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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的缺席者

作者:希蒙娜.范德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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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有下一次。」珍妮說。
「我說了好幾次,今天務必要把授權書送到,十點鐘以前。我說了好幾次。」他的聲音很平靜,太平靜了。
「早!」華特走到他的信箱前。
一陣很大的鼾聲終於把我趕下床,並跟著我進到浴室淋浴、到廚房泡咖啡、烤幾片全麥吐司。
華特將他寶馬的車鑰匙交在她的手裡,「那妳趕快去,小心開車。」
早餐後,我們走到車子旁,他前一晚成功地停在門口。歐拉夫上車後幫我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我上車把包包放在腳邊。車上真亂,陽光照耀在雜亂的雷射唱片盒、巧克力棒包裝紙、半空的香菸盒上。車上還有一股味道,我戴上太陽眼鏡,搖下車窗。
「我也這樣覺得。」我說。
「我沒接到他的電話。」我說。
「下次我會穿去麥當勞的衣服。」
「請便。」
「我也沒有。」瑪歌說。
「早安,銀行行政辦公室,我是莎賓.柯霍希,早安,波爾夫人,請稍後,我為您轉接。」
「辦公室的人,他們會起疑。」
隨著生動的開機聲,電腦呼呼地開始運作。
「你不介意嗎?」
「我怎麼知道?」華特走出辦公室。
「還有吐司,你要吃嗎?」
「普萊斯與水屋公司是我們最大的客戶。」
蕾芮無言地瞪著我好幾秒。
沒有,已經沒有了。
我帶他們進會議室,裡面已經很快準備好牛奶、糖和一盤餅乾。咖啡煮好了,但他們想喝茶。
「妳應該推我一下,我就會停了。」歐拉夫走過廚房到流理檯,幫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妳已經泡好咖啡了。」
我被鼾聲吵醒,驚慌地轉身時,眼睛差點被手肘撞到。歐拉夫趴著;雙手放在枕頭底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馬上清醒起來。
「還不錯。」我不帶情緒地說。
「妳在開玩笑吧!」她終於說,「所以授權書根本沒有寄出去囉?」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說。
「帶一條抹布來。」華特一面說,一面看著山毛櫸桌面上一圈圈的水漬。
「妳是說和歐拉夫嗎?」我問,用遙控器關掉電視。
每一支電話都在響,我慌張地跑到座位前接第一通電話。
「早安,銀行行政辦公室,我是莎賓.柯霍希,請稍後,我為您轉接。」
一開始,歐拉夫似乎只打算接吻。我們並肩躺在沙發上、低聲說話、開玩笑、伴隨著接吻。然後,歐拉夫的手沿著我的腿往上探索,滑過臀部。穿著衣服被撫摸時有一股很性感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清楚地知道,如果沒穿衣服的話,感覺更棒。
這話讓她洩氣,「他沒有帶妳去鬆餅攤吧?他瘋了嗎?」
我看著桌上一疊傳真,上面別著一張紙條:請在早上十點半前寄出。
「沒有傳出去?」泰莎看起來非常憤怒,「蕾芮說的對!」她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厲聲說道。
我點點頭,看看手上的一疊傳真,都需要在十點半之前送出。「金姬和瑪歌呢?」
「不用了,我從來不吃早餐。一杯黑咖啡再加一根菸就夠了。」
我終於回到會議室時,華特不耐煩地看我一眼,我端茶時灑在盤子上。
「什麼?」華特驚訝地轉身。
「沒錯,」我被迫承認,「多虧了妳。」
我們把車子開到銀行的停車場,歐拉夫倒車、停車,我們下車。車子很多,大家都在這個時候到。歐拉夫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引導我穿過旋轉門,彷彿我和-圖-書自己不知道怎麼進去。從門上的反射,我看到蕾芮走在我們後面。
「喔,那就好。我要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十點多了。怎麼樣?」
「當然是跟歐拉夫。」
「別擔心,我們會解決的。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親自送過去。」她伸出手,但華特的目光閃到我這邊。
「不介意。」
「我可以去洗澡嗎?」歐拉夫問。
我們坐在室外,直到太陽落到大樓後方,接著轉移陣地到臥室。我們做|愛、聊天、開蕾芮的玩笑、做|愛。我臉上帶著微笑,但並不真的覺得快樂。歐拉夫一個朋友電腦當機,他因而需要離開。我打開電視,喝完那瓶芙雷斯卡蒂白酒。
她翻閱送出傳真的紀錄本,「給阿雷希的傳真不在這裡面,有送出去嗎?」
「我很確定我的電腦螢幕上沒有紙條。」那天晚上,我告訴歐拉夫當天發生的事。我們坐在我家的陽台上,在陽光下吃著外送比薩。
「早,」他睡眼惺忪地說,「妳起得好早。」
「我沒看到什麼紙條。」
我喝了太多,太多太多,但至少我還知道這一點。我答應自己會處理,不過還沒有。我已經好多了。雖然要上班,我覺得自己已經比較強壯、體力比較好,只是那天晚上情況又惡化,所有的一切:電視上關於朋友的廣告、新聞、甚至連續劇裡較為激動的一幕都能讓我無法抑止地哭泣,舊有的哀傷如井水般湧上表面。
「早安,銀行行政辦公室,我是莎賓.柯霍希,很抱歉,他在開會中,我可以請他回電嗎?我會轉達,再見。」
天已經亮了,時間應該不算太早。我翻身看看鬧鐘,六hetubook.com.com點十五分。不過,我很高興一天開始了,我的思緒回到昨夜,緊張的情緒趕走了剩餘的睡意。
「也許掉到妳的桌子底下,也許她說謊。」歐拉夫從我們之間的桌面上拿起一瓶芙雷斯卡蒂白酒,倒滿我們的杯子。「我覺得她在說謊,」他又說。
「我睡不著,你知道自己會打呼嗎?」我把果醬塗在吐司上。
我打開電腦上的日曆,讀到十四號星期五那一欄:金姬休假、瑪歌看牙醫。太棒了!如果我今天早上穿的是布鞋,而不是這些新買的優雅高跟鞋就好了。我走到義大利代表等待著的櫃檯時扭傷腳踝,認真的用義大利文道聲早安,然後改說英文。
泰莎看起來很擔憂,「我真的現在就需要他的回覆,我馬上要去和股東開會,妳確定嗎?」
這時泰莎走進辦公室,「阿雷希先生來電了嗎?」
「還好妳有買性感內衣!」
「喔拜託!講清楚——妳有跟他上床嗎?」
「我只吃這樣不夠。」我拿起報紙,在廚房餐桌上攤開,沒打算改變早上的習慣。我需要飽餐一頓,讀一會兒報紙。
一上到九樓,蕾芮就擠出電梯進到辦公室裡。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在為一天做準備,打開電腦、咖啡機、拿起鑰匙打開櫃子。
「還沒有,我在看電視。」
「莎賓,放著就好,我們自己倒。有咖啡嗎?」華特問。
蕾芮和我一起走到電梯口,只有簡短的打招呼。
送了咖啡之後,我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遇到一個業務助理。
就在吐司跳起來的時候,歐拉夫出現在門口。只穿著四角內褲的他打著哈欠,臉看似擠成了一團。
我跳起來。傳和-圖-書真!
「莎賓,妳昨天有沒有把授權書送到普萊斯與水屋公司?我收到他們的電子郵件詢問處理狀況。」
「妳們都不接電話嗎?那些電話已經響了一個小時了。」泰莎說。
「妳還沒上床吧?」
「好。」我對義大利人微笑,他們很有禮貌地以笑容回應。
我沉浸在閱讀報紙中,但還是聽得到廁所傳來的聲音。他沒關門,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接著傳來淋浴的聲音,我聽到他在唱歌。
「華特!」蕾芮衝到他身邊,「發生問題了,莎賓忘了把授權書寄到普萊斯與水屋公司。」
「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來送授權書。」蕾芮看看她的手錶,「還來得及。」
「當然有,」我說,「馬上來。」
「今天早上在辦公室還是今天早上在妳家?」她問。
「不會,可是我會說德文和法文。」
「我要先知道妳有沒有跟他上床,然後妳可以告訴我你們浪漫的夜晚,還是不浪漫?」珍妮問。
「我不知道這件事,」我說,「蕾芮說她在我的電腦上放了張紙條,可是根本沒有。」華特很疲倦地用手梳理灰白的頭髮。
「妳不想知道我們的約會進行得如何嗎?」
「授權書?什麼授權書?」我問。
我們沒睡太多,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夠這麼久的時間沒有性生活。我閉上眼睛,用整個身體去感覺。
「我昨天請妳寄的授權書。我必須離開,所以在妳的電腦上貼了一張紙條,妳有看見吧?就在妳的電腦螢幕正中央。」
「今天早上在我家,妳這好奇鬼。他今天晚上也有過來,回答妳的下一個問題——有,我有跟他上床。」
「他們是義大利人,」華特說,「妳能不能去把會議室準備好?」
「妳明天想去和_圖_書贊佛德的海邊嗎?」
「如果我根本不知道要寄的話,就無從寄起吧?」
「有可能是掉到地板上嗎?」
沒多久,我們的衣服就散布在臥室四周。
珍妮打電話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嗯,如果妳覺得鬆餅攤是浪漫至極的話……」我說。
歐拉夫。所以不是作夢。
電梯很快擠滿了人,在陌生人擁擠的沉默中,我們被迫吸入彼此身上牙膏、體香劑的味道。電梯緩緩地上樓。
「妳有心電感應還是什麼的?我正打算在自己蒼白的皮膚上增加一點顏色。」
「當然。」蕾芮說。她拿起皮包出門,沒有再看我一眼。辦公室裡只剩下華特和我,沉默籠罩著四周。
「十點鐘有意利咖啡的客戶要來,」他說,「妳會說義大利文嗎?」
「他們看見我們一起上班會起疑。」我說。
「完蛋了!」蕾芮用手拍自己的頭,張開嘴又閉起來,開始踱步。
我告訴華特他們來了,回到咖啡機前準備泡茶的熱水。我把熱水壺裡的咖啡倒出來洗乾淨,再把熱水一杯杯地倒進去。好了,只剩下茶包就完成了。
電話沒有停歇。瑪歌進來見到一片混亂,開始接電話。十一點,辦公室終於安靜下來,我們終於可以喝杯咖啡。
我們咯咯地笑。
「我得在樓下待一會兒,我會寫信給妳。」他擁我入懷吻我,我不高興地把他推開。他眨眨眼,大步走過大廳。
「華特,大家都會犯錯。」蕾芮說。
「喔。」歐拉夫說。
「應該有,我不確定。我們今天早上沒有提到。」
「什麼?」
「太好了,別忘了防曬油。先警告妳,明天我要聽所有的細節。全部!」
「糟糕,」我說,「整個早上都很忙,我沒有機會傳出去,我現在馬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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