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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她說：「我們不該交換情報。」

「什麼時候？」

李奇說：「所以我們現在有兩個巧合？」

「我不知道，我不是律師，但八成合法吧。只不過他們不該讓這種狀況合法，妳自己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探員給他們的說法是：他們在這裡接受隔離，就像陪審團成員。這是為了他們好，跟坐牢不一樣。他們都把這視為一個假期，這裡有迷你高爾夫球場和免費啤酒。」

茱莉亞．索倫森顯然沒拿回她的電話。沒回去開自己的車，也沒洗刷汙名，她並沒有成為英雄。大門退到底之前，一輛閃亮的黑色Crown Victoria便從二線道上轉彎駛入汽車旅館腹地，繞行環狀車道，車頭燈燈光也跟著劃了一個大弧，車子最後停在主辦公室門邊。一個李奇沒見過的傢伙鑽出副駕駛座，然後打開後座車門，一語不發地朝辦公室門抬了一抬下巴，就跟道森一樣。

他們去了李奇的房間。索倫森仔細打量了一下内裝，然後說：「這實在詭異透頂，這裡看起來就像普通的汽車旅館。」

「為什麼她可能沒結婚？」

她沒回答，而是說：「我不在乎她當初是在夏威夷海灘舉和*圖*書辦婚禮、招待上千名賓客，還是在紐澤西的汽車旅館一|夜|情才生下那孩子。重點不在於她是單親媽媽，在於她是七個月前才搬來的單親媽媽。」

「茱莉亞。」李奇發出輕柔的呼喚。

大門再度關上。李奇目送車子遠去，直到它的後車燈失去蹤影，微弱的引擎聲徹底沉寂．接著他轉過身來，望著索倫森。

「彼得．金恩似乎離開丹佛，搬到堪薩斯市了。」

「但你說對了，他朝你開槍時故意射偏，子彈落在你頭上方。」

「她們只在這裡住了七個月，鄰居說她離婚後才搬過來的。所以說，她離婚的時間點比我想得還要近很多。」

「誰帶他們過來的？」她問：「被燒死在車內的人是誰？」

她又站了一會兒才進入辦公室。李奇在腦海中計算了一下時間：慈母型櫃檯人員打招呼，微笑，歡迎，特大號床、大床、兩張單人床、扶手椅、地板空間、大多數人的喜好，和那類有的沒的，我們等妳好一段時間了。他猜要四分鐘。如果對話速度加快，時間也許還會更短。他猜這機率很高，因為她們兩個人都是探員。但也可能超過四分鐘，如果索倫森正在氣頭上，盛怒又和_圖_書忿恨地抛出問題的話。

「我們甚至不確定她有沒有結過婚。」

索倫森坐到床上說：「我嗎？起先還可以，事實上還蠻順利的。我開車回杜馮索家拿回自己的電話，也改開自己的車，打了通電話給我的主管探員，說我成功制服了你，把你交給堪薩斯市的探員。結果他對我刮目相看，非常開心。但我無法放下這樁事不管，又問了幾個問題。他聽了不太開心，我看得出來。後來他在某個時間點上完全改變了態度，不再開心，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我聽他的嗓音就知道。」

「他是個好人，希望他沒事。」

「我在這。」

「死者是艾倫．金恩。」李奇說：「不過他是先遭到槍殺才葬身火窟，下手的人是麥坤，你們的臥底，任職於堪薩斯市。所以道森與米契爾才會直衝抽水站監督你們，把傷害降到最低。麥坤放火燒車後，ＦＢＩ的支援小組前來接走他和杜馮索。泥濘中的胎痕顯示有轎車來過，而他們開的正是ＦＢＩ的轎車，一樣是從堪薩斯市出發。麥坤跟他們一起過來，但馬上就離開了，他說他得回到崗位上，想也知道。」

「這樣實在多過頭了。」

「然後呢？」

hetubook.com.com「他們何必說謊？」

「不然會怎樣？會被關起來？」

「妳結婚了嗎？」

「彼得．金恩？那個火援？」

「但輪到要解決杜馮索時，他就無從做假了，只好幹掉金恩。」

「那妳碰上了什麼狀況？」李奇又問了一次。

茱莉亞．索倫森下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下方光線照射下，她顯得有些疲倦和挫敗，有點駝背。夜風吹開她的大衣，他發現她仍穿著那件新衣，但槍套裡空空如也，她已經交出她的武器了。

「她自己承擔著一切，」李奇說：「應對得很好，感覺像是一直以來都不得不去扮演這個角色。而且她很聰明，照料男人會逼瘋她。」

那男人關上她身後的車門，自己坐回副駕駛座。車子就這樣駛離了，把她抛在原地。大門再度敞開，車子開到門外，停頓一拍後右轉，開往來時的方向。

「第一個巧合是什麼？」

「這合法嗎？」

李奇說：「堪薩斯州的探員說他們這次任務是在七個月前展開的。」

「完全沒聽說。有其他人在這裡嗎？」

「可憐的傢伙，他要承受的壓力可他媽大了，而且金恩死了耶，他要怎麼解釋？」

「我鎖上古德曼那輛車前檢查了前座雜物箱www.hetubook.com.com，這只是我習慣的小動作。我不希望任何無人看管的武器被留在裡頭，再說，誰知道鄉下地方的警長會在雜物箱裡放什麼呢？結果裡頭只有一本筆記本和筆，我自然地拿起筆記本翻了翻，發現古德曼警長是一個做事非常踏實全面的人，他花了一整晚進行研究，也做了一些跟凱倫．杜馮索有關的筆記。我猜他認為資訊這種玩意兒就是多多益善，也認為我們若無法迅速救出人質，這些資料就有助於後續搜索工作，儘管我實在看不出會有什麼幫助。」

「裡頭記到的某件事讓我覺得很奇怪，所以我就向我的主管探員問起。不過我不是真的針對它追問，只是提了一下。但總而言之，我的主管一聽態度就變了。」

「她們不是嗎？」

「不可能。」

結果她花了四分鐘整。她帶著一支鑰匙走出門外，露出放棄的表情。她瞄了一眼低矮路標的數字，朝李奇的方向走去。接著她在下一個岔路又確認了一次路標，轉入角度微偏的另一條小徑。

「呃，我們不能在這裡說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我想難度會非常高。」

「不代表她就結過婚。」

「有什麼結果？」

「我以為杜馮索長年住在那裡，或許ｈtｔps://m•hetuｂｏｏk.ｃｏm•ｃoｍ不見得是務農家族的第四代之類的，但她給我定居很久的印象，我當然也以為露西是在那裡出生、長大。」

「不，我的意思是杜馮索不可能跟這案子有關。怎麼可能扯得上關係？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別的，因為我們已經有一個巧合了。」

「就在七個月前。」

「她有孩子。」

李奇點點頭：「杜馮索和她女兒，還有那個目擊證人。安全無虞，事實上在這裡過得挺開心的。」

索倫森說：「你還記得艾倫．金恩的哥哥嗎？」

李奇說：「它本來就是普通的汽車旅館，或者說曾經是。堪薩斯市分區辦公室三年前買下了這裡，我是聽他們說的，妳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穿過小徑間的碎石子地，走向他。他問：「妳碰上什麼狀況了？」

她停下腳步，發出呼喊：「李奇？」

「哪個時間點？」

「我的夜班執勤人員顯然調查了他的背景，希望提供一點幫助。他跟錫爾老媽講完第一通電話就動起來了。調出車輛管理局、郵局、銀行、信用卡公司的資料，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出電信公司的紀錄，我們就會動手；而我們通常辦得到，他今晚回報了結果。」

「被關在這裡還很開心？」

「聰明的女人不該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