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韓兄！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出來吧。」秋楓看看湯自立又望著韓潤青。
黑衣七煞在江湖上的名頭，比那些大盜，響亮何止十倍。
秋楓抱拳道：「小弟正是秋楓，不知韓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尚祈見諒。」
秋楓道：「自立大哥！小弟不怕。」
三人皆有了七八分酒意。
韓潤青連忙抱拳道：「不敢當大俠二字，在下正是韓潤青。」
秋楓一見只有湯自立一人，連忙問道：「自立大哥！找不到韓兄？」
「楓葉紅於二月花，小弟現在體會到了。」韓潤青白皙的臉孔被楓葉映得紅紅的，直讚賞不已。
但每間房舍全都建蓋得十分雅致好看，紅牆紅瓦，與火紅的楓林渾溶為一色。
勢快動疾，距離又近，韓潤青不禁大吃一驚，尚幸他身手敏捷，反應快速，身形在空中一偏一擰。
「現在天已亮了，小弟去收拾一下，咱們立刻離莊。」秋楓說做就做，返身入屋，收拾隨身衣物，並吩咐了那些莊漢僕婦一番。
他一劍震飛朝他電射打來的三枚暗器，丹田間發出一聲清嘯，劍虹如寒電飛閃，撲擊向那棵楓樹。
秋楓一見，立即轉身，在房舍之間搜查起來。
秋楓和韓潤青聞言，都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楓弟！」湯自立叫了一聲，自馬背上躍下，急行幾步，迎向那白衣青年。
莫非是那些大盜的黨羽向他報復不成？……
腳尖點地，身形半旋，目光朝那黑影閃沒處打量了一下，身形一展，飛掠過去。
衣袂飄風聲中，兩條人影如飛掠至。
白衣青年驚喜地接口道：「自ｗww•hetubｏｏｋ.ｃｏｍ•coｍ立大哥！您先別說，且讓小弟猜一猜。」
「秋兄！發生事故的是在下，要不是自立兄援手，在下已魂遊地府了。」韓潤青一想起那生死一髮的情形，心中不由仍有餘悸。
「不怕最好，但必須要作最壞的打算。」湯自立沉思著說道：「為了楓林山莊，咱們明天最好離開，打探韓兄的下落。」
湯自立在旁豪放地一笑道：「你兩人這樣客氣，如何才有個完？」
「沒有。」秋楓答道：「韓兄忽然失了蹤，會不會有事？」
語聲一頓，臉露欽佩之色地望著湯自立，道：「自立大哥果然劍法無雙，斬殺了那老怪物，為江湖除一大害。」
「不錯，正是他。」湯自立含笑說道：「他的年紀比你還輕。」
岳奇告訴秋楓，異鄉客岳奇在江湖上太招搖，所以現在化名湯自立。
韓潤青喝口酒，將野店外無端遭到黑風老怪、黑衣七煞截殺，及湯自立恰巧路過，出手相救的情形，述說了一遍。
湯自立沉凝地點了點頭，道：「莊內沒有事發生吧？」
但他卻百思不得其解，江湖上截殺他的人，好像與萬年堡有關，又好像不是。
微一凝眸，接道：「這位兄台必是江湖上大名頂頂的韓潤青韓大俠，可對？」
雖然他在江湖上到處遊蕩，風流自賞，但很少管閒事或出風頭，亦很少與一般武林人打交道，所以，也不可能得罪什麼人。
旋即，hｔtｐs://wwｗ.ｈｅtｕbook•ｃoｍ.cｏm他否定了。因為憑那些大盜的身份名頭，如果是他們的黨羽，別說是黑風老怪，連黑衣七煞也請不動。
這時一輪明月正斜掛空中，清冷的銀輝窗櫺透入，照得一室光明。
湯自立微笑不語。
湯自立爽快地舉杯一飲而盡，道：「楓弟！愚兄在路上遇到了一點事故，所以來遲了。」
楓樹應劍折斷。
這一頓酒，三個人直喝到月移西天，才罷飲安歇。
瞪著一雙眼睛，凝望西窗外的清輝冷月，心中思潮起伏，他也在想著日間遭到黑衣七煞，黑風老怪截殺的事情。
韓潤青去勢不變，長劍迎著那三點寒星一絞，叮叮叮聲響中，三點寒星立時全被他震飛擊落。
雖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已隱隱感到，萬年堡的餘孽，仍然還有很大的勢力。他不禁為韓潤青擔憂起來。
好險！那三點寒星就貼著他額際鬢邊擦掠而過。
湯自立謙遜地笑說道：「愚兄只不過是勉力而為，替天行道。」
如今莊外楓林正紅似火，艷如晚霞。
楓林鎮外有一座楓林山莊。
於是，三人手拉著手，步向楓林深處。
韓潤青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而且酒意全消。
提起「紅葉公子」，江湖上不聞其名者，少之又少。
語聲一頓接道：「自立兄介紹，在下也猜到兄台必是這山莊主人，人稱紅葉公子的秋楓兄了。」
湯自立也入房內取了他隨身攜帶的包裹。
他從湯自立的那一句「楓弟」聲中，已知那白衣青年正是楓林山莊的主人，紅葉公子秋楓。
楓林很大，但山莊卻很小和*圖*書。
山莊主人名秋楓，秋楓年紀雖然很輕，但在江湖上，名頭卻很響亮。
在斷折的楓樹前停下，兩條人影在月光照射下，一身白衣的正是紅葉公子秋楓，另一人身材頎長，正是湯自立。
韓潤青靜靜地站著，望著兩人欣喜激動的樣子，心頭熱呼呼的。
「岳奇大哥！」白衣青年歡叫一聲，急奔向湯自立。
也就在他身形急掠中，迎面一棵楓樹後，「嗤嗤嗤」一連三響，三點寒星成品字形向他電射打到。
湯自立和秋楓都為韓潤青的生死安危憂急如焚，因為他無法向乾坤堂烏二夫人交代韓潤青丟失了。
湯自立秋楓聞言豪情勃發，一齊舉杯。
「發生了什麼事故？」秋楓好奇地問。
恰在這時，有衣袂飄風聲傳來。
「應該有。」湯自立斷然道：「想不到對方這樣快就有行動，這一來，只怕連你也牽連在內了。」
那黑影見一招不能得手，悶聲不響，左手一揚，又是三點寒星疾射向韓潤青面門射去。
他行走江湖時，以火紅的楓葉為標記，所以江湖上就稱之為紅葉公子。
「自立大哥！怎的這麼晚才來到？害得小弟望眼欲穿。」秋楓提壺為湯自立斟了杯酒。道：「要罰你乾一杯。」
韓潤青也連忙離鞍下馬。
也就在楓樹斷折的剎那，樹後標竄出一條人影，銀光爍閃地直刺韓潤青胸膛。
那黑影一見暗算又未能得手，身形突然一個倒折，翻掠入楓林中。
「這可說不定。」湯自立不敢樂觀，微吁了口氣，道：「但願他平安無事和圖書。」
話落，身形一閃，人已掠入林內。
當曙光將楓林「點燃」了的時候，湯自立與秋楓相偕離開了楓林山莊。
秋楓亦很樂意結交韓潤青，在三人坐下喝酒時，已像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無拘無束，暢飲歡談。
韓潤青笑道：「秋兄太客氣了，倒是在下冒昧造訪，打擾秋兄了。」
正當他想不出一絲結果圍繞著這個難題時，驀地，偶然瞥見窗外一棵楓樹旁有一條黑影一閃而沒。
湯自立打量了一眼楓林，決斷地道：「楓弟你繞莊察看，愚兄入林搜索。」
無情公子韓潤青像在這世界上消失了般，蹤影全無，消息杳然。
秋楓在莊內沒發現什麼，只好吩咐那些莊漢僕婦回房安歇，他自己則仗劍凝立庭前，靜候湯自立韓潤青歸來。
韓潤青不用看，已知必是湯自立或秋楓二人之一聞聽他的嘯聲趕來了。
湯自立抬眼前望，果見一位身穿雪白長衫，襟頭繡了一片火也似楓葉的青年，正如行雲流水般向他們迎上來。
兩人一騎穿行在楓葉艷紅的楓林中，恍如置身於火海中。
兩人問候過後，湯自立一手拉著白衣青年來到韓潤青面前，笑說道：「楓弟！愚兄為你介紹介紹，這位是……」
「小弟早已久聞其名，只是一直無緣結識……看，前面有人來了。」韓潤青遙指楓林深處說。
怔怔地望著斷口整齊的樹幹，秋楓神情不禁焦急地道：「韓兄不知如何了？」
韓潤青早有防備，左手曲指一彈，「錚」地一聲，硬生生將那道銀光彈開。
秋楓聽得動容不已和*圖*書，大為驚詫道：「小弟曾聽先父說過，黑風老怪確被醜絕怪絕出手擊殺，想不到他竟然沒有死，二十年後又再出來為害武林！」
湯自立躺在床上，雖然酒意朦朧，但卻一點睡意也沒有，閉著雙眼，思索著日間野店外發生的事故。
差不多天亮時分，湯自立才隻身自楓林中掠出，來到秋楓面前。
兩個人在江湖上到處探查，但卻如大海撈針，毫無一點蛛絲馬跡，但兩人卻不氣餒，繼續追查不輟。
他心頭倏然一動，立即翻身下床，穿上外衣，取出壓在枕下的青鋒寶劍，閃身輕捷地穿窗掠出。
也就在晚霞與楓林染為一色的時候，湯自立韓潤青一騎雙跨來到楓林山莊前。
韓潤青舉杯灑脫地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自立兄！秋兄！來，莫使金樽空對月，咱們乾！」
只有在一年前，在冀東地面，他曾經路見不平，拔劍斬殺了六名橫行冀東的大盜，解救了一家鏢局鏢銀被劫的危難。
在楓林深處的一塊空地上，建蓋了十數間房舍，如此而已。
「自立兄！你這位朋友是否就是江湖上人稱紅葉公子的秋楓兄？」韓潤青一見這一座大楓林，心中已猜料幾分。
韓潤青看得讚賞不已，對紅葉公子秋楓一見如故。
「今晚發生的事，會不會與日間的事有關聯？」秋楓目光閃閃。
兩人是在聽聞韓潤青那一聲清嘯，匆忙起床趕來的，但兩人趕到，卻只見斷樹，已不見了韓潤青的人影。
他為了追截那條掠入楓林中的黑影，等不及湯自立或秋楓趕到，身形一彈，飛掠追入楓林中去。
嘯聲也驚動了莊中的莊漢與僕婦，紛紛出來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