是。」
後面三人向前一擋,他們防範刺客。
禁卒要綑綁她。
杜秋娘並不眩惑,除了那雕著九條龍的床外,其他,在潤州刺史府、在石頭城節度使府都有。
「李錡之妻,犯婦杜秋娘,沒入掖庭。」
四
「是的,看來,妳知道她的行蹤,她逃來京師?」
「臣會改過自新。」
「妳不必去,」皇上拒絕,「自有人去辦,妳可放心,」接著問:「妳在宮中做什麼?」
「謝皇上賜坐。」杜秋娘坐下。
人死了,暴屍於地。
神策兵自長樂驛把李錡押解到京師,他們已來到京師興安門外了。
刑場上,觀眾如潮。
「正是犯婦。」
她被傳來寢宮,就知道會有事,一個平常的人,怎麼可能進入皇上的寢宮?她知道,對皇上的要求,是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的。她想,丈大逝世還不到二七十四天,自己是個孀婦,怎麼可以與男子發生肉體關係?即使他是皇上,也不應該。
那位宮女是誰?
「皇上要好好保重龍體。」
「送我去見皇上。」
「伺候小王子。」
「妳怎麼知道的?」
「她是小王子的保姆,」紀美人說,「現在,正是皇上心愛的人,多次被召往寢宮,不久,就會封貴嬪了。」
「前前後後不到四天。」
除了一個亂字,不知怎麼處理。
這日,郭貴妃生日,是大喜事,宮中美人、王子、公主都會去正宮道賀。
皇太后曾經問過李純,為什麼不封郭氏為后。
「妳有什麼事?」
「一旦封郭氏為后,宮中妃子、宮女都由她管理,兒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方便。況且郭氏祖上又有大功,她可以對朕加以鉗掣。」
「做皇帝也不易,要殺幾個人,使人怕,才好領導,又要廣施恩惠,使人覺得你仁民愛物,兩副面孔,兇惡和仁愛並具。」
「你叛逆,想奪取天下,這也是你的不得已?」
「我會叫他們注意小王子的健康,」後問:「妳進宮多久?」
「罪在臣,與臣父無關。」
「第三是什麼?」
一
李純親自駕臨興安門審問。
李純,在寢宮中。
她說得很哀傷,那些禁卒有些鼻酸。
「妳要見朕,是想救妳丈夫李錡?」
「臣父想在江左做南方王,臣除了助他之外,不想勸阻。」
「恨我斬了他父子。」
「前面來的是皇上。」
三十多歲的李純,容光煥發,得意非凡。
杜秋娘進入宮中的第三天,她被派去見紀美人,然後,派她伺候小王子。
「讓我燒完紙錢,我會隨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