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怎麼搞的！」男警衛大喊一聲，眼神卻開始迷離。
當那雙鐵爪一鬆開，湯瑪士立刻行動。他雙手按住床，雙腳迴旋過來，猛力朝女警衛飛踢出去。女警衛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愣在原地，才剛回神便被湯瑪士一腳踢中她的榴彈槍，另一腳命中肩膀。女警衛慘叫一聲，緊接著就聽到她頭撞擊地板的聲音。
湯瑪士忍住擁抱她的衝動。
「應該要不了他的命，」布蘭妲說。
湯瑪士把榴彈槍對準傑森，手指搭在扳機上。「把卡片鑰匙交給我，然後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他的聲音很平穩，心臟卻跳個不停。
湯瑪士連忙衝過去搶她的榴彈槍，趁它被甩出去之前抓住，把槍口對準雙手抱著頭的女警衛。布蘭妲繞到床鋪另一邊，拿起男警衛的武器，對準對方癱軟的身體。
「荷西是飛行員，」布蘭妲說，「只要我們到得了停機棚，上得了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大堡……」
湯瑪士大口大口吸氣，胸腔隨著體內激增的腎上腺素劇烈起伏。他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這麼痛快的感覺了。「我就知道妳……」
湯瑪士瞪大眼睛。榴彈槍對人造成的影響令他震撼，他更訝異布蘭妲竟然毫不遲疑地開槍射擊。假使先前他對布蘭妲還有所疑慮，這下子也全一掃而空了。
民豪跑到門邊做好戰鬥準備。「他們都得從這裡進來。」
「這簡直太瘋狂了，」傑森邊說邊把鑰匙交給湯瑪士。他並沒有抬高音量，在這種情況下，他似乎異常冷靜。「你們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這棟建築，已經有更多警衛往這裡來了。」
走廊的叫喊聲愈來愈響亮，警衛就快到了。
「一定很不好受，」湯瑪士對紐特和民豪說。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此平靜，他有點不安。他看著那些人無法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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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布蘭妲就開槍了。
布蘭妲已經朝兩名警衛擊發手榴彈，那一男一女癱倒在地，在陣陣煙霧及細小電氣中劇烈痙孿著。民豪和紐特擺平了第三個警衛，同時搶下了那人的武器。
他盯著她看，布蘭妲也看著他，臉上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很久以前就想做這種事了，還好我說服了傑森安排我來負責你的手術。」她俯身上前，從昏睡男警衛身上取走卡片鑰匙，放進口袋裡。「有了這個就通行無阻了。」
各就各位。
「這話對極了，」紐特附和。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鼠哥突然跳起來，露出驚恐神情。「你們到底在搞甚麼鬼？」
「我跟你們一樣討厭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人，」她說，「算我一份。」
他們來到一扇門前，布蘭妲刷了卡片鑰匙，一陣短促的嘶聲後，厚重的金屬門敞開來。湯瑪士大步衝進去，布蘭妲緊跟在後。
「真可惜，」民豪用腰帶把沒受傷的警衛綑綁好，「少了他，世界肯定會更好。」
「你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走廊就傳來叫嚷聲與腳步聲。
一種高頻率的聲響劃破空中，音量瞬間拔高，子彈緊跟著發射出去，後座力把布蘭妲震得猛然倒退。一枚亮晃晃的手榴彈爆衝出來，鑽進女警衛胸膛後爆開來，一道道弧形閃光籠罩她全身。女警衛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扭動。
湯瑪士毫無頭緒，「我們邊走邊想。」
「我不知道這種東西的爆發效果可以維持多久，」布蘭妲說，「他清醒時肯定會氣瘋了，我們最好趕快離開。」
布蘭妲在前面帶路，他們大步跑過東拐西繞的走廊，這一幕和圖書讓湯瑪士回想起布蘭妲帶著他穿越焦土帶地下通道的情景。他不停催促她加快腳步，因為隨時可能有更多警衛出現。
湯瑪士不再理會躺在他腳邊抽搐的傑森。「我們該走了。」
「他們來了，」湯瑪士說。當下的現實感再次衝擊他。那些人絕不會讓他們輕鬆自在地邁出大門，天曉得他們要迎戰多少警衛。
「我也這麼認為，」民豪補上一句。
湯瑪士知道他們勝算不大，但他們別無選擇。「經歷過那些遭遇以後，這根本不算甚麼。」他發現自己說得很對，忍不住露出笑容。「謝謝你們的訓練。好了，再多說一句，你就等著這個……你怎麼說來著？『你人生中最慘痛的五分鐘』，是嗎？」
湯瑪士扣了扳機，高頻率的發射聲充斥空中，緊接著手榴彈擊出，命中傑森胸膛，引發光彩奪目的電氣效應。傑森尖叫著摔倒在地，渾身不住抖動，煙霧從他頭髮和衣服冒出來。房間裡和_圖_書彌漫著一股難聞氣味，讓湯瑪士想起民豪在焦土帶被閃電擊中時的情景。
「紐特，」湯瑪士說，「你站另一邊。我跟布蘭妲會射擊最先進來那兩個，你們倆從兩側對付其他人，之後馬上衝出走廊，我們會跟出去。」
「走吧，」他說，「我們得去救紐特和民豪，還有其他人。」
這麼多天以來，湯瑪士內心第二度充滿「快樂」這種已經變得陌生的感受。布蘭妲回來了。他瞥了傑森一眼，噼嚦啪啦的靜電效應已經開始消退，傑森此刻緊閉雙眼，身體也不再抖動，不過還在呼吸。
「有什麽計畫嗎？」紐特問。
布蘭妲笑著走向湯瑪士，腳下突然絆到甚麼東西，一個踉蹌往前衝。她右手抓住床緣，但她跌得如此巧妙，注射筒的針頭正好落在抓住湯瑪士那警衛的前臂上。她趕在警衛把手臂抽走以前按下推桿，針筒發出急促的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