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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連鎖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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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繼續找下一家。
那傢伙說:「可能喔。」
「但是,不管是我,或你,或任何人,都可以跟別人借槍。只要是暫時的,而且不常借,而且天數少於三十天,都沒有問題。」
他拿的是柯特巨蟒左輪手槍,槍身材質是藍色碳鋼,有核桃木握把,使用的是點三五七麥格儂子彈。槍管長達八吋,就算不是世上尺寸最大的左輪手槍,也相差不遠了。雖然它不算小,卻有可能是左輪槍裡精準度最高的。
然後那傢伙又低頭看看鈔票,接著說:「我必須遵守加州的法令。」但他說話時好像語帶玄機,雙眼不停看著櫃檯上的「甜頭」,李奇知道接下來好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一點都沒有?」
而且,為了預防那些臨時起意的罪犯,買家必須等十天才能買槍,屆時他們可能已經打消念頭了。
這大約三百把的存貨中,總計有十三把適當的槍枝可供選擇,比例是百分之四點三三。裡面有一把是葛拉克十七型,其他六把是十九型,光從外觀判斷,有些槍狀況很好,有些只是沒有受損。李奇說:「可不可以借四把葛拉克給我?」
那傢伙說:「像家人之間就可以借槍,丈夫借給妻子,老爸借給女兒。」
那傢伙說:「如果我不借呢?」
還有槍。
「那要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他們走的那條平面道路與高速公路平行,車在路面上繞來繞去,一條條商街與加油站,以及設有「得來速」車道的銀行,在晨光中看來都昏昏沉沉,還沒睡醒。賣床的店家、日光浴沙龍和家具大賣場也都完全沒生意上門。
他說:「這裡毫無動靜。」
那傢伙說:「不行,規定就是規定。」然後他微笑一下,好像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多深奧似的。
他們把車停在圖斯汀市一家合法槍枝販售店前,然後下車買了很多彈藥,而且彈藥的購買似乎沒那麼多限制。然後他們開車回北邊,在車陣中慢慢前進。在公路上,他們在安納罕市附近的路段接到歐唐納從東洛杉磯打來的電話。
根據測量結果顯示,拳王阿里一拳可以打中前方四十吋的目標,而他平均的出拳時速曾高達八十哩。李奇不像阿里那麼厲害,兩者實力懸殊,而且這次他出的是左拳,不是較強的右拳。他的左拳最快時速只有六十哩,沒什麼了不起。但是時速六十哩等於一分鐘可以移動一哩,也就是說,李奇的左手只要不到千分之三十秒就可以打到櫃檯另一邊。而他的手移動到一半時,手掌就握成了拳頭。
李奇轉身後發現櫃檯上的錢已經不見了,這他剛才就猜到了。但那傢伙手上拿了把槍,這他倒沒想到。
卡拉問:「法蘭茲他們幾個應該也是這樣吧?」
「你覺得你會死?」
「誰鳥你?把你的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那傢伙說:「貓王,滾出我的店。」
「我想我們不會有事。」
「希望如此。」
那傢伙說:「滾出去時別讓門撞到你的屁股。https://www.hetubook.com•com
「為什麼?」
李奇頓了一下,然後把手舉到一半高,手掌向外,五指分開,看來沒有任何威脅。
那傢伙說:「可不是嗎?」然後他用大拇指往身後比,指著牆上裱框的賣槍執照,跟剛才第一家店那張一模一樣。
李奇說:「有很多選擇,我們可以實驗一下。」
他們西北方三十哩處,日光下的阿茲哈里.馬穆德微微出汗,他看著他的貨櫃漸漸被清掉,那輛U-Haul貨車卻開始載滿東西。那些盒子比他想像得小,他認為這無可避免,因為裡面的東西不比菸盒大。他心想,把它們登記為家庭劇院組件實在很愚蠢,除非可以把他們解釋為可攜式DVD播放機,就是那種人們可以帶上飛機使用的機器,或是Mp3播放器,那就更合理了。
李奇問:「是嗎?」
「就像法蘭西絲說的,我們的狀況大不如前了,法蘭茲他們就是這樣,這是一定的。」
到了這一刻,他的頭就不再加速移動,而是慢慢開始朝地板滑落。
不會有出人意料的狀況。
在高速公路以東兩條街的寬闊街區上,他們才發現賣槍的當舖。它已經開始營業,櫥窗裡擺滿電吉他,還有厚重的男用九克拉金戒指,上面鑲滿碎鑽,還有便宜的手錶。
「我很想去。」
他走到當舖門邊往裡看,立刻就放棄了,因為那地方太大、員工太多,單刀直入的方式只適合一對一,只有兩人在場的狀況。
「卡拉,我這個人不做計畫的。」
在一條高檔商街上,他們終於看到一家書店旁邊有家當舖,但事情完全不如他們預期。首先,它還沒開始營業,窗外的花格鐵捲門還關著。還有,它賣的東西也完全不對,他們看到櫥窗裡擺的是骨董銀器和珠寶,裡面有刀叉湯匙、水果盆、餐巾環、別針、項鍊垂飾,還有華麗的畫框。沒有葛拉克手槍,席格索爾、貝瑞塔,還有H&K等各式手槍也都一樣。
李奇回問他:「我看起來像律師嗎?」
「我知道,像法蘭茲、桑切斯和歐洛茲科,還有史溫,他們都會做計畫。從他買阿斯匹靈的數量看來,他打算未來的五十四週半都會幫狗餵藥。」
「那你會不會去?」
李奇心想:恐怕不只一次吧?大概都是在鎖起來的房間裡,桌椅都焊死在地上的。
就一家當舖來說,那地方的確很大。一般在都市裡的當舖都是布滿灰塵的單間店面,但這家當舖卻是個雙併大商場,就像賣地毯的那種地方。櫥窗裡擺滿電器用品、相機、樂器與珠寶,還有來福槍。在一把把站立的吉他後面,平擺著十幾把運動用獵槍——武器不錯,不過李奇覺得它們跟「運動」沾不上邊。帶著一盒子彈,持槍躲在一百碼外一棵樹後獵殺一隻鹿,根本不符運動精神。在頭上綁對鹿角,直接跟牠們對決才公平一點,那些可憐的動物才有贏的機會。或者說,牠們一定會贏。這就是為什麼那些獵人都像懦夫一樣,不敢這樣嘗試。
www.hetubook•com•com奇問:「難道不能左閃右躲,繞過這些麻煩事?」
「這我懂。」
李奇揮動左臂,從肩膀直接往側邊移動。
在片刻間,李奇有種衝動,恨不得抓住他的脖子,用他的頭把玻璃櫃撞破。
李奇說:「而且你這樣真的有點蠢,我現在心情爛透了。」
李奇臉上裝出他在拉斯維加斯看過的那種表情——那個被他幹掉的可憐傢伙。這值得一試。你得出手才能夠贏。然後他還是高舉雙手,踏步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到第四步時,他已經走到那傢伙面前,兩人之間只隔著櫃檯,李奇面向大門,那傢伙站在他九十度角方位。那櫃檯可能有三十吋深,等於二點五呎。
李奇心想:這下簡單了。
接著他心想:可以直接跟盜賣軍械的軍需官洽購。陸軍的爾汶堡基地沒多遠。找海軍陸戰隊軍需官就更方便了,雖說潘德頓營比爾汶堡更遠,但那條路路況較好,搞不好比較快就到了。海軍陸戰隊全體官兵都深信,貝瑞塔M9手槍這種武器不可靠,但有些軍械士會毫不猶豫地說:你們錯了,有些是爛貨,但也有沒問題的。那些沒問題的會被偷偷賣掉,售價是一把一百元——跟新世紀幹的勾當沒兩樣。但要搞定這種交易,可能得花好幾天,甚至好幾週。因為要跟對方建立信任關係並不容易。多年前為了抓這種軍械士,他曾數度喬裝成買家。要費很大工夫,辦案績效卻不明顯。
但老闆卻很難搞。
「是你叫我穿這樣的。」
「真有趣。」
那傢伙問:「你是律師?」
李奇說:「但那只是暫時的,三十天而已。」
那傢伙說:「或者像朋友之間也可以,任何人都可以把槍暫時借給朋友,三十天內都可以。」
李奇說:「我確定你可以,剛才這條街的另一邊有人幫我上了一課,如果我想買四把手槍,好像有很多麻煩的規定。」
「用單刀直入的方式。不過妳必須待在車上,妳穿這樣看起來太像條子了。」
李奇把車往東開,在條曲折的路線上行駛,經過一個個廉價商品的廣告招牌,他想找的是這個城市裡比較貧困的地區。他非常確信,有財務困難的人從比佛利山莊到馬里布市比比皆是,但在那裡人們都會把問題掩藏起來,外界無法得知。到了圖斯汀市,哪裡有這方面的問題,卻一眼就看得出來。等他眼前開始出現有些輪胎公司四條輪胎賣不到一百元時,他就開始更加注意。他的看法幾乎馬上獲得確認,同一時間,他和卡拉分別在右邊和左邊看到一家當舖。卡拉發現的那家看起來比較大,所以他們開到下一個紅綠燈迴轉,沿路又看到三家。
卡拉打開皮包,讓那一大疊鈔票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但他不為所動,只看一眼就把頭別開。
卡拉問:「怎樣實驗?」
「計畫改了。」
那傢伙說:「規定裡有個條款。」
店裡空間很狹窄,李奇已經走到當舖最後面。那傢伙就和圖書站在櫃檯後,他和門的距離只有李奇的三分之一。走道很擠,強烈的陽光射進櫥窗。
「我已經跟大衛聊過這個話題。」
那傢伙說:「我跟律師說過一次話。」
李奇說:「是這樣啊?」
李奇說:「這樣我們還是朋友嗎?」
「這件事結束後想去紐約玩嗎?」
但如果要取得四把不同款式的槍,難度就比較高了。幫一群人準備槍比較難,跟一個人時不一樣。他們要用的都是同一種彈藥,而且還要擔心槍枝狀況、如何維修,這些都是讓這件事變得更難的因素。當他在喝那天第一杯咖啡時,他大概計算一下。九毫米的派拉貝倫型子彈當然是頗受歡迎的彈藥,但在街頭流通的還有點三八、點四五、點二二、點三五七和點四〇等多種規格的子彈,各種規格還有不同變化。所以,如果有四個人持械搶劫,裡面可能只有一個是用九毫米的派拉貝倫型子彈,而且這人所用的槍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機會完全無法追查。如此一來,等於要發生四十八次搶案才會有一次的用槍跟子彈都符合他們的需求。那他們今天也要犯很多次案才能弄到槍,因此變成慣犯。
李奇說:「朋友之間會為彼此做什麼事?」
片刻間,李奇站著不動,認真聽著周遭的聲音,左顧右盼,也看看身後。他們左後方角落有一扇門,可能是洗手間,不是辦公室,因為文件都擺在櫃檯上。如果有獨立空間可以處理文書作業,誰會把文件堆在櫃檯上。因此那傢伙只有一個人,沒有夥伴,也沒有後援。
李奇問:「那我們是朋友嗎?」
李奇把車停在店裡無法直接看到的地方,從卡拉的包包裡拿走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走路過去看看。
「但借出去後可能就拿不回來了,有時候這種事把它忘掉就好,因為本來就有風險。朋友會搬家,朋友之間也會吵架,很難分辨誰才是真的好朋友。」
他是個守法的老實白人,大概三十幾歲,體重有點過重,本身體質不錯,就是吃得太多。他的後方牆上展示著一張賣槍執照,那些規定他倒背如流,就像神父唸經一樣熟練,而且遵循不悖。首先,買家必須取得一張手槍的安全認證,就像購槍所需的執照。還有,買家必須接受背景調查,確認他們在三十天內沒有買超過一把槍枝,而且在本州也沒有前科。第三點和前一點一樣,不過要提升到聯邦層級,用國家犯罪資訊中心的電腦查核他們在別州有沒有前科。
在那傢伙還沒站定前,李奇就越過櫃檯,他把巨蟒左輪槍踢開,用他的後腳跟把那傢伙兩手手指都踩碎。在有這麼多武器的空間裡,的確有此必要,而且也比綁住那傢伙的手腕快多了。然後他從那傢伙的口袋裡把鈔票拿回來,同時發現他的鑰匙。他跳過櫃檯,走到後面,打開玻璃櫃,將七把葛拉克手槍都拿走。接著他從二手行李箱的展示櫃裡拉出一個箱子,把槍都丟進去。在他走到陽光普照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外面之前,還把鑰匙上的指紋和櫃檯上的掌紋擦掉。
吃完早餐後他們就前往橘郡,雖不知當舖幾點才營業,但他們猜不用太早去,因為生意是越晚越好。開車的是李奇,他從一〇一號公路轉五號公路,之前歐唐納那輛車的衛星導航系統也帶他們走這條路,但這次他們在公路上待得比較久,從另一邊下去,往東行駛。卡拉想先試試圖斯汀市,她曾聽說那邊曾發生過不好的事——但就他們的角度來說,這也許是好事。
而千分之三十秒,根本就不夠讓那傢伙扣下巨蟒左輪槍的扳機。左輪槍的擊發機制非常複雜,而且像巨蟒左輪槍這種武器,它在行動方面比大部分其他左輪槍要笨重,意外走火的狀況也很少發生。那傢伙甚至還沒開始緊扣手指,在他還沒意識到李奇的左臂移動前,臉上就吃了李奇一拳。李奇的拳沒有阿里那麼快,但他的手臂比阿里長得多,這意味著等他的手完全伸展開時,那傢伙的頭已經加速移動一吋半了,而且它還持續加速移動,直到撞上櫃檯後方那堵牆,撞碎了賣槍執照那面裱框的玻璃。
那傢伙說:「一個死板板的條款,」他講這幾個字時彷彿很困難,試了好幾次才講完,然後他說:「不管是我,或你,或任何人,在販賣或贈送槍枝的時候,都不能違反相關的法律規定。」
他從口袋掏出大半鈔票,弄成扇形後又重新疊好,從足夠的高度用力把鈔票啪一聲丟在櫃檯上。舊鈔數量如果夠多,重量會比一般人想像得重,因為除了紙張與墨水外,還有些油污。
她點頭說:「這整件事他們全都清清楚楚。他們知道有哪些人,是什麼事,還有地點、原因和方式,但還是被撂倒了,到底為什麼?」
「然後呢?」
卡拉.狄克森覺得自己的構想更好,她在吃早餐時把整個流程順了一遍。顯然她完全沒考慮去店裡用合法方式買槍的可能,她跟李奇也都不知道加州對購槍的相關規定,但他們都認為至少需要登記一些資料,要求出示身分證件,還有幾天的考慮期。所以卡拉建議開車到鄰近洛杉磯郡的區域,找個共和黨選民較多的郡,意思就是南下到橘郡。然後她建議應該找當舖,多花點法蘭西絲給的鈔票,選購那些規定比較寬鬆的槍。她覺得,因為當地對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遵循不悖,再加上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可以輕易得手。而且那裡可以挑的貨一定很多。
李奇說:「我不知道。」這幾天來,他一直反覆思索這個問題。
卡拉問:「在南加州到底誰需要光顧日光浴沙龍?」
他們把車開出停車位,往西開一百碼,在紅綠燈迴轉,往回走後停在一家啤酒店前一個地面碎裂的水泥地車位。旁邊是個賣維他命的店,店名他沒聽過,再過去才是另一家當舖。那家店沒有都市風味,但的確只https://m.hetubook.com.com有一個店面,而且布滿灰塵。它的櫥窗裡擺滿雜七雜八的一般物品,像手錶、整套爵士鼓,還有吉他。他還看到室內在後面的牆上有個加裝鐵絲的玻璃櫃,裡面都是手槍。也許有三百把,全都倒著擺在櫃子裡,扳機護環部位掛在釘子上。櫃檯後只有一個傢伙,就他一個人。李奇說:「這地方才合我的胃口。」
李奇沒像她那麼有信心,但還是同意了。他建議她把身上的丹寧布裝換成黑色褲裝,然後開克萊斯勒去買,別開那些快被|操|爛的本田。如此一來,她會比較像個關心自身安危的中產階級人士,可以降低店家心防,而且一次買一把。他可以偽裝成鄰居之類在旁邊出主意的人,藉由過去使用武器的經驗提供意見。
「沒有。在拉斯維加斯你不該打那通電話的,真是大錯特錯,你害他們開始慌了,他們現在已經進入全面警戒狀態。」
「一般人都會做計畫。」
李奇把錢留在櫃檯上,走到擺槍的玻璃櫃旁,裡面的貨色有好有壞,左輪槍跟自動槍械大概各占一半。那些自動槍械裡有三分之二是便宜貨,三分之一是名廠好槍。這些好槍裡又有四分之一用的是九毫米子彈。
他們又換一家。
他一個人進去,乍看之下這位店主跟他遇到的第一個店主很像,是個三十幾歲的結實白人,說他們看起來像兄弟也不為過,但這傢伙應該是家族裡的害群之馬。剛才那傢伙的皮膚看起來粉|嫩有光澤,這傢伙因為口不擇食,皮膚看來灰暗慘白,而且可能待過感化院或監獄,所以身上有看起來髒髒的藍色和紫色刺青,也或者待過海軍。他那對發紅的眼睛好像通了電,轉個不停。
「這是法律規定的。」
李奇心想:了解。
在李奇的經驗中,如果要取得一把無法追查的槍枝,最好就是從偷槍的人那裡再把槍偷過來,或是從非法持有槍械的人那裡偷槍。如此一來,就不會惹來官方的麻煩,儘管槍被偷的人有時會報復,例如:蠟像博物館後面空地那傢伙,但這種狀況是最好搞定的。
那位店主的眼睛死盯著那疊鈔票,過一會兒後才說:「可以為你效勞嗎?」
他對著自己微笑,心想:飛機。
那傢伙說:「誰跟你是朋友?」
她問:「這件事結束後,你要做什麼?」
李奇說:「準備可能更周全。」
他走回車子說:「我錯了,我們該去比較小的地方。」
卡拉說:「對面那家。」
那傢伙說:「也許是借東西給對方,像某人借槍給他朋友,他朋友借錢給某人。」
不是擺在櫥窗裡,而是光明正大擺在一個充當櫃檯、長長的玻璃櫥櫃裡。裡面可能有五十把手槍、左輪槍與自動步槍,槍身有黑色,也有鎳金屬材質,槍把部分有些是塑膠製,有些是木頭,全都整齊地排好。真是來對地方了。
就像法蘭西絲說的:現在我們又老又慢,都快生鏽了。我們現在的狀況跟以前已經相差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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