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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公寓

作者:伊莉莎白.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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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伊芙

九月

伊芙

「高興到哭出來。他眼睛真的濕了,就在檢驗室裡頭,當著檢驗師的面喔。大概是聽到要生女兒,突然意識到這是玩真的了。」
「你想寶寶一切正常嗎?」
「要不妳帶波莉來?」
「假如妳決定中間名一定要用蒙大拿,那就會有問題。妳有點子了嗎?」
「我知道。」
「我想妳太抬舉他了。」
「反正我們夏天會回去。」
她們都笑了。「妳曉得我意思,我不想明講要女兒。但現在可以講了,因為真的是女兒!」
「我知道。我也想念妳,姊。」
「跟他說,生兒子再讓他取名字。」
「叫和_圖_書漢娜沒什麼不好。」
「她真可愛。」
「我會跟他說的。」
「那當然。妳也看到了,不是嗎?心跳。還有她測量的那些東西,狀況都很好。她是去抽菸還是喝咖啡什麼的……」
「都有一點吧。我是說,我想加班是職場文化的一部分,其實英國也沒兩樣。但我想他加班也加得很爽,我想他熱中工作。」
「對,應該是。醫院設備棒呆了,還幫她拍了一張3D照片呢,看得到輪廓,鉅細靡遺,很讚喔……」
「我們會回去過聖誕,凱絲。她出生後,妳也會來看她,對吧?」
「是女生,一個女兒耶。」他捧著她的臉,用力親吻她的唇。「妳要替我生女兒!」他哈哈笑著,在抽身後對空揮拳。
「不好意思,我家那兩隻聽了一堆平克佛洛伊德搖滾樂團。我和圖書念過一些《Okay》雜誌給他們聽,傑夫跟我在組裝育嬰室家具的時候,吵過我們最精彩絕倫的架。他們鐵定被我毀了。」
「我會讓他代勞的。」
他們回到地鐵站時,他要搭南下的車,她則要北上。艾德說可能會告訴約翰,是同事,有四個女兒。伊芙上樓後回到家裡,小解後的第一件事是拿起電話。「凱絲?」
「我保證。」
「很厲害嘛。」
「那不一樣。」
「妳最好趕快練練這種專長,不然他會維持老樣子。」
「他加班是別無選擇?還是自己愛加班?」
「不知道。我是說,他發誓發到臉都青了。但是,沒有,我沒下達最後通牒。那不是我的專長。」
「妳知道,小孩在肚皮裡又聽不到。」
「一大堆。我要性格的名字,艾德想走古典路線,基本上有兩份清和*圖*書單。」
「她幫妳擬了一份名字。不用屏息以待,我知道上面有布蘭妮,還有漢娜。」
「噢,伊芙,這太讓人興奮了。但願妳在這裡,或我在妳那裡。我覺得好像被冷落在一邊、這是我的第一個外甥女。我卻完全不能參與其中。」
「唔,照這樣看來,怪不得他們會……」
「跟他說,要是沒把妳照顧好,我會踢他屁股。我知道他住在哪裡。」
「保證妳趕都趕不走。」
「他現在怎樣?還是拚命工作嗎?」
「差不多。我打算懷孕期間先隨便他,等生了以後,他非改不可。」
「去妳的。」
「艾德高興嗎?」
她想知道寶寶的性別,艾德順了她的意。她想要為一個女寶寶或男寶寶編織幻想、作白日夢,而不僅僅是一個寶寶。起初寶寶不合作。檢驗師交代她下床繞著檢驗室走幾圈後就自和-圖-書己就走了,大半天沒回來。
「說得好!那……其他的事都沒問題吧?我是說妳女兒的狀況。」
「跟妳老公說要好好照顧妳。妳不准搬重的家具,諸如此類的。」
「對。可是跟妳說,等女兒一出生,我就會逼他改,我才不要當單親媽媽。」
「那她一定饒不了我只抱寶寶,不理她。」
「太棒了!」
「我看看能不能掃圖,然後寄給妳。」
「其實可以。準媽媽應該放巴哈的音樂、念經典名著給寶寶聽,不能吵架、罵髒話之類的。」
檢驗師回來後,伊芙躺回床上,寶寶以大鵬展翅之姿回報他們的耐心。不必檢驗師開口,他們也看得出是女生。
「就是啊。妳知道嗎?我想我要的始終是女兒,只是沒說,因為被艾德講掉了,要是我們倆都說要女兒,可是懷的是兒子,他一定覺得不公平。」
「他應www•hetubook•com•com該不會買帳。」
「而妳不想澆他冷水?」
伊芙抬頭看艾德,艾德緊緊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伊芙發疼,她看到他噙著眼淚。
老狗終於學會新把戲,艾德準時來陪她照超音波,用塑膠杯裝水給她,好讓她充填膀胱。當她躺在病床上,超音波檢驗師替她塗抹凝膠時,他握著伊芙的手。伊芙低頭看著光滑緊繃的腹部,想著妊娠紋幾時會開始在她身上蔓延伸展。
「他知道嗎?」
「老妹?妳好嗎?」
「啊,算他識相!」
他們首先同意要守口如瓶。出了醫生辦公室後,他們直奔麥迪遜大道一家昂貴的精品店,買了一件粉紅色小外套,和幾雙看來像漆皮低跟女鞋的黑襪。
「波莉對這件事很熱中,看到照片她一定會很高興。」
「是女生!我們今天早上去照超音波,寶寶是女生!」
「你保證?」彷彿他保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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