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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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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對了,現在的西方世界軟弱無比,我們得回到那個狂野的時代。」
我才剛醒來,所以我打算要吃早餐。
我問:「所以那兩個姓侯斯的女人才要隨身碟?」
「解決這些事後,雅各.馬克會好過一點。」
「我們認為紐約市警局已經準備要撤銷穿越地鐵軌道的控訴了。」
「他們沒打人,沒傷害任何人的自尊。」
「那三個探員呢?」
「她可能會贏。你走錯一步就會成為她的階下囚,最後就得把她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現在的他和當年的他沒什麼差別,就只是奉命行事的下屬。
「你和她還有暢通的聯絡管道嗎?」
「你是為了雅各.馬克?他需要了解的部分聯邦探員都跟他說了。」
「你到底是為了雅各.馬克還是為了我蹚這渾水?」
「你瘋了,這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任務。」
「不太確定。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我用客房服務叫了一大盤東西,大約要五十美元,紐約喜來登飯店價、含稅、小費和其他林林總總的費用。桑森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他坐得很靠椅面前緣,沮喪和不耐讓他的內心激動不已。史普林菲看起來放鬆多了。四分之一世紀前,他和桑森一起翻山越嶺,一起領受羞辱。有時候我們的朋友會變成敵人,有時候我們的敵人會變成朋友。但史普林菲並沒有因此承受什麼風險。他沒有目標,沒有計畫,沒有野心。這是看得出來的。
我說:「單兵行動永遠是最好的。」
「我這是有根據的猜測。」
「好消息是什麼?」
「你有和_圖_書朋友嗎?」
「但我誰都不能找。國防部正在拚命追查基地組織的分部,我無法在這種氣氛下開口。」
我問他:「瑟瑞莎.李、雅各.馬克的狀況如何?還有達克提呢?」
桑森起身去上廁所,史普林菲走回電視櫃後方。
桑森說:「賓拉登撞垮雙子星大樓,攻擊五角大廈,是世界上最糟的恐怖份子。他的外表非常好認,沒有人會把他看成別人。那張照片將會封殺我的從政之路,讓我徹底完蛋,永遠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
接著他打第三通電話,證實國防部的高級官員絕不會放過我,他們就像咬到骨頭的狗一樣。我犯了一堆聯邦罪:妨礙司法、威脅、傷害、以致命武器使人負傷。
「沒搞頭了。」桑森說:「除非我直接去找部長談。」
我問他:「九一一後,你搭過幾次一般客機?」
我說:「我有幾個想法正在琢磨。」
「因為她會想打的。」
「你同時也想要卸下心中的沮喪,消耗心中的憎恨。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這麼想。我喜歡雙子星大樓,我喜歡世界過去的樣子。你知道的,在事件發生前的樣子。我沒有任何政治手腕,不善於權謀,不懂戰略佈局。我知道自己的弱點,也知道自己的強處。總而言之,對像我這樣的人來說,遇到活動中的基地組織小隊就像這輩子所有生日和聖誕節都一起加起來一樣令人激動。」
桑森從廁所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對你設局後就沒再聯絡你了。」
午後時光就要結束了,或hetubook•com.com者說夜晚就要來臨了——就看你是從哪個角度切入。
「我當然想,因為我打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我應該要趁熄燈時動手的,把他當義大利餐館裡的長條麵包那樣撕開。這樣我們就可以拍到更好的照片。」
「你的人品比倫斯斐好多了。」
「他們應該懷有一顆感恩的心,請求各種外力支援才對。」
「你參與過這種行動嗎?」
「我敢說你每次心中都會浮現某個小小的想法,你希望機上出現劫機犯,這樣你就能親眼看到他們在走廊上橫行,你就能撲上去扁到他們滿地找牙,或在奮戰過程中死去。」
「對。」桑森說。
「我是為我自己。」
「因為他之後並沒有參選謀一官半職。如果他真的下海,那張照片就會變成全世界最知名的照片。」
「參與過幾次。」
「世界上多的是挑戰。」
「錯了,如果我採取反應,她們就輸定了。」
「所以他們沒事了,但我有事?」
「我犯的那些重罪處理得如何了?」
桑森接了通電話,證實我橫越軌道的行為不會被追究。
「那是她們的戰術。如果你有所反應,她們就贏了。」
政治路上到處都埋了地雷,你怎樣都是死路一條。
「真是太棒了。」我說:「就像是收回殺人狂曼森的違規停車罰單。」
「他有保鏢。」桑森說:「圍成一個小圈圈。表現忠誠心在那裡是狂熱的行為。想想美軍或全美卡車司機公會的規模,再乘以一千倍吧。距離營區一百碼遠時,我們的武器就全部被收走。他們不會和圖書給我們和他獨處的時間,附近總是有很多人繞來繞去,包括小孩和牲畜。他們過著像是石器時代的生活。」
「但那可以拯救日後許多人的性命。」
他說:「上百次。」
「先說壞消息。」
「嚴格來說,這不是你要打的仗。」
桑森沒回話。
「有多少人?」
「為什麼?」
他點點頭。「拿到照片,基地組織就能羞辱我,順便羞辱美國。或者反過來說:羞辱美國,順便羞辱我。」
「為什麼?」
史普林菲說:「我就站在賓拉登的另一邊。」
「所以你的書裡面才會放那張照片。」我說:「還有你辦公室牆上。唐諾.倫斯斐和海珊在巴格達的合照。」
不過他打完第二通電話後,告訴我FBI還是沒撤銷控訴,情勢感覺不太妙。
「你真的這麼想?聯邦探員都走投無路了,你還要這件事拖多久?」
「你為什麼會要我別那麼做?」
「他們都回到工作崗位了。聯邦發公文表揚他們協助國土安全部調查機密案件。」
「這件事和你無關。」
「結果如何?」
「他像是一泡又細又長的尿。」史普林菲說:「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撲上去抓住他,折斷他的脖子。」
「好吧。」我說:「只要我知道戰場長什麼樣子就沒關係。」
喝完水,我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
「你拿回隨身碟之後打算拿它怎麼辦?」
負責客房服務的人員送餐點過來了,我請桑森讓位給我,在桌上用餐。
「雷根要我們拍照。」他說:「因為他是www.hetubook.com.com個感情用事的怪老頭,也因為他是個疑心病很重的老頭。他要確認我們是不是有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我記得拍照時我站在賓拉登旁邊,臉上擠出智障般的開懷笑容。」
「十九個。」
「自從看過DVD後,她就沒有再打電話給我了。」
桑森沒回話。
「他們沒在辦案了。負傷在身,一個鼻梁斷了,一個頭部有撕裂傷。但已經有新的人馬頂替國防部迫不及待要追查下去。」
「不多。」
「放照片是為了以防萬一,為了讓大家知道有人做過類似的事。就像一張潛伏的王牌。沒人知道它的牌面很大,甚至沒人知道它是牌。」
我問:「你當時有機會殺他嗎?」
「是她們把我牽扯進來的,她們寄了那片DVD給我。」
「好,我或許比倫斯斐好,但賓拉登比海珊糟多了。那照片是致命毒藥,底下根本不需要加註說明。我就站在那裡,笑得像世上最邪惡的人養的狗。有人會製作類似的假照片用於抹黑式的文宣,但這張可是真貨。」
我說:「那就成了自殺任務。」
「那不是王牌。」桑森說:「差得遠了,頂多只稱得上是梅花四,垃圾牌。因為賓拉登比海珊糟多了,倫斯斐在那之後也沒打任何選戰,而是被任命去幹這個幹那個。給他職位的都是他的朋友。也只能這樣了,因為沒有任何有理智的人會投票給他。」
「你說對了。」他說:「我每次都這麼想。」
我不再是紐約市警局感興趣的人了。
「國土安全部最終會找到她們的。他們會召集各路人馬,紐約市警局、FBI、特種武器和圖書與戰術部隊。」
「你甚至不知道她們在哪裡吧?」
史普林菲看了我一眼。
「什麼時候?」
櫃子上放了幾瓶水,瓶身上纏繞的紙帶寫道:您若飲用此水,須額外支付八美元。
「如果我叫你別那麼做呢?」
「先確認它就是我要的東西,接著砸碎它、丟進火爐裡、把燒剩的零件磨成灰,再分別沖進八個馬桶內。」
「我之後會向你解釋。」
「FBI不太可能合作,國防部確定不會配合。」
「我喜歡挑戰。」
「你想嗎?」
「你會拿回照片的。」
「你不認識我。」
「沒有什麼人對倫斯斐那張照片大放厥詞啊。」
我走到電視櫃那裡,拿起瓶裝水,旋開蓋子喝了一大口。這房間是史普林菲刷卡訂的,也就是說付錢的人是桑森。他付得起額外的八美元啦。
「但確定可以撤銷?」
「或總統。」我說。
我點點頭。「就像倫斯斐應該要拿彈簧刀捅海珊那樣。」
桑森低下頭,嘴角勾出一個充滿悔恨的微笑。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個表情。
「拼裝上路的大規模行動。」
「他們不會那樣辦事的。各單位之間有勢力範圍的角力。」
「我們又不是在拓荒時期的西部。」
「程序跑得很慢。」
「我希望有機會保護我搭乘的飛機。」
「拼裝上路,但會有縝密的計畫。」
「但我想她還會再打來的。」
房間內再度陷入沉默,只聽得見窗外的都市喧囂,空調送風。
「這可不一定。」史普林菲說:「我們利用國土安全部的演算法確認過了,那兩個侯斯的女人帶了大批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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