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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集06:吠犬疑案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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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伯頓衝著梅森嘿嘿一笑,扔掉煙頭,說:
他將條子塞到彭伯頓手裡,突然轉身走到書房的另一頭,用顫抖的手點燃一支煙,咬了咬嘴唇,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手絹,用力地擤了擤鼻子。
「我們來調查那條狗……」梅森的話剛出口就被彭伯頓打斷了。
弗利看著那只纏著繃帶的手,問:
「如果牠嚎叫,妳能聽到嗎?」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年輕女人十分肯定地說:「我不知道牠在哪裡中了毒,但我敢發誓,一定有人給牠下了毒,牠一直有病,直到我給牠吃了鹽才好轉。」
「沒事。我想不嚴重。」
「為什麼要推測?」
弗利用懷疑而驚異的目光注視著她,說:
「這女人故意把自己打扮得醜模醜樣,」梅森皺著眉頭說,「但是她太年輕,不像個管家。很有可能在弗利夫人生病期間,某方面的情況有所發展,導致這位夫人突然不辭而別。」
「當然可以,」彭伯頓說,「去吧。」
「不用說了,」彭伯頓說,「是我們不對。」然後看了看梅森。
「謝謝你的邀請,」梅森平靜地說,「不管怎樣,我還是得先用一下這個電話。」
「我是代表我的當事人才來這裡的。你指控他是個瘋子,還提供了證人。我來這兒就是為了保護我的當事人的利益。你少給我裝腔作勢。」
她打開廚房門,梅森和彭伯頓跟著她穿過餐具室、餐廳、臥室,然後向左拐走進一間書房。書房四周擺放著許多書,中間有一張長條桌,幾把椅子,每把椅子旁邊都有一個落地式台燈。還有幾扇開得很高的窗子,窗帷很厚,只要拉下來就可將外面的光線遮得一絲不透。
「是這裡的廚師?」
「好啦,好啦,別發火。」
「沒有,先生。」
「沒有叫。」廚師說。
弗利冷冰冰地看著他,怒不可遏地說:
廚師搖搖頭。
「跟這位小姐和那位中國廚師一談完,我沒再考慮那條狗的事了。現在我們去見卡特賴特。」
「我們先跟誰談?」彭伯頓問。
「你們知道後一定會覺得很有趣,」弗利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沉重地說,「她所鍾愛的對象,那個取代了我在她生活中位置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住在我隔壁的那位紳士——令人尊敬的卡特賴特先生。他大吵大鬧說那條狗嚎叫,其實是想把我引到警察局,以便實施他和我的妻子私奔的陰謀。」
「嚴重嗎?」
「是的,睡在上面那層。」
「是的,先生。」
比爾.彭伯頓眯著眼睛看著她。
彭伯頓聳聳肩,說:「行了,我們需要知道的就這些。梅森,現在你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吧。你的當事人只不過是個瘋子。」
「那m.hetubook.com.com麼我們就先和那個中國廚師談談。梅森,你看怎麼樣?」彭伯頓問道。
彭伯頓無可奈何,只好和梅森一起看這張條子。條子是用墨水寫的,內容如下:
彭伯頓轉身問梅森:
本頓小姐說:「請你們先坐一……」
「這是我的管家。」弗利介紹說。
弗利慢慢轉向彭伯頓,聲音哽咽地說:
「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給司機住的,」弗利說,「但我沒有僱司機,需要坐車時我都是自己開車。」
弗利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說:「我夫人跑了。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私奔了。」
彭伯頓急忙上前一步,用安慰的口氣說:
「當然,先生。牠是弗利的狗。」
彭伯頓走上一段台階,這段台階緊靠建築物混凝土澆製的那一邊。他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他聽見「砰」的關門聲,還聽見一個女人說:「噢,弗利先生,我必須馬上見你。我們遇上麻煩啦……」
「行了吧,」彭伯頓說,「我知道怎樣跟他們這些人打交道。」
比爾.彭伯頓猶豫片刻,然後轉身朝屋後走去。
「司機住哪兒?」彭伯頓問。
年輕女人上前一步,輕蔑地注視著梅森,說:「我雖不瞭解你是什麼人,但我知道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荒謬的問題,一個卑鄙的暗示。」然後忿然轉身向屋裡走去。
「我不知道,不過我看可能是中毒了。牠的行為很古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牠患了急病就把鹽放在牠的舌根上,所以我抓了一把鹽往那兒放,結果被牠咬了一口。」
弗利大步走進屋裡,怒視著梅森。說:
「發生了什麼事?」
「妳睡在哪兒?睡在這屋子裡嗎?」
「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只是留了張條子。」
「根本不可能。」梅森十分肯定地說。
「你自己定吧,」弗利嚴肅地說,「不過我認為你跟我夫人談完之後,就沒必要再找其他的證人了。」
「是的,先生。」
「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彭伯頓說,「我是問這條狗除中毒外,有沒有其他反常症狀?」
「是的,」彭伯頓說,「但她提到她的鄰居。」
「叫過嗎?」
弗利點點頭,轉向彭伯頓說:
「對不起,我不該生氣走開。您能原諒我嗎?」
「我不知道。」弗利說。
「妳有事瞞著我。」
本頓小姐說:「弗利先生希望你們在書房裡等他。他一會兒就來。」
她說:「牠看著我就像中毒了一樣,我試著給牠嘴裡放了些鹽。弗利先生曾教我這麼做。也許我不該這麼做,也許牠是在抽搐。但……」
「鹽有什麼作用?」彭伯頓問弗利。
「在哪兒?」
「當然敢。」
「你在擴建那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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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像發狂似的,右手握拳,嘴都氣歪了,嘴唇微微顫抖。
「是的,就是北面的那套房子。」
「牠住在這屋裡?」
「狗。」弗利說,「他斷定……」
汽車沿車道緩緩滑行,然後在一座建築物前面停下來。正在建築物前面幹活的人們突然拼命勞動,好像是想給房主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免房主抱怨他們幹活拖拖拉拉。

「夜裡呢?牠在夜裡嚎叫過嗎?」
「你可以用這個電話,不過用完後請你給我出去!」
「好吧,」彭伯頓說著將信疊好還給弗利,「我回去寫份報告。你最好跟著一塊去跟多克斯談談,他可以給你想出幾條起訴這個人的罪狀。如果你願意多花點錢,還可以僱個私人偵探。」
這位年輕女人先瞅了彭伯頓,然後又看了看弗利。弗利點頭表示同意。
「且慢,讓我來跟她談。」彭伯頓說。
「這兒有沒有電話我用一下?」梅森問。
「一張條子?」
「正是,」弗利回答說,「不過別停在這兒,繼續往前開到車道上去。我的車庫正在擴建,承包人把東西亂七八糟地堆放在這裡。他們下午就完工,這樣我就不必為這些東西頭疼了。這些東西真討厭。」
「廚師阿王,但他睡在外頭車庫上面。還有弗利夫人。」
「對。」
梅森說:「我來這是為了瞭解情況,以便保證我的當事人能夠獲得公平的待遇。」
梅森低聲對彭伯頓說:「這表明那個人根本就沒瘋,他精得跟狐狸一樣。」
梅森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
「放進去的鹽見效後,我就把牠關在你的臥室裡了。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中毒是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她追問道。
「沒有,先生。」
她大約有二十七八歲,頭髮梳得光溜溜的,臉上沒有化妝,給人的印象是精明強幹、相貌平平。然而只要她略施粉黛,換一身衣服,做上捲髮,肯定會是一個大美人。
「哦。」彭伯頓意味深長地說。
梅森雙腿叉開,挺直胸膛,表情陰沉地注視著他說:
「怎麼都行,」梅森說,「只是希望你走之前跟我的當事人也談一談。」
我是極不情願地走出這一步。我知道你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不喜歡惹人注目。我也在盡自己的努力減小對你的傷害,畢竟你待我一直都很好。我自己也認為我曾經愛過你,就在幾天前我對這一點仍深信不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搞清楚了我們的鄰居是怎樣的一個人,一開始我很生氣,或自以為很生氣,因為他用望遠鏡監視我。我本應該告訴你,可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讓你知道。我渴望見到他,所以在你出去的時候就和他安排了一次會面。和_圖_書
「哦,沒問題。弗利,那邊那個就是卡特賴特的住宅嗎?」
克林頓,沒有必要再掩飾了。我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我現在已不愛你了。當初只是一時著迷,時間長了感情就淡漠了。
門「砰」的一聲打開了,克林頓.弗利站在門檻上,手裡拿著一張紙,怒目圓睜,情緒激動,面部肌肉都變了形。
「這家裡還有誰?」
「大約一年。」
當彭伯頓打開條子時,梅森走過去從他背後看著那張條子。彭伯頓生怕梅森看見,急忙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梅森用手按著他的肩膀,將他轉過來,語氣和藹地說:
「她給你留了一張條子,先生。」
「不在家?天哪!她怎麼能出去!她得了流感,正在恢復。」
「嚎叫?沒有,先生。昨天一個小販到這門前來時牠叫過一次,但牠從沒有嚎叫過。」
「鹽是一種特效催吐劑。」
那女人看見官員的汽車後,突然壓低聲音,後面說了些什麼就聽不見了。
「不,」彭伯頓說,「所有的人都要見,先見那個中國廚師怎麼樣?他在家嗎?」
衷心祝福你的人,伊夫林
彭伯頓沒有吱聲,梅森兩腿叉開,注視著弗利和年輕的女管家,然後又瞥了一眼彭伯頓。
「你敢肯定嗎?」
「有什麼事?」他問道。
彭伯頓問:「這條叫王子的狗是條警犬嗎?」
「她說過要去哪兒嗎?她是去購物?訪友?還是幹別的去了?她收到什麼條子沒有?有什麼急事?得啦,說出來吧!不要故弄玄虛了。」
一位身著便服,帶著圍裙,右手和胳膊纏著繃帶的年輕女人疾步走向弗利。
梅森低聲說:「她並沒有提卡特賴特的名字。」
彭伯頓自鳴得意地噴著雪茄煙,說:
「不對,」彭伯頓說,「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了調查那條狗是否叫過。」
「且慢,梅森,」他說,「讓我來跟他說,我知道該怎樣跟他打交道。」
「弗利,是那條狗惹事了嗎?」彭伯頓問。
「完啦,」他說,「一切都完啦,你們不必為那條狗操心了。」
「知道。」
「就從這兒上去,」弗利說,「我去叫阿王。」
「是。」
弗利大步走進屋裡。梅森察言觀色地問本頓:
「不抽,躺在那兒哆嗦。我逗了牠一兩次,牠呆頭呆腦的好像沒興趣。」
你是個充滿異性魅力的動物。你一見女人就色眼瞇瞇,如同蛾蟲見到火一樣。我知道這屋裡發生的一切,但我不會責備你,因為我知道應該責備的不是你,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知道自己已不再愛你。我認為自己從前也沒有真正愛過你,只不過一時著了魔,被你對女人施展的魅力沖昏了頭。克林頓,無論如何我也要跟他走了。和*圖*書
「牠現在好點了嗎?」
「牠現在在哪兒?」
「阿王。」
請忘掉我吧。請相信我:
「可是,她已經出去了。」本頓女士說。
「那麼,牠開始嚎叫有多長時間了?」
「怎麼會病了?」
「天哪!」弗利說,「這女人會丟了自己的命!她身體正在恢復,怎麼會想到出去呢?」
「你的當事人有沒有可能給狗下毒?」
「是的。控告我們在這兒養了一個討厭的東西。」
「這是她在這張條子裡說的,」弗利說,「你看看吧。」
「這狗的行為很奇怪嗎?」
年輕女人領著他們通過後門來到一間廚房。一個身材矮小,繫著圍裙的中國人睜著一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們。
「王子咬了我一口,」她說,「牠病了。」
弗利看著彭伯頓問道:
「做個公平的人吧。」
「狗沒有叫?」彭伯頓問。
「得了吧,先生。算我有涵養才容你待在這裡。你最好閉上你的嘴。」
為了避免引起公眾對你的注意,我沒有告訴西爾馬.本頓我去哪裡。她只知道我提了個箱子走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告訴她我拜訪親戚去了。如果你不把這事張揚出去,請放心,我也不會。
「對那樣的下流胚子,我們只能做一件事,給他下一份逮捕狀。」
從各方面講,你待我一直很好。你滿足了我的各種物質需要。但你唯一不能給我的是一個真正男人的愛,你也無法滿足我靈魂的饑渴,而只有他才能滿足。我和他走了,我知道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聽著,我是個有錢人,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把那個卑鄙的傢伙送上法庭。他瘋了,我夫人也瘋了,他們倆都瘋了!那個人破壞了我的家庭,他還指控我有罪。他欺騙我,陷害我,背叛我。老天在上,我一定要讓他得到懲罰!我要你們把他帶上法庭,控告他的一切罪狀——告他違法,侵權,或是別的什麼都行。不要省錢,不管花多少錢都由我來付。」
「能。」
「當然可以,」弗利回答說,「沿著車道繼續開,我們把他叫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你也許想看看他睡覺的地方。他就住在車庫上面。」
「不是,」梅森嚴肅地說,「我只不過是推測。」
親愛的克林頓:
本頓小姐仍待在房間裡,她既沒有告退,也和-圖-書沒有做任何解釋。有兩次她用熱切的目光長時間注視著弗利,可弗利是背對著她的。他站在窗前,心不在焉地凝視著窗外。
弗利說:「長官,我認為你最好跟我夫人談一談,她可以告訴你……」
「坐出租車。」
「我認為可以,」彭伯頓說,「但這得由地方檢察官說了算,你怎麼知道她是跟著他一起跑了?」
當行政司法長官的小車轉向路邊時,比爾.彭伯頓問:「是這個房子嗎?」
「沒有,先生。」
「我不知道,先生。」
彭伯頓回過頭來看著那個年輕女人,問:
「弗利夫人離開之前,妳和她有沒有發生矛盾?」
弗利正要給梅森的臉上來一拳頭,聽了彭伯頓的勸告,又極力控制住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出了什麼事?」
弗利突然放聲狂笑。聽見這刺耳的笑聲,彭伯頓取下嘴上的煙,疑惑不解地注視著他,問道:
弗利轉過身,想說什麼又止住了。等那女人走近方才問道:
「是擴建車庫,不是擴建那間房子,」弗利說,「車庫只有一層,廚師的房子在車庫的頂上。」
「請你明白,」弗利急忙說,「我不是在指控卡特賴特先生,我並不認為他會給狗下毒——但他確實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牠在這兒多久啦?」
梅森沒有說話。
弗利凝眉注視著對方,突然嚴厲地說:
「鄰居的控告?」本頓女士倒退一步,睜大一雙驚奇的眼睛問道。
後門開了,本頓小姐走出來說:
「一個小提箱?」弗利大聲嚷道,「她是去醫院嗎?」
「聽見狗叫了嗎?聽見狗在夜裡嚎叫了嗎?」
「妳願意發誓說那狗從未嚎叫過嗎?」
「當然願意。」
「你不是在說別人的閒話吧?」彭伯頓問。
弗利突然從窗子前轉過身來,悲痛的感覺頓然消失,他怒氣沖沖,堅決果斷地說:
「她是怎麼走的?我的車都還在。」
「因為對於一個指控我的當事人是瘋子的人,我必須讓他隨時作好戰鬥準備。」
「本頓女士,這是代理行政司法長官彭伯頓先生。這位是佩里.梅森律師。這兩位先生正在對鄰居的控告進行調查。」
「好像好啦。」
「這段時間狗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嗎?」
「要是讓我來問,我不會像你那樣問。」梅森說。
年輕的女管家低下頭說:「她帶走了一個小提箱。」
「牠發作時抽搐嗎?」
「對不起,」本頓女士說,「我本不想當著這兩位先生的面告訴你這事,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夫人現在不在家。」
「樓上,她的房間裡。她把條子留在梳妝台上並叮囑我一定要讓你看到這張條子。」
「你知道有條狗嗎?」
「她生你的氣了。」
「我可以告辭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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