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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因為她曾提到，之前有替一個女人服務過，對方要買雙胞胎穿的衣服，居然不曉得衣服的尺寸大小，感覺很奇怪。我突發奇想，說不定有人在綁走我的小孩之前跑去買衣服，而且……而且……」她吞了吞口水。「那個店員不在店裡，一開始店經理不願把她的手機號碼給我。我意識到自己出了醜，於是扭頭就跑。後來，我猜我就開著車，一直開一直開。直到看到了鱈角的路標，我才稍微回過神來，把車往回開。接下來我只記得一名警察拿著手電筒照在我的臉上。我的車停在機場。」

「史帝夫，」里爾德探員發話，「你提過凱莉在睡夢中叫出『摩娜』和『哈瑞』的名字，而且你很肯定你們並不認識叫這兩個名字的人。」

「因為凱莉告訴我凱m.hetubook.com.com西還活著。因為昨天早上舉行彌撒的時候，她說凱西也想要回家，馬上回家。然後，吃早餐的時候，史帝夫說要為她朗讀一本書，假裝他也唸給凱西聽。凱莉說了類似這樣的話：『哎呀，爹地，好可笑哦。凱西被綁在床上。她聽不到你唸的。』還有好幾次凱莉試著和凱西講雙胞胎的密語。」

「那麼在你聽起來沒道理的話呢，史帝夫？」瑪格麗特急切地問。

里爾德和卡爾森兩位探員把她介紹給和他們連袂來訪的男子，此人是康乃狄克州州警隊隊長傑德．甘瑟。他的年紀和我們相當，她暗忖。這個年紀已經幹到隊長一職，此人一定很厲害。她曉得州警署和瑞吉菲爾德警方日以繼夜地工作，挨家挨戶地拜訪，詢問是否和圖書有人看到附近有陌生人逗留。她也明白發生綁票案的那個晚上以及過兩天之後，他們拿走了雙胞胎的衣物，帶著警犬搜遍整個城市，以及鄰近地區的所有公園，追蹤可疑的氣味。

「瑪格麗特，昨天妳來電告訴我，妳相信凱西還活著，」卡爾森說。「妳為什麼會這麼想？」

「她提到幼兒床，給我一種印象：她和凱西是睡在幼兒床上。但是聽起來有道理的就這些了。」

過去這一週，感覺像是漫無盡頭，對瑪格麗特而言，湯尼．里爾得和華特．卡爾森兩位探員已經變成朋友，雖然她從未忘記他們是執法人員。今天他們來的時候，眼中盡是疲憊與關切之情，帶給她一定程度的安慰。她曉得對他們而言，未能救回凱西不僅涉及專業，也關乎個人ｈｔ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k•cｏｍ•com。

「妳的身體怎麼樣，瑪格麗特？」卡爾森探員同情地慰問。

是嗎？

凱莉把她們姊妹倆最喜歡的玩具，成雙成對的洋娃娃和泰迪熊拿到樓下來。她把娃娃用的毯子鋪在客廳的地板上，把玩具擱在毯子上，正在擺放扮家家酒用的遊戲桌椅。她和凱西喜歡一起玩扮家家酒的遊戲，瑪格麗特心想。她的目光越過桌面，和哈里斯醫師的目光交會。她們在想同一件事。我們到她的診療室時，她總是問兩個女孩扮家家酒的事。

「凱莉有沒有說過任何話可能有助於辨識綁匪的身分呢？」

「她們之間有專用的語言。」瑪格麗特感覺到自己有拉高嗓門的趨勢，便住了嘴。然後，她看看那張桌子的周遭，低聲乞求道：「我說服自己這只是哀傷的自然反和_圖_書應，可是不然。如果凱西死了，我會知道的，但是她沒死。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你們難道不能明白嗎？」

她和史帝夫帶著調查人員進到飯廳——我們的「指揮所」，她心想，哈里斯醫師則跟在後面。過去這一個星期，我們不知有多少回是圍著這張桌子而坐，坐等電話響，祈禱雙胞胎能夠回到我們身邊。

「就我們所知，她不在店裡，」里爾德探員說。「妳能不能告訴我們妳找她談話的目的何在？」

「瑪格，要是我能和妳一樣相信就好了，可是……」史帝夫的臉一垮，眼裡泛起淚光。「我真希望自己能夠相信她還活著，即使是只有一絲絲的希望也好。」

她看著客廳。然後，在眾人還來不及開口以前，將手指舉到唇際指了一指。全部的人都轉過頭去看凱莉。她把泰迪熊放m.hetubook.com.com到桌前的椅子上。凱西的洋娃娃躺在地板的毯子上。凱莉拿了一隻襪子綁在洋娃娃的嘴上。此刻她坐到那個洋娃娃身邊，懷裡則抱著自己的洋娃娃。她正在撫摸凱西那個洋娃娃的臉頰，輕聲說話。彷彿感覺到他們在看她，她抬起頭來說：「她不准再跟我說話了。」

昨晚我失常了，為此感到難堪實在是很可笑，她心想，一想到自己抓住艾比精品折扣店經理的手臂，人就一縮。我曉得自己只是想抓住救命的稻草。

「雙胞胎的密語？」甘瑟問。

「還好，我想。我敢說你已經聽說過我跑去那家服裝店，就是我幫雙胞胎買了生日派對禮服的那家店，要求和替我服務過的店員談一談。」

史帝夫拉過自己的椅子，往她那邊靠過去，伸出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她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