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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莎伸伸懶腰，「我已經道歉太多次了。至少你休息了一下，你昏迷的時候我一秒鐘都睡不著，我想我整整兩天沒睡了。」

泰瑞莎垂下眼睛，「我跟你一樣很努力想忘掉那些事。我不是笨蛋，我知道我們永遠沒辦法跟以前一樣，可是我對你的態度不會變。那是為了計畫，而且有效。你還活著，對我來說這點就值得了。也許有一天你會原諒我。」

「嗯，也許我們應該好好享受一下這份安詳與寧靜。」

就在那時他發現自己非常想念布蘭妲，但他自己的眼皮也愈來愈沉重和*圖*書，困乏和疲倦終於征服了他。當他躺進沙發裡，心裡想著晚點會有時間去找她。然後他屈服了，允許無意識狀態的甜美黑暗將他吞沒。

但他甩開一切混亂，反正改變不了現狀。他不會駕駛「大堡」，即使成功劫持這艘飛船，也不知道該飛往何處。就隨便WICKED帶他們到任何地方去吧。他們會聽他們怎麼說，然後再做決定。

泰瑞莎伸展身軀，把頭枕在沙發扶手上，「湯姆，別這樣。他們只是刪除了我們的記憶，並沒有拿掉我們的大腦，我們倆都是https://m.hetubook.com.com始作俑者，等他們跟我們說明一切，等我們回想起為甚麼讓自己經歷這一切，無論他們要我們做甚麼，我們都會照辦。」

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我記得。至少是我自己，跟某個毒氣室和妳用長矛猛敲我的頭有關。」

湯瑪士很慶幸她用正常方式交談，他不確定自己願意再跟她心電感應。「我在想甚麼嗎？主要是什麽也不想。」

「你在想甚麼？」泰瑞莎終於開口。

接下來兩個小時裡，湯瑪士不去想任何事。

「唔？」

湯瑪士和-圖-書看著泰瑞莎，她泰然自若坐在他身邊，彷彿甚麼都沒發生過，彷彿他們還是最要好的朋友；他再也無法忍受。

他已經表明了立場。然而，當大家投入最尋常的活動——熱食、冷飲、療傷、美妙而悠哉的淋浴、乾淨衣裳——時，所有的緊張、勇氣和勝利感一點一滴流逝。

他轉頭過去，看到她眼睛閉上，呼吸也平穩下來。她就這樣睡著了。他又瞧瞧其他少年和B組的人，大多也都睡了，除了民豪——他試圖跟一個漂亮女生搭訕，可是對方的眼睛閉著。荷西和布蘭妲不見人影，湯瑪https://m.hetubook.com.com士覺得這點很不尋常，更別提有點擔心。

「真可憐。」湯瑪士打了個呵欠。他忍不住，他也很累了。

「我很受不了妳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湯瑪士簡直討厭她這種理直氣壯的口氣。「現在我只在乎該怎麼阻止這些人。他們不應該對我們做那些事，不管我跟這整件事有甚麼瓜葛；這樣不對。」

梳洗完畢、吃過東西後，湯瑪士坐在「大堡」狹窄的船身中央一張沙發上。這個房間裡擺滿不搭調的灰褐色家具。他一直避開泰瑞莎，不過她走過來坐到他身邊。他還是不習慣跟她相處，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習慣跟她或其他人說話。他心情亂糟糟的。

湯瑪士想了想，發覺自己完全不贊同這番話。也許他一度曾經這麼認為，但現在不是了。不過他一點都不想跟泰瑞莎爭論這件事。「也許妳說得沒錯。」他喃喃回應。

「我們有多久沒睡了？」她問，「我發誓我記不得了。」

過程中，湯瑪士意識到這一切彷彿歷史重演：他跟大家被安撫了，慢慢被帶向另一場震撼，一如從迷宮中被救出來後，在宿舍醒來時的情景。不過說實在話，他們還能有別的事做嗎？大衛和他的機組員毫無威脅，也沒有任何讓人提高警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