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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青萍1:歸鳳公主

作者: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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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漠野金龍

第四章 漠野金龍

凌雲玉龍掃了瑤臺牧女一眼,冷聲道:「郡主以為在下該怎麼辦?」
白袍老者冷笑一聲,道:「不錯,原先傳令的目的,僅僅在討取武當三老的解藥。現在,老夫卻要擅自做主,令爾替黑妖償命了。」
梅瑤麟星目中殺機一閃,緩緩探手入懷,摸出一枚青萍,托於掌心上,陰森森的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在下沒有信差,就煩閣下再跑一趟,這個交給那位自封萬象公子吧。」
「漠野金龍」周應龍黑臉一熱,沉吟良久,才道:「姓梅的,我漠野雙龍在你手中認栽了,你還要在下說什麼?」
靜,雖然是大自然永恆的代表,但在心中有事的人感覺中,卻覺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聲,令人惶惶不安。
瑤臺牧女睜開了含淚的眸子,注視著梅瑤麟,雖然距離太近,使她無法看到他迷人的俊臉的全部,但僅由那看到的一部分,她已心滿意足了。
梅瑤麟一見這一排掌法,心中也是暗自一驚,一種本能的錯覺,使他向「凌雲玉龍」文天風最後一掌的方向閃過去。
梅瑤麟笑道:「你真的不知道?」
這時候,一股凌厲無比的掌風,也恰好到達了身邊,以梅瑤麟的能耐,此時要躲開也並非難事。
梅瑤麟突然長笑一聲,道:「在下不但要抗令,還要毀令,閣下不知好歹,而梅某的時間也有限,尊駕準備了。」
接著另一個聲音道:「小的船大穩重,不會暈,公子就坐小的船吧。」
粗獷的聲音得意的笑道,「王老大,得罪了。」
漠野金龍點點頭肯定的道:「是的,師弟,你……你難道怕死嗎?」
這一手絕招是當年漠海雙傑的拿手絕活,出道以來很少逢到敵手。
事起倉促,變生肘腋,梅瑤麟此時無論怎麼出招硬接都來及了,心頭不由一沉,暗自把牙一咬,右手注滿功力,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向「凌雲玉龍」文天風攻來的右手門脈抓到。
船夫一怔,道:「你到那裡俺怎麼知道呢?」
梅瑤麟輕笑道:「姑娘,你想錯了,梅瑤麟所以要說留不住你,並不是怕了中原的人,而是那批的不能殺的人。」
隨著狂笑聲,鮮血如泉水般的從他口中噴射出來,直急得「漠野金龍」周應龍手足無措,冷汗如雨。
白袍老者聞言面色一變,突然大怒道:「你配?」
恰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叫道:「公子夫婦可是要遊湖?小的臂力大,船行快,價錢公道,兩位意下如何?」
瑤臺牧女聞言芳心大震,一把緊摟著梅瑤麟,顫聲低語道:「你……你沒有殺死他?」
「凌雲玉龍」文天風蒼白如紙的俊臉一紅,突然狂笑道:「哈哈……但是,梅瑤麟,你手勁不足並未真個把在下殺死,你該實現諾言了。」聲音陰狠無比。
漠野金龍也大喝道:「師弟,你退下來。」
他身子方才一動,眼角中突然閃來瑤臺牧女飛縱而來的身影。
她心中一陣慘然,忍無可忍的黛眉一豎,冷然道:「梅瑤麟,我現在才看出你的為人呢。」
這句話她說來似乎相當吃力,不是嗎?一個少女要說出這句話,要花多大的勇氣啊!
梅瑤麟道:「我是綁架你的啊!」
兩人四片嘴唇已相距不到半寸了,突然,梅瑤麟腦海中靈光一閃,停了下來,怔怔的望著瑤臺牧女迷人的嬌面出神。
就在此時,突聽「漠野金龍」周應龍大吼一聲道:「姓梅的,住手!」
瑤臺牧女柔聲道:「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梅瑤麟拉著瑤臺牧女走了約有半里地光景,瑤臺牧女突然嬌聲地說道:「歇歇好嗎?人家累死了。」
梅瑤麟心頭一震,連忙一整臉色,鄭重地道:「不許哭。」
www.hetubook.com.com瑤臺牧女見狀芳心不由一沉,幽怨的看著他,忖道:「你好無情!」
活落緩緩鬆開了右手,但是,他卻忘了看看那被擒者的臉色。
「漠野金龍」周應龍暗嘆一聲,忖道:「人與人之間,完全是前緣所訂,強求不得,郡主雖然生性倔強,不肯服人,但此次梅瑤麟這一綁架,卻反而打動了她的芳心,師弟如果是知機的話,就該急流湧退,保全一命了。」
「凌雲玉龍」文天風不是傻子,但是,此刻他卻近似瘋狂了,一見伊人已去,而師兄又不肯相助,不由為之萬念俱灰,連噴三大口鮮血,昏死過去。
他木然的注視梅瑤麟良久,才突然狠聲道:「姓梅的,老夫自知今生報仇已經無望,但是,老夫相信會有人完成老夫的心願的。」話落轉身急步而去。
白袍老者知道他暗含諷刺,不由冷哼一聲道:「黑白雙妖你聽過嗎?」
一切的變化,也許是太過於迅速,所以,自始至終,白袍老者都沒有看清梅瑤麟的身法。
「砰」然一聲大響,挾著一聲悶哼,「噗通」一聲,船老大一個龐大的身子,已墜入水中去了。
梅瑤麟漫不經心的走到船夫身旁,目注湖水笑道:「尊駕果然臂力驚人。」
梅瑤麟聞言怔然止步。
漠野金龍愴然道:「師弟,龍劍青萍在短短數月之中,震動整個武林,使人人自危,這絕非偶然得來的,也非千百個你我所能及此的。」
話落,抱起「凌雲玉龍」文天風的身體,朝君山方向奔去。
話落,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面金色三角小旗,雙手並舉,陰沉沉的道:「梅瑤麟,跪下聽令。」
梅瑤麟輕輕的拍拍她的香肩,把她的嬌軀移到在右側,抬眼掃了地上已死的黑衣人一眼,對一旁呆愣的白袍老者冷冷一笑道:「在下令尊駕吃驚了?」
「漠野金龍」周應龍冷笑道:「就憑閣下一句話?」
梅瑤麟原本生性機警,再加上多日江湖的經驗,更使他養成一種聞聲應變的慣性,所以,瑤臺牧女聲音才傳入耳中,梅瑤麟已把勁力貫於雙足。
白袍老者冷森森的一笑道:「公子令出尚未實現欲行之事,絕無收回之理,梅瑤麟,你有種就抗令試試。」
梅瑤麟道:「他們走了。」
似乎覺得有些驚奇,驚奇於他的突然轉變。
思忖著,卻不由自主地又偎著梅瑤麟坐了下來,哀怨的道:「你既然要趕我走,當初為什麼又要挾持人家呢?」聲落美目中已滾下淚來。
瑤臺牧女急移邁步,走到梅瑤麟身側,方要開口,那船夫已先問道:「俺去問誰?」
梅瑤麟手掌突的閃電一揚,一股奇大無比的掌風已擊在船夫背上,冷喝道:「閻王老兒!」
一聲悶哼,挾著一聲嬌柔羞澀的輕呼!
瑤臺牧女芳心一震,突然幽怨的道:「但是我相信你,因為,因為……我愛你。」
何況,也來不及了。
幾乎,沒有轉什麼念頭,梅瑤麟星目中已充滿了殺機,右掌突然一揚而出,招化「滄海歸龍」拍了出去,人卻閃電般向瑤臺牧女撲去。
「漠野金龍」周應龍環眼一轉,突見瑤臺牧女正自把粉臉貼在梅瑤麟的頸上,也許,她曾經以為自己會失去他了,所以一種失而復得的瘋狂喜悅,使她忘卻了她少女的尊嚴,而把內心的情緒全流露了出來。
伸開玉臂,輕環著梅瑤麟的頸項,丁香玉舌已伸向梅瑤麟嘴裡。
一聲輕響,瑤臺牧女不由驚得啊出聲來。
但是,當他們看清之後,那原有的心情,卻恰好反了過來,因為「凌雲玉龍」文天風的右手脈門已落入梅瑤麟手中了。
話落不再理會兩人,低和-圖-書聲對懷中瑤臺牧女道:「你跟他們一起上君山吧!」
他緩緩收回右掌,漠然的一笑道:「尊駕不知有何高見。」
「凌雲玉龍」文天風當著瑤臺牧女之面,受此大辱,心中雖然已有些明白自己並非人家之敵,但仍不死心,飛身躍到梅瑤麟身前一丈處,戟指罵道:「姓梅的小子,咱們還有幾招未走?」
先前那粗獷聲音道:「他媽的,王老大,明明是俺先到,你搶什麼?你他媽懂不懂規矩?」
「漠野金龍」周應龍心頭一沉,仍然冷哼道:「假使三更一過,我師弟不死,而你又不上君山,這筆賬咱們到那裡去算?」
王老大冷笑道:「昨天你為什麼搶我的客人呢?」
船夫先不答話,又連撐了五篙,把船駛離湖岸五六丈遠,才回頭粗聲粗氣的道:「公子過獎了,公子先遊那裡?」
就在此時,梅瑤麟頂頭上的長劍突然一晃,電光石火的剁了下來,沒有招呼,沒有叱喝,此人似乎早已存了暗殺之心。
也許她覺得自己付出的感情所換來梅瑤麟這種輕鬆的言辭太不值得,所以她心中一陣委屈,眼眶一紅,突然落下淚來。
梅瑤麟冷冷一笑道:「閣下太不識時務了。」
聲落,出手連拍八掌,掌出急如電光石火,密密列成一排,乍看起來如同在一時之間拍出,尤其內力貫注不一,忽弱忽強,使人初覺起來,好似八掌同時到達,實際上,殺招卻隱在最後一掌。
也許,是等待得太久了,瑤臺牧女慢慢睜開美目,幽怨的道:「為什麼不親我?」
瑤臺牧女小嘴一嘟道:「不來了,你才比人家大幾歲?怎麼這麼老氣橫秋的教訓人!」
只見他俊臉上陰毒的光芒一閃,掌突然閃電般的向梅瑤麟胸口搗去,待梅瑤麟發覺,那一掌已距他胸口不滿半寸了。
幽怨、孤單、委屈的淚珠緩緩浮現在瑤臺牧女的雙眸中,那神情,足以令人心碎,眼簾一閉,清淚已順腮而下。
梅瑤麟星目突然注視船夫道:「尊駕不是比在下比在下更清楚嗎?」
「了」字才出口,突然飛身一躍撲了出去。
梅瑤麟輕笑一聲道:「你不後悔麼?」
梅瑤麟俊臉上冷光一閃,冷冷的道:「我認為現在才沒有看清我的為人。」
梅瑤麟俊臉突然一沉,冷森的一笑道:「尊駕不必再說了,聞名不如見面,黑白雙妖也不過如此,聽說賢昆仲已成了萬象公子的信差,此來可是傳什麼訊息麼?」
梅瑤麟豪放的大笑道:「尊駕最好馬上帶著他上君山,讓令師給他治一治,三更一過,諾言必然實現,那時可別怪在下手下無情,置人於死地。」
就在他五指方離開凌雲玉龍門脈之際,突聽瑤臺牧女驚叫一聲,道:「梅……」她隨聲向梅瑤麟撲了過去。
「我並不想跟他們去。」
梅瑤麟一笑道:「在下那敢教訓姑娘,只是想鼓勵姑娘將來多往壞處想,別太過分相信江湖中人,而受了別人的暗算而已。」
這時,那群人已奔到五十丈之內了。
梅瑤麟注視著她明亮的眸子,月光下,那眸子中正搖動著一條黑色的人影,緩緩地向他身後移動著。
梅瑤麟緩緩舉起左掌,冷森森的道:「尊駕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船夫強自鎮定,環眼一翻道:「你不說,俺怎麼知道?」
「你相信那小子的話?」
突然,一絲輕響傳入耳中,梅瑤麟俊臉上神色微微一變。
凌雲玉龍蒼白的俊臉上,登時冒出了顆顆的汗珠,但卻咬著牙根強稱硬漢,道:「文某人技不如人,今日落在你手中,沒有話說,但你卻別想折辱在下,哼,在下人雖不能動,嘴卻還在。」語意雖硬,話聲卻有些顫抖,終究生和圖書死並非一件能隨時決定的事啊!
但是,兩人雙掌已輕接實。
瑤臺牧女睹氣似的輕泣道:「你欺負我。」
瑤臺牧女霍然仰起粉臉,那位置與梅瑤麟的俊臉,相距只不過五寸多遠而已。她吐氣如蘭的柔聲道:「我從來不後悔。」
梅瑤麟嘴唇動了一下,但卻未把心中的意念說出來。
瑤臺牧女一怔道:「到那裡?」
「你不是與他們約定三更嗎?現在才初更末,二更初啊。」
瑤臺牧女聞言先是一怔,但她聰明絕頂,不大工夫就想通是什麼意思了。
「拍!」
看著這張迷人的粉臉,梅瑤麟漸漸有了些迷茫了,俊臉不由自主的慢慢移了過去。
瑤臺牧女小嘴一嘟,道:「所以人家要你把人家送回去。」
梅瑤麟大笑道:「大概總不會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吧?」
梅瑤麟豪放的笑道:「哈哈……但願那人不使閣下失望。」
聲音方落,白袍老人突見眼前人影一花,緊接著額角上一陣劇痛,不由駭然停了下來。
兩人聞言一低頭,只見「凌雲玉龍」文天風胸口璿璣穴四周羅列著五個指印,衣服已破,觸目可見那已成紫色的胸肉。
「漠野金龍」周應龍淒涼的搖搖頭,嘆道:「唉!自古多情空餘恨,師弟,你早就該看得出她並不愛你了。」
梅瑤麟冷冷的一笑道:「閣下該走了,梅某人要殺之人,從無一人能偷生人間,尊駕也不例外,對了,別忘了把手中那面旗子交給你們那位萬象公子,哈哈……」話聲中充滿了無比的陰森與諷刺。
瑤臺牧女芳心稍放,但仍幽幽的道:「我聽說中原沒有你怕的人,這次怎麼就怕起來了?」
話落,把船撐過湖岸,方要放扶手,梅瑤麟已一拉瑤臺牧女縱上船去,抬眼只見船夫濃眉帶煞,環眼生光,蝟鬚海口,狀至兇惡。
他雖然想得不錯,怎奈「凌雲玉龍」文天風是當局者迷,情令智昏,瑤臺牧女話聲才落,他猛然狂笑一聲,道:「為什麼不叫他問問我?」
他心中在想,嘴上卻冷冷的一笑道:「梅瑤麟對人們的流言從不計較。」
除了陣陣清風,帶起的輕微「颯颯」之聲外,江畔仍是那原有的寂靜;碧藍的江水,濤濤的流著,白波在月光照映之下,顯得特別醒目。
瑤臺牧女美目盯著梅瑤麟,似徵求的道:「你最好問問梅公子。」言辭之間,甚是溫柔。
瑤臺牧女把嬌軀向梅瑤麟懷中偎了偎,美目緊盯著梅瑤麟的俊臉出神。
梅瑤麟沒有看她,只冷漠的道:「你可以去找她們了,我不會留難你的。」
她芳心暗然忖道:「死就死吧,能與你死在一起,我已沒有什麼其他可企求的?」忖罷美目緩緩閉了下來。
帶有些許謙然的笑意,梅瑤麟掃了「漠野金龍」周應龍一眼,道:「將來有一天,你們會知道你我之間原是站在一條共同的陣線上的。」
梅瑤麟看了這位多情的姑娘一眼,由她那張真誠的表情,他實在不忍心從懷中把她推開,他輕輕拍了拍瑤臺牧女的香肩,哂然一笑道:「你應該希望我死在他手中才對。」
梅瑤麟哂然一笑道:「比尊駕要多活個百十年,尊駕該動身了。」話落輕輕鬆開摟著瑤臺牧女的玉臂。
瑤臺牧女把身子緊貼在梅瑤麟身側,嬌聲道:「那麼把我留在身邊,他們有所忌憚,不敢硬上,不是更少了一層麻煩嗎?」
一聲沉重的呻|吟,從「凌雲玉龍」文天風血流不止的嘴中,含糊的傳了出來,他睜開渙散的目光,突然使盡平生之力,一挺身坐了起來,用手背一抹嘴上血跡,嘶聲大吼道:「姓梅的,你……你自己明白是第幾招了。」
不大工夫,兩人已到達湖邊,這時遠處和圖書正有七八條小艇,爭先恐後的向兩人划來。
漠野金龍安慰道:「師弟,快平靜點,運功先把內傷壓一下,我們從長計議,何必急在一時。」
梅瑤麟抬眼只見那金色旗子上,繡著三個白色大字「萬象旗」,其他一無所有。不由冷冷一笑道:「金旗相見,足見萬象公子對在下還相當瞧得起,不過,在下卻覺得還不夠尊嚴,可否尊駕回去通知一聲,叫他親執玉旗來見我。」
梅瑤麟暗中把勁力貫注於雙掌之上,哂然笑道:「我指示你去問一個人,他一定知道。」
突聽一個冷森刺骨的聲音道:「尊駕此時才想走,已經太晚了。」
動作快如電光石火,令人難以分清到底是掌先碰到對方的身體,但在此凌亂的變化中,卻必有一人倒下。
梅瑤麟俊臉神色一變,心中黯然忖道:「只怕你言不由衷,只是感謝我沒有傷他而已。」
梅瑤麟眼角掃了那些小艇一眼,淡淡的笑問道:「姑娘長年居住沙漠之中,大概水中功夫沒練過吧?」
那位置,恰好是兩人中間,如果梅瑤麟閃身一走,那時受掌身亡之人,將是這個多情舍身的美麗姑娘了。
梅瑤麟淡淡一笑道:「咱們休息休息吧。」
瑤臺牧女閉上美目,輕輕把臉向上仰著,小嘴微張,靜靜的期待著,月光之下,是那麼令人心醉。
他忍不住再度怒吼道:「梅瑤麟,你是聾子嗎?」
話落,挽著瑤臺牧女的手道:「我們走吧!」
瑤臺牧女突然見此光景,美眸中驚惶之色大現,才要移開小嘴,突然梅瑤麟的舌頭伸進她口中,又使她捨不得移開了,實際上,她也移不開,因為,此時梅瑤麟正把她摟得緊緊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梅瑤麟仍然盯著他們,聞言笑道:「我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我無法把你留住。」
瑤臺牧女輕輕扯了梅瑤麟的衣袖一把,低聲道:「瑤麟,你剛才實在太多疑了。」
白袍老者怒極狂笑道:「梅瑤麟啊,梅瑤麟,你知道你還能活多久?哈哈……」
漸漸的,一柄明亮的長劍已高舉到梅瑤麟頭上了。
瑤臺牧女玉臂惶然緊了緊,發覺懷中人兒仍在,始才惶恐不安的睜開美眸,目光到處,不由喜極而呼道:「麟,你活著?我們不是在夢中吧?」
「凌雲玉龍」文天風落地身子一晃,退了三步,抬眼向梅瑤麟望去,只見他仍立於原地,猶如沒事人似的。
那邊,地上一動不動的躺著「凌雲玉龍」文天風,狀似已死,「漠野金龍」周應龍目光一觸到這種景象,心頭不由一震,不顧一切的飛身撲到「凌雲玉龍」文天風身旁,他俯身驚喚道:「文師弟,文師弟!」
白袍老者武功與黑妖相差無幾,黑妖一死,他就知道自己絕非梅瑤麟之敵,所以才抬著金旗嚇人,此時他一見梅瑤麟撲來,心中不由大驚,狂吼一聲,道:「老夫與你拼了。」
瑤臺牧女對二人武功瞭解甚詳,見狀黛眉登時泛愁,一顆芳心,直駭得幾乎跳進腔內,但以她現在的立場委實不能出言制止。
「凌雲玉龍」文天風一聽「我們」二字,準知是瑤臺牧女要與梅瑤麟同去,不由急得一推「漠野金龍」周應龍道:「師兄,你如體念你我師兄弟情誼,就別放他們。」
「凌雲玉龍」文天風早已忘了自己的生與死,聞言狂笑道:「哈哈……師兄,你錯了,我死不了,但是,我卻想馬上看到那奪去她的死在我眼前。」
白袍老者伸手摸摸額角,發覺上面已多了一塊青萍,心中登時一寒,急忙縮回手來,再一低頭,卻發覺手中那面金色令旗已變成了千絲萬縷,正自迎風飄揚著。
梅瑤麟不再理會兩人,拉起瑤臺牧女玉手,緩步向右hetubook.com.com方走去。
漠野金龍一抱雙拳,沉聲道:「梅瑤麟,你並不像傳言中那麼兇狠。」
梅瑤麟大笑一聲,道:「哈哈……好吧,兩位,我們走了。」
梅瑤麟哂然一笑道:「兩位不用吵了,我倆人不暈船,就坐先到的人的船好了。」
梅瑤麟霍然轉過俊臉,冷森的道:「閣下怎不低頭看看胸口。」
瑤臺牧女心頭一震,低聲驚呼道:「啊!是他們。」
瑤臺牧女一直注視著他,見狀不由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梅瑤麟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異響,本能的反應,他想回頭,但是突然他又鎮定了下來,猛然把雙臂一圈,把瑤臺牧女的嬌軀摟入懷中,兩片灼熱如火的嘴唇閃電般的印在瑤臺牧女的小嘴上。
她生性純真善良,不善猜疑,聞言黛眉一皺,道:「公子是說這些人不是以引渡為生的善良漁民嗎?」
話落,左掌閃電推了出來,身子卻藉推掌的一瞬間,向後側縱出兩丈多遠,落地便想轉身奔逃。
只聽「轟然」一聲大震,白影一閃,凌雲玉龍已被震到五丈以外了。
梅瑤麟冷然一笑,沉聲道:「老實告訴兩位吧,在客店中在下所說的話,全是說給兩位聽,『漠野雙傑』雖然技震邊陲,但在下卻並未放在心上,就憑他文天風能阻攔得梅某人如山的諾言嗎?哈哈……尊駕未免把自己的身價看得太高了。」
除了輕微的風聲外,一切又恢復了夜間的寂靜。
梅瑤麟臉上神色一整,冷笑道:「你以為這幾里湖水如此容易過嗎?」
兩人的輕聲細語,瑤臺牧女的溫順幽怨,直看得「凌雲玉龍」文天風心裂肺炸,因為這是他一直在夢想著的啊!
船夫急忙用力把船向船湖心一撐,那船頓如急箭般的向前射去,一衝之間,已出去了十多丈遠了。
瑤臺牧女突覺身子一輕,小嘴上壓力一鬆,在她連念頭還沒轉過來之際,一聲淒厲震人心弦的慘號,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漠野金龍」周應龍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泛上一絲喜悅,雖然他明知師弟無理,但梅瑤麟終究是外人啊!
梅瑤麟哂然一笑道:「嗯,你很聰明!」
話落拉著瑤臺牧女急步向湖畔走去,遠處正閃爍著幾點漁火。
「漠野金龍」周應龍心中黯然一嘆,低聲喟然道:「師弟,我們與他相差太遠了,忘掉吧。」
語氣莊重,倒像一個成年人在嘉許一個才懂事的小孩子。
話落,拉著瑤臺牧女隱入一堆亂石中。
瑤臺牧女調皮的一笑道:「也不要相信你嗎?」
梅瑤麟幾乎想都沒有想,脫口道:「是的,姑娘,在下不是一個值得你相信的人。」
「君山。」
梅瑤麟心頭一動,突然緊盯著瑤臺牧女,就在這時,陣陣飛馳之聲已由他們後面五丈外馳過,漸漸消失於夜色之中。
梅瑤麟本就不願意殺他,這倒並非是他怕了漠野雙龍的授業之人,而是因為歸鳳國對他有著極大的牽制。
漠野金龍自始至終便很冷靜,他一見梅瑤麟出招並未怎麼做式,狀極悠閒,心頭不由大大震驚,一聲:「師弟不可魯莽。」
梅瑤麟冷然一笑道:「在下早就料到閣下會這一著了,但是,你我是為了一個目標,是以再三讓你,你該知趣些。」
一陣破風聲過處,遠處突在出現了海天一乞,與丐幫中的兩大長老。隨後,出現了瑤臺牧女貼身的兩個侍衛,與一群歸鳳國的武士。
這一來,正合了凌雲玉龍的心意。
白袍老者聞言心頭一緊,急忙收斂心神,陰沉的道:「梅瑤麟,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
梅瑤麟臉上那股漠然的神色突然一收,這剎那之間,他覺得比之面臨大敵更緊張,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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