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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板子？」

「因為那天晚上如果有人感到良心不安，那人應該就是我。」

山姆把椅子後傾。「什麼？你不是已經畢業了？」

「對，他一直都在幕後，」山姆同意，「向來就不是舞台上的焦點。」

札克點頭。「如果我們能找到那幾齣戲的節目單，上面會列出所有幕後人員的名字嗎？」

「蘇珊跟你？」札克問。

「四、五個吧，偶爾就他一個。」

「你怎麼知道？」

「我也在啊，」札克說，「我約了蘇珊。」

「你又知道了？」

札克緊張起來。「就是畢業典禮那天對吧？」

「那他為什麼也成了那個人的目標？」札克問，「他並不覺得自己就跟鐵木一樣是神啊。」

札克尷尬地撇開了頭。「我沒去留意審判的消息，直接上了大學。實際上我覺得很丟臉。」

札克皺眉。「你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聽說嗎？」

他住了嘴，然後又說：「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對我投懷送抱。」

「有多少人跟他一起控制燈光？」

札克聳聳肩。「都那麼久了，我覺得事情之間應該沒啥關聯。」

「我不知道我在找什麼，」他說，「又不是要參加幫會，得先完成入會儀式。我在戲劇社，社員來來去去，有人上得了台，有人上不了。好運的從此愛上戲劇，不爽的分分秒秒都在不爽。」

「噢，拜託，你還說我們沒見過。」

「設定燈光和控制板子。」

他們一頁一頁地翻著紀念冊，才看不到多久，札克就用手敲著一張照片，上面有三個穿著制服的啦啦隊員。

「還有你。」

「嗯，我認識蘇珊，」他說，「我們一起上過台。她是《月之暗面》的女主角和_圖_書，跟我演過對手戲。」山姆凝神望著那張照片，迷失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我們有場吻戲，在開演的那一天，大家想要捉弄我們，給我吃了一堆蒜頭、蒜頭醬、蒜頭臘腸啦，想得到的都拿來了，但她倒很鎮定，就跟親雪人一樣，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一陣罪惡感襲來，山姆垂下雙眼。「對，我們是麻吉，非常要好。」

「你們很要好嗎？」

過了二十分鐘，山姆覺得十分挫折，把紀念冊啪的一聲闔上。

札克也把自己那本紀念冊闔上。「戴維負責什麼？」

山姆轉動了下眼珠。「沒問題，但你得先幫我一個忙。」

札克搖了搖頭。「山姆，那天晚上我真的很氣你們兩個。你們倆去幽會，讓我傷透了心，覺得自己就跟笨蛋一樣，不過我已經不在意了。蘇珊和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盡釋前嫌，ｈeｔｕbook•coｍ•cｏｍ她自己現在也過得不錯。我上次跟她聯絡時，聽說她已經結了婚、生了兩個孩子。再說，審判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早就跟我們沒關係了。我們的妻兒之所以遇到這種事，起因應該是其他事，我和你一起做過的事情。」

「是我妹出的主意，」札克解釋，「蘇珊想要引起騷動，所以我妹幫我們兩個搭上線。想想看，黑人大學生帶著白人啦啦隊員耶——我知道她在利用我，不過看到別人嫉妒的眼神，我才發覺自己還挺享受的。大家都想約她，但她卻和我在一起，就那麼一下子也不賴。那天晚上我們本來相安無事，結果去了典禮後的派對後，她才發現你也在。」

「我們常一起鬼混，嘻嘻哈哈的。」他沉默半晌，「後來我就沒跟大家聯絡了。和-圖-書」

「我想起來了，」山姆說，「有次我打電話回家曾經聽我爸媽說過，可是我沒想到就是那天晚上……」他停了一下，然後說：「是誰幹的？」

山姆咬了咬口腔內側的肉。「難不成關鍵在此？」

「沒錯。選角活動一定會有個重頭戲，就是大家會在節目單上簽名。不管角色多麼微不足道，大家肯定都會簽上自己的名字。」

「蘇珊在派對上遭人強|暴。這件醜聞在當時鬧得很大，但是……」札克嘆氣，「如果我沒留下她一個人……」

「我是個渾蛋。蘇珊跟你躲起來後，我氣炸了，所以就一個人走了，沒送她回家，也沒先跟她解釋。後來警察來找我的時候——」

「這跟後來發生的事情無關，」札克提醒他，「在高中時代你們感情很好是吧？」

札克用下巴指了指角落的辦公室。「又到了你發揮魅力的時刻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山姆一看到那張照片便莞爾一笑。蘇珊．米樂秀麗絕俗，烏溜溜的長髮間裹著一張鵝蛋臉，墨黑的雙眼有若潮濕的岩板，而角度鮮明的眉毛和銳利的雙眸更是掩蓋了少女特有的柔美。另外兩個隊員則是活潑的金髮女郎，曲線窈窕玲瓏，同時笑開了懷。

他指著中間的女孩。「記得她是誰嗎？」

山姆明白了他的推論。「方法就是加入戴維的燈光小組。」

「發生了什麼事？」

「那麼，」札克作了結論，「如果你是眾人的焦點，大家想要接近你，又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是追星族，那麼他們最好先接近戴維。」

「警察？」山姆問。

「你？」

「燈光板，」山姆解釋，「現在都用電腦控制，但我們當時還採用人工。戴維控制一條條調光器的開關，也就是舞台上的燈光。比方說白天變成晚上、聚光在某一點等諸如此類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