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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的火焰

作者:唐妮.休普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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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五

第三部

「讓我問妳一些事。」她說,眼睛如雷射般注視著我,「妳仍然和賓在一起嗎?」
「那是醫藥治療。」我說。
我不問妳妳是否快樂。
我們都看著她。
「我們不能試試嗎?」
她睡著了,頭朝著一邊垂下,我看到她長長的黑睫毛,在她喉嚨旁的靜脈,她細小且完美的耳朵,她看起來年輕了十歲,躺在那裡顯得既無辜又厭世,正像晚間新聞報導憔悴消瘦的小孩浮現的畫面。
「無論如何,他都不告訴我她在哪裡,所以我從他電話簿中發現銀色山莊的號碼。」
妳想死。
他對我微笑。
「妳仍想知道嗎?」
我想要回答,但並不是簡單的答案,而是事實,我將有耐心的等待直到我得到它們。
一些時候,那是什麼意思?幾星期或幾個月?
她重複我企圖說的每件事,我假想,她是否要確定聽的正確與否。
「繼續呀!」他說。
「談談!」她重複說。
「卡洛琳,我想了解。」
但此時,我將一再問她直到我得到那小而短暫的微笑,直到我深入自我遇見她就確信的完美且浮面的外表之下。
假如妳室友沒因為流行性胃炎提早回房,就已如妳願了。
卡洛琳呻|吟了一下,並移動睡姿。
妳幾乎死掉。
「所以妳一直坐www.hetubook.com.com在那裡?」她問。
「回答我!」她尖聲說,她仍坐著。
「我是露西.葛林貝格。」我結巴地說:「我是她的一位老朋友……」
我遲疑了一下。
然後他站在那裡,頭偏向一邊好像正在凝聽某事。
「我和賓在一起。」她說,而她的話語正如以全速粉碎的自然爆炸向我迎面擊來。
他猶豫了片刻說:「妳知道嗎?她幾乎成功。」
妳坐在史密斯大學內的浴缸邊緣放滿了溫熱的水,然後妳用一把剃刀的刀刃切開手腕,而這把剃刀正是為這特殊的場合所買。
她垂直站立彎下她的背。
「我想也是。」她低喃。
「是的!」我說。
她比我想像的還要快站起,並走到窗邊,我只能看到她臉上的光以及她僵直的背。
假如妳是,只要寄一張電報給我,妳無須說出任何事,只要說,是或不是。
「我將做任何我能幫她的事。」我說。
「我只想談談。」我說。
「去他的醫藥治療!」
她注視著我,仍記得我。
「卡洛琳,他是誰?妳能告訴我。」
我記起了當時的對話——
「我是馬丁.薛德勒醫生。」他說:「我正要替卡洛琳做晨檢。」
妳鎖上了門,妳沒打電話也沒留紙條,沒有人妳想對她(他)說再見。
「妳是誰?」我聽到身www•hetubook•com.com後有個男人的聲音。
「真聰明!」薛德勒醫生說,並繼續微笑。
我們之間靜默了幾分鐘,我看到她手上的錶移動了三次。
她醒了,眼睛遲緩的睜開,她並不確定是否要離開那思想快速閃過的沉睡世界。
「是的,我想知道。」我說。
「我不能告訴妳。」
妳在哪裡?有時我想像妳住在一棟靠海的別墅;在長島或可能在義大利的海岸。其他時候,我僅僅想妳在美國幾大城市之一,被一群人緊緊環繞,那些人也有秘密、隱私和隱藏的心。
卡洛琳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嘆息。
現在當妳有時走在一個黃燦亮麗的秋天早晨,感覺風拂過髮捎,或看著孩子彼此正在遊樂場互推對方,妳對這些事感到高興嗎?妳樂意事情並不如妳的方式發生嗎?
感到真實的破曉,且賓的汽車停在外面的停車場上,卡洛琳在我眼前熟睡,她的精神醫生正站在面前問我問題。
他對我微笑,是一種精神醫生了解式的微笑。
我暫停了一下,並不確定如何回答問題。
「是的。」
「我知道妳是誰,葛林貝格小姐。」他插嘴,並走向我和我握手。
「現在才談不是有些遲了嗎!」
「為何不?」她將可能說。
我正緊緊握著床沿,如此集中注意力在溶解的空氣中,使我幾乎沒聽到後半句和圖書話。
薛德勒醫生開始準備離開房間,然後又轉過身來。
她轉向我,眼睛充滿了血絲。
妳正在過妳自己的生活。
「是的,我確定那一定是個極端複雜的狀況。」
妳會高興自己仍活著嗎?
「卡洛琳曾談過妳很多,妳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他說。
「是的,我記得。」我說。
「妳對卡洛琳有很強烈的感覺。」薛德勒醫生平靜的說。
我把她的頭髮攏到耳後,輕搖她的頭,感到她的頭蓋骨像張地圖,又好像讓我想起這些腫塊是多年前騎腳踏車跌傷的。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我決定告訴他事實。
「坐在那裡,只坐在那裡。」她說:「為什麼,露西?妳想做什麼?」
我知道薛德勒醫生是對的,卡洛琳和我的命運毫無疑問的緊繫在一起,好像我們同在一艘沉船上,這件事幾乎殺死了她,也將慢慢殺死我,好像假如我們存活著,我們將一塊存活下來。
只是她在睡,我就不害怕,當她醒來,我將再度問她,我不能釋懷的問題。
我把手放在她臂上,感到她每一次呼吸,身體就輕輕搖動一下,我看著她睡覺,一種黑暗的混亂,一些損傷的頭髮垂在臉頰旁,壓力不見了,她的臉雖然細薄、瘦削,但有些柔軟,她是老和-圖-書舊的卡洛琳.王精靈的化身,有透明的骨頭和影子,但她仍活著。
「妳是如何發現她在這裡?」他說。
「我睡了多久?」她問。
在我肋骨深處,有某種東西像蛇般捲起,儘可能設法為自己建好盾牌。
天呀!我正害怕這個時刻發生,我轉過頭,並試著不打擾到卡洛琳,同時發現自己看到的不是傑庫勒醫生,而是一個體型小,有溫熱藍眼驚訝的老人,他似乎要對我說:「告訴我每件事。」
他下了一個專業的判斷,一個教育上的假想。我們似乎已談過很多。
「露西。」她說的相當柔和,好像她很抱歉,「我從十四歲起就和賓睡覺了。」
「好了!葛林貝格小姐。」他精神勃勃的說:「那很好,我想卡洛琳若和妳一起會很好,我希望妳再回來探望她,當然,只要她願意。」
她的眼皮顫動,她正在做夢,我想要爬行到她夢裡並替它們定形,我想在她睡夢中控制她,因為在她清醒時,我從未如此做過,主要地,我想把她的疼痛放在我的手中,像個雪球般緊緊聚集它,並盡我所能把它丟向空中。
她暫停一下,並注視著我,她知道此刻將發生什麼事,生活也將變得不同。
我感到喉嚨底下緊縮。
「我敢打賭,當妳用任何方式幫卡洛琳時,我親和_圖_書愛的朋友,妳也將幫助妳自己。」
「所有我可以做的就是睡覺、睡覺、睡覺。」她厭惡的說。
我們的眼睛瞬間交會,我們彼此都驚訝有多遠要走?彼此擁有多少訊息?對方知道什麼?
隨後,他安靜的離開,並關上門。我仍跪在卡洛琳旁邊,腿和手彎曲成不舒適的姿勢,但我仍不想移動。
「說出來很重要嗎?」我說。
「妳知道嗎?我並不驚訝妳出現在這裡。」他說。
「妳和布洛德霍斯特先生住在一起?」他問。
「兩小時多。」我說。
「我總對她有影響。」我答道。
一星期?一小時?或一生?
「她繼父告訴我,她試圖……」
「哦!卡洛琳還要待在這裡一些時候。」他說。
「真的?」
「記得在史密斯大學時,妳總想知道我失蹤時去哪裡,和誰在一起?」她問,聲調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有些混亂。
我聽到薛德勒醫生平凡的歐洲口音,雖然我無法分辨出是哪一個國家,他說話的字句上揚又下降,這種音樂性的語調使我感到很舒適,特別是我現在處於康乃狄克州中部,正跪在醫院地板
妳想做這件事有多久了?
「為什麼?」我將問,而她將如往常一般輕率回答我。
她凝視我,這正是我曾擁有的卡洛琳。
「她將待在這裡多久?」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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