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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與開膛手傑克

作者:琳西.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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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蘇格蘭場致敬

三十一 蘇格蘭場致敬

「既然這樣,我別無選擇,只能多多磨練我的技巧了。」他聳聳肩回答道。
我完全無法置信地瞪著他看。
「正好相反,在警探之間有個謠言,造成了同樣的效果,」雷斯垂德反駁道,「他們說,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會毫無理由地衝進著火的建築物。」
「沒什麼。我哥哥一時突發奇想。他突然犯傻了,一心認為我應該要封爵。」
「我親愛的華生,請你冷靜。」
「事實上,這個神來一筆的謊話是雷斯垂德的主意。」
「說得好,說得好。」我說道。
「我親愛的夥伴,我不認為莎士比亞本來打算用那段話形容我們窗下的景色。畢竟他從來沒見識過。」
「你的理論也不是毫無優點。不過我親愛的華生啊,你一定餓壞了。」他猛然打開門,走到階梯頂端。「哈德遜太太!麻煩妳送兩人份的冷食午餐來,還要一瓶紅酒。」我聽到遠處有一聲開心的叫喊,然後抗議很快就跟著來了。「親愛的女士,妳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已經退回一頓飯了?」在哈德遜太太的聲音更有信心、更有力量地揚起時,我藏住一抹微笑。
「確實沒有,因為他說愛德華.班奈特是死於爆炸。」
「不過這樣很棒啊!」我倒抽一口氣說道。「在英國沒有人比你更夠格了。我致上最深的祝賀——」
「所以你那天晚上在那裡嗎?」我催促雷斯垂德說話,因為無論福爾摩斯在不在,我都有自己的問題要問。我不敢逼迫我朋友重溫那個充滿痛楚回憶的時刻,也不想問他我們如何逃出生天。
「四個人?有你、雷斯垂德、鄧樂維、夢克小姐還有我,這是五個人。」
探長的頭又冒出來。「是,福爾摩斯先生?」
「感謝上蒼。我親愛的夥伴,看到你在這裡,我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你拒絕了爵位。」
「華生醫師,你看起來比我上次見到的時候好多了;而且我很高興自己能這麼說。」他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大聲說道。
「我向妳保證,在本診所不會這樣做。」艾加笑著說道。
「看你囉。」
「謝謝你們。」他最後設法說出來。
「就這個時候來說,只有四個人。」
福爾摩斯灰色的眼睛熱切地細看我的臉。「我親愛的夥伴,過來這裡坐下吧。那場爆炸雖然對你來說有嚴重的後果,到頭來卻滿足了更高的目的。屋裡的每個紀念品跟加工物都燒光了,我知道這一點,因為我親自搜過其他房間,裡面什麼也沒有。」
我的朋友顯得很尷尬。「這個想法有很大的潛在危險啊。」
「你覺得漫遊倫敦一趟怎麼樣?」
我的朋友打開雷斯垂德拿出來的小盒子。裡面躺著一個美麗的銀製菸盒,有押字寫著福爾摩斯的縮寫,下面還有這行字:「蘇格蘭場致敬,一八八八年十一月。」
我的朋友從他的椅子上起身,然後把窗簾從凸窗上撥開。風才剛剛止息,外面的空氣爽利清淨。福爾摩斯回頭看我一眼。
「謝謝你。」
「我不會羨慕你的這種責任,」福爾摩斯口氣嚴峻地說道,「要花上一段時間,人們才能夠相信開膛手已經消失。」
他才踏出門外,我朋hetubook.com•com友就喊道:「雷斯垂德!」
「是這樣嗎?」我嘟噥道。
雷斯垂德堅定地點頭。「這是我們的榮幸,福爾摩斯先生。嗯,我已經說完我要說的話了。恐怕我必須走了。」
「他沒有嗎?」福爾摩斯微微一笑。「那麼我想你必須替代他,你對戲劇性的文字也有強烈興趣。等你設法寫出更好的東西以後,就讓我知道。來吧,我親愛的同伴。」他消失在樓梯下。
「她做了所有的工作,卻由我接收所有的功勞,」艾加醫師露出微笑。「這樣滿可恥的,不過話說回來,許多個人事業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會順便來點晚餐嗎?請注意,是我們兩個人都要吃。」我補上這句話做為強調。
直到今天,我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說。這種評論不可原諒。我的同伴沒有回答,而我想像不出他怎麼能夠忍住。他就只是把兩手手指撐成尖塔形狀,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把帽子握在手裡,宣佈道:「我只是來打聲招呼。福爾摩斯知道妳進展這麼好,會很放心的,夢克小姐。」
我在房間醒來的時候,看見蒼白的十一月陽光落在我窗外的懸鈴木上。我困惑地摸著頭上的繃帶,只覺得異常饑餓,同時我聽見某處有人在拉小提琴。
因為一個戲劇化的驚人轉折,大無畏的私家調查員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勇敢地進行了一場救援行動;在白教堂謀殺案中,他毫不鬆懈的警戒,曾一度讓他在此區的行動備受懷疑。但在斯羅街,某棟建築物的地下室發生一場可怕的火警,導致整棟房屋全毀。要不是有福爾摩斯先生與他的搭檔兼傳記作者約翰.華生醫師在場,這場火災可能導致多人死亡。福爾摩斯先生大膽展現他的勇氣,把兩位女性從煉獄般的火場背出,其中一位當時無助地被困在樓上。值此非常時期,本區的女性有太多理由覺得畏懼沮喪,而我們就需要這種展現英雄氣概的行動。福爾摩斯先生與華生醫師都當場受到重傷,雖然他們救援的兩位女士都活著送到醫院,但較年長的一位,班奈特太太,不幸因為爆炸中導致的嚴重內傷而過世。大火很快就被大家稱讚不已的精良消防隊所撲滅,只造成另一人死亡。死者是前蘇格蘭場警官亞伯特.維克多先生,因為火焰突然從地下室燒到一樓導致爆炸,讓他的胸部受到大範圍重傷。他本來肯定是希望能保護他母親脫離這棟致命的建築物。我們熱烈期望,福爾摩斯先生能夠早日康復,他的精力能夠再度用來保護及捍衛人民,他就是以此聞名,且實至名歸。
「他離開你們的公寓沒有,華生醫師?」艾加醫師輕聲問道。
「那就是歇斯底里的治療方法,你發誓就是這樣?」她正在追問此事,她的手很難以置信地摸著她的額頭
探長很有決心地大步走向門口,但在到達門口時卻停住了。「如果有任何不尋常的www•hetubook•com•com事情發生了,我希望我還可以來拜訪你?」他問道。
「我也有同樣的看法。我讀到你也受了殘酷的重傷。」除了他眼睛周圍深陷的紋路跟手上的一道小傷口以外,福爾摩斯看起來健康得很。
「喔,所以你已經讀了?雷斯里.塔維史托克裝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忠誠模樣,不過他那簡短的美德名單裡,還沒加上『誠實』這個項目。」
「班奈特對她下了很重的藥,然後把她偷運到他媽媽房間裡。我相信他是在一家酒吧裡發現她,在她酒裡下藥,然後拿她醉倒了當藉口,帶著她離開。不管那鴉片的劑量有多少,再加上她吸入的廢氣以及這一切帶來的精神緊張,都造成了深刻的影響。」
過了大約三週,成群找刺|激的粗人與狡猾的記者都從瑪麗.凱莉——開膛手傑克刀下犧牲的最後一位風塵女子——的舊居消失以後,在某個下著點點白雪的晚上,我小心翼翼地漫步下樓,走出我們的前門。等到我敲開艾加醫師住所的門,被帶進乾淨得毫無瑕疵的門廳時,凍得刺人的空氣成功送進我肩膀裡的,已經不只是精神一振的感覺。就算我還需要方向指引,我也免不了會聽見那位好醫師的諮商室裡,傳出那一陣陣宏亮的笑聲。在我推開門的時候,我觀察到夢克小姐跟艾加醫師正興奮地交談著,在她身旁的是史蒂芬.鄧樂維,他的眼睛親切地朝我這裡一瞥,又立刻回去看著他鍾愛的對象。
「她昨天出院了,跟喬治.拉斯克先生還有他的家人同住,住在他們多出來的房間裡。」
「這太殘酷了,福爾摩斯,」我透過哽住的喉嚨,悄聲說道,「真是太過殘酷了。她現在在哪裡?」
「不會比我見到你更開心。」我溫暖地回應。
「喔,我懂了。」我如釋重負。
「我已經拒絕了。」他從他的椅子上站起來拿菸斗跟菸草。
我回答的時候一定猶豫了,因為夢克小姐勇敢地開口說道:「對於那個人,我已經想起別的事了。要是一直像這樣忘記這麼多事情,他會覺得我頭腦很簡單;但他是不是有種習慣,幾乎把房間裡的任何東西都當成椅子一樣地對待?」
「我最想做的就是這件事。不過你當然會跟我一起去吧?」
在我試著坐起身的時候,一股火燒似的劇痛淹沒了我的左半邊。我用指尖輕輕觸摸那塊地方。那裡沒有用上繃帶,不過有一塊壓布——應該是有一根肋骨斷了,也許是兩根。我用手肘支撐,慢慢設法讓自己慢慢往前傾,直到我坐在床鋪邊緣為止。我剛完成這項壯舉,就看出這樣做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只叫人鈴已經擺在我伸手可及的邊桌上了。
「華生,我求你別給自己太大的負擔。她沒有瘋。她的記憶力受到影響,有些空白。她認得她身邊的許多人,她的理解力也完整無缺,不過她非常安靜,而且常常覺得困惑。」
「他們希望把他們的善意延伸到她身上?」
福爾摩斯本來一直盯著熊皮毯子看,但我驚慌的表情暫時讓他振作起來。「跟你無關,我親愛的華生。從任何標準來看,那幾乎都不能算是謀殺。雷斯垂德指的是瑪麗.凱莉。」
「我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很享受和圖書這個,不會錯的,不過在教堂區有個地方比較便宜——喔!華生醫師,」她打斷了自己的話頭,跳起身衝過來握住我的手。「你治療過女人的歇斯底里症嗎?」
「確實如此。」探長咳了一聲。「我很快就設法把那個惡棍送到停屍間去。驗屍官並不打算忤逆我的看法;爆炸中從窗戶飛出的玻璃碎片,造成了班奈特的致命傷。當然了,我們還在調查這次謀殺。」
「漢斯洛的那樁入屋行竊案——根本沒有什麼入屋行竊。你必須找那個外甥算帳。」
「我知道他會的,」艾加醫師向我保證,「他有一位非常優秀的醫師。」
「當然了,」探長立刻回答,「消防隊到場的時候,福爾摩斯先生已經把你跟夢克小姐移回院子裡了。你們在那裡就脫險了,至少暫時如此。這時福爾摩斯先生警告警方,有一具屍體在房屋側面,然後你們全都由警方救護車送到倫敦醫院。現場的巡官即時把我叫來。在我看到那是誰的時候,想到前一晚我們還追著他跑,便驚訝得幾乎站不穩了。」
「別這麼傻,我親愛的夥伴。我說我拒絕了爵位,那就表示我已經做了這件事。我幾乎不必補充了,我是恭恭敬敬婉拒的。」他這樣表示,同時把廉價菸草填進他的菸斗裡。
我怒視著我們家的前門,心中的不滿可能超過那玩意該承受的,同時轉動我插在鎖孔裡的鑰匙。然而實際狀況是,我這一晚註定不用去嘗試逗一個沉浸於最糟回憶的同伴說話——更讓我心痛的是,先前他是一直靠著菸草、茶跟麻醉劑過日子。就在我打開客廳的門時,我意外地擦到雷斯垂德探長的腿。看來他不久前才剛到,而且是帶著堅定的振奮態度,來面對我那位憔悴的朋友。
「聽好,福爾摩斯先生,試著從我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吧。據我們所知,班奈特痛恨警方跟警方所代表的一切。他可能是瘋了,不過這個人確實犯下了他想得到最邪惡的勾當,然後又用這些勾當來對付我們。我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不過他盡了全力要讓我們看起來像傻瓜。兩位,他讓我們全都看起來很傻,如果你問我有什麼意見,我會說如果沒有你,他已經成功了,福爾摩斯先生。我對這點可沒有任何錯覺。你做了一件非比尋常的大事,蘇格蘭場有愈多人猜出你有所貢獻就愈好。全倫敦都欠你一筆,先生,如果我竟然還願意抬起一隻手指來替此事保密,那就奇怪了。」
「大多數人會說那是愛,福爾摩斯。」

「你在貶抑自己,」鄧樂維插嘴了,「華生醫師是對的,還有,我能不能趁這個機會告訴你,我這輩子從沒有對任何人這麼感激過?當然,除了福爾摩斯先生以外。」他補上這句話,同時嚴肅地朝我這裡看了一眼。
「你必須給它一點時間。你才醒過來十分鐘而已。」
「如果說就算用最扭曲的邏輯標準,我還是應該得到一個爵位,我肯定就會接受。」他口氣兇惡地厲聲說道。
福爾摩斯憤怒地從椅子上坐直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坐在那裡,他的嘴唇分開來了,卻沒發出聲音。
「完全hetubook.com.com不是這樣。是我安排的。」
我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你的演繹方法總是讓我覺得非常有意思。」
福爾摩斯坐在他的桌子邊緣,即興拉著一首帕格尼尼的曲子,但加入的變化之複雜,幾乎讓人認不出原狀了。他看見我的時候,和絃立刻為之一變,換成一首凱旋之歌,以一連串快得讓人暈眩的狂喜裝飾樂段做結尾,同時他跳起身來。
「既然知道你們已經把殺她的人送進地獄,我很難繼續花心思在上面,醫師。」雷斯垂德一邊啜飲著他的酒,一邊平靜地說道。「不過蘇格蘭場有責任提升安全感。」
「福爾摩斯先生怎麼樣了,醫師?」艾加醫師問道。
我謹慎地微笑。「你是指沉默的長途跋涉,還是解析我們剛好遇上的每個路人?」
「對,他有這種習慣。」我微微一笑。
「還沒,」我回答,「不過他會的。」
(全書完)
「你是什麼意思?」我喊道,「她那時候活著。她還活著!」
「誰寫信給你了,福爾摩斯?」我很苦惱地想要轉移話題,就這麼問。
「我讀到他在爆炸中受傷了。」
這番描述讓我頭一仰,哈哈大笑起來,雖然我又被迫停止,因為我肋骨的疼痛漸漸超過我得到的樂趣。把那頁報紙重新放回叫人鈴下面以後,我下了床鋪。事實證明著裝過程真是折磨人,以至於我只穿上褲子、襯衫跟睡袍,就下樓去了。
我的朋友突然間極端專心地看著天花板。他的下巴在挪動,但過了一會兒他才有辦法讓自己開口。
福爾摩斯嘆息了。「華生,我過一會兒就回來。我想在這個狀況下,投降是比較有勇氣的表現。」
「而且班奈特太太死了,」我回想著,「她的兒子——」
接下來,福爾摩斯比較溫和地補上一句:「我告訴邁克羅夫特你應該有一個。在這個主題上,我可是相當口才便給。不過我覺得他沒聽進去。」他收回他的手錶。「現在差一刻鐘就一點了。在我的指示之下,夢克小姐會在今天下午兩點半跟艾加醫生見面,做她第一次的後續療程。他覺得她有希望恢復康復。如果你覺得身體夠健壯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反對你走過去探望她。我確定她也會很高興見到你。」
雷斯垂德站起來。「事實上,我們這些探長已經自行決定,送你一個信物表示我們的讚賞。我想你可能已經處理掉舊的那個,所以我們希望這一個能派上用場。」
「四個人。恐怕夢克小姐已經不是她原來的樣子了。」
雷斯垂德微笑了。「你確實偶爾會歪打正著,我一向都承認你有這樣的優點。嗯,既然時候不早了,我就不佔用你時間。」
「你可能會認為,我最好撲滅這點流言,」雷斯垂德點點頭說道,「唔,我不會的。已經有一大堆探長來找我。他們似乎認為,如果有人可能稍微知道內情,那應該就是我。喔,我還沒告訴他們任何事情,不過如果他們暗示你結束了這起不幸事件,福爾摩斯先生,我可能就會握握他們的手,同時心照不宣地對他們眨眨眼。」
叫人鈴擺在《倫敦紀事報》的某一頁,版面上最醒目的位置用顯著字體寫著大大的m.hetubook.com.com標題〈英雄式的救援行動〉。
「你覺得你有責任,」我在麻木中說道,「我不怪你。」
「但看在老天分上,你為什麼要這樣?你隻手揪出現代英國史上最惡名昭彰的罪犯,而且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至少你應該得到——」
「別告訴我她已經——」
「我不敢相信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福爾摩斯的眼睛本來輕快愉悅地望向我,但隨著這句評語,那雙眼睛裡的火焰變得黯淡了。
「我差一點就要想起來了,然後就——」她吹了聲口哨,然後手往空中一揮。「不過我有最棒的助力。」讓我暗暗高興的是,她接下來不是望著艾加醫師,而是準確無誤地直視著史蒂芬.鄧樂維。
「他已經下葬了,」我的朋友很快說道,「回歸塵埃,他的來處。我們所知的開膛手傑克,已經一點都不剩了。」
「你也真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醒,」福爾摩斯嚴肅地補充說明,「你知道吧,你有腦震盪,而且艾加醫師認為你的肋骨斷了。」
「我最近還不是很想接案,」我的朋友猶豫地回答,「不過,你知道要是你需要任何說明,我很歡迎你來諮詢我。」
「不怎麼有機會。」我答道。這時她自己又坐下來了。「夢克小姐,妳看起來好轉十倍都不止。我要恭喜妳,還有妳那位有劃時代成就的醫師。」
「那麼我很慶倖我才剛醒來。」我笑著說道。
雷斯垂德咧嘴對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會立刻解雇護士。這兩天真是個考驗,她一直在叨念些安慰人的俗套廢話,用口哨吹流行的歌廳小調還會走音。」
「我會把話交代下去。多謝你的情報。晚安,福爾摩斯先生。」
福爾摩斯從他的扶手椅上揮手叫我們過去,然後沿著一個優雅的弧線,把一個火柴盒丟給那位一本正經的小個子警探。「邊桌上有雪茄,玻璃瓶裡有酒。」
「這完全有可能,」他同意,「如果我們達成共識了,咱們就出發吧。『下面全是屬於魔鬼的;那是地獄,那是黑暗,那是火坑……』
「我親愛的夥伴,請原諒我。你完成的事情不啻是奇蹟。你本來不可能——福爾摩斯,拜託你,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在混亂的心緒之下,我的眼睛落往邊桌上。漫不經心的手指把一根針筒拋在它落下的地方,而通常擺在抽屜裡的濃度百分之七瓶裝古柯鹼溶液,大剌剌地放在旁邊,已經空了。附近放著一個看似來自官方的大信封,上面有一大塊封蠟,還蓋上了紋章戳記。
「除非你需要我的說明,否則就不了。你明白嗎,她認不得我。」他把他用藥的證據收進晨袍口袋裡。「毫無疑問,鄧樂維會在那裡。他真是最專注的男人——更不用說他有多偏執了。」
「那篇文章裡面沒有提到——」
「而且看來在英國政府以外,只有五個人會知道事實真相。」
福爾摩斯跟我在開膛手魔掌下,已經吃過太多苦頭。然而這個消息帶給我的打擊之大,在我人生中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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