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現在我們要談的是，遊艇俱樂部正北方加油碼頭附近的第一現場，你在那裡的海底發現什麼？」
「結果呢？」
編者登場
「那是什麼樣的標識？」
「就是一般環繞罐頭貼一圈的紙商標。」
「是的。」
「是。」
「上面是否顯示出遊艇的發現地點？．」
「是。」
「是。」
證人微笑說：「在那個水深下，照明很好，罐頭上的標識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空的豆罐，所以我說是舊的魚餌罐。」
「找到了。」
「你記得她對於槍殺的情形是怎麼說的嗎？」
「有。」
「一個女用皮包。」
「一個女用皮包和一把槍。」
「我方要求採用為證物。」
「你有沒有做過這把槍的彈道測試？」
「什麼都沒發現嗎？」
「有。」
幾分鐘後，警長帶著戴上手銬的凱西回到法庭中。
「你搜尋過那附近的海底嗎？」
「等一下，」海斯汀說。「庭上，我們昨天宣佈本案停止舉證，但因為在昨天的記者會中，本郡的執法當局蒙受若干批評，庭上容許的話，我希望再問一些問題加以澄清……」
「庭上，」海斯汀說。「我們可證明這些都與本案有關。潛水夫就在法庭上，我只是沒有傳喚他，必要的話也可以傳喚的。」
「你拿不出證據的。」
「在記者會中，有人批評，你的單位沒有將十一日下午發現船的地方標示下來，也沒有派人到附近的水底搜查。事後你是否嘗試找出遊艇被發現的正確地點？」
郝伯特法官說：「菲莉絲．班克羅的公訴案開庭。現在要聽取被告的申訴，各位準備好了嗎？」
「你怎麼知道那是魚餌罐？」
「只有一個釣魚用的舊魚餌罐被丟在那裡。不過，那離發現船的地方大概有一百呎遠。」
「她說，她從皮包裡拿出槍來，在船上射殺威瑪．季利，然後跳進水裡，她原來手裡有個皮包，她猜想是跳入水中時掉的，那把槍也是。她說，她聽到槍掉到甲板上再彈入水中。」
「我想潛水夫wwｗ.hｅtｕbｏok•ｃom•ｃoｍ應該有考慮到這一點。」
「但你聽說了被告在會中所說的話吧？」
「檢察官結案後，我想你有權就這項新證據盤問任何一位證人。」郝伯特法官說。「凱西先生，請上來。」
「有，一個受過訓練的潛水夫。」
警長測量計算過後，說：「依我看，一般退潮的情形下，應該是十呎左右。」
「顯示兩者是同一把槍發射的。」
「一把槍。」
「警長，現在我們要談昨日下午的記者會，當時你是否聽到被告的聲明？」
梅森說：「警長，據我所知，潛水夫找到皮包與手槍的地點，正是班克羅太太告訴你的地點，也就是說，她告訴你在這個地方可以找到東西。」
「凱西指責季利出賣他，便拿那把掉在甲板上的槍殘酷地射殺他，然後搜他的身上，沒想到他身上竟然沒錢。然後他離開遊艇，划回岸上，開那輛借來或偷來的車子回到艾潔公寓後門，上去季利的房間，在那裡編造證據，以顯示季利的最後一餐是去俱樂部以前在房裡吃的，藉以誤導法醫對死亡時間的判斷。」
「見過，這是潛水夫交給我的。」
「是。」
「怎麼找到的？」
梅森微微一笑。「你知道有人跟蹤你嗎？」
「你有否派人潛到該地點下面？」
「庭上應該記得，遊艇擱淺時，震動的力量大到使班克羅太太失去平衡，並不由自主扣了扳機。我們可以推斷季利應該也失去平衡，又因為他在那之前聽到一聲槍響，便很聰明地躺著不動，以免再被射殺。
「全部就只這些錢嗎？」
「任何批評或記者會都與本庭無涉，」郝伯特法官打斷他。「如果你還要再提出其他證據，本庭將視為重新開審的動議。被告有異議嗎？」
證人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說得也是，我還是把『舊』字去掉好了。到底多久叫舊，是很難說。」
「什麼！」凱西大叫。「我……」
「對。」
郝伯特法官皺著眉頭，深思地望著梅森。「有任何異議嗎？」
「槍也和你發現時一模一
和圖書樣嗎？」
「這張海岸測地圖上，我用鉛筆圈起來的地方標明為『遊艇』，這個問題剛剛檢察官沒問到，你顯然就是來到這個地點的那個潛水夫，是不是？」
梅森說：「凱西先生，你沒有參加昨天被告的記者會吧？」
「請拿出照片好嗎？」
「你是否拿試射的子彈與死者身上的子彈比對過？」
「有。」
「就是這張，」警長說。「當然是經過放大的。你可以看到，上面畫Ｘ的就是岸邊明顯可辨識的景觀指標。」
一、凶手的姓名是：
「有，裡面的一個錢包裝有三張二十元、兩張十元、一張五元、三張一元鈔票，和一些零錢。」
警長伸出手，海斯汀交給他一張八乘十的照片。
證人一直面帶微笑。「我看附近沒有人在釣魚，我想應該放在那裡很久了。」
「是。」
「有什麼發現嗎？」
「有人和你一起去嗎？」
「我指示他要搜遍那附近的海底。」
「沒有。」
「什麼都沒有。」
證人對地方檢察官微微一笑。
「你找到皮包時，裡面有這些錢是嗎？」
「是。」
「但當你發現遊艇並拍下這張照片時，船是在退潮的情況下浮動的。而幾個小時前一定是漲潮的，有十五呎的錨纜露在外面，船的漂動範圍應該是很大的。」
「沒有，不過我可以做。」
「該聲明是否提到被告十日晚上的行動？」
接著連續發出兩聲槍響。
「是。」
「請對方盤問。」海斯汀厲聲說。
「等一等，」凱西說。「你不能因為有一個偵探曾跟蹤過我，就指控我。那個傢伙從我和艾莫芮見面後，就一直跟蹤我到艾潔公寓。」
二、您為什麼認為此人是凶手？
「這個女用皮包已被採用為證物，請看看是不是你找到的那個？」
警長怔了一會兒，才急忙追出去。
郝伯特法官冷冷地說：「警長，請保持莊重。」
「你知道船發現時有多少錨纜露在外面嗎？」
「到海底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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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斯汀得意地說：「傳喚朱衛特警長上證人席。」
「謝謝你，」梅森說。「沒有問題了。」
「既然知道有個偵探跟蹤你，又在艾潔公寓門前監視，你當然會從後門溜出去，借一輛車子開去港口。」
「再看這把槍是不是你找到的那把？」
「被告是藉此來證實她的聲明嗎？」
「凱西認為季利背著他獨吞了三千元，在遊艇上聽過季利的解釋後，認為季利又再次出賣他，他以為班克羅太太在拔槍前已先給季利一大筆錢了。
「好，潛水夫還有別的發現嗎？」
郝伯特法官看看畏縮的凱西，對警長說：「搜他的身，看是不是真的有和梅森先生的號碼相符的錢。」
「是。」
「槍和皮包的位置相差多遠？」
「請庭上原諒，我無意開玩笑。他問我找到皮包和手槍是否能證實被告所說的話，我只是盡我的能力回答。這對於她所敘述的那些發生在船上的事，一點都不能做為佐證。蓄意或預謀的殺人，同樣也可以在現場留下這些證物。」
「庭上，我提議刪掉前面所說的潛水夫的所為所見和發現，因為這都只是傳聞證據而非最佳證據。」
「他就要接受審判了，」梅森說。「因為我要提出來，在被告發表聲明以前，我曾派人潛下去仔細搜查過附近的海底，找到被告的皮包，裡面裝有三千元；我請潛水夫把皮包裡的三千元拿出來，我自己另外從銀行提出三千元放進去，這些錢的號碼我都記下來。但當時皮包附近並沒有槍。後來有人匆匆跑去那裡拿走三千元，再把凶槍放在那裡。這個人一定就是凶手——他就是季利的同夥。被告離去後，他到遊艇上和季利會合，他的小船還繫在遊艇旁邊。漲潮時，他一直和季利待在遊艇上。漸漸地，船漂了出去，這期間他們拿船上的豆罐煮來吃，把空罐丟到海裡去，然後他們爭吵起來，他指責季利想出賣他而自己獨吞，便拿班克羅太太跳船時掉在甲板上的手槍殺死季利。然後他把屍體留在遊艇上，到處找錢，但沒找到。和-圖-書於是凶手再划船回岸上……」
「是。」
「是。」
「船如果是隨潮起潮落漂蕩的話，漲潮時這個魚餌罐應該比較接近船才對，是不是？」證人想了一會兒，說：「我想是的。」
「當然。」
「警長，你已宣誓過了，毋須再宣誓，請入座。」法官說。
「有。」
「是什麼？」
「有。」
「你找到時，皮包裡都沒有錢嗎？」
凱西走入證人席，這次顯得有些自大的樣子。
「沒有。」梅森說。
「可以，是一把點三八史密斯威生六發手槍，號碼是１３３３４７，已發射一顆子彈，裡面還留有五顆。經調查發現，這把槍是被告的丈夫哈洛．班克羅所擁有的。」
梅森轉過頭，對班克羅笑一笑。
海斯汀得意洋洋地對梅森說：「輪你問了。」
「你說你有一張直升機駕駛拍攝的照片？」
證人仔細地查看一遍說：「是的。」
「是。」
「找到正確的擱淺位置了嗎？」
「你指示他做些什麼？」
「這是你想的嗎？」
凱西彷彿困獸般盯著梅森看了許久，然後環顧一下周圍，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下，突然從證人席跑出來，奔出法官室的門。
迪博先宣誓，表明他曾奉警長與檢察官之命，於某一地點潛水下去搜尋。
三、凶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這個皮包和你發現時一模一樣嗎？」梅森問。
遠處的走廊傳來一聲大喊。「站住！否則我要開槍了！」
「聽完這段話後，你有沒有到她所說的槍殺地點去看過？」
「庭上，」海斯汀急忙打斷。「這是不適當的盤問，與本案完全無關，證人並不是在接受審判。」
「有什麼發現嗎？」
「於是你匆忙帶著潛水裝備，趕到被告所說的地點，潛下去找到被告的皮包，拿走皮包裡五十元和百元鈔票共三千元，然後為使被告罪證確立，故意將凶槍丟到皮包附近，是不是？」
警長轉身問一個職員，後者從一堆文件中找出梅森先前要求列為證據的測地圖。
「庭上，」梅森說。「我現在把銀行給我的和圖書鈔票號碼單交給警長，我想，他只要搜一下犯人身上，應該可以找出與這些號碼相符的錢。
「是。」
「沒有。」
「是。」
「請你比較過後，告訴我們那個地點的水深是多少。」
「首先發現遊艇的是個直升機駕駛，他曾拍下當時的照片，我們請他根據照片中海岸線上的景物指出正確的位置。」
旁聽席上傳出噗哧的笑聲。
「你能描述一下嗎？」
「好，」海斯汀說。「警長，你可以下來了，我要請佛萊曼．迪博入證人席。」
「差不多……二十或三十呎。」
「裡面的東西也都一樣嗎？」
「沒有任何東西嗎？」
「嗯，你有沒有拿這張照片和我方的證物做比較？也就是那張測地圖上遊艇的位置。」
警長雙腿交叉，然後又張開，笑著說：「這就要看你所謂的證實是什麼意思了。就好像有個獵人告訴你，他站在一棵橡樹下，一槍射死一千碼遠的一隻鹿，你要求證實的話，他就帶你去看那棵橡樹。」
「現在我給你看一個女用皮包，裡面有菲莉絲．班克羅的身分證和駕照，雖然濕透了，但還看得出來。請看看你是否見過？」
「是的。」
「我知道，大約是十五呎。」
「很久了，標識還會完好嗎？」
「你最好傳喚他，」梅森說。「只要我有機會盤問他，我就撤銷這個動議，否則我要求將所有證據刪除。」
本案至此已出現了不少暗示性的線索，聰明敏銳的您可能早已猜出真正的凶手和部分的真相了吧？為了向自己的推理力與直覺力挑戰，您可以試著回答下列問題，甚至動筆寫下以示負責：
「庭上，」梅森說。「關於這項證據，我想再盤問對方證人凱西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梅森說。「因為，我放在班克羅太太皮包裡的三千元，是命案發生很久以後我去銀行提領的，銀行已經記下鈔票的號碼。我沒猜錯的話，這筆錢現在就在你口袋裡，要不然就是藏在你家裡或車裡，我準備申請搜索票……」
「你說是『舊』魚餌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