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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打破了沉默。
「或抽的東西。」
「或喝的。」
「只有我們。」
「逾越基地組織總部的規定。」我說：「男人就該像個男人，羔羊就該被獻祭。」
「我知道。」
他安靜了好一段時間。
桑森說：「我不記得了。」
「也沒有女人。」
「不對，只要那張照片會帶給他傷害，你就得放手。就算只有一點點傷害也一樣。接著你就得認命，面對一連串的後果。」
「不。」我說：「那是很好的宣傳手法，會使賓拉登顯得強而有力、勝券在握，使美國人顯得像懦夫。一定有拍到其他什麼。」
桑森不說話。
「我得作出重大決策。」
桑森和史普林菲都沉默了，如我預料。他們追溯記憶回到四分之一世紀前，回到卡林哥谷地上的昏暗帳篷內。他們姿勢僵硬，身體直挺，無意識地重現當年拘謹的儀態。一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左，一人在右，地主在中間。相機鏡頭對準他們，構好圖，調整遠近，校準對焦。閃光燈充飽電後彈出，使整個場面沐浴著白光。
「一定有不對勁的東西。當時有其他訪客嗎？」
真是個問題。
我沒去。沒那麼快，沒馬上行動。我還有事情要想，有計畫要擬。有逆境得克服。我沒有裝備；我穿著園藝用膠鞋和藍色西裝褲，我沒有武器。這些對我來說都很不妙。我想在大半夜展開行動，穿上合適的黑衣、好穿的鞋子。帶武器，越多越好。
「隨身碟在哪？」
史普林菲說：「我們不在乎，等你回來我們就不在這裡了。」
武器就不太容易了。在紐約，你很難在短時間內幫自己打造一座軍械庫。若去遠離市中心的幾個區，或許會有幾家店在櫃檯下方擺一些m.hetubook.com.com垃圾來賣，還賣得比行情價貴。在那幾個區也會有店家賣二手車，只是挑剔的駕駛人都知道不要去找他們交易比較好。
相機到底拍到了什麼？
我啟程走回旅館。
我說：「還記得候補軍官學校教你什麼嗎？面對所有敵人，不管是國內或國外的敵人，我們都要怎樣？」
「看起來很健康。」
「去吧。」他說：「搶在侯斯之前拿回照片。」
「帳篷內沒有酒。」史普林菲說：「我還記得。」
衣服很容易打點。
我在換衣間換上所有衣服，然後將舊衣丟掉，付了店員五十九塊美元。我聽從她的建議，過三個路口來到鞋店，買了一雙堅固的黑色繫帶鞋和一雙黑襪，要價將近一百美元。我媽媽的聲音在我腦海中浮現：穿這麼貴的鞋，就要想辦法保護它，別磨到了。我走出店外，用力踏了幾下人行和*圖*書道，讓鞋子更合腳。我還進藥局買了沒有牌子的白色四角褲。既然除了內褲以外的所有衣服都是新的，那就要新個徹底。
他說：「不能。」
「一定有某樣東西讓他顯得弱小、踰矩，讓他看起來像是對什麼事情做了退讓。當時他健康嗎？」
我說：「我知道。」
我沒回答。
「拍到了整座動物園。一片混亂和荒蕪。」
桑森說：「我不知道他們認為什麼東西是不恰當的。他們有上千條戒律，搞不好是他吃的東西不對。」
「我不記得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我們當時很疲倦，才剛從前線走一百英里抵達他們那裡。」桑森安靜了下來，如我預料。最後他說：「這真是糟透了。」
我看著桑森說：「你不能主動提供我什麼援助對嗎？」
我來到百老匯大道上的服飾店，之前我就是先在這裡買了卡其色襯衫才去桑森的募款餐和*圖*書會。店開著，衣服品項相當多。除了鞋子、襪子，我需要的衣物都在這裡買到了。黑色牛仔褲，黑色素面Ｔ恤，黑色拉鍊式防風外套，材質是棉，尺寸大大超過我的體型。我試穿過防風外套，穿起來的樣子符合我的預期：手和肩膀的部分還算合身，正面鬆垮垮的，像是孕婦裝。
「如果那張照片帶給他的傷害比帶給我的大，我就要放手。」
「假設她們打算把照片藏起來，那我或許該要罷手，讓她們拿去才對。」
「如果她們打算把照片藏起來，那我們就能拿它當作珍貴的武器，對付她們。」
「沒有外國人？」
「對。」我說：「說不定已經上路了。」
我看著史普林菲說：「我現在準備去找服飾店，打算買黑衣、黑褲、黑鞋，搭上黑色防風外套，尺寸大概會挑XXXL吧，鬆鬆和_圖_書垮垮的。你們覺得呢？」
「一定拍到了某個很不恰當的要命畫面。小男孩，小女孩，動物。」
「也許我們就是問題。」史普林菲說：「就這麼簡單。也許和美國人見面對他們來說變得像是不好的因緣。」
太完美了。不過也要史普林菲聽懂我的暗示才行。
「我們在國會也有一樣的誓詞。」
「既然如此，你該讓侯斯把照片藏起來嗎？」
「踰矩是指逾越他們自己的規範，還是在我們眼中看起來不合法理？」
「女人？」我問。
「只有部落的人。」
才走三步，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
「好。」他說：「我得幫你提防暗箭。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你想出了隨身碟的所在位置，代表我也想得出來，只是會比較慢。這不是什麼難事。不難，所以那兩個姓侯斯的也想得到。她們會慢一步才想通嗎？說不定不會。說不定她們已經上路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