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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下一個

作者:瑪麗.海金斯.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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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鮑威爾先生不再每卷錄音帶必聽,改而口頭問賈許,是否有錄到什麼特別的內容。如果賈許說「沒有」,鮑威爾也會相信他,比如那四位女大畢業生,他就是這麼回答的。「她們只有對我說了『嗨』,還有『謝謝你』。」當鮑威爾問他,去機場載她們的過程,他就是這麼回答的。失望的羅伯特.鮑威爾沒說什麼,只是搖搖頭。
應該行得通,因為她們都很害怕。他在露臺服侍她們享用餐點時,就可以感覺得到。
但有幾個老住戶堅決不賣屋,其中一個就是瑪格麗特.吉伯。她很愛她的房子,不願意搬家,六十歲時丈夫過世後,她便把這間鱈魚角風格的房子的二樓改裝成出租房間。
回家後,吉伯尼太太有聊天的興致時,會邀請他一起吃她做的烤雞。
賈許.達米艾諾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有過的房客。今年已經八十歲的瑪格莉特每天感謝老天爺賜給她這麼好的m.hetubook.com.com房客,安靜不吵鬧,個性討人喜歡,還會主動幫忙倒垃圾,甚至會用吹雪機幫她將積雪吹到一旁。
「設法跟她說話,賈許。」鮑威爾先生吩咐他。「就告訴她,你有多喜歡她母親,雖然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她。」於是,傍晚六點鐘,賈許收工,開著自己的車回家。
賈許.達米艾諾住在城的另一頭,離鮑威爾家雖然只有十五分鐘車程,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們應該不會想讓鮑威爾先生或警方聽到這捲錄音帶。畢竟,她們之所以答應來這裡,就是希望能洗刷白己涉及貝琪命案的嫌疑,可是這些錄音帶反倒洩露了她們有殺害貝琪的動機。
她死前一個禮拜,他聽到她告訴鮑威爾先生,她認為賈許太過隨便,沒有僕人該有的分寸。「你沒注意到嗎?他替我們開車門時,一副懶散的模樣。他應該有自知之明,懂得站挺一點才是hetubook•com•com。」
現在,就看能不能從克萊兒口中套出一些話!
賈許見到克萊兒時,簡直嚇壞了,她跟她母親簡直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印象中的她,還是個黃毛丫頭呢,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女生。
位於長島灣的塞勒姆稜脊區,緊鄰著有錢人聚集的黑麥鎮。
「母帶在我的手上,所以,妳們儘管銷毀我給妳的那一捲,我無所謂。但我相信,妳不會想去跟鮑威爾或警方解釋錄音帶裡的內容。其實我也不想。所以,只要妳付錢,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聽到這捲錄音帶。」
至於賈許,年紀輕輕就和高中女友結婚,十四年後結束不快樂的婚姻生活,現在,能有這樣的地方住,有這樣的日子可以過,對他來說,心滿意足了。
有時,賈許會想起他曾經差點丟掉這份差事。貝琪.鮑威爾死掉時,他才替鮑威爾先生工作幾個月。他第一眼看到貝琪,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以為和圖書她是誰啊,英國女王嗎?竟然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等著他伸出手,敬候她上車。
這種情況一個禮拜大概會有一次,通常賈許會很樂意接受邀請,畢竟,她的廚藝很棒,可是今晚,他心裡有事,所以只能婉謝,說他回家前已經吃過了。他在說謊,可是沒辦法,他想獨處思考一些事情。
賈許想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他曾載鮑威爾先生去找過癌症醫生好幾次,直覺告訴他,鮑威爾先生恐怕病得不輕,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賈許知道,要是鮑威爾先生掛了,根據他的遺囑,自己可以分到十萬美元。不過,再從那三個女大畢業生身上,多撈個十五萬也無妨。
他的口袋裡,放著拷貝過的錄音帶。帶子裡,有妮娜.克雷格和她母親,艾莉森.雪佛和她丈夫在車裡說的話,以及雷吉娜.卡拉利和兒子講電話的內容。
所有人都離開後,鮑威爾先生要他回家,明天一早再去接克萊兒。
她們參加這個節m•hetubook.com.com目可以拿到一筆錢,很大一筆。她們一定很怕自己的動機被錄了下來。字字句句,清晰分明。萬一她們不相信他會遵守承諾,他就這麼說:
他也想好了價錢。五萬美元,不過是她們能拿到的三十萬的六分之一而已。
這裡的位置得天獨厚,距離曼哈頓只有三十五公里,而且又位於長島灣,所以吸引了房地產商,房價也因此節節高升。建商買下那些不起眼的房子後加以拆除,重新蓋成羅伯特.鮑威爾住的這類豪闊宅邸。
一九六〇年代,中產階級開始來到塞勒姆稜脊區這個小村莊,住進以前建商所蓋的樓中樓和鱈魚角風格的房子(譯按:鱈魚角風格的特色是陡斜屋頂和煙囪,此建築風格源於新英格蘭的鱈魚角)。
他對羅伯特.鮑威爾景仰有加,也很熱愛這份司機工作,更愛開著賓利,去接鮑威爾先生要他接來開會或共進午餐的企業大官,順便偷錄下他們在後座所說的話。就算對方只和圖書有一個人,講手機時所說的話也經常能讓鮑威爾收穫良多。如果客人的談話內容特別有趣,比如涉及內線交易,賈許就會把錄音帶放給該尊客聽,然後開個價碼賣給他們。這種事他不常幹,不過,偶爾一 次就能荷包滿滿。
拍攝第一天,賈許一整天都待在宅邸,幫珍妮準備三明治和甜點,並將食物送到露臺,好讓早餐會那群人在拍攝空檔,可以到露臺上邊休息邊吃。
這番話讓他大為光火,可是,他好不容易熟悉這份工作,而且熱愛這份工作,所以只能隱忍。貝琪死訊傳來,他也努力裝作很震驚,很悲痛,但事實上,他鬆了一大口氣,很高興這女人無法繼續在鮑威爾先生的耳邊說他不懂分寸了。
可惜他沒這麼好運。他去飯店接克萊兒,她上車後,就往椅背一靠,閉上眼睛——明顯不想跟人交談的身體語言。
早餐會那天,鮑威爾先生要他去接克萊兒.邦納。他心想,或許,我夠好運,她會在車裡講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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