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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哪兒說起？」

「好吧，」泰瑞莎說。

湯瑪士知道自己必須小心謹慎。他總覺得有點怪，她竟然是恢復記憶後才贊同他的看法。

泰瑞莎嘆息道，「也許你可以先別急著否定我，別這麼怪裡怪氣的。沒錯，我知道我在焦土帶做了一些事，但你也很清楚我為甚麼那麼做，說到底都是為了救你。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些都是變項和常模。看在我想救你的份上，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她終於開口，「如果我們真的打算做點甚麼事，我希望你能夠再相信我。我知道我們可以說服亞里士跟其他人來幫我們，他們的想法都跟我一樣。」

泰瑞莎眉頭糾結在一起，「你真的和*圖*書不相信我，對不對？」

她沒有馬上回答。湯瑪士真希望能進到她的腦袋裡，但不是用以前那種方式。一時之間，他感到很悲傷，他知道過去他們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曾經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惜那些日子他都不復記憶了。

湯瑪士呆呆望著她。「妳真以為我有那麼笨？」

「我們沒有丟下你們！我們一路追著你們過來。是你們丟下我們！」

湯瑪士坐下來，頭往後靠著牆，兩手抱胸。泰瑞莎盤起雙腿，面對他坐著。他們走過來之前，民豪提醒湯瑪士別相信她說的任何話。

「好吧。」

泰瑞莎垂頭喪氣。「你把我看成地球有史以來最邪惡的ｈetubook•com•ｃｏｍ人類，是吧？」她沒有等他回答，「如果你也恢復記憶，就會明白我還是以前那個泰瑞莎。在焦土帶我做那些事是為了救你，之後我也一直努力補償。」

「我很抱歉，」泰瑞莎嘆口氣說。她轉頭看向別處，手指耙過頭髮，幾秒後才又把視線轉回湯瑪士身上。「我只能跟你說我心很痛，我的心碎了。過去我一直相信我們可以找出治療方法，也知道他們需要你來幫他們完成這個任務。現在不同了。我已經找回記憶，但我的想法再也沒辦法跟過去一樣。現在我知道那些事會沒完沒了。」

她沒等他回應，接著又說，「所以我跟自己做了約定。我要盡和_圖_書一切努力來彌補我的過錯。首先我要救我的朋友，如果可能的話，再救其他免疫人。結果卻弄成這樣。」

「在WICKED總部時，大家都說你、紐特和民豪逃了出去，躲在外面的樹林裡。我們去找過了，可是沒找著。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希望你們已經設法回到文明世界。不然你以為我看到你活著為甚麼會那麼高興！」

湯瑪士靜默了一段時間，才開口回答，「好，可以。可是妳把我留在WICKED自己離開，那表示妳……」

「湯姆！」她大叫，一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我們沒有丟下你們不管！你到底在說甚麼？」

湯瑪士很難繼續跟她生氣，她看起來好像不是在和-圖-書演戲。「泰瑞莎，我要怎麼相信妳？」

湯瑪士努力找話說，「我們做得還不夠多，不是嗎？」

她抬起眼望著他，眼睛閃著淚光。「我可以發誓，我不知道最後人選的事，這是我們進迷宮以後才發展出來的計畫，所以我沒有那方面的記憶。我確定的是，只要WICKED描繪不出藍圖，實驗就會持續進行下去。湯瑪士，他們打算重新展開另一輪實驗，WICKED已經開始收集免疫人，如果這次實驗不成功，他們就會開始測試。我沒辦法再做一次實驗，所以我就逃出來找你。就是這樣。」

「反正我們就快被賣回WICKED了，講這些有甚麼用？」

「再看看吧，」他說。

她挑ｍ.het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起眉毛。「你打算阻止他們嗎？」

「那妳又在說甚麼？」這下子湯瑪士真是摸不著頭腦了。

湯瑪士沒有回應。他很想相信她，非常想。

湯瑪士意識到一股熟悉的怒氣。「妳怎麼能要求我相信這種話？說不定妳知道鼠哥告訴我的話，說他們需要我，說我是所謂的最後人選。」

她停頓下來。湯瑪士無話可說，他仔細端詳泰瑞莎的臉，看到一種過去不曾出現在她臉上的痛苦表情。她說的是實話。

「是妳找我談，妳決定吧。如果妳無話可說，那我們就算談完了。」

「以後再說吧，」他重複一次，說完就起身走開。他既痛恨她臉上受傷的表情，也痛恨自己在她對他做過那些事後，竟然還會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