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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凱文立刻按下通到劉納士家的內線電話。「劉納士，你過來一下。」

「根據以往的經驗看來，是該由我來打電話給法蘭．賽門斯。」劉納士凝視著眼前的昔日同窗。「我會很樂意的，先生。」

一旦有了決定，凱文．懷特爾很快地撥了電話到西雷丁區，電話響了十幾聲，才終於有人接聽。

「是的。凱文，我們要怎麼辦？」

「你一直都扮演得很成功。我想，這次會更有意思，而且也更值回票價的，老劉，別忘了這點。」

「那一定也包括了芭芭拉．考伯說，塔莎臨終前曾經開口和她說話的事了？」

不論處於什麼樣的危機或困境，凱文．懷特爾總有辦法把他心裡的挫折和憤怒降到最低。彼得．布萊克下午四點三十分打來的電話，就再度考驗了凱文的這項能耐。「你是說，當你去醫院咖啡廳找考伯太太的兒子時，看到法蘭．賽門斯正在那兒和義工嚼舌根？」

儘管凱文早先表示今晚不會出門，而吉娜也開著她自己的車出去了，但劉納和圖書士還是不敢懈怠，隨時等著凱文的傳喚。光看凱文這幾天來的情緒，他就知道凱文一定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也就是說，凱文早晚會叫他幫忙解決問題的。

那次，凱文倒是很慷慨，不僅讓劉納士保有賽門斯借提的那四萬元，連賽門斯以劉納士名義購買的股票，也都一併交給了劉納士。

彼得．布萊克這通電話是從自家的圖書室裡打的，為了平撫心中的不安，他已經喝了第二杯威士忌了。「等我離開考伯太太的兒子時，布納根太太已經走了。我每隔十五分鐘就打電話到她家，直到她回到家為止，原來她到美容院去了。」

「她們談了塔莎．考伯的事，」彼得．布萊克尖銳地答。「賽門斯問她知不知道，六年前有一個年輕女孩因為意外被送進醫院，之後就陷入了長期的昏迷。結果布納根太太告訴她，那女孩就是塔莎．考伯，同時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賽門斯。」

「你有問那個義工，她和法蘭．賽門斯聊了什麼嗎？」

和_圖_書「沒錯，你怎麼說？」

「懂了，凱文。」

「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年輕女記者叫什麼名字。」

「我正要告訴你這個，醫生。」凱文順著醫生的問題回答。「你不看電視，所以不認識我現在要說的人是誰，我打算幫你安排一場訪問，對方是一名家喻戶曉的女記者，專門做深入調查的專題報導。她了解我們的研究必須要保密，不過，她也已經打算著手進行三十分鐘的特別報導，這個報導應該會在一週之內播出。你要知道，我們必須引起大眾的興趣，如此一來，當你的研究成果公諸於世時，才有可能達到舉國譁然的效果。這一切都得謹慎計畫。」

「你信不信，我打算安排賽門斯小姐去訪問洛格醫生。當他們進行採訪時，我希望你就在附近。洛格醫生的實驗室就在農莊二樓，裡面堆滿了各種易燃物；我知道你從來沒進去過，所以，我打算先跟你說明一下。實驗室雖然在二樓，不過，沿著農莊外牆的梯子爬上去，就可以直接通到實驗室二樓陽ｈttｐs://m•ｈｅtubｏｏｋ.cｏm.cｏｍ台上的後門。後門上有一扇窗戶，為了通風，那扇窗是從來不關緊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對她去哪裡沒有興趣。」懷特爾冷冷地說。「她和法蘭．賽門斯說了什麼才是重點。」

掛斷電話後，凱文．懷特爾只是坐著不動，靜靜地想著下一步的動作。經過一番仔細的衡量，他終於決定來個一石二鳥之計，把西雷丁區的麻煩和法蘭．賽門斯一舉殲滅。

這一點，劉納士的觀察向來很精確。

凱文．懷特爾根本不是在發問，只是在重複彼得．布萊克的說法。

「是的，先生。」

「老劉，」凱文的態度近乎和藹。「西雷丁區的洛格醫生越來越棘手了，法蘭．賽門斯也一樣。」

「你怎麼說？」是凱文的口頭禪，只要聽到他這麼講，就表示他所滿意的某個計畫就要付諸實現了。

「我得先保住你，免得有人會剝了你的皮；至於你，趕快把你的酒喝完。我們待會兒再討論，再見，彼得。」

「沒有問題的，懷特爾先生。」

「你知道的，」hｅtｕboｏｋ•ｃｏm.ｃｏｍ劉納士差點兒又要直呼凱文的名字。「我很樂意扮演『深喉嚨』的角色。」

「會的，醫生。」

劉納士笑笑。「我。」

劉納士嘴邊浮上一抹笑意，這讓他想起他曾經對法蘭．賽門斯的父親「施予小惠」的事情。當時，他告訴賽門斯說，他聽到凱文提起某支即將上市的股票可以讓人一夜致富的消息，結果，賽門斯馬上就從圖書館基金裡借提出四萬元，以為不消幾天，就可以連本帶利拿回來。不過，真正讓賽門斯送命的，卻是第二次的借提；在劉納士偽造的簽名下，第二筆借款不僅沒有幫賽門斯賺到一毛錢，反而導致四十萬元的負價。賽門斯知道，在他承認曾經非法借提過一次基金之後，沒有人會相信第二次非法借款的人不是他。

「請你叫我懷特爾先生。否則，在別人面前，你可能會忘了自己的身份。」

彼得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一口把手中的威士忌喝光，很快地又倒了一杯。

「我一直在想，應該如何說服賽門斯去那個農莊。為了不讓她這趟行程曝光和圖書，而且要讓她有非去不可的念頭，我想，這件事最好由一個匿名的人來安排。你說應該是誰呢？」

「這項任務可能要花你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不過，你為我所做的任何超時的工作，都會有額外的補償。這點，你應該也很清楚才對。」

果然，洛格醫生的反應正如懷特爾所料。「凱文，我很高興。雖然我們可能會有一些法律上的問題要解決，不過，比起我的研究成果，那根本算不了什麼。我已經七十六歲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看到自己苦心研究的成果受到世人的肯定。」

「她叫賽門斯，法蘭．賽門斯。」

劉納士不語，等著凱文進一步的指示。

「實驗室裡有一個氧氣槽，我想，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可以把火苗丟到實驗室裡，然後經由外面的樓梯，在氧氣槽爆炸之前安然身退吧？你覺得呢？」

「對不起，懷特爾先生。」

「凱文，我反反覆覆地看了那卷錄影帶，」語氣裡的興奮，讓洛格醫生聽起來彷彿變年輕了。「你知道我達到什麼研究成果了嗎？你安排記者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