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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可能的，但是很稀罕。胚胎在培養皿中分裂成兩個個體，就像在子宮裡也可能發生的情形一樣。在這個案例中，顯然那位母親選擇一個胚胎立刻植入，另外一個冷凍保存起來，晚幾年再植胚。雖然這種案例很少見，但是本案很幸運地，兩次過程都很成功。」

瘦高的攝影師自我介紹叫做廉，他聳聳肩說：「我們習慣了。」

凱薩琳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如果你覺得對你有用，就拿去吧。」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沒有經過這樣的處理，那些能夠化成生命的胚胎都無法存活下來。」梅根說。

凱薩琳看著櫥櫃裡的東西。「艾德溫在服裝上頗有品味。我以前還得費心讓我父親挑選領帶呢。」她說著，好像在對自己追蹤往事。

她轉身對著凱薩琳：「柯林斯太太，你家裡還有你先生的衣服和私人物品嗎？」

「喔，不會。我丈夫和我只想要兩個小孩。」

「我也一樣。」他向她保證：「我敢向你保證，這樣的宣傳一定會讓許多沒有小孩的夫妻，有更多解決問題的方向。」

「但是，你仍然會將那些冷凍胚胎保存在這個實驗室裡，對不對？」

她猜得沒錯，接待員為她們互相介紹。其中一位懷孕了，對著攝影機解釋說，這將和-圖-書是她採用人工授精方式出生的第三個孩子。另外兩名婦女已經各有一個小孩，現在正計畫嘗試以她們的冷凍保存胚胎做另一次的懷孕。

「麥克，我很樂意你給我精神上的支持。」凱薩琳迅速地告訴他有關靈媒的事，以及靈媒和調查員已經在途中了。

「有，到樓上來。」她說著在前面帶路。

凱薩琳打開大型衣物間的門。麥克記得這是幾年前，她和艾德溫將隔壁小臥室的牆打通，為他們倆做了兩個大型的衣物間。這一間是艾德溫的。一排排的夾克、褲子和西裝。從地板到天花板的架子，擺滿運動衫和毛衣，另外還有一個鞋架。

他們離開威廉斯博士的辦公室前，廉將鏡頭對準牆上掛著，那些藉由人工受孕出生的小孩相片。接著他們拍攝實驗室的片段，尤其鎖定在一個個浸泡在營養劑裡、長期儲存在冷凍櫃中的胚胎。

他們一進到中心便受到接待員的歡迎。三位婦女坐在等候室裡，看來都是容光煥發，經過仔細化妝。梅根曉得這些人一定是經過威廉斯博士聯絡後，同意接受訪問的人。

回康乃狄克的長途車程中，她覺得順利採訪威廉斯博士已讓她的情緒和緩了下來。

菲爾娜．布萊克拿起那只細薄的金戒指說：「這隻戒指可以借我幾天嗎？我保證不會弄丟。」

一名男子和一位婦人從房前的車上下來時，麥克也正將車子和-圖-書停入柯林斯家的車道上。他心想，這就是那個調查員和靈媒吧。

接著，他們來到威廉斯博士的辦公室。梅根為了採訪坐在他的對面。「博士，再次謝謝你讓我們製作這個影片。」她說。「一開始，我希望你能簡單說明何謂人工授精，就像一早你向我說的那樣簡單扼要。然後，可否允許我們拍攝實驗室，展示你們如何保存冷凍胚胎？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不再占用你的時間了。」

婦人回意。「是的，我會。」她說。「我們會付錢將它們保存起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我才二十八歲，也許我會改變心意。再過幾年，也許我會回來，我還有其他的胚胎在那裡備用，是件好事啊。」

「當然。」

「五分鐘後我就會到。」麥克放下話筒，不禁皺起眉來。他不相信靈媒這回事。他心想，天知道梅根今天會從卻斯納西聽到有關艾德溫的什麼事。凱薩琳才從鬼門關回來，她們實在不需要再讓這些江湖郎中為她們再添任何的麻煩。

菲爾娜．布萊克走進衣物間，她的手指輕輕地掠過一件大衣的領子和肩部。「你有他喜愛的袖釦或戒指嗎？」

他們跟在她後面的時候，麥克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菲爾娜．布萊克是個不凡的人物，不是騙子。

威廉斯博士是個絕佳的受訪者，他以令人讚嘆的三兩語，解釋婦女不孕的原因以及人工授精的過程。「病人服和_圖_書用黃體素以刺|激排卵，再從她們的卵巢裡取出卵子，在實驗室裡受精，我們期待的結果就是完成試管胚胎。然後將初期的胚胎移植到母體的子宮內，一次通常二到三個，希望其中至少有一個能成功地受孕。其他的胚胎則冷凍保存起來，以外行人的說法就是冰起來，以備將來所需。」

出到門外，廉將攝影器材放在廂型車後，隨著梅根走到她的車旁。「有點嚇人，不是嗎？」他問。「我的意思是，我有三個孩子，如果他們的生命一開始就像那些胚胎一樣放在冰櫃裡，我真的無法想像。」

接下來忙了一個鐘頭，他沒再打電話。等他用車上的行動電話打到她家時，他的車正開到新城的郊區。「凱薩琳，我是想，如果你在家的話，我就過去坐坐。」他說。

四點鐘時，麥克打常話到凱薩琳家，想要知道她是否安好。沒人接聽，他只好試著打到餐館去。接線生正要將電話接到凱薩琳的辦公室時，他桌上的內線響起來。「不必接過去了，沒關係。」他匆忙地說：「我待會兒再打。」

「你應該看看這個地區重劃之前的模樣。」開始卷帶子時，廉說。

菲爾娜．布萊克研究那張照片之後，接著說：「他的衣服在哪裡？」

「利用解凍後任何存活的胚胎？」梅根問。

在門廊上，他趕上了他們。鮑伯．馬龍先做自我介紹，然後菲爾娜．布萊克太太說，她只是和*圖*書希望協助找出艾德溫．柯林斯身在何方。

「博土，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看到一名寶寶的誕生，他的同卵孿生哥哥在三年前就已經出生了。」梅根說：「你能否向我們的觀眾解釋，一對同卵孿生子，如何有可能分開三年才生產出來？」

凱薩琳帶他們到主臥室，在櫃子上有個成對的相框。其中一張是梅根的照片，另外一張則是凱薩琳和艾德溫打扮正式的合照。麥克心想，是去年除夕夜在餐館拍的，那是個慶祝夜。

麥克原本準備好觀賞這齣真人耍的把戲和騙局如何上演，現在他不得不稱讚這位沉靜有內涵的女人，她正衷心地對凱薩琳致意：「這段日子真是難為你了，」她說：「我不知道這麼做是否對你有幫助，但我知道總得試試看。」

她說：「廉，一開頭，我要你拍那個交叉路口的遠鏡頭。這種圓石子街道人們不會和費城聯想在一起。」

接近五點半時，梅根說：「好了，大功告成，謝謝大家。博士，真的是萬分感激。」

當天晚上八點十五分，菲爾娜．布萊克打電話給鮑伯．馬龍。「艾德溫．柯林斯死了，」她平靜地說：「他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他的屍體還泡在水裡。」

「我有八個冷凍胚胎，」其中一位對著鏡頭微笑時，快樂地說：「他們會幫我植入三個，希望其中一個能成功。如果不成功，我就得再等幾個月，然後解凍其他的胚胎，再試一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

「也許是有方法的。」菲爾娜．布萊克雙手搭在凱薩琳的手上。她慢慢地走進客廳，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凱薩琳站在麥克和馬龍的身旁，注視著她。

PCD費城支部的攝影師，三點四十五分在富蘭克林中心外面和梅根碰面。「抱歉，讓你這麼趕。」她向他道歉。

「如果你這次懷孕成功，你明年還會回來嗎？」梅根問。

凱薩琳打開櫃子的抽屜。「這是我給他的結婚戒指。有一天，他忘記放在什麼地方了，我們以為已經丟掉，我換了一個新的給他，他還頗為不悅。後來發現這只戒指原來是滑到櫃子後面。因為戴起來有點緊，所以他就繼續戴那個新的。」

她的思緒又回到西拉斯．葛拉瀚視她為安妮而打招呼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重新上演他們在一起時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

梅根很高興這個訪問必須集中精神，和父親的半個哥哥西拉斯．葛拉瀚在一起時，她痛苦不已，她必須先將那些思緒拋開一邊，爾後，再一點一滴地拼湊，直到自己都能接受為止。她答應過母親絕不隱瞞任何事，現在恐怕有點困難，不過她還是會信守承諾，今晚她們必須將事情說開來。

凱薩琳雖然皺著臉，但是麥克看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希望。「我深信我丈夫已經過世，」她告訴菲爾娜．布萊克：「我知道警方並不相信這回事。假使有方法可以證明，讓一切真相大白，事情會比較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