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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劍傳說

作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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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壁畫

016 壁畫

而年輕人的身旁,又站著一位中年男子,這男子身著唐代的道士服裝,相貌不俗,下巴一抹山羊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蓮看著看著,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呵呵……」男子不但沒有繼續發火,反而怒極反笑。「好個烈火女子,像!真像!哈哈,跟她真是像!」
蓮觀察著這個男人,這男人頭髮黑白參半,眼睛不大,細細長長的卻透露著一種吸引人的怪奇魅力,嘴角含笑,透露著強烈的自信。最大的特色,該是他下巴那一撮山羊鬍,鬍鬚微微上彎,讓人一見就難忘。
而此時此刻,坐在餐桌上的蓮,看著眼前的男子,她心中那種奇特的直覺又出現了。
「如果你真的是德古拉,怎麼會如此沒種?哈哈……沒種到不敢跟我先生硬碰硬,只能抓走我,藉此來威脅他!」蓮嘴角含笑,詞鋒依舊犀利,絲毫不懼男子的威勢。
「我笑兩件事。呵呵……」蓮一直笑著,忍俊不禁,就算是大笑,美麗的蓮仍然不減其豔麗的姿色,她說道:「呵呵……因為閣下有兩件事情實在好笑!」
「呵呵……對不起……呵呵……實在太好笑了……」雷夫人笑得岔氣,喘了幾口氣才說,「說到閣下啊,我看這屋子滿是珍奇異寶,昂貴古玩,而且古物的年代跨越了好幾世紀,而且每樣古物都是該時代的極品。我就猜想,閣下是何許人也?有誰可以活那樣久嗎?可以收集近幾千年的寶物?」
男人拉開椅子,欣然坐下,興趣盎然的看著眼前的長髮美女,他笑著說道:「雷夫人,有什麼好笑的呢?」
「作客?」蓮丟下叉子,故意冷冷的說,「你的作客方式未免太過新潮了吧?需要將人迷昏,五花大綁的捆到家裡嗎?你這是哪門子的作客規矩?」
「喂!」蓮看著那道噴著清香氣味的前菜,又因為許久沒有進食,肚子早就在擂鼓了hetubook•com•com
究竟是哪兒不對勁呢?
雷看完了第四幅畫,走了幾步,來到第五幅畫的前方。
男子睜大了雙眼,看著蓮一會,卻見蓮不但不怕,嘴角輕揚,臉上透露出對男人的輕蔑和對自己的自信。奇怪的是,這些情感在她精巧秀麗的五官上,不但沒有顯得醜陋,反而增添了一種獨特的韻味。
「所以你第二件好笑的事,就是你的膽子比蝙蝠還要小。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沒想到,這第五幅壁畫,也有這種感覺?
雷依然找不到。
第四個人穿著卻不是唐人服裝,倒像是外蕃的服飾。而且這人滿臉鬍鬚,鼻梁高挺,面目兇惡,依稀是被醜化的安祿山。
「只是找妳來作客。」男子一笑,就在這時,王媽和另一名侍者,手裡捧著盤子,推門走了進來。
原來,這名男子和這長髮女子是情侶!
蓮很會做夢,也許因為從小體弱多病的關係,常常需要躺在床上,那時候,蓮最愛的事情,就是看著窗外做白日夢。
而且,愛做夢的蓮,也有種異常敏銳的直覺,敏銳到幾乎可以說是神乎其技,例如雙劍上的古文,蓮就是突發奇想,才發現這是「巫術圖騰」,而非「文字」。
大坑的最底下,兩道劍光閃耀,正是被封入地底深處的「干將」與「莫邪」。
「喔……妳笑我活得太久嗎?」男子露出莫測的一笑,拿起餐桌上的高腳酒杯,啜了一口葡萄酒。
蓮曾經描述過她的惡夢,一個長髮女子和一名身穿將軍服的男子,持著「干將劍」和「莫邪劍」互砍,雙劍互折,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這第七幅壁畫描述的,正是一個大爆炸的畫面,一男一女雙劍互折,他們的背景,則是滿天飛舞的斷劍,血流成河的屍體。
就是這場太原之戰,郭子儀拖垮了安祿山勢如破竹的氣勢,一代名將,也www.hetubook.com.com由此戰而生。只是,雷停下腳步,注視了這幅壁畫甚久甚久,因為他又升起了那股不對勁的奇異感受,那是他在注視第三、第四幅畫之時,完全相同的感覺。
蓮想著想著,直到思路突然被一個聲音給打斷為止。
她對這男人很熟悉,真的很熟悉,只是這份熟悉中,卻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憤。
「嗯……」蓮沒有說話,的的確確,這菜餚是沒話說,只是眼前這人讓她莫名的心煩氣躁,竟是說不上來的討厭。
為什麼呢?這幅壁畫少了什麼嗎?
「哦?哪兩件事呢?」男人微微一笑,「雷夫人是否願意賜教?」
雷把手電筒往男子的臉上一照,啊!沒錯!這男子就是第五幅畫時,站在郭子儀身旁的年輕副將!
雷拿手電筒一照,綠光閃耀下,第八幅畫,畫的是郭子儀穿著將軍服,指揮著手下一群工人,挖掘大坑,並在大坑周圍,插上一把又一把的古劍。
後來她才知道,那也許是在夢中。
只見這幅畫上共畫著四個人,右邊一人身穿唐朝將軍的服飾,器宇軒昂,頗有英氣,以雷對唐朝大將軍畫像的了解,加上剛才石門上的提示,他不難猜到,這位將軍就是郭子儀本尊。而郭子儀的後方,則站著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穿著副將的衣服,緊跟在郭子儀的身後,顯然頗受郭將軍器重。值得一提的是這年輕副將的背上,負著一把細長的紅銅古劍,不是「莫邪劍」是什麼?
想到雙劍的故事,雷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撫過「干將劍」的劍刃,奇特的是,雷彷彿看見了「干將劍」發出淡淡的綠光,隨著雷的手指移動,緩緩的流轉著。
「雷夫人,給您上第二道菜。」
「像我一個……朋友。」男子眼神閃過一絲不容易發現的哀傷,聲音放緩,慢慢的說道,「就連妳的這頭烏黑長髮,俏麗面容,還有寧https://m.hetubook.com.com死不屈,驕傲任性的個性,妳都像極了我那位朋友。」
可是,雷依然沒有辦法找到那奇怪感覺的源頭,第三幅畫的兩位男子,第四幅畫的刺殺吳王,第五幅畫的安史之亂,究竟藏著什麼共通的特點呢?
而那場雙劍互折的夢境也是,蓮常常夢見這些,既真實又遙遠的夢。
雷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這片黑暗中,越跳越快……
「小姐,抱歉,給您上個前菜。」侍者將餐點放在蓮的跟前,一陣清香隨即撲鼻而來,簡單的前菜沙拉,卻是色香味俱全。蓮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小時候跟著父親,也不知道吃過多少異國美食,山珍海味。眼前這道菜,連她都禁不住眼睛一亮。
而且雷也注意到,第六幅壁畫,並沒有給他那種「不對勁的怪異感」。
「錯了錯了,閣下又何必動氣?」蓮處變不驚,雙眼直看著男子,「這可是對閣下您的讚美啊!第二件好笑的事情,就是我發現你壓根不是德古拉。」
「你說我跟誰像?」蓮一聽,忍不住問道。
「不求我的東西?」蓮秀眉微蹙,說道,「那你幹嘛綁架我?」
雷一移動手電筒,他意外的發現,這女子手上竟也有一把古劍,古劍巨大,殺氣騰騰,由蘸滿墨水的毛筆,一筆掃開,更顯出劍氣凌厲,這……這是「干將劍」啊!
畫中,「干將劍」和「莫邪劍」首次一起出現,竟然是在唐代的安史之亂?!這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德古拉?」男子眉毛揚起,做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雷夫人,哈哈,妳笑我是蝙蝠這樣的畜生嗎?」這句話一說完,男子臉色突然一沉,右手的玻璃高腳杯頓時碎裂,紫紅色的葡萄酒四下濺開,沾滿了他的右手。
雷忽然明白了,這第五幅畫,畫的正是「安史之亂」的時代背景!而其中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郭子儀和安祿山,更可能是針對安史之亂中最關鍵的一戰——太原之戰。
但是,是什麼特點呢?雷端起手電筒,仔細撫摸這壁畫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個細節,偏偏偏壁畫本身巧奪天工,哪裡找得出什麼問題?
蓮在中年婦人的安排下,在餐桌前就坐完畢。
「想必是雷夫人不愛這道菜,王媽,叫人送走了!」
一看到第五幅畫,雷微微的吃了一驚,因為畫裡頭人物的服裝風格丕變,他喃喃自語道:「這可不是春秋戰國了……啊!這是唐代!」
「呵呵,我可不想跟妳拿什麼東西。對了!妳餓了吧?」那男子微微一笑,右手舉起,在空中噠一聲,「王媽,上菜啦。」
這是怎麼回事呢?剛才年輕英俊的副將,與這位長髮披肩的絕色女子,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兵戎相見?
因為,在上一幅圖仍然相親相愛的那對男女,此刻,卻是各自握住神劍,準備互相砍殺。
雷夫人抬頭,只見侍者露齒一笑,禮貌的說道。
「喂!你這人真是奇怪,我有說我不吃嗎?本姑娘偏不給你面子,我就是吃。」
「可不是嗎?」蓮微笑,「我開始想,哪有人可以活了幾千歲?又擁有如此深厚的財力……所以剛才我就猜,屋子的主人是西洋的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你說好不好笑?」
他閉起眼睛,將所得到的資訊整理了一遍。
他只能繼續往下一張壁畫的方向走去,第七張壁畫,十分的不合理,乍看之下,雷還以為他眼花,看錯了。
只是,蓮一見到這奇怪的屋子主人,就莫名其妙的有氣,雖然心裡讚嘆著眼前的美食,口裡卻不饒人。
繪圖嗎?不對!時代嗎?不對!雙劍嗎?不對!服裝嗎?不對!不對!不對!都不對!在這片陰暗無光的地底,雷無法抑制心中不斷湧出的困惑,這第三、四、五幅畫,似乎存在著一個神祕而共通的特點,讓雷一看就心裡惶惶,隱隱發冷和-圖-書
雷微微一愕,這幅場景他似曾相識,對!他想起來了!
雷屏氣凝神,繼續往第八幅壁畫走去,走到這裡,已經是圓形石室的盡頭,最後一張壁畫了。
然後,在餐桌旁側的一扇小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終於,雷嘆了一口氣,他放棄了。他轉到第六幅壁畫前,這壁畫所描繪的是一名女子,這女子有著及腰的黑髮,迎風飛舞,襯出女子飄逸出塵的傾城之美。而壁畫中的她卻是小鳥依人,躺在一名男子的懷中。
「哼,像也好不像也好。」蓮輕輕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來找你敘舊的,你要錢還是要什麼東西,快點開出來,讓我回去。」
男子嚐了一口沙拉,看著蓮賭氣的表情,細長的眼睛露出笑意。
安祿山和郭子儀互相瞪視,兩不相讓,畫中顯出勢不兩立的關係。
強烈的直覺,從蓮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她常常莫名其妙的對某個臉孔、情景或是聲音,感到強烈的熟悉,似乎在她的記憶中,儲存這一份體驗,只是,蓮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體驗這些事情的。
「謝謝雷夫人,承妳的情,不討厭本府的菜餚,這位王媽師承紫禁城中的御廚手藝,沒想到妳的面子,比當年的皇帝老子要大上幾分……」
壁畫畫師顯然對「莫邪劍」的外型下過工夫,他以毛筆蘸墨,從劍柄到劍尖,一氣呵成,畫中的「莫邪」劍氣凜凜,幾乎要破石而出。
八幅壁畫,道盡了雙劍「干將」和「莫邪」的一生,從出爐,流浪分離,相聚卻斷裂,到一同沉睡……這兩千多年的歷史。
「五花大綁?妳誤會了!妳覺得從昏迷到清醒,身體有任何不適嗎?我用的方式,可是最溫柔最善體人意的,妳不覺得清醒之後通體舒暢嗎?這可是擔心妳睡太久筋骨痠痛,特地叫人給妳按摩的。妳說,來我這作客,有啥不好?」
雷一口氣看完了八幅壁畫,同時也走完了整個石室,回到了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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