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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

「你跟任何人提起過嗎？」

「不會。他跟我說他接下佛羅里達的工作，很快就要離開了。他以為我說不定有認識人想要去高爾夫球倶樂部工作。」薛佛笑了。「我曉得桑妮雅會讓很多人吃不消，不過克林可是很有禮貌，對我告訴桑妮雅的話，表現出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馬提尾隨薛佛下樓，感謝幸運之神的眷顧，運氣真好，薛佛的老婆不在家。她是一個話說個不停的長舌婦，世界級的八卦婆，如果她在家，肯定會纏著馬提問調査進度。

來應門的是薛佛本人。這個男人身材矮小，但是外表看起來很有份量，年紀坐五望六，滿頭紅髮像胡蘿蔔的顏色，還有一對生氣勃勃的棕眼，聽說他總是給人家一種來去匆忙的印象。馬提注意到薛佛穿著厚重的夾克。如果不是正要出門，就是剛進家門。

「他會定期來訪嗎？」

「一流可靠清潔公司」的辦公室位於史丹．薛佛住家的地下室。馬提．馬丁孫和ｍ•hetubｏok.com•com傑德．甘瑟交換過彼此的看法之後，過了一個鐘頭，馬提決定再去找薛佛談談。他已經重新看過薛佛那兩個兒子和他們長期雇用的兩位女性員工所做的陳述，佛羅利一家人搬進去住以前，就是這兩位女性員工負責實際的洗洗刷刷、除塵、打蠟的工作。他們都表示在那裡工作的時候，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人進去過那棟房子。

「我明白。」馬提爬了幾階樓梯，然後轉身。「克林這個傢伙。你曉得他住哪裡嗎？」

「我的意思是說有人非常清楚從哪裡就可以上樓。我相信你的員工絕對不會蓄意撒謊，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說，根據你所做的陳述，你在天快黑的時候順路過去視察。你的屬下都沒有提到這點。」

「我曉得他們問過了，不過有些事情還可以再討論。在追捕這票綁匪的過程當中，我們正在清查前後矛盾的地方，不論它是多麼微不足道。你應該了解才對。」

馬提將薛佛的員工所ｈetuｂｏoｋ.ｃoｍ.coｍ做的報告再看過一遍，發現其中有一項省略之處，大為震驚。她們兩個都沒提到她們在打掃的時候，薛佛本人曾經順路進去逗留，然而薛佛卻說自己照例過去視察。如果她們沒想到要提起自家的老闆，可不可能在無心之下也漏了提起某人？肯定值得面對面再談一次，馬提拿定主意。

「他們肯定以為你們問的是有沒有外人進去。他們把我當成工作人員之一。你再去找他們談一談。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取車了。」

馬提站起來，伸手去拿他的制服帽。「好吧，如果想起來任何事情，撥個電話給我，可以嗎？」

「是，我了解，但是我希望你不是暗示我手下的人對警方撒謊。」薛佛聲音裡那股氣勢洶洶的味道，還有他一正襟危坐，那圓滾滾的胸膛突然鼓了起來，在在讓馬提想到一隻兇猛的公雞。

「我才回來三分鐘而已，剩下來的時間都會待在家裡。桑妮雅留了張字條給我，說公司的電話響了一整個下午，所以我必和_圖_書須打到接聽服務的系統，聽取留言訊息。」

「我有些新的圖，馬提，」薛佛說。「超好笑。來瞧瞧。」

「現在不行，」馬提答道。「我需要和你談談佛羅利家那棟房子。」

回到車上，驅車回警察局，馬提思索著薛佛所告訴他的。丹百瑞不在我的轄區，不過我想打個電話給卡爾森，把訊息轉給他，他拿定主意。很可能又是一條死胡同，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不妨也查一查這個傢伙。

「克林？」

地下室的辦公室四壁都是有節疤的松木，加工的手法令馬提想起祖母的娛樂間。薛佛辦公桌後面那塊大型的寫字板上都是漫畫，畫的都是居家清潔的狀況。

「沒問題。我看著自己的孫子，試著想像其中一個永遠離開人世。我可無法面對。」

「你們之中有誰知道哪個房間被選為雙胞胎的臥房？」

看到來者是誰，薛佛挑起眉毛。「快點進來吧，馬提，或者我應該稱你局長？」

「叫我馬提就行了。我只占用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兩分鐘的時間，除非你急著要去赴約？」

「好，不過發生綁架案之後，你的手下已經拷問過我們全部的人。」

「我們都知道。那天晚上那對雙胞胎的父母親要開車上來粉刷。後面那個大房間堆著一罐罐的藍色油漆，白色的地毯捲在一旁的角落裡。他們甚至丟了幾件玩具和一具木馬在那裡，東西就擺在那個房間。」

「不是，我不是在調查你的員工，」馬提迅速地再三向他保證。「我們有可能又碰上一條死胡同。簡單地說，我們相信有人監視過那棟房子，事先就搞清楚那對雙胞胎睡哪個房間。你是知道的，那棟房子比在外面看起來還要大多了。裡面有五間臥室，隨便哪一間都適合當小女孩的臥房，可是有人就是知道該往哪裡走。佛羅利一家人在你們打掃過後的第二天就搬進去住了。瑪格麗特．佛羅利告訴我們，在綁架案發生之前屋子裡沒有陌生人進去過。我們懷疑什麼人有那個膽子，敢偷偷溜進去探察那個地方。」

「克林https://m.hetubook.com.com．道尼斯。他是丹百瑞鄉村倶樂部的管理員。我認識他好多年了。每年倶樂部開始營業之前，我們會做一次全面的大掃除。我從佛羅利家回來的時候，克林剛好在這裡，我請他留下來喝杯啤酒。」

薛佛笑了，露出寬容的表情。「一聽說那對同卵雙胞胎要住那裡，桑妮雅興奮得很。她想知道她們會住哪一間房，或是會分房而睡，那對夫婦會不會幫小孩貼上有灰姑娘圖案的壁紙，如果是她就會那麼做。我告訴她那對雙胞胎睡同一間房，後面角落那間大房，還告訴她房間會漆成天藍色，鋪上白色的地毯。然後我說：『桑妮雅，現在讓我和克林安靜地喝杯啤酒吧。』」

「只有桑妮雅。你曉得我老婆那個人的，馬提。她可以當你的調查員。幾年前康寧漢老太太在那裡舉辦過慈善義賣會，她進去過那棟屋子。你相信嗎，康寧漢老太太一過世，她就試圖說服我考慮把那棟房子買下來。我跟她說算了吧。」

「好了。再見。」

「曉得啊。他就住在倶樂部所屬的管理員小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