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和N
那個陌生男孩似乎給了他什麼東西,然後男孩就消失了。
誰寫給Z的?
「老師,」他說,「請您讓我去另一個帳篷睡,好嗎?和我同一個帳篷的那兩個人一直在互相爭鬥,我根本沒有辦法睡覺!」
我往下看:他們在那邊守得好好的。
我應該直接問他嗎?
他在傾聽嗎?
「請把Z叫過來!」
「日記?」
信的事情我沒有說,因為我還不知道,這封信和被偷的相機是否有關聯。這還必須被澄清,在什麼都還沒有證明之前,我不想讓人懷疑Z。
「Z還特別帶了一個小盒子,日記本就鎖在裡面。」
什麼事呢?
「他在寫東西?」
「你和Z為什麼總是在爭吵?」
「叫他們兩個來找我!」
那裡在幹什麼?
我和_圖_書幾乎忘了我的職責:坐在乾草堆前,不可吸菸以及監視守衛。
一切井然有序。
他在跟誰說話?
「你所看見、所聽見的?一切?」
「在這本簿子裡你寫下所經歷的一切事物?」
他小心地環顧四周,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哦,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裡到底寫什麼呢?
「N和Z。」
「是的。他是一個白癡。」
「Z?」
「也許是這樣沒錯,」我小心地回答,因為此刻我想不起來廣播中是否曾經宣傳過這類愚蠢的言論。
那邊的守衛在和某人說話。在那個崗位上守衛的人是誰?
R下午來找我。
今天他們第一次開槍射擊!
然後他讓隊伍集結,並問他們,是否有人察覺到什麼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疑的地方。
是Z。
「還是藏在睡袋裡。」他回答。
沒有人說話。
要是能知道信裡寫什麼就好了!
「他不會因為寫日記就是一個白癡。」
「是,」Z說,「他無法忍受別人思考、反省自己,這讓他發狂。我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把日記鎖在小盒子裡。幾天前他想把盒子砸壞,所以我現在總是把它藏起來。白天藏在睡袋裡,晚上拿在手上。」
我一定要讀到那封信,我必須!必須!這封信愈來愈變成我的懸念。
直接問是沒有用的,他會矢口否認,會把信撕毀、燒掉,這樣我就永遠讀不到那封信了。也許他甚至已經把信銷毀。還有,那個陌生男孩是誰?一個半夜兩點出現的男孩,和*圖*書而且出現的地方離村子有一小時路程那麼遠。難道他住在盲眼老婦家的那個農莊?即便是這樣,我也愈來愈清楚,那個男孩一定是強盜團夥裡的一員。
他走了,然後N來。
「不是,他在寫他的日記。」
他飛快地把信打開,在月光下讀了起來。
「為什麼你和N總是爭吵?」
「是的。」
我現在應該詢問他,信是誰寫給他的嗎?信裡寫了什麼嗎?不,因為我已經決定,我得讀一讀他的日記。
他在審視自己,他說。
Z先是沒有動作,完全靜止地站在那裡。
當我們回到營地時,男孩們驚訝地迎向我們。我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營地的?「半夜的時候,」中士謊稱,「而且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你們守衛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和-圖-書見我們。你們得要更警覺才行啊,像這樣粗陋的守衛,整個營地都會被人偷走。槍啊、旗幟啊,以及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裡的一切,都會失去!」
然後緩慢地問:「你當值去守衛的時候,日記藏在哪裡?」
我停頓不語,腦中想起新富階級。
「是的。」他輕聲地說。
我又想到雜草。難道Z也是雜草嗎?他是罪犯嗎?
不,等一下!那邊好像有什麼事在發生——
在北邊。
「是的。」
他抛給我一個想毀滅我的眼光。
「那兩個人是誰?」
現在月光落在那個人形上:是一個男孩。一個陌生的男孩。
我觀察著Z。
還是那只是一棵杉樹的影子?
「因為他是一個粗俗、沒有教養的人。」
N離開,Z來到我面前。
他毫不動容,臉上沒hetubook.com.com有任何表情。
東邊西邊,南邊和北邊。
砰!砰砰!——
我想看看他在思考什麼,Z的日記。
砰!
「他在寫什麼?信嗎?」
不,那不是影子,那是一個人形。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有一個請求。
「對,但是開始爭端的都是N!」
「因為他不讓我睡覺,他總是把我吵醒。他經常已經半夜了,還點著蠟燭。」
信現在在他的口袋裡,我會讀到這封信的,我必須讀到這封信。
「寫日記是典型高估自我的表現。」他說。
他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
我注視著他。
「為什麼?」
晨光顯現,中士問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我說,我沒有察覺到什麼奇怪之處,守衛們都很好地盡了職責。
他的臉漲紅。
「因為他在寫他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