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崔格謹慎地看著梅森，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雪茄點著，說：「很抱歉，我沒有辦法承諾你免受地檢署的任何行動干擾。」
梅森說：「隨時歡迎你來。」
梅森說：「他引以為傲吧！」
崔格說：「這改變了整件事的發展，你或許可以用檢方的觀點來看這件事。」
「他們可能會給你個意外。」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那輛車純粹是運氣好的緣故，那輛車有可能已經停在那裡一、兩個月了也說不定。」
梅森說：「我了解他的感受，只是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照片有沒有上報。」
梅森點點頭說：「哦，還好。」
崔格仔細想著梅森的話。
「那個女管家看起來如何？」
「多少有一點。」
「還好，大約四十歲左右。她說霍利斯特被露西兒耍得團團轉，露西兒騙走他的家具，有東方地毯、古董書桌和其他許多東西。」
戴拉說：「你幾乎是暗示，侯坎的那項指認工作，並沒有成功，是嗎？」
崔格說：「很難從車痕判斷。那是片寬闊的空地，然後一個急降。車痕很淺，且幾乎與路面成直角。不過那輛車一定是從聖塔．迪．巴拉開上來的。」
「是的。據我推論，如果有人m.hetubook.com.com打算丟掉車上的某件東西，然後棄車，他一定得先越過陡坡，找個棄車的地點。當然他會在找到地方後丟掉那件東西。
梅森問：「還有其他關於霍利斯特當天下午行蹤的消息嗎？」
「有人把這輛車的排檔固定在低速檔，讓它朝路的邊緣前進，然後突然打開手動節流閥，跳了出來。原本打算讓這輛車掉到空地後的深谷，但車子卻在半途停下來。」
梅森的眼睛看著冉冉上升的煙，說：「侯坎警官的問題就在於太過主觀了，總是希望事實是按著他的想法而行的。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侯坎警官自己會先有某個想法，再試著讓事實符合他所想的。」
梅森說：「那崔格一定明白了。」
梅森說：「我知道。」
「為什麼？」
梅森點燃一根香菸，說：「侯坎警官受過觀察訓練，他應該很清楚。」
第二天下午，當梅森正一如平常地在辦公室工作時接到通報：崔格警官再度來訪。葛蒂正在報告消息時，崔格已經跟在後面進來了。
梅森指指桌上一堆報紙暴躁地說：「真該死，崔格，我實在不知道這些謠言是從何開始的。」
崔格說：「hetubook.com.com可是，只有攝影記者，沒有文字記者，想來有點奇怪。」
「好吧，那就讓他們證明看看。」
「是嗎？」
「可是那個要丟棄的重物必須在他還有車之前處理掉。」
「絕對是。他看見你走路和跑步的樣子了。」
「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指控露西兒．巴頓謀殺了。他們會先停下其他的事，儘快讓這件案子進入預審階段。」
「的確。」
「有沒有霍利斯特的行縱？」
梅森說：「應該是。」
梅森說：「我早就告訴你了，崔格，你是個公正的人，可是那些檢察官正等著機會整我。」
「有什麼不尋常嗎？」
梅森說：「真有趣。」
「根據侯坎的說法，那裡到處都是攝影記者。」
崔格說：「已經差不多了，等進入預審階段後，情勢會更明朗化。你應該知道你是他們等著伏擊的對象。」
崔格說：「抱歉我沒有在外面等，因為你有溜走的習慣，像是躲在一個大箱子裡……」
戴拉皺著眉地看著梅森的臉，說：「崔格他很喜歡你，對不對？——我指在私人方面，不是指在公務上。」
崔格說：「前鋒報挖了不少東西。我猜你在那裡待得頗久的，是嗎？」
「前和*圖*書鋒報不是搶到了這個獨家新聞嗎？你想會不會是……」
「那麼應該是『下坡』才對。」
「那麼，你們一定是沿著『上坡』的方向搜尋每個險峻的轉彎和陡坡吧？」
「你應該知道他在乎的。他到處去買報紙，並宣稱，他做了一件我做不到的事。」
梅森說：「她是不喜歡露西兒。崔格，那部車駛離公路路面的時候，是朝向哪個方向？他是從斜坡下向上行，或者是從斜坡上向下行？」
崔格說：「侯坎可在乎呢！」
崔格說：「不會，侯坎恨前鋒報入骨了。」
崔格說：「星期一下午四點半，當管家要離開的時候，霍利斯特已準備要出發了，他的車已停在車道上。他告訴她六點以前會離開聖塔．迪．巴拉。我們還沒找到他。」
梅森說：「我會試著避免的。」
崔格舒適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說：「梅森，你已經陷入困境了。別讓那個結過兩次婚的女人毀了你的律師生涯。」
崔格離開之後，梅森隔著一朵煙圈看著戴拉。
「哦？」
崔格以探尋的眼神看著梅森，說：「侯坎這件事有點不對勁。」
崔格和梅森握著手，說：「謝謝你，我會的。」
「我想今早他們已對我採取行動了。事實m.ｈｅｔｕbｏok.cｏm.ｃｏｍ上，我想這正是你此行的目的。我把手上的工作整理一下……」
「不知道。坦白說，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侯坎說這是偵察得來的消息。我覺得可能是——只是可能而已，或許是有人密報的吧！」
「沿著『上坡』？」
梅森說：「噢！噢！」
「她顯然不喜歡露西兒吧？」
崔格說：「因為他們沒有刊登他的照片，他們只用了一張在他離開之後，你在小屋裡接受訪談的相片，和那張你從房門出來，企圖用帽子擋在臉前的相片。」
崔格說：「那麼把實情告訴我吧！」
梅森朝天花板吐了一口煙。
「我不是指他對他的偵察工作的敘述，而是他對攝影記者的形容。」
「再說，有那麼多的攝影記者，應該會有些照片上報，卻只有前鋒報上有這則報導。」
「達利．蓋茲的行蹤呢？」
梅森說：「從另一方面看，也許我會讓他們驚訝呢！侯坎警官昨晚是怎麼發現我的行蹤的？」
崔格說：「你知道高森已經指認你了嗎？」
崔格迅速起身，說：「我現在最好走了。」
「怎麼說？」
「沒錯。而那位駕駛一開始找的是棄車的地點。」
「比如說霍利斯特的汽車。」
「既然你們研判這輛車當時是和_圖_書從聖塔．迪．巴拉開出去，那麼他的行駛方向應該是由斜坡下向上開，假設車上載著某件要丟棄的東西，那麼一定是先找到公路旁的空地和深谷，打算作為棄車地點，然後向上開一段距離後丟棄東西，再調頭往下行駛，想將車子墜入深谷。」
崔格咧嘴一笑，說：「這件事有點複雜。」
梅森說：「妳有這種感覺嗎？」
「這會兒他們逮到了。」
崔格說：「達利．蓋茲聽說我們正在找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我們。他在火奴魯魯。他是搭飛機趕去那裡談一筆生意的。他說了一個簡單的故事，卻加深了霍利斯特的神祕感。蓋茲原本計畫星期一下午要和霍利斯特一起出發，可是他在行前的幾分鐘臨時改變了計畫。他說他原本預訂在星期一晚上六點和霍利斯特一起走，可是當天下午忽然發生一件緊急的事情，所以他臨時決定搭飛機到舊金山，然後再搭飛機到火奴魯魯。他說他曾事先通知霍利斯特，而霍利斯特在約四點五十五分時曾和在舊金山的他通話。霍利斯特的一份電話記錄可以證明此事屬實。他打話到舊金山機場找蓋茲，並留了一份傳話單。蓋茲說霍利斯特告訴他，一小時內他會離開聖塔．迪．巴拉。」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