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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回聲

作者:塔娜.法蘭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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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她們是一對火戰車,真的是,把我累壞了,不騙你。我媽說這是我的報應,誰教我小時候老是讓她提心吊膽。」她將衣服穿了一半的洋娃娃、甜點包裝紙和斷掉的蠟筆從沙發上掃開。「過來坐,我聽說你去當警察了。很穩重的工作,真沒想到。」
戴利家的格局和我家左右相反,沒有地方藏匿屍體,起碼不可能久藏。要是蘿西死在屋裡,戴利家只有兩個選擇。假設戴利先生非常帶種,這點我不排除,他可以將屍體包好,從前門離開,扔到河裡、廢棄工地或謝伊熱心建議的養豬場。不過,自由區畢竟是自由區,這麼做很可能被人看見、記在心裡或講給人聽,而戴利先生看起來不像喜歡賭運氣的人。
「也許吧,但要是她擔心什麼或有什麼瞞著我,甚至害怕什麼……他對她到底會發多大脾氣?」
他聳聳肩:「接下來呢?」
「我得說,來得正是時候。快進來。嘿,妳們兩個——」兩個黑髮圓眼的小女孩趴在起居室地板上。「上樓回自己的房間玩,讓我和叔叔安靜說話。快去!」她揮手噓趕女孩離開。
「沒有。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覺得她一定有什麼事情。我和伊美達都跟她說,操他媽的,妳就和我們出門,要是他把妳鎖在外頭,妳就睡我們家。但她說不行,她不想讓他發火。我們說,妳幹嘛在乎?就像你說的,這不是她的風格。蘿西說,沒關係,反正也不會太久。我們注意到這句話,兩人立刻放下其他話題纏著她,想知道她究竟在搞什麼,但她不肯說。蘿西的樣子好像她老爸很快就會還她鑰匙似的,但我們曉得不只如此。我們不清楚什麼事,只曉得一定不是小事。」
「你手機幾號?」我撈出手機,聯絡手下和線民的那一支,發了簡訊給小凱,就一個「嗨」字。「喏,」我說:「要是老媽跑了,回傳簡訊給我,由我親自擒抱她,這樣總行了吧?」
沒有搜索令,我就進不了後院,但我得有類似犯罪跡象的證據才能申請。我將煙隨手一扔,回到忠誠之地去找曼蒂.布洛菲。
「嗯。」我說。貼著三一學院圍牆親吻告別,我攫住她的雙|臀將她拉近懷裡。
他匆匆瞥我一眼,說:「感覺很怪。」
「所以妳知道我們計畫一起離開。」
過了十分鐘左右,曼蒂才隨口提起:「所以,告訴我,你有沒有蘿西的消息?」
右手食指。蘿西努力想事情的時候,就會咬指甲。離家前的那幾個月,我們碰面擬定計畫,她有幾回咬到流血。「我記得。」我說。
「戴利先生非常火爆,」我說:「他頭一回發現蘿西和我約會,整個忠誠之地都聽見他的吼聲。我一直在想他只有吼她嗎,還是……呃,還是他會打她?」曼蒂伸手摀住嘴巴。「天哪,法蘭西斯!她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我說:「葛爾是個好人,你們過得不錯。」
曼蒂的神hetubook.com.com情是困惑還是謹慎,我無法判斷。「什麼意思?」
事情又回到大壞蛋戴利先生這邊。「一定的。」我說。
那一刻,我感覺只要轉身就會見到她們,在隔壁房間:三個女孩蓄勢待發,彷彿一切即將展開,閃耀著青綠色的光芒,充滿了刺|激與可能。「謝謝妳,親愛的,」我說:「我很感激。」
「媽的!」凱文嘟囔一聲,抬頭瞄向窗戶。
她懷裡捧著玩具,抬頭對我微笑,但那雙黑色眼眸既銳利又警戒。她在試探。「還用妳說,」我低頭給她一個最「壞男孩」的笑容。「人都會長大的,就這麼簡單,跟妳一樣。」
他氣得頭髮直豎。「賓果,」我說:「我不想讓她騷擾戴利家,也不要她四處張揚,起碼不是馬上。在她攪局之前,我只需要一小時左右,你做得到嗎?」
曼蒂已經變成媽媽身材,頭髮也是媽媽頭,但一對酒窩還在。「隨便晃晃,」我報以微笑,說:「現在回來看看大家過得怎麼樣似乎不錯。」
「他們一定以為是新菜色。幹得好,葛爾。」
曼蒂朝我皺了皺鼻頭,「奉承我沒好處,」但她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臭罵蘿西,問她是不是想當修女,說她穿修女服一定很好看,問她是不是愛上了麥葛瑞斯神父……蘿西躺在我床上,抬頭凝視天花板,咬她的指甲。你應該知道她怎麼咬吧?永遠只咬那一隻。」
「我想他沒有動過蘿西一根指頭,」最後她說:「我這麼說不是為了安慰你,戴利先生的問題一半來自他始終無法適應蘿西長大的事實,你懂我的意思嗎?蘿西來找我的那個星期六,就是她被老爸抓到深夜晚歸的隔天,我們那天晚上本來要去公寓區,結果蘿西不能去,因為,我不騙你,因為她老爸沒收了她的鑰匙,彷彿她還是小孩,而不是每週拿薪水回家的大人。他說他十一點絕對關門,要是她趕不回來,就得睡街上。但你也曉得,公寓區十一點才開始熱鬧。這樣你懂了吧?他生氣不會甩她耳光,而是叫她到角落坐著,就像我家小孩胡鬧,我也會讓他們罰站一樣。」
「我看著她,從梳妝台的鏡子。是蘿西沒錯,我還是小貝比就認識她了,但剎那間,她卻像變了一個人,彷彿比我們還要年長,一半的她已經離開這裡,去了其他地方。我覺得我應該給她什麼,也許一張告別卡或聖克里斯多福徽章,保佑她旅途平安。」
就這樣,戴利先生不再是聚光燈下的焦點,拿搜索令搜查他家後院不再要緊,而窩在曼蒂家溫馨舒服的小角落也不再有趣。
「說你們想逃跑?還是她……」
「好嘛,小凱,為了夥伴勒緊褲頭,上吧。」
「我不曉得她為什麼改和*圖*書變心意,真的不曉得。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你們倆是天生一對,我以為……」她話聲漸弱。
蘿西那天沒從前門出現,不一定是因為她想躲我,或是被老爸逮個正著,家裡發生使用鈍器的倫|理|大悲劇,而是因為她別無選擇,如此而已。前門被鎖了,後門用門閂,上廁所不需要鑰匙,也不怕被鎖在門外。沒了鑰匙,蘿西無論想躲我或找我,都得從後門出去,翻牆踩過別家院子。嫌疑就此向外蔓延,遠離三號公寓。
「夥伴個頭啦。是你先惹毛她的,現在卻要我回去擋砲火?」
我擠出一堆「堅強但挫折」的表情,曼蒂面露同情,嘴角線條柔和下來。「唉,法蘭西斯……你很清楚,蘿西從來都不在乎她老爸對你有什麼看法。」
「喔,當然。我們追問了很久,我戳她手臂,伊美達用枕頭打她,想讓她開口,但她完全不理我們,逼得我們只好放棄,乖乖打扮出門。她……老天,」曼蒂笑了,笑得很輕很低,帶著一絲詫異,整理衣服的輕快雙手停了下來:「我們坐在那兒,我家的飯廳,從前是我的房間。我是唯一有自己房間的,所以我們三個總是在我房間碰面。我和伊美達在弄頭髮,向後反梳——哎,我們那副模樣,還有青綠色眼影,你還記得嗎?我們以為自己是手鐲合唱團、辛蒂.露波和香蕉女皇芭娜娜.拉瑪的混合版。」
「的確,」我說:「我也是。」
「喔,老天,沒有,她一個字也沒提。有的話,我想她應該會說,不過……你也無法保證,對吧?」曼蒂陷入沉思,一邊撫平懷間的藍色制服長外衣。
「我知道,寶貝,」我朝她微笑說:「我只是想確定一下,這是職業病,別理我。」
曼蒂啪的一聲,抖開一件粉紅色小運動衫。「哎,是啦,他還可以,人很好笑。總而言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們跟老媽說我們訂婚了,她說打從我們包著尿布,她就知道了。就跟……」她匆匆抬頭瞄了一眼:「就跟這裡大部分婚禮一樣。」
馬路安安靜靜,只有陣風掃來細雨拍打窗戶,以及一個小女孩和另一個小女孩說話,樂音般的聲響從樓上傳來。「是啊,」我說:「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久。」
「沒有,我還以為……」她又瞄我一眼:「我還以為你可能有,就這樣。」
「我要趁麥特.戴利改變心意之前,將這玩意兒放到我車上,」我一手托著手提箱,一邊朝老媽揮手,咧嘴微笑。「然後,我要去找過去認識的一個人聊聊,而你要幫我搞定老爸和老媽。」
「隨便。」
我問:「妳知道嗎?」
「卻不能讓忠誠之地離開心裡,」她謹慎的眼神又多留了一秒,接著她點點頭,腦袋微微一低,用她的娃娃腿指著沙發說:「去那裡坐著,你要喝杯茶吧?」
曼蒂將玩具扔進粉紅色的塑膠玩具箱,猛力闔上蓋子。「你和圖書確定嗎?那你介不介意我一邊聊天一邊摺衣服?免得晚點兩個小夫人下來,又把這裡搞得天翻地覆。」她說完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將洗衣籃拉近。「你知道我嫁給葛爾.布洛菲了嗎?他現在是大廚。葛爾從小就喜歡食物,真的是。」
「妳和蘿西很親近,我以為她也許會跟妳說。」
「就是這個。你瞧,蘿西跟她老爸說她和我和伊美達出去,但卻沒跟我們說,讓我們幫她圓謊,你懂了嗎?我說過,她對你的事三緘其口,我們都一無所知。但那天晚上我和伊美達沒有很晚回家,被戴利先生在窗邊看到,發現我們走進家門,蘿西不在。她直到很晚才回家,」曼蒂朝我露出酒窩:「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聊,對吧?」
「不可能,」曼蒂立刻回答,語氣參著一絲不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絕對不會出賣她。」她身體坐直,神情慍怒。
她眼睛盯著手上捲的襪子,但睫毛眨了一下。「知道什麼?」
她聳聳肩。「喔,拜託,曼蒂,」我說,語氣裡加了一點幽默:「都過了二十多年,我跟妳保證,我絕不會因為女孩子之間的悄悄話而大動肝火,我只是好奇。」
「妳們很美,」我說,而且是真心的:「妳們三個,沒見過更美的了。」
曼蒂聳聳肩說:「是啊,我是始終如一,看看四周就曉得。」
「很好,」我朝他背上拍了一下說:「真是條好漢。我一小時後回來找你,晚上請你小酌幾杯,如何?」
曼蒂是第一個毫不掩飾、毫不假裝、真正開心見到我的人。她的尖叫聲簡直快把屋頂掀了。我知道老媽一定又會貼到窗邊。「法蘭西斯.麥奇!天哪,老天爺!」她重重搥我一拳,用力擁抱我,抱得我都瘀青了。「你差點讓我心臟病發,我以為再也不會在這一帶見到你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當時很冷,但土壤還不至於結凍。晚上一小時挖墓穴,隔晚再花一小時完成,第三天晚上棄屍填平,沒有人會看見。後院沒有燈,夜黑時上廁所只需要一把手電筒。也沒有人會聽見,哈里森姊妹的耳朵和籬笆一樣聾,薇若妮卡.克洛帝住在地下室,後窗架了木板防止熱氣流失。其他人的窗戶一定關得很緊,阻擋十二月的嚴寒。完工之後,白天在土堆上蓋一塊鐵皮或舊桌子之類的東西,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我看幾杯肯定不夠。」小凱喪氣地說,隨即挺直肩膀朝砲火前進。
我們閒聊了一會兒:她爸媽、我爸媽、鄰居誰結了婚、誰搬到郊區,還有誰得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怪病。伊美達還住在附近,哈洛斯巷,從這裡走路兩分鐘,但曼蒂嘴角的變化顯示她們已經很少見面,因此我也沒問。我只是一直逗她笑。能讓女人笑,要她開口就不難了。她笑起來依然像泡泡破掉一樣咯咯咯咯,讓你忍不住跟著笑。
「她們長得和妳一模一樣。」我腦袋朝m.hetubook.com.com兩個女孩撇了撇。
「我完全不曉得她打算分手,我對天發誓,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老實告訴你,法蘭西斯,我後來聽到你們兩個不在一起,除了驚訝還是驚訝。我以為你們一定會結婚,生了半打小孩,逼你們把腳步放慢下來。」
曼蒂眨了眨眼。「哎,我完全沒概念。他和你家的老頭子處不來,我猜或許是這點。不過,這很重要嗎?你已經不住這裡,再也不用見到他……」
「我不曉得他們怎麼想,但所有人都吃掉了。雞蛋、香腸和香蕉。」
「沒有,但蘿西不會說的,除非她希望我把她老爸揍昏。我只是覺得她或許會跟妳或伊美達說。」
皮爾斯街的歐尼爾酒吧。蘿西兩手各拿一大杯啤酒走回桌邊,所有大學男生全都轉頭看她。我認識的女孩只有她喝大酒杯,而且絕對喝乾。「對,」我說:「沒錯。」
曼蒂略微擔心望著我,想知道我聽懂她說的話沒有。「有道理,」我說:「但我實在很難想像蘿西會乖乖受罰。她有沒有試著做點什麼,例如將鑰匙從她老爸身邊偷回來之類的?」
曼蒂沉默片刻,接著朝我做了一個鬼臉,將襪子扔進洗衣籃說:「機靈鬼。她沒有向我們掏心掏肺,並沒有。她始終沒有吐露半個字,直到……你和蘿西離家出走之前的一個星期,是不是碰面喝了幾杯?我想在鎮上,是吧?」
我沒有告訴她。讓我老媽去做,她每一秒都會很享受。我們在門口擁抱告別,我親吻曼蒂的臉頰,答應很快再來找她。她身上有股甜蜜安詳的味道,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聞過。梨子香皂、廉價香水,還有卡士達醬。
「葛登.蘭賽是吧?」我朝她邪惡一笑。「告訴我,妳要是不聽話,他會不會拿鍋鏟回家處罰妳?」
比較不冒險的選擇是後院。這年頭的後院或許半數會種灌木,加裝舖板和各式各樣的鑄鐵小玩意兒,但在當時,後院往往荒涼破爛,乏人問津,不是短草皮和泥土,就是木板、破家具和歪七扭八的壞腳踏車。除了上廁所或夏天晾衣服,沒有人會去。所有活動都在前面,在街上。
「我和伊美達問她去哪裡,但她怎麼也不肯說,只說她老爸火冒三丈,所以我們猜她一定是和你見面。」
「你們兩個是同一晚消失了,誰都猜得出來。」
「萬一她決心出門,我該怎麼辦?擒抱她嗎?」
曼蒂尖叫一聲,搥我手腕說:「你這個下流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吧?哎,葛爾不是葛登.蘭賽,他在機場其中一家新旅館工作。他說顧客多半是錯過班機的家庭或想找樂子又不想被抓到的生意人,沒有人在乎食物。有天早上,我發誓他真的無聊到在早餐裡加了炸香蕉,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結果根本沒人說話,半個字都沒有。」
大雨成了毛毛細雨,雲層卻變得更厚更黑,表示雨還會下。老媽整個人貼在起居室的窗戶上,好和_圖_書奇的目光差點燒光我的眉毛。她一發現我在看她,立刻拿起抹布開始猛擦玻璃。「做得好,」我對凱文說:「謝謝你。」
從前到店裡幫他偷洋芋片的哥哥,如今卻是如假包換的警察。「看不出來,」我稱許他說:「簡直像個專家。你很有天份,你知道嗎?」
我屁股靠著後車廂,整理指認用的無名相片,抽了根煙,思索國家前途,直到危機解除,那群小鬼滾到不會有人找他們麻煩的地方亂搞為止。
我朝她咧嘴微笑,搖搖頭說:「妳說『分手』,妳知道我們還在幽會。我們保守秘密將近兩年,起碼我是這麼認為。」
凱文嚇得瞪大眼睛:「啊,天哪,不要,絕對不行。她一定還在生早餐的氣。」
「一個屁也沒有,」我用一樣輕鬆的語氣說:「妳呢?」
從手提箱上取得指紋的機率也開始變低。假如蘿西知道必須翻牆,一定會事先將箱子藏好,離開鎮上之前再拿。要是有人中途攔她,他或許根本不曉得手提箱的事。
「我也是。你可以讓人離開忠誠之地……」
「總之,戴利先生等她回家。蘿西隔天來找我,就是星期六,說他抓狂了。」
曼蒂柔聲說:「老天,法蘭西斯……」她雙手依然抓著那件制服長外衣,一動不動,語氣裡帶著難以磨滅的哀傷。「唉,真是好久、好久以前了,不是嗎?」
我將手提箱安安穩穩藏在後車廂,準備拿給鑑識科一位可愛女士——我正好知道她家地址。一群頭髮稀疏、沒有眉毛的十歲小鬼無精打采地靠在牆邊,仔細打量四周車輛,想用衣架下手。等我回來,手提箱肯定不翼而飛。
「我和伊美達談過,我們都認為你們打算私奔,覺得真是浪漫到了極點。你也知道,青少年嘛……但我絕對沒有跟別人說,從那之後。我們是你們這一國的,法蘭西斯,都希望你們幸福。」
我說:「蘿西甩了我,曼蒂,斷得乾淨俐落,毫無預警,我到現在都不曉得為什麼。要是有原因,無論什麼,我都想知道。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事,任何事,要是我當初做了,一切都會不同。」
我問:「妳有跟別人提過這件事嗎?」
換作從前,曼蒂這時一定已經聽說提箱的事,外加鉅細靡遺的血腥傳言。不過,小道消息的管道早已凋零,家裡又有夥伴凱文堵住老媽的嘴,因此她既不緊張,也不戰戰兢兢,只有一點謹慎,不想挑起我往日的心傷。我輕鬆地靠著沙發,享受難得的此刻。我喜歡雜亂的家,每一寸地方看得到女人和小孩的痕跡:牆上的指印、壁爐台上雜七雜八的粉染髮蠟和美髮用具,還有花香與燙衣服的味道。
「我一直很好奇,」我說:「麥特.戴利到底討厭我什麼?」
「妳們沒有多問細節嗎?例如她計畫什麼,哪時執行,是不是跟我有關?」
我過關了,沒有什麼密碼比「過去」更有用。「喔,天哪,不了,我才剛在家裡吃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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