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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為什麼會來這裡的原因。」格蕾蒂笑著回答。「給我汽水好了，低熱量的那種。」
格蕾蒂心中卻在想著另一件事：如果艾得警官的父母已經離婚了的話，她倒很樂意見見他的父親。「叫我格蕾蒂就好了，大家都這麼稱呼我。」
格蕾蒂用力地搖了搖頭。「我沒看到。她開門走向停車場時，我聽到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之後，就聽到她喊：『安娜瑪莉』，所以，我猜她大概還有話要跟另一個女人講。」
格蕾蒂看得出，這個說法讓警方相當失望，因此，她急忙又表示：「不過，她們兩個人的樣子還真讓我好奇，所以，我就坐到角落的一張凳子上，偷偷観察她們。後來，我終於發現，上個星期，我曾經在報紙上看到茉莉．萊許的照片。」
她接著說，史考莉小姐只點了咖啡，這就表示她所得到的小費，連買一片口香糖都不夠。
在此同時，助理檢查官湯姆．賽拉正在史丹佛法院，訴請法庭給予搜索證，好讓他搜索茉莉．卡本特．萊許的住處和座車。
「她有說什麼嗎？」格林警官和助理檢察官維特．派克威異口同聲問。
星期天晚上，餐館的另一名女服務生打電話進來請和-圖-書假，說是生病了，結果格蕾蒂被迫要多做一個人的工作量，這讓她情緒變得更不好了。
在證詞上簽下自己的姓名後，格蕾蒂再度坐上格林警官的車，準備回返羅瓦城。
警官和助理檢查官聞言相視而笑，兩人溫和的笑容看在格蕾蒂眼裡，不由分說地，就被當成了一種鼓勵。
好像是吧？格蕾蒂告訴自己。當時，她還在等著萊許太太回來找錢，不過，她看得出，萊許太太只在乎能不能趕上另一個女人。
「七點半左右，有一個女人走進來。」看著書記一字一句記下自己說的話，格蕾蒂心中不禁覺得飄飄然，而警方對她的注意，更讓她覺得自己十分重要。
格林警官問道：「這個女人就是和安娜瑪莉坐在同一桌的人嗎？」
看著眼前兩個男人逐漸笑開，格蕾蒂又告訴自己，事情應該是這樣吧。
「她叫安娜瑪莉等一等？」
「正是。」
警方臉上興奮的神情，讓格蕾蒂不想就此結束。這不就是她等待了許久的生命奇蹟嗎？終於，有人注意到她了！「我的意思是，她叫了兩次安娜瑪莉的名字，然後說：等一等。我#得安娜瑪莉應該聽到才是。我還記得，當和-圖-書時，我還在想，安娜瑪莉可能會在停車場等著和萊許太太說話。」
格蕾蒂笑笑，摸了摸嘴角，彷彿正在努力回憶著。「那個先進來的女人……讓我想想……」她撤了撇嘴，不打算提起自己帶位的那件事。「她看起來大概三十歲，頭髮短短的，髮色很深，從她的穿著來看，應該是十四號的尺寸吧，我不太確定，因為她穿的是長褲和套頭羊毛衫。」
「那個深色頭髮的女人，喔，我是指叫做安娜瑪莉．史考莉的那個人，看起來好像越來越緊張。老實說，她看起來好像很怕茉莉．萊許似的。」
「請妳描述一下那名女子的模樣，富吉女士。」艾得．格林客氣地要求。
「是的。她根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不過，這也不能怪她。那個金髮的——我是指萊許太太，相信我，你應該看看安嫌瑪莉在講話時，萊許太太臉上的表情，簡直是冷若冰霜啊。她顯然對自己所聽到的話不甚高興。
「法官，」賽拉表示。「我們有適當的理由，相信茉莉．萊許殺了安娜瑪莉．史考莉。我們也相信，可以在這兩個地方找到相關的證據。如果她的頭髮、衣服、武器或車上沾有任何血跡的話，我
和-圖-書們希望能趕在她弄乾淨或丟棄之前，抓到這些把柄。」
五十八歲的格蕾蒂滿臉皺紋，可能是抽了四十年的煙所導致的結果。過份熱衷於購物，讓她背了一屁股的貸款；不過，單身了一輩子的她卻似乎不以為意。她不只沒有結婚，也從來沒有和男人認真交往過，現在則和年邁的父母住在一起。
由於服務態度不佳，格蕾蒂被革職過好幾次，直到在羅瓦城這家小餐館重新找到工作，才總算安定了下來。對她來說，在這種食物味道差、客人又少的餐館裡工作，倒還頗符合她的個性。
「接著，我就看到史考莉小姐站起來，看得出她想離的遠遠的，越遠越好。所以，我就趕快過去，看她們是不是有什麼需要，你知道的，續杯或什麼的。」
「怕？」
在格林餐官的帶路下，他們見到了另一位自稱是助理檢察官的年輕男子維特．派克威。維特引領他們進入一間會議室，並禮貌地詢問格蕾蒂要不要喝杯咖啡、汽水或開水。
雖然，她一直滿喜歡當個服務生，但幾年下來，她偶而也會對客人失去耐心；尤其是看到手牽手的客人，或者出來聚餐的全家福，她心裡就更難受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和圖書無法體驗那樣的幸福。
「她們對彼此的態度究竟如何？妳再仔細想一想，格蕾蒂，這可能很重要。」
「妳看到茉莉．萊許和安娜瑪莉．史考莉在做什麼呢？」
「這麼說吧。安娜瑪莉．史考莉站起身來，茉莉．萊許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接著，史考莉小姐掙脫了開來，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還差點把我撞倒。」
「她很沮喪嗎？」派克威又問。
「她們倆個都很緊張，」她加強了語氣。「我端茶過去給第二個進來的女士時，聽到第一個女人叫她萊許太太。除了端茶過去和清理她們旁邊的桌子時，我幾乎聽不到她們的談話。」
「如果妳喜歡的話，我就這樣稱呼妳好了，格蕾蒂。」
「妳有看到萊許太太上了她自己的車嗎？」
在年華漸漸老去之下，格蕾蒂對生活也失去了期待，更沒想過還會有什麼好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儘管她耐心地等了又等，但是，生命中卻依然欠缺足以令她振奮的事，直到此刻。
「後來，又來了一位高貴的女士，看得出來，她們倆人對彼此並沒有什麼好感。」
星期一下午，女服務生格蕾蒂．富吉在警員艾得．格林的陪同下，出現在史丹佛法庭，敘述安https://www.hetubook.com.com娜瑪莉．史考莉和茉莉．萊許見面的經過。
等一等？
「格蕾蒂，妳對我們很重要。」維特．派克威愉快地表達著感激。「我得先告訴妳，未來我們可能需要妳進一步作證。」
「她也急著離開。」格蕾蒂確定地說。「我把帳單給她，總共是一塊半，她給了五塊錢，就追了出去。」
「我很高興能幫忙。」格蕾蒂也回以確切的保證。
這真的是茉莉．萊許說的嗎？還是另一桌剛坐下來的客人說的？
「妳知不知道安娜瑪莉是否有聽到茉莉．萊許叫她呢？」
格蕾蒂知道，如果她說自己並不確定的話，警方八成又要失望了。因此，她猶豫了一下。「我很確定她一定注意到了，因為萊許太太又叫了一次，然後還說：『等一等。』」
「富吉女士，請不要緊張，妳或許可以幫上很大的忙。」
格蕾蒂明明知道，警方自然很清楚那女人穿著什麼衣服，不過，她也知道，警方就是需要這些瑣碎的事實陳述，當然，她更樂於享受這種備受注意的感覺。
「萊許太太呢？」派克威追問。
格蕾蒂戲劇化地瞇起眼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我只能說，她臉上有一種滑稽的表情。好像肚子被人家重重打了一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