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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案子其實是同一件。史瓦茲神通廣大,警察根本就不會管。」
「他銷聲匿跡了。別受這事困擾,你是個積極的人,但世上的麻煩那麼多,別把責任全攬身上。至少以你現在的狀況來說,並不合適。」
他站起來,輕輕把我推回去靠到枕頭上。我依然弱得像貓。「你一晚上說太多話,該休息了。別擔心,好嗎?蓋爾頓夫人會吸收所有開銷,如果她不肯,我會想辦法讓她肯。她理應對你表達感激。發生這種事,我們都很遺憾。」
到了第四天,我的視力終於能夠閱讀義工帶和-圖-書來給病人看的報紙了,那是昨天的報紙。天上有衛星,地上有人意見不合。有篇特稿說,某個真實人生中的童話故事有了幸福快樂的結局,約翰.蓋爾頓在多年之後重回祖母懷抱,他的祖母是鐵路與石油大亨的遺孀。照片中約翰穿著新款的運動外套,面露勝券在握、無所不能的笑容。
他握握我的手,向門邊走去。
「那兩件案子都有警方在查,別擔心。」
「沒有。」
賽博搖搖頭。「盧,你錯了。」
賽博抵達的時候,我正在吃嘉寶嬰兒食品當晚餐,hetubook.com.com他揮揮支票簿,下一秒我就換到了單人病房,房裡還有瓶賽博帶來的老福斯特威士忌。我和他聊到很晚,用玻璃吸管喝威士忌加汽水,用我剩餘的牙齒講話,像早期有聲電影裡的流氓。
第二天一早,我在雷諾醫院的病房醒來,一學會用塞滿東西的鼻子和纏了繃帶的下巴講話,就有兩個警探來問誰拿走了我的皮夾。他們以為我遇上了搶匪,我也懶得解釋。
「我恐怕不能保證這筆錢蓋爾頓夫人會出。」他再看我一眼,態度軟化。「好吧,我想我可以.。我想我https://m.hetubook.com.com可以說服她出這筆開銷,但你做這件事超出了任務範圍。」
賽博用安慰的口氣說:「你得做牙冠,還有,鼻子要整型。你有沒有醫療保險?」
「快的話我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好了。」瓶子裡的威士忌像氣壓計似的,越降越低。我充滿了狂暴的樂觀。「在那之後,再給我一星期,我就能讓案情有大突破。」
「我想你錯了。我花了不少時間查證他所說的事情,全都屬實。而且蓋爾頓夫人很高興,很多年來第一次這麼高興。」
這激勵了我。第一個星期快要結束的時候,www•hetubook.com•com我已經可以走來走去了。有天早晨,吃完麥片糊以後,我溜出病房,去護士站打對方付費電話到聖塔泰瑞莎,趕在給護士長逮到送回病房之前,告訴了賽博律師我在哪裡。
「謝謝,你們人真好。」這話出口時竟然不酸,這八天我實在過得太慘。「難道她不在乎兒子是誰殺的?也不在乎誰殺了彼得?」
史瓦茲的事,跟他們說也是白說,況且我還需要史瓦茲。頭幾天狀況特別糟。我偶爾會擔心以後還能不能行動自如,全靠想著他才能熬過來。所有東西在我眼前都模糊不清,模糊的護士和年輕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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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模糊醫生一直問我頭的感覺怎麼樣,真是夠了。「不得不,我太太狀況不好。放輕鬆,我會跟你連絡,還有,我會在櫃檯給你留些錢。」
「我也希望能這樣,盧,可是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受傷了,對事情的感受比較誇張。」他坐在光下,但面容開始有點模糊,我傾身過去抓住他肩膀。「聽我說,賽博,我沒法證明,但是我感覺得到。那個小伙子是假冒的,是大陰謀的一個環節,背後有組織。」
我問:「今晚就要飛回去?」
「才怪,湯米.蘭伯格就是他的手下。他們逮捕湯米了沒有?」
「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