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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連鎖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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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們一定都有帶手機,現在不是人手一支嗎?」
法蘭西絲說:「我猜可以吧。當然,國防產業本來就比較神祕,而且他們又是新公司。」
法蘭西絲說:「他們就是有錢人,一定是。否則怎麼會有自己的直升機?」
「叫新世紀國防系統,他們接電話時是這麼說的。」
「似乎沒人知道。」
「她還在那裡?」
「可能吧,他們有好幾畝地。」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其中一台筆記型電腦發出聲音,說收到一封新的電子郵件。是芝加哥那邊寄來的。
法蘭西絲說:「我不知道。」
「知道名字嗎?」
「養羊,做奶油。」
「我們要把公司找出來,他們總有工廠吧?至少要有辦公室,否則政府怎麼寄支票給他們?」
一直響著。
他們在法蘭西絲房裡展開作業,那是個一房一廳的套房。挑高的客廳格局方正,看來很氣派,客廳裡充滿藍色與金黃相間的裝潢與擺飾,跟白金漢宮的房間相較一點也不遜色。窗邊桌上擺著兩台筆記型電腦,電腦旁有個空的手機座。放在手機座旁的,是本打開的螺線裝訂筆記本,這本信紙大小的新筆記本就是高中生開學時會買的那種。擺在最後一排的是一小疊印表機印出的統一格式資料,一共五張,上面有五個名字、五個地址,以及五個電話號碼。扣除兩個已經去世,還有兩個在場的,也就和圖書是以前那個小組的全部人馬。
他轉身對法蘭西絲點頭稱謝,問她說:「妳自己用什麼名字?」
「如果那些壞蛋是有錢人的話。」
法蘭西絲說:「我不知道。」
法蘭西絲說:「一分鐘前還有人接,那是他的專線。」
「現在我先不管那麼多,也許這次會有些戰利品。」
「我不太清楚。」
「說真的,我又不能偵訊她。她只是打電話給我,跟我說她老公死了,也許她真的不知道。」
「我刷了卡。」
他問:「難道妳沒有他們家裡的電話號碼嗎?」
李奇說:「我住不起這裡。」
「他們只說他暫時不在辦公室。」
「他那剛結婚的老婆知道嗎?」
「沒什麼好說的。退役後他搬到蒙大拿州,結果被卡車撞死。」
「所以,他們為什麼還沒打電話?都已經三天了。」
所以法蘭西絲打電話回芝加哥給助理,要他找出「新世紀國防系統」的公司地址。從他們的對話中,李奇聽得出來,最容易的方式似乎就是入侵聯邦快遞(FedEx)、優比速(UPS),或是DHL的電腦系統。每個人都有機會收到包裹,而快遞服務是需要填寫地址的,他們不接受郵政信箱號碼,因為他們必須在門口把東西交給某人,由對方簽收。
「跟他女朋友。」
「嗯,就把這件事當待辦事項。我們先去找法蘭茲他老婆。」
法蘭www.hetubook•com.com西絲說:「還有,我們要試著聯絡其他人。」
他再看看那張紙,核對上面的名字與號碼,地址欄空著。
李奇對她說:「叫他也把其他人的行動電話號碼調出來。」
他說:「怪了。他到底在什麼鬼地方?」
「我已經幫你訂房了。」
「自己一個?」
「我也沒有手機號碼。」
「別放心上。」
他說:「沒人接電話。」
法蘭西絲蓋住話筒說:「他已經追查了三天,但這不太容易。」接著她把電話掛掉,走到窗邊,往外看著下面那些在停車的人。
李奇說:「我想知道小史出了什麼事。」
他問說:「公司在哪裡?」
李奇說:「對我來講沒差,我剛知道而已。」
「軍火公司哪會取這種鬼名字?難道他們以為戰爭是創造新世紀的方式?難不成他們要對那些無辜被殺的人說,我看你們吹笛子好像太辛苦了,所以乾脆把你們的手砍斷,這樣多省事?」
「我沒辦法還妳錢。」
「我們得問問她,顯然應該從她身上著手。」
「已經訂了,還是已經付錢?」
她把鑰匙留著,引擎也不熄掉,打開厚重的紅色車門後滑出車外,李奇也從另一邊下車。一個男的跑過來,把取車憑證給她,她拿過來後繞過車頭,從階梯走進酒店大廳後端,李https://www.hetubook•com•com奇尾隨著她。他看著她輕盈的動作,像是沒有體重似的。她輕飄飄地走過曲折的走廊,出來後剛好是個接待區,大小與形狀都相當於一個華麗的宴客廳。接待區有三個各自獨立的櫃檯,分別是報到櫃檯、寄放行李櫃檯與門房櫃檯。接待區裡有些白絲絨材質的扶手椅,椅子上的賓客都穿著華服美裳。
李奇點點頭。如果只看一眼,史丹利.勞瑞絕對不像那種會作田園夢的人:他是個大骨架黑人,老家在賓州西部一個髒亂的工業小鎮,聰明絕頂,但也強悍無比,生來就像在暗巷中與撞球間裡討生活的人。不過,他的基因裡一定跟土地有極清楚的聯繫,所以他會成為農夫,並不讓李奇意外。他可以想像小史穿著破舊的農衣,站在牧場的及膝草叢中,蔚藍蒼穹下的他雖然冷,卻也快樂無比。
「蒙大拿州不需要私家偵探,但他女友就是在那裡。」
「我來試試。」李奇從她手上把史溫的號碼拿走,按九後再撥號,撥通後聽到等候鈴聲不停響著。
「他在蒙大拿州做什麼?」
她帶他走到櫃檯邊,幫他辦住房登記。她用「湯瑪斯.夏儂」這名字幫他訂房——想當年,夏儂是跟在藍調吉他手史帝夫.雷.范恩(Steve Ray Vaughn)身邊的那位高大貝斯手,也是李奇最愛的樂手之一。他面露微笑,因為他不喜歡留和_圖_書下行蹤,因此盡可能避免透露真名,這已經變成一種習慣。
李奇從那五張列印出來的紙中拿了三張給法蘭西絲,兩張留給自己。她用的是手機,李奇則用矮櫃上的一具電話。他們開始撥號,他拿到的是卡拉和歐唐納的號碼,剛好卡拉和歐唐納兩人一個住紐約,一個在華府。他們倆都沒接電話,他們的電話都轉到答錄機上,他聽到那久未聽聞的聲音,然後留了同樣的一段話給兩人:「我是傑克.李奇,法蘭西絲發出么洞三洞的訊息給我,我們一起待在加州洛杉磯的比佛利山威夏爾—麗晶酒店。別呆坐在那兒,趕快起來打電話給她。」然後他掛上電話,轉身查看她的進度,發現她正留著類似的訊息給湯尼.史溫。
「那很簡單。」
「但是,不管他們人在哪裡,他們也可以打電話到辦公室去查語音信箱,不是嗎?」
「為什麼要幹那行呢?」
「也可能是億萬富翁,如今從外表已經無法判斷貧富了。」
他問:「怎麼會聯絡不上其他人呢?」
「史溫一定有祕書,他不是什麼副主任嗎?一定有一群手下。」
李奇說:「我在這裡看起來就像個遊民。」
櫃檯人員交給李奇一張房門磁卡,李奇把它放進襯衫口袋裡。他轉身離開櫃檯,看看石造酒店的大廳:裡面掛滿光線昏暗的吊燈,鋪滿厚重的地毯m.hetubook.com.com,到處是插著花朵的巨大玻璃花瓶,空氣裡彌漫著香水味。
「這種地方,住一晚一定要好幾百塊。」
「真名。我已經改了習慣,如今留假名對我來說太複雜了。」
「不是剛結婚,已經五年了。」
「法蘭茲在查什麼事?」
她說:「現在我們就等吧。」
李奇說:「不,順序應該顛倒。公司有可能倒閉,寡婦不會不見。」
「生命脆弱無比,要死還真容易。」
他撥打查號台,查號台說美國任何地方都沒有一家叫「新世紀國防系統」的公司登記的號碼。他把電話掛斷。
「他們的電話都沒有登記,想也知道,因為我也是。我的助理正在查這件事,但現在要這麼做不容易,如今電話公司的電腦比較難入侵了。」
「那當然。」
顧名思義,比佛利山的威夏爾—麗晶酒店就在威夏爾大道上,地處比佛利山的核心,正對著羅迪歐大道口。這家酒店是由兩棟巨大石灰岩建築構成,兩棟一前一後,一棟老舊華麗,另一棟新穎極簡。兩棟大樓間有條與威夏爾大道平行的停車道。法蘭西絲把野馬慢慢開進去,停車時緊靠著一小排黑色禮車。
沒人接電話。他拿著話筒,耳邊聽著等候鈴聲響個不停……十聲……十五聲……二十聲……三十聲。他把電話掛斷,核對號碼後重撥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他問:「公司也可以選擇不登記電話號碼嗎?」
他說:「開始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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