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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媽咪……」凱西挪動起來，伸出她的手。

克林來不及執行命令，那支專線就響了。這回安姬接起電話。「嗨，斑衣吹笛人，」她打過招呼便聽著。「我們曉得盧卡斯沒有接聽他的手機。在高速公路綠化帶上發生一起意外事故，到處都是警察。法律規定，開車的時候不准講手機，你是知道的。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盧卡斯有一種直覺，他認為聯邦調查局的人可能會再度找他問話，他不想帶著這支手機到處走。是，是。一切真的很順利。通知某人去接那兩個穿藍色衣服的小女孩吧。希望我們再也不用和你通話。祝你好運。」

「首先我們要把他的車子處理掉，」他們驅車進入丹百瑞時，安姬就事論事，不帶hｔtps://wｗｗ•heｔuｂook.ｃom•com感情地說。

五點五分，斑衣吹笛人交給盧卡斯的那支專用手機響了起來。他們才剛開進管理員小屋的車道。克林看著那支電話。「你要怎麼跟他說？」

克林爬下車，連滾帶爬地回到廂型車上。他那張天使般無邪的臉上汗如雨下，他坐到駕駛座上。斑衣吹笛人交給盧卡斯的手機又響了。「他一定嚇壞了，」安姬笑得咯咯咯。「好了，我們回去吧。我的寶寶又醒了。」

「可能會有人將盧卡斯和我們聯想在一起。警方一採到盧卡斯的指紋，就會搞明白真正的盧卡斯．沃荷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這個傢伙的真名是吉米．尼爾森，還坐過牢，而我則是他和_圖_書的牢友。」

克林依舊站在大門口。「我不是叫你把廂型車開進去藏起來，」她命令道。

「我們不可能混過去而安然無事的，安姬。你不可能將那孩子藏一輩子。」

「他昨天下午來過，來拿走所有的東西。」

「我們先從他的車廂裡拿走他那一份的錢，然後你把車子開回去，停到他住的公寓前面。我會緊跟在你後面。」

「就算有人看到他的車子轉進倶樂部的輔助道路，你以為他們會想到：『哎呀，那不是盧卡斯開著那輛棕色的福特車，那輛滿街都有的棕色舊福特嗎？』如果他是開著那部禮車來，情況可能會大不相同。我們都知道他從沒用過那支專用手機打給你，如今電話就在我手上。」

「昨晚他就打和圖書電話過來，難道沒有嗎？他迫不急待想要和老朋友聚聚。」安姬並未補充說明，雖然葛斯來電的時候已經喝醉了，還是有可能聽到兩個女孩的哭叫聲。

「你的真名又不是克林．道尼斯。但是有誰知道？你和盧卡斯只有一起出現過一次，那次碰面是為了一份工作。他只在過去幾個星期的晚上來過我們那間屋子。」

「讓我下車之後，把廂型車停到車庫裡面去，」安姬吩咐他。「以防萬一葛斯那個酒鬼早上開車經過，這樣子看起來像是你不在家。」

凱西又在哭叫：「凱莉……凱莉……」克林走到小屋的前門停住腳步，急忙打開門。安姬懷裡抱著凱西，走進屋裡去，直直走進臥室，把小女孩丟到那張幼兒床上。「接受事實和*圖*書吧，小女娃，」她說著，轉過身回到客廳。

「她在試著探觸她的孿生姊姊，」安姬說。「好可愛對不對？」她嘗試將她的手指纏住凱西的手指，但是凱西抽開手。「凱莉，我要凱莉，」她說，嗓音嘶啞但是清晰可聞。「我不要摩娜。我要凱莉。」

克林啟動點火鍵，神經質地看著安姬。她不喜歡被拒絕，事實上，她無法忍受被拒絕。他的心裡有數，在這個星期結束以前她就會對這個孩子生膩。到時候呢？他納悶。此刻她是感情用事。他以前就看過她凶惡的一面，今晚再度見識到。我得離開這裡，他暗忖，離開這個城鎮，離開康乃狄克州。

「我可以。」

五點二十分，克林將盧卡斯的車停在五金行前面。在五金行的樓上，一線微弱的燈httｐs://m.ｈｅｔuｂｏｏk.com.ｃoｍ光從拉上窗簾的窗戶透出來。盧卡斯替他自己留了一盞燈。

街上靜悄悄的。克林覺得越來越慌，他設法叫自己不要表現出來，關掉車頭燈開車上路，直到上了七號公路才開大燈。一直到駛過鄉村倶樂部的工作閘門，他才有辦法深吸一口氣。

「我還是認為……」

「他從來不會沒事突然來訪，」克林說，明知道抗議沒用。

「我們不要接電話，」安姬得意地笑著說。「讓他以為我們還在高速公路上，也許被警察攔下來問話。」她丟給他一大串鑰匙。「這些是他的鑰匙。我們來處理他的車吧。」

「我還是認為我們有了一百萬美元，我還得到我想要的孩子，那個老是視我們如糞土的小人已經被解決掉了，他的頭就擱在方向盤上，所以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