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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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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狙擊手的名字是格里戈里.侯斯,因為他看了對方的狗牌。我猜他把狗牌留下來作紀念,但他說不,那些狗牌和任務後報告以及其他玩意兒都鎖在一起。他說溜嘴了。其他玩意兒是什麼?那是什麼意思?」
「有些蟲會爬出來。」
「選舉季節到了。」
「只是業餘的,但不管怎麼說,他們死了,戈巴契夫才得以上任,蘇聯才改革開放。你認為那是我們做的嗎?是桑森嗎?」
「任何需要搞定的事。他也會為任何需要的人服務,不只是軍方。三角洲部隊的成員有事沒事就會被其他單位借去用,有時中情局也會借。」
「你什麼時候要走?」
「翻開石頭後會發生什麼事?」
「百分百信任,但史普林菲孤掌難鳴,桑森的問題又很大。所以說,他可能是想:既然有人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了,他也許會管到底。越多幫手越好。」
「沒錯,但大家都以為她們有。」
「今晚大家都很忙啊。」
「你為什麼不自己打給他?」
「或許吧。」我說:「我不知道。」
「他不信任國防部的人?」
「但蘇珊和她沒有交集呀。」
瑟瑞莎沒回話。
「然後呢?」
「外出。」
「去哪裡?」
瑟瑞莎.李拿起手機,握了好一陣子,彷彿當它是稀有又珍貴的寶石,然後才將它放到床頭旁的小桌子上。
「但不管怎和-圖-書麼說,這些事都和一九八三年的阿富汗沒有關聯。」
「他一定還幹過別的事。」我說:「這一點就沒什麼曖昧成分了。這幾天來,別人對我說了許多話,我都聽進去了。其中某些話並不太合理。我問那幾個跑到華盛頓特區糾纏我的探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反應很怪,好像天就要塌下來似的。反應太激烈了,不像是在擔心二十五年前偷走別人科技的事。」
「你拿自己當餌?」
「小心行事好嗎?」
「現在。」
「你認為他是要你幫他做事?」
「不,我認為狄托是病死的,但如果有人跟我說『他若身體一直都很健康,美軍就會執行備案對付他』,我也不會意外。」
「從事機密任務。發動政變、刺殺之類的。」
我說:「接著我們又談到了地緣政治。他顯然有察覺到某個危機。他擔心俄國,或俄羅斯聯邦,認為俄國政府很不穩定。他說卡林哥谷的那段故事如果爆出來,後果會很不妙。妳有聽到我說什麼嗎?卡林哥谷的那段故事?他第三次說溜嘴,等於是直接承認他還做了其他事,他自己透露第一手消息。」
她瞄了小桌子上的手機,瞇起眼睛。我猜她正在腦海中演練明天要跟桑森說的話。她說:「他還滿散漫的不是嗎?說溜嘴三次。」
「因為明天早上他上班的時候我就不在這和_圖_書裡了。」
「我不知道。只是呢,史普林菲和我在紐約談過,他是桑森的維安人員。在喜來登飯店裡某條安靜的走廊上,他顯得非常煩躁。他警告我別插手管這件事,還特地選用了一個譬喻。他說:你要是東翻西翻,翻到不該翻的石頭,你可是無法承擔後果的。」
「狄托元帥死於一九八〇年的南斯拉夫,那會和桑森有關嗎?」
「勃列日涅夫死於一九八二年的俄羅斯,不久後安德羅波夫也死了,繼任的契爾年科更快上路。感覺就像傳染病似的。」
「找麗拉.侯斯。」
我注意到瑟瑞莎.李正在進行全面性的思考。
「還是很含糊。」
「我不是那個圈子的人,無從判斷。那換作是你的話,你會信任嗎?」
「你找不到她的。」
「說不定是。」我說:「我想他說不定是要丟幾塊麵和圖書包屑,等著看我會不會去撿。」
「或許吧,但她有一票手下,他們說不定會堵到我。我敢說他們一定到處在追查我的下落,他們還有我的照片呢。」
「很多軍事任務都是以失敗收場。」
「我不知道。但不管那是什麼事,都涉及了大量情報。麗拉.侯斯打一開始就是在找隨身碟,聯邦探員也認為有個裝了情報的隨身碟放在某處,他們說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取回真正的隨身碟。他們說『真正的』,是因為他們拿走了我買的那個隨身碟,並認定它只是個誘餌。他們說:隨身碟裡面是空的,而且不管怎麼說,容量都太小了。聽到我說什麼了嗎?容量太小。代表他們在找大容量的檔案,大量情報。」
我說:「我們聊到了那個狙擊手和觀察員的下場。桑森說他當時手上沒有裝了滅音器的槍,這是再度說溜嘴。三角洲部隊執行夜間侵略行動時絕不會不帶裝有滅音器的槍,他們在這部分十分講究。我由此得知VAL狙擊槍的事只是另一起事件的副產物。我之前以為步槍的故事就是他在意的點,但這段插曲只是冰山一角,事件的全貌還隱藏在水面下。」
「我和桑森在他華盛頓的辦公室談過,這整件事讓他非常焦躁、陰沉,還有點困擾。」
「說不上是肯定。」我說:「他的權限很小,但可能會傾向提供我們協助。所和*圖*書以我才要妳打電話給他。」
「我們十點在麥迪遜廣場公園碰面,從這裡往南過幾個路口就到了。路上要小心啊。」
「你這樣說還是很含糊。」
「真的是那樣嗎?我不確定。我在想,他會不會反而是在設局?他讀過我的服役紀錄。我是個帳面紀錄很漂亮的憲兵,年紀和他相近。我想他說不定是在尋求協助,利用各種舊關係。」
「所以呢?」
「信個大頭。」
「他說溜嘴三次耶。」
「有用的招數我都用。」
「他不信任史普林菲嗎?」
「你說得還真不具體。」
「妳是歷史學家不成?」
「換作是妳,妳會信任嗎?」
「我同意,我得先承認我不是專家,但我還是覺得他們的反應過了頭。」
我說:「總而言之,他一定幹過。桑森獲頒四個勳章,不是一個。他經常被派去處理重要任務,所以一定幹過各種事。」
她問:「你怎麼會覺得他還幹過其他事?」
我說:「他在三角洲部隊裡,當軍官已經將近十七年。」
「因為他希望真相繼續隱藏在黑暗中,他不確定有誰能幫忙他壓下這件事。」
瑟瑞莎沒回話。
「地緣政治並不簡單。」
「我很確定警方也在到處找你,還有國防部和FBI,說不定還有我們聽都沒聽過的單位。」
「哪種情報?」
「借去做什麼?」
「當然這樣沒錯,但所有的任務一開和圖書始都會設定可行的目標。絕不會要你跌跌撞撞地在幾千平方英里的空曠山丘地帶繞來繞去,當面逮住敵人。可見當初在阿富汗一定有別的狀況發生。」
「所以呢?」
瑟瑞莎沒回話。雅各.馬克問:「所謂其他事會是哪種事?」
「在我看來,他是個滿用心的人,他很注意和競選活動有關的一切細節,包括外表、言論、移動時要搭什麼交通工具。什麼舉止會有什麼小涵義他都掌握了。」
「我不認為他散漫。」
「所以他肯定會幫我們。」
「你要去哪裡?」
「但妳想想,在黑夜中尋找蘇聯狙擊手小隊只能靠運氣呀。他們會派桑森這種王牌好手到丘陵地帶晃來晃去,期待完美結局降臨嗎?他九成九會失手的。那麼做等於是為了極小的報酬冒極大的風險,沒有人會策劃這種任務。一項軍事任務需要設定一個可完成的目標。」
「比方說?」
「但搶到一把步槍還滿帥的不是嗎?沒什麼好引以為恥的。他展現出軍中過去所謂的衝勁與膽量了。所以說,他的反應不對勁。」
「意思是?」
「一個散漫的人連十七天都撐不了。」
「我總是很小心。」
「完全正確。他們的問題是現在式,不是二十五年前就攤在那裡、塵埃落定的往事。有些東西此刻正在蠢蠢欲動,有個活生生的問題在他們身邊。」
「不在這裡?」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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