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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萊對安琪拉承認那計畫失敗。」

「而黛貝拉堅信她父親的清白，直到四分之三個世紀後，他才沉冤得雪。」

「是的，的確是。」

「《祕魯辛巴達探案》，」他低聲說。「某種虛幻之物……」他的眼睛熒熒發光。「爸，你想，福爾摩斯是不是也在那個案件上，開華生的玩笑呢？」

「那麼，讓我們再找更多證據。讓我們跟隨福爾摩斯和華生那晚的行蹤。你已經知道事件的表象。讓我們看看真正發生了什麼事。首先，那晚有兩個人追蹤開膛手——夏洛克．福爾摩斯和卡費克斯勛爵。我確定卡費克斯很早就懷疑這點了。」

「所以說呢？」

「爸，誰是克萊？他是什麼？福爾摩斯從一開始，甚至在那男人被牽扯入前，就察覺他的重要性——也就是說，他是福爾摩斯缺少的一個環節。在福爾摩斯當面質問安琪拉時，他從她那兒探得一項重要線索。我在此引述她對克萊的描述；『喔，是的，他在這裡出生。他對此地瞭若指掌。沒有幾個人敢激怒他。』」

「我猜想，你的論點基礎是，華生是位稱職的報導者？」

「什麼？」

「福爾摩斯說，『如果這是開膛手的巢穴，他也已經逃跑了。』」

「勒索？讓我瞧瞧……」

艾勒里及時抵達。昆恩探長剛讀完華生醫生的開膛手手稿，他正瞪著日誌，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足。他轉而m.ｈｅtubook•cｏｍ.ｃｏm瞪視艾勒里。

「那你像紳士一樣撒謊囉。做得好。」

昆恩探長站起來，拿回日誌。他找了一下，然後讀道，「『那麼，那個惡名昭彰的野獸，開膛手傑克呢？』華生問福爾摩斯那個問題。福爾摩斯回答，『卡費克斯勛爵也已喪生——』」

「所以克萊發現的大祕密是什麼？」

「但——」

「理查．歐斯本，這位卡費克斯勛爵抓起手中的刀，屠殺他的最後一位受害者——呃，華生是位目擊者——他還將經過全部寫下來！」

艾勒里再次從他父親手上拿走華生醫生的日誌，打開到「最後註記」處。

艾勒里翻閱老舊的日誌。「爸，你沒看見這案件中的前後矛盾之處嗎？你對勒索這說法不覺得滿意吧？」

「為什麼？」

「但這一切都不足以論斷——」

「好吧。他沒有說的是什麼？」

「我沒有撒謊。我告訴她真相。」

「華生對此的回答是，『可敬的男人！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喔，我懂了。你是指他頭腦清醒的時刻。雪爾斯公爵做何反應？』」

隨即是漫長的沉默，父親試圖搞懂兒子，但卻失敗。

「因為，爸，」艾勒里邊說邊癱坐入他的旋轉椅中，「卡費克斯勛爵不是開膛手傑克。我無須說謊。黛貝拉的父親不是怪物。一直以來，她對他的看法都是正確的。這點她知我知—和_圖_書—」

「然後華生驚呼，『真正展現貴族風範之死！』」

「你是說福爾摩斯有所隱瞞嗎？」

艾勒里站起來走過去他父親那兒，撿起日誌，走回他的椅子。「華生也是凡人。他過於主觀。他看到的是福爾摩斯希望他看到的。他報導的是福爾摩斯告訴他的事。」

「夏洛克．福爾摩斯也這麼認為。」

「華生再度被自己的先入成見和福爾摩斯特意語焉不詳所造成的誤解耍弄。你看，爸。當福爾摩斯抵達雪爾斯公爵的排屋時，他發現公爵已死。但他（公爵）『早已得知卡費克斯勛爵之事。』我問你，公爵怎麼可能早已得知卡費克斯勛爵之事？福爾摩斯的暗示很明顯，公爵曾在他的派金巢穴，卡費克斯勛爵在那兒與他當面對質，之後，他回家自殺。」

「拜訪的結果如何？」

「等等，」艾勒里說。「這樣是斷章取義，給我整段引述。」

「你說的有道理，」昆恩探長嘟噥著說。

「現在你總算搞懂了，」艾勒里輕聲說。「再次提醒你，卡費克斯對華生說的話——讓世人知道，他是開膛手傑克。他想要完全確定，罪名將由他承擔，而非他父親。」

「我很高興你問了這個問題，」艾勒里簡潔地說。「在福爾摩斯於蕾歐娜老鴇的妓院得知線索而採取行動後，他出發進行他的最後一段追查。他和華生抵達派金公寓的那個房間——和圖書」

「這麼說，福爾摩斯是對的，」昆恩探長喃喃低語。「他不希望卡費克斯白白犧牲。」

「開膛手傑克的身分，」探長慢慢地說。「那樣的人物，他熟知白教堂區和那裡的居民——」

「你是說福爾摩斯和卡費克斯勛爵兩人，同時發現開膛手傑克的巢穴？」

「這件事是這樣描述的。麥克斯．克萊看到勒索的機會，因此撮合麥可．歐斯本和妓|女安琪拉的婚姻，並和安琪拉共謀不軌。考量到雪爾斯公爵對家門名譽的驕傲，克萊的觀點便說得通。但這計畫沒有成功。那樁婚姻最後被公諸於世。」

「你真說對了，我確實是那個意思。狡猾的是，在這個探案中，每個從他口中冒出來的字都被奉若圭臬。但重要的是他沒說的話。」

「我不必扭曲事實。」

「但卡費克斯攻擊安琪拉，而不是克萊。」

「你在詭辯，」探長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那麼，」昆恩探長冷冰冰地說，「你是個卑鄙的傢伙。黛貝拉．歐斯本深愛和相信她的父親。她也相信你。你一定很狡猾，知道該稍微扭曲事實。」

「如果要讓卡費克斯做出他所做出的行徑，他需要兩項資訊——他必須在派金得知開膛手的身分，還有，他後來能找到安琪拉和克萊的藏身處，他一定是在停屍間偷聽到這個消息的。」

「但真相全都明寫在這裡，艾勒里！」探長抗議。

「好在它ｈttｐs://ｗ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沒有出版。福爾摩斯是對的。」

「為什麼不用？告訴我！一位年老的女士——」

「那樣好多了。現在告訴我，夏洛克．福爾摩斯為何要對開膛手傑克之死感到悲傷？」

「我沒有撒謊。」

「但手稿從未說——」

「比我預料的還要好。」

「福爾摩斯沒有那樣說，說的人是華生。福爾摩斯叫道，『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這裡！』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陳述。一個是浪漫派人士的觀察。另一個，也就是福爾摩斯的陳述，是受過嚴格精確的訓練來審視犯罪現場的男人所做的觀察。」

「也許卡費克斯勛爵一直都知道。」

「華生從福爾摩斯說的話，推斷出一個無法確定為真的結論。讓我們再度引述福爾摩斯的話：『我從火災現場直接趕往他』——指公爵——『在柏克萊廣場的居所……他早已得知卡費克斯勛爵之事。於是，他用藏在枴杖裡的劍刺死自己。』」

「那他為什麼不早點出手？因為他那晚才在停屍間得知克萊和安琪拉在天使與皇冠酒館！」

「當然，爸。一定是那樣。克萊得知開膛手的身分，以此勒索了一大筆錢——」

「不對。你該記得，卡費克斯勛爵絕望地試圖想找到克萊和安琪拉的下落。勒索者會主動聯絡受害者。」

「向卡費克斯勛爵。」

「這是他不是勒索被害者的更進一步證據。他誤將他弟弟的妻子視為造成歐斯和_圖_書本災難的邪惡力量。那是他為何殺害她的原因。」

「那我引述，『福爾摩斯的灰色眼眸為悲傷籠罩，他的思緒似乎飄浮到別處。「卡費克斯勛爵也已喪生。我確定，像他弟弟一樣，也是出自選擇。」』」

「的確如此。他還親眼目睹證據！」

「不盡然如此。在他將那對夫婦帶回倫敦後，他告訴她，做為勒索基礎的婚姻不再重要。他發現更不堪的祕密。在克萊發現一個顯然比婚姻更好的新武器後，便對麥可和安琪拉失去所有興趣。」

「還有，卡費克斯看到福爾摩斯和華生抵達派金公寓。他在外面等，跟蹤他們到停屍間。一定是如此。」

昆恩探長搖搖頭，繼續讀。「『理所當然。他情願被火燒死，也不要上劊子手的繩套。』」

「因為公爵就是開膛手！而他知道內情的兒子替他揹黑鍋，以拯救他父親的名譽！」

「比如，他從來沒有說，理查．歐斯本或卡費克斯勛爵是開膛手傑克。」

「那是華生說的，不是福爾摩斯。福爾摩斯說的是，『讓我們尊重一位可敬的男人的決定。』」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但還有其他線索。」

「原來真相是如此，我萬萬沒想到！」

「我也這麼認為。」艾勒里走向吧檯。「該死的葛蘭特！我忘了訂威士忌。」

「卡費克斯在追查開膛手的線索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