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夫人
劍北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把這一切的情形告訴二嫂，她或許會比我們多想到一些，今天若是二嫂在，她一定會問得比較巧妙，多瞭解一些的……」
「這問了她也不肯說的，否則她會自動告訴我們的。」
「你們該問問，那個介入的女人是誰！」
劍東苦笑道：「大姐也許會照料我們一二，但是她剛才殺死這些人，就是為？不讓人知道她見過我們的事，而且她語多顧忌，可見對方中有著極為厲害的人，大姐那麼大的本事尚且如此，我們去了又能如何呢？」
她說：「據我的猜測，這種種的一切，恐怕還有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處心積慮，多年來就籌畫的一個大陰謀，而大哥與鄧飛龍，都是他要打擊的對象，所遭遇的一切，正是他打擊的手段。」
靈芝慎重地道：「我相信此事的內情一定很曲折，所以他與鄧飛龍仍然維持著深厚的友誼，但鄧飛龍放棄五湖水寨，大哥放棄了如日中天的神劍榮譽，該不無關係。」
「看看你們把李慕雲的神劍之學，學到什麼程度，照目前之能，你們還不足以言敵，因此還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但你們最好躲起來，少露鋒芒。」
劍東是兄長，修持的功夫較深，他首先鎮定心神道：「大姐看起來還是從前的樣子，絲毫不見老！」
「是的，我們一連幾次遭到了截殺，更有人要對少主不利，尤其是那個銀衣人，好像對少主有深仇大恨似的，非要殺死少主不可……」
兒時的情景以及親情的孺慕，使得三個大男人心情都在激盪中，也使他們忘卻了抵抗。
他興奮而安慰地道：「大姐姐，您還是關心我們的。」
李夫人憤然道：「不錯！那天我在場，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向另一個女人懺悔，請求那個女人寬恕他的負情，那個女人恨他絕情，刺了他一劍，而他竟為了要求贖罪，就把自己的身體對準劍尖撞過去！」
李慕雲在劍東等人心中已形成了一個偶像，所以他很難接受這個事實，說完後立刻反問道：「靈芝、二位弟妹，你們說，大姐的話可以相信嗎？」
結果除了劍飛埋怨他們太過謹慎小心外，其他人都贊同劍東謹慎的態度。
這一聲「小媽媽」終於把李夫人的眼淚叫得流了下來，她哽咽道：「是的！小北，是我！」
其實這張臉所表示的年齡並不年輕，她已快接近到女人遲暮的風韻了。約莫總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
李夫人道：「當然有，就在他們一起登床時，我突然地闖入進去，他一見我，居然越窗而逃，而那個女的則拔劍要殺我，我力敵不過，在危急時，幸而有一個人上來救了我，所以他偷情別戀之事，已經確實無誤。」
網越收越小，持劍在四周監視的漢子也越圍越近，突然有一個看出不對，忙道：「不好！他們要反抗！殺！」
劍東道：「我是怕他們萬一陷入那種不能自拔的境地！」
劍東道：「只是我們走？劍飛小弟跟少主呢？」
小媽媽是劍北對大姐姐的昵稱，他被抱來時，年紀還太小，小得離不開媽媽，李夫人對他的呵護最多，因此，開始時，劍北叫她媽媽，後來則叫她小媽媽，直到靈芝她們來了後，因為有了女孩子加入，他才不好意思，改口跟大家一起叫大姐姐了！
終於，還是李夫人先開了口：「小東、小南、小鼻涕蟲，你們都不認識大姐姐了！」
靈芝道：「我也希望不是，但是種種跡象卻顯示極有可能，第一，大姐說大哥與那女人已經生了一個女兒。」
這次借居的地方，屋子也比較多，較為分散，每對夫婦都能分配到一處小院落，和圖書使他們夫婦間的生活有隱秘可言，卻也方便了他們的私聚。
鄧飛龍道：「小老弟！這是對的，你要明白，我們此刻的人手有限，經不起任何一個折損，好在有了著落，明天我們一起去摸個明白。」
對鄧飛龍、青青、劍飛和李秀，他們只說追近那所山莊時，為層網所困，他們奮力破網而出，殺死了十幾個人，脫困而回，他們不敢進一步深入，因為已經驚動了莊內，對方有了準備，去了必定討不了好……
「大哥是被人用劍刺死的。」
兩方面的發現與收穫都非常驚人，有的固足以喜，但是仍然不免有過多的惆悵！
神劍山莊有一套識路辨路的暗號，不著痕跡地留在不為人注意的地方，所以路雖曲折多變，但劍東仍然能引著他們走向很正確的地方。
「我們漏問了一個什麼問題？」
劍東道：「這點我似有同感，大姐也好，鄧夫人也好，似乎都屬於一個邪惡的勢力中，這股暗中的勢力，還網羅了不少的牛鬼蛇神，正因為這個人太厲害，這股邪惡的勢力太強，所以大姐才不肯告訴我們。」
劍東很仔細地觀察著，要想看出她的態度反應是歡喜還是失望恐懼，抑或是憤怒。
「應該是的，否則那人在刺殺大哥時，大哥沒有必要提到這個名字了，大哥不會是青青殺的，但青青必與大哥有密切的關係。」
鄧飛龍道：「夜間固然是利於掩蔽活動，可是劍東他們已經在附近殺死了不少人，對方有了警覺，也認為我們必然會在夜間前去，必然是嚴加戒備，甚至佈下陷阱等我們去入伏，那對我們太不利了！」
鄧飛龍偵查得很仔細，最後才欣慰地道：「對方把這兒整理得很乾淨，掩去一切殺過人的痕跡，這表示他們對這個地方還很重視，捨不得放棄，現在莊中一定還有人！青兒，你來帶路吧，這林中似有不少奇門遁甲的佈置，你對這一套較為熟悉。」
但是這網並不能真正地困住他們，網索雖粗，卻敵不過他們手中的利劍，那些執了兵刃的漢子，也困不住他們的，真正令他們手足無措的還是那金衣人，那應該是他們的主母李夫人才是。
一個三十到三十五歲的女人，絕不可能給人年輕的印象，她們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成熟的美。但是劍東他們卻感到異常的困擾，那是因為十幾二十年前，他們還是小孩子時，看到的李夫人已是這個樣子，現在仍是這個樣子。
因為地上只有一片斷肢殘骸，那些青衣漢子們每個人都是身首異處，或是被腰斬成為幾截。
李夫人道：「上次我蒙面相試，受了一點傷，那是我故意失手，若是我施出了這一招，你們還活得成嗎？」
「那麼大姐說的事又將如何解釋呢？」
李夫人身子一震，慢慢點頭道：「我知道。」
招呼同伴舉劍要刺過去，劍東等見不能再延遲了，同時奮力割斷了網繩，向外翻滾了出去。
山莊在半山間，陽光被山頭擋住了，還照不到那兒，因此看來仍是顯得十分的陰森、詭異。
李夫人輕喟一聲：「就是為了這點虛榮，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而今後悔也晚了，現在已經領悟到，形體上的青春毫不足戀，一個女人內心若已蒼老，就是有了嫦娥的升天靈藥，也無法使她年輕起來，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這等心情，你們是不會懂的……」
一名青衣漢子急促地道：「使者，莊主在催促了，請示……」
劍東道：「那也不能扯到鄧夫人身上，雖然鄧夫人也有一個女兒，慢來，她的女兒不就是青青姑娘嗎？」
劍東三人滾出兩丈許和_圖_書，才翻身躍起，正想與來人展開一陣搏殺時，卻又呆住了。
李夫人的聲音微微有點顫動道：「廢話！李慕雲對不起我，你們卻仍是我的好弟弟好妹妹。」
劍東只有繼續說下去：「這是靈芝說的，各人的成就只有她看得懂。」
「因為那天我也在場，親眼看見一切的經過。」
「不要去管他們了，他們已經被人盯牢，再也擺脫不了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他們不會有性命之危的，我會照料他們，回去後別說見到了我，最好什麼都別說。」
這當然已經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尤其是李慕雲之死，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劍東道：「這不結了，我問過了，沒有得到回答，現在又怎麼會知道呢？」
李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李慕雲再怎麼樣也是我的丈夫，我不會讓他白白死在別人手上的，若要報仇，我自己也會動手的。」
靈芝道：「你若問，那個女子是不是鄧飛龍的妻子，我相信大姐縱不直接回答，也會有點暗示。」
劍東道：「探什麼？這裏若是對方的重要據點，一定佈防十分嚴密，我們這點本事，進去只有送死！」
劍東等三人不得不信了，因為李夫人失蹤後，李慕雲終日痛苦不言，對李夫人的去向，諸多支吾，而且充滿了悔恨的情緒，可見這一節內情絕不虛假！
劍東不禁追問道：「那要用什麼方式呢？」
劍東道：「剛才你為什麼不問大姐呢？」
劍東為之一震道：「這……怎麼可能呢，鄧大爺是大哥的好朋友，大哥怎麼會跟鄧夫人有了曖昧之情呢？」
靈芝道：「你放心，我敢保證絕對不可能。」
來到他們昨天殺人的地方，地下的殘屍以及斷去的繩網都被收去了，除了草上隱約的血跡，簡直看不出發生過什麼事情。
雖不知他們的技藝如何，但由身手矯捷的樣子看來，多少也夠得上是二流的好手了，而且每個人都執著劍，更分得很散。李夫人卻以一招，將他們悉數腰斬，不聞一點聲息，這將是何等兇狠的劍式！
談話似將告一段落，因為莊中響起了一陣哨音，這是一種蘆笛，是用蘆草的葉子，卷成口哨，含於口中，吹奏出聲，技巧好的人，能效鳥鳴及吹奏歌曲，此刻哼奏的人卻是十幾個人一起吹，而且奏的是同一支歌曲，很好聽，也很陌生，說不出是什麼歌曲。
「這實在叫人難以相信！大哥怎會與好友的妻子有染呢？這是殺了他也做不出來的。」
劍東道：「高出每一個人所難想像的程度，而達到一個無人能及的境界。」
鄧飛龍微笑道：「對方緊張了一夜，我們沒有去，認定我們白天更不會去了，他們會休息，等待晚上再行佈伏，那正好是一個防禦的空檔，我們才可以趁虛而入！」
大家都擠在劍東與靈芝的屋子裏，先聽靈芝說她們此間的發現，然後又聽劍東敘述追蹤的結果。
親切的聲音、親切的稱呼，使他們再無疑問，這個女子的確就是李夫人，大姐姐是他們兒時對李夫人的稱呼，其中尤其是劍北，因為他小的時候，常常拖兩條鼻涕，李夫人每替他擦一次，就要叫他一次小鼻涕蟲，後來漸漸長大，拖鼻涕的毛病已經沒有了，小鼻涕蟲的昵稱卻偶而還掛在大姐姐的口中，聽來倍感親切。
靈芝道：「是的，我們也相信大哥的為人，既非好色之徒，也不是輕易變心的負心薄倖之人，他與大姐兩情極篤，絕難可能又去愛上一個女人！」
劍東卻問道：「裏面是些什麼人？」
她臉上微微有一絲激動，忽又促道：「快走！回去吧，這個莊子不是你們去得了的。」
和-圖-書劍東等人都不作聲了，他們無法否認這個可能，而且他們就是合三人之力，也不可能抵過那一劍之威的！
連受她一手撫育的靈芝、白菱等人，看起來都會較她略見年長了，這怎麼可能呢！
劍東等三個兄弟都呆住了，李夫人黯然地道：「你大哥在你們心中是個完人，但在我的心目中，他卻不是一個專情的丈夫，他把你們帶回家來，交給我照顧，絆住了我，自己卻出去跟別的女人偷情。」
劍東道：「我倒希望不是，但萬一證實了……」
劍北不以為然地道：「不！大姐不會騙我們的，至少，她的那一身功力就高出我們很多吧！」
而這張熟悉的臉，一下子又出現在他們面前，那麼親切、那麼逼真。使他們難以相信，但絕不懷疑。
那溫馨的笑容、慈祥的態度，曾經令他們一個個感動不已，尤其是劍北，入門時年齡最幼，有時李慕雲教他練劍或讀書，功課給得太多，他完成不了，發急大哭時，李夫人經常會來溫言安慰，幫著他一起做……
劍東道：「或許你還不清楚，在你離去之後，大哥已經灰心於世事，他自己是把武功擱下了，卻寄望於我們身上，雖不要我們行走江湖，卻把一身的技藝，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我們。」
劍東道：「我絕不相信是她。」
靈芝道：「這倒不必操之過急，目前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萬一不是那回事呢？」
靈芝道：「可信，我們知道大姐的為人，她生性高傲，而且對感情的事極為執著，她認為一個男人移情別戀，是做妻子的恥辱，因此，她不會用這種事來侮辱大哥！」
靈芝笑笑道：「這當然，男人在這些地方，天生就比女人強，因此，英雄豪傑才大部分是你們男人。」
這時莊中哨聲又起，李夫人兩個急縱，如蜻蜓點落，眨眼間已落入莊中不見了。
李夫人仍然微笑著說道：「那只是你們自己以為而已，實際上還差一截，那是由於資質之故，你們永遠也追不上李慕雲的。對李家神劍，我比你們更清楚。」
劍東心中一陣溫暖，因為李夫人畢竟還是跟他們一起，沒有把他們視作敵人！
李夫人道：「那只是試試李慕雲是否把他的劍法留傳下來給他的後人，並不是真要他的命，只要秀兒的劍技不超過李慕雲，就不會有危險的。」
雙方都在沉默中，李夫人的表情很平靜，但她的眼睛中卻有波光閃動。很明顯的，她的情緒也在激盪中。
「什麼，大姐那天也在場，你眼看著大哥被殺？」
但李夫人的音容笑貌，卻一直深鐫在他們的印象中。
「為什麼呢？神劍山莊從不怕誰！」
空氣似乎變得很沉悶。很久之後，劍東才道：「大姐！對於過去的事，我們不太清楚，不說也罷，大哥的死，連你都說非出於仇殺，自然也不必報仇了。」
「可是我們也該知道大哥的為人。」
劍東與劍南對李慕雲敬愛最深，視若神明，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叫道：「不，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一直到李夫人神秘的失蹤後，他們才跟李慕雲較為多作接近，而將全副的孺思都移在李慕雲身上去了。
但都不是，她只是驚奇，對一切新奇的事，表示出適當的詫異而已，並沒有特別關心的地方。
劍南道：「那也許是大姐姐言過其實，沒那麼厲害。」
李夫人冷笑一聲，指著滿地的殘屍說道：「你們能夠在一劍之下，將這些人全部都殺死嗎？」
劍東敲敲腦袋，這些發展是他難以相信的，但靈芝的分析卻又絲絲入扣，最重要的還是靈芝最後的一番話。
「假如少主的劍技能勝過大哥呢？」
薑是老的辣，鄧飛龍不愧為雄踞五湖的英傑，他雖然已失勢，卻沒有失去他的智慧與經驗。
他一人當先開路，像是位率兵征伐的大將軍似地威風凜凜，又恢復了他五湖龍王昔日的氣概！
劍東道：「好！大哥的事自然以你為準，你說了就算，可是有人要害少主，這個我們該不能不理吧？」
「根據我對少主的瞭解，你別看他像個傻呼呼的大孩子，但他內涵極深，大智若愚，他會有分寸的。」
劍東一怔道：「大姐姐，這些人……」
「你是說青青是大哥的孩子？」
靈芝笑道：「你總算有點知覺了，否則明天我就想跟你一起臨陣脫逃，照大姐的吩咐，找個地方躲起來，永絕江湖了，因為一個不肯用腦筋的人，在險惡的江湖上瞎闖是最危險的事。」
對青青與李秀的感情，劍東頗為擔憂地道：「我們是否該設法叫他們疏遠一點，他們可能會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靈芝道：「你們那樣問，她也許無法回答，但你們若換一個方式問，她就難以規避答覆了。」
頓了一陣，劍東才輕輕一嘆道：「回去吧！」
劍東漸入沉思，而後才問道：「大姐姐，你有沒有再確實調查一下呢？」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在劍東三兄弟的帶領下，向昨日追蹤銀衣人的那所山莊進發。
青青走在頭裏，李秀似乎不捨得分開，緊緊地跟著她，兩個有時還作低聲的小談，劍飛是一直跟著李秀，像是他的守護神一般，倒是鄧飛龍變成斷後了。
那十幾名漢子答應一聲，用力收緊網索，把劍東等三人拖倒在地，劍東等三人凝神運勁，將劍鋒貼在網繩上，他們三人在一起，合作已久，心意相通，雖未經過相商，互相已有默契，在等待一個適當時機，同時破網而出。
劍東道：「如以成就而言，我們弟兄三個人，都可以超過昔日的大哥了。」
李夫人道：「這個丫頭，哪天我要找她談談。」
李夫人道：「這倒可能，神劍九式，成於靈巧二字，要刁鑽古怪的人，學起來才能有進展，你們都太老實了。」
三個人都大感困惑。劍南叫道：「大哥會是這種人？」
劍飛道：「為什麼要明天去呢，今夜去不好嗎？事不宜遲，打鐵要趁熱！」
劍南也傻了，半晌才問道：「對方究竟是些什麼人，大姐姐為什麼會跟他們在一起的，這些人要幹什麼？」
李夫人點點頭道：「好！收網！把他們帶進去！」
李夫人道：「那怎麼可能呢？秀兒才多大……」
「那為什麼要對付我們呢？」
青青終於將一行人寸草不驚地安全帶到莊院臨近。可以清楚地看到莊院內裏了，他們才發現這地方比他們想像中更要大，更要陰森可怕，像是一頭巨獸張開了大口，準備將他們吞噬下去。
「大姐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在同時，他們也聽得李夫人喝道：「讓開，由我來對付他們，你們不行的。」
在林間山徑中穿行了將近大半個時辰，終於又遠遠可以看到那一片山莊了。
「你又根據什麼來保證呢？」
神劍門下三大高弟，居然被人像野獸般的用網困住，說起來的確是很令人感到窩囊。
「是我殺的，不殺掉他們，我無法交代，我不能真把你們綁了去吧？」
他們三個人對李夫人都不陌生，剛被李慕雲收養時，李夫人就曾親切地照料過他們。
靈芝的確會找出一些比較為巧妙的問題。他們六個人在房間裏秘密相聚時，劍東說出了追蹤的經過。
李夫人垂淚道：「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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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飛龍觀察了很久，然後只沉聲說了句：「進去！」
他們一直管李夫人叫大姐，而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個大姐，其地位比母親還重，她的分量也比李慕雲更重。
靈芝一嘆道：「男女相悅，並不一定是有情，有時是為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有時是一件無可奈何之事。」
劍東也笑道：「靈芝，你別笑我笨，你也許比我們細心一點，想得深、看得遠一點，但處事之明斷果決，臨變的從容鎮定，你還是比不上我們弟兄的。」
李夫人道：「你們說的是秀兒吧！」
李夫人失聲道：「真的嗎？」
李夫人一聲輕嘆：「走吧！去躲起來，在神劍九式未能完全練成前，最好別出來，回去帶著你們的妻子悄悄地走，誰都別告訴，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潛居練劍！」
劍飛道：「那麼明天去又對我們有利了嗎？」
劍東道：「不過異日成就，將是少主最高。」
劍南道：「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靈芝笑笑說道：「那也沒什麼關係，他們仍然是姐弟，姐姐與弟弟親熱一點也是人倫之常……」
她雖是在對三個人說話，但語氣與內容，都是在說給自己聽，別人是絕對無法理解的。
劍東等三兄弟又怔住了，他們的輕功已經算得上是卓絕的了，但是看了李夫人的身法，他們不禁氣沮，因為他們連一半都不如。
劍南道：「我們就這麼回去，不去探個究竟了？」
這番話把一批年輕人說得口服心服，於是大家被他趕得早點去休息，養精蓄銳，明天一早好出發去直搗黃龍。
李夫人頓了一頓才道：「我不能說，我若洩了機密，非獨我自己性命難保，連你們也活不成了。」
「我全知道，殺他的人是誰我也知道，慕雲雖是被人殺死的，卻不能算是被人所害，他是自己存心求死，而且殺他的人也不是有意要殺他！只想給他一點傷害而已，是他自己把要害湊上去的。」
但她也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因為他們雙方不約而同地記起了此刻彼此的立場，仍然是敵對的。
劍東只有再次沉重地道：「大姐！大哥被人害死了！」
李夫人則執劍站在他們面前道：「走吧！」
靈芝低聲道：「是的，所以劍飛才聽見大哥臨終前，似乎提到青青這個名字。」
李夫人目射異光道：「哦！高到什麼程度？」
因此，劍北最受激動，大聲叫道：「小媽媽！真是你！」
劍東等人都怔住了，他們脫網而出時，只有一剎那的時間，而這十幾個人卻已屍橫遍地了。
劍東點點頭道：「這點我們自然無法與大姐相比的，因為大哥將神劍之訣交給了靈芝掌管，要她視各人的進展而分發下一步的功課，據靈芝說，我們幾個人中，最高的是小師弟劍飛。」
因為存在他們記憶中的臉，一直是這個樣子，但也使他們困惑，困惑於這張臉的年輕。
李夫人低聲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初聞消息時，也難以相信，可是我悄悄去到他們幽會的地方，當場看到了他們幽會，這才使我離開了他！」
李夫人居然笑了一笑道：「這個我知道，最近圍攻你們的人都是好手，卻被你們殺個落花流水，鎩羽而回，可見你們的功力大有進步。」
她是個可愛而聰明的女人，總不忘記適可地滿足一下三個男人的虛榮心，維持他們的尊嚴，振起他們的雄心壯志。
靈芝道：「我相信這其中必然另外有一個詭異的內情，這內情必然牽涉到今天所發生種種不可思議的一切，只可惜你們少問了一個問題，否則必將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