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塔娜口中的十分鐘延長到將近四十分鐘，但是無論是下匝道後方或眼前的街道，什麼事都沒發生。她說：「我們得離開了。」
「之後如何傳話給他們？」
「我有同感，所以我才打給你，薛拉戈欠他一個人情，摩根則是他的棋子。」
「現在人呢？」
「什麼鬼名字？」
「太難了，從街上看不到裡面，又不能直接走進去。況且她既然起得早，應該已經離開。」
「薛拉戈就在外面遊蕩。」
「那個男人說大部分時候。」
「真是笨，開一部車只會限制行動範圍，這點對我們有利。」
「她說她幾乎每餐都在這裡吃。」
「人事。」艾德蒙說：「人力資源司令部，理論上而言，他是我的大老闆。」
「執法人員也得吃飯。」
「可以幫我調查嗎？能不能再查查史卡利是否可以進入國土安全情報系統？」
「那位副部長助理同樣也負責調派臨時指揮官，就是他在和_圖_書一年後派摩根到布拉格堡。」
他們發動福特，轉進一三四號高速公路，這次也是立刻下交流道，從范蘭大道開始一條街一條街找，只有她家那條除外，因為他們決定不冒這個險。多數街廓是一千呎長、兩百呎深，所以一平方哩内大概有一百二十個；也就是在方圓兩哩内有將近四百個街廓，所以要開上九十哩路。不過也沒那麼多，因為有些街廓是四百呎寬，而且高速公路的路肩、匝道占據了不少面積，有些地方也只有空地。加加減減下來，大概要開六十哩路，以安全時速二十哩計算，相當於三小時。到處開不見得能增加相遇的機會，空間和時間的關係不是這麼一回事。但是開車轉轉，心情比較暢快。
「克魯．史卡利。」
「那也沒用，門關著，我們又無法透視。」
李奇說：「然後呢？」
「應該是，幾乎每餐都去吃表示她會跳過一次，應該不會跳過兩次。」
「我們應該再到她家ｈｔtps://ｍ.hｅｔubｏok.com•com門口兜一圈。」
李奇問：「那家平價餐館？」
「他叫什麼名字？」
「這不是重點，Range Rover是用鮑達奇的信用卡租的，我們得付拖車費和租金，他們故意給我們好看。」
「他就快下手了，她已經走出家門亂逛，一哩之内都沒人，他會選定地方下手。」
「這星期也是他把摩根派到一一〇嗎？」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發現，一丁點也沒有。過了半小時，塔娜說：「我們早點去吃午餐因為她如果提早吃早餐或沒吃，就會提前用餐。」
他們穿過大街小巷，轉上社區北方的范蘭大道往南開，餐館就在他們的左前方，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塔娜說：「他不在那裡。」
李奇用鮑達奇的現金付帳，兩人走回福特車邊。塔娜說：「今天她不是在家吃過了，就是根本沒吃早餐，她是少女，本來就是反覆無常。」
「就在她門口一哩內開車亂兜，因為她已經出門，又是步行。我們只和*圖*書要開平面道路，理由也是因為她沒車，薛拉戈肯定也有同樣看法。」
李奇說：「我也不認為。」他掛斷電話，繼續盯著街道看。
「真希望我們確定她在家。」
舊望遠鏡在白天很好用，放大過的影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李奇看到街上、白色小車、紫色道奇和藍色前門的所有細節，但是毫無異狀。一切都很寧靜，只是另一個晴朗日子，另一個無止境的盯梢任務，煩悶又太平，就像多數的監視工作。街上沒有薛拉戈的蹤跡，有些停好的車子有黑車窗或反射強光，但是樣式都不夠普通，不可能是出租車，可能是出租車的平淡款式。車裡都沒人。
「也不等於每一天。」
接著他的電話響了，是維吉尼亞州的艾德蒙上尉。她說：「我找到薛拉戈五年前的另一個檔案，當初決定不讓他回中東引起一番爭議。當年我們打兩場戰爭和-圖-書，損失大量弟兄，幾千人被迫再度入伍，國民警衛隊一離家就是好幾年。有人認為付錢留著一個不能去伊拉克或阿富汗的未爆彈，未免太不划算，所以第一個選擇就是非自願離職。但是他提出的理由引人同情，上面的人應該聽聽他的心聲，最後一路送到人事部最頂端，也就是副部長助理，他裁定薛拉戈勝訴。」
「就待個十分鐘，好讓我們安心。」
「升官了，現在成了副部長。」
「為什麼今天沒來？她很好奇，又認為我願意鬆口。」
「我猜史卡利應該是發號施令的第二順位，除非規定有變。」
「她為什麼認為你會來？」
「新英格蘭的世家子弟。」
他們第一個小時一無所獲，只看到人行道、路燈、樹木、房屋、商店和數以百計的停泊車輛。至於行人倒是沒看到幾個，而且他們每個都仔細端詳過，沒看到那女孩和薛拉戈。沒有車子和他們一樣緩慢行駛，多數駕駛都有一定的目的地，也用正常或稍快速度開車。第二個小時唯一的騷動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因為飆車所致；有部黑色寶馬在他們前方一百碼闖紅燈，結果被一部舊保時捷攔腰撞上。兩方發生爭執，一小撮民眾圍觀看熱鬧，李奇左轉之後就什麼也沒看到。後來再度轉回那條路，警車已經趕來，警用車燈不斷閃爍，他們再轉彎三次，又看到另一部警車和救護車。
跨越范蘭大道向餐館走去的人正是那個女孩。
「幾乎每餐也不等於每一餐。」
「我們應該過去看看。」
「那也有可能去律師事務所附近的咖啡館，她知道有這兩個地方可以選。」
「薛拉戈還看到什麼？」
「有意思。」
塔娜說：「我們再去下匝道吧。」
李奇說：「去哪裡？」
「大白天開白車過去？」
「應該不行。」
「留話給餐館，他們去了兩次，那邊有位名叫亞瑟的先生似乎很樂意傳話。」
茱麗葉打給羅密歐，因為某些工作由他負責，他說：「薛拉戈說他們並未分頭行事。他決定去租車公司看看，剛好看到那部Range Rover被拖走。」
「哪個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