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梅森探案之蘇菲亞之謎

作者:賈德諾
梅森探案之蘇菲亞之謎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十三

十三

警官猶豫了一會兒,便把鑰匙還給梅森。
白仕利急忙退後一步,說:「你不能搜我的身,你們又沒有搜索票。」
下面傳來德瑞克打電話給警方的聲音。
「你踢倒什麼了?」梅森問。「你……哦,這裡有水,德瑞克,你去看一看。」
「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問。
「我的當事人還有東西在屋裡,她授權讓我去拿出來。」
德瑞克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梅森拿出來,警官看得很仔細,還在桌上敲了敲,然後放進抽屜裡。
「那你呢?」白仕利不屑地說。
梅森將手肘架在他的肚子上,後面的汙言穢語便全都吞進去了。
「好,我再問一次,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白仕利說。「你們沒穿鞋子在裡面晃來晃去,到底……」
「救命!」德瑞克苦著臉說。「那我豈不是要咬指甲了?佩利,你根本不需要我一起來的。」
梅森說:「我猜當初也是白仕利先生從後門進去,才發現蘇菲亞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
他們靜靜站著,側耳傾聽。
梅森看到一個人右手抓著手電筒,正跑向前面的階梯,梅森使一招足球的擒抱法,恰恰將來人絆倒。
白仕利呻|吟一聲,轉過身爬起來,慢慢站直身體,臉上的表情像一隻落入陷阱的獵物。
「想跑?沒有用的,」梅森說。「告訴你吧,我不會開槍打你的——倒不是倚仗我們較佔優勢,不過,等警察來了,我會把經過說出來,到時候警方自會到處通緝你。還有,在本州,逃亡就表示有罪,所以說你跑不掉了,你認清這一點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問你一個問題而已。」
然後崔格突然轉向梅森說:「梅森,這回你會去蘇菲亞家,一定是憑著什麼靈感,能不能說說?」
「使凱瑟琳被定罪的證據嗎?」梅森問。
「在外套口袋的皮夾裡。」
「我們都回總局去好了,」警察說。「這地方得封鎖起來。我想刑事組的崔格警官一定想派人看守這裡。佛萊德,打個電話回警局報備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崔格警官。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梅森在這裡的消息。」
「正是。」
梅森轉向白仕利說:「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你在找什麼,或許可以澄清若干誤會,待會兒我們說不定可以合作。」
到了二樓,梅森摸索著走到凱瑟琳的房間,然後走進去。
白仕利對梅森說:「你真的報警?你把事情搞砸了。」
「誰打電話報警的?」警官問。
「槍在哪裡?」警察問。
「還沒有,」梅森說。「你繼續說吧。」
「廢話,當然用得著你,」梅森說。「你既可以是見證人,又可以是我的幫手。別忘了你是有持槍執照的,你帶槍了沒有?」
梅森輕輕地從床上移過去,碰一下德瑞克的膝蓋。
梅森聳聳肩。
梅森說:「警官,在這件案子裡,我的處境比較特殊一點。我只能說,我和保羅所待的房間,是我當事人凱瑟琳的房間,是她委託我進去的。我不能明說我到底在等什麼,但你是受過調查訓練的,你大可自行推斷,我不能阻止你。」
梅森說:「我不知道。凱瑟琳被控偷竊一百元,她反控這個白仕利誹謗,勝訴的機會很大。我怎麼知道這個人會不會來安置一些證據,好陷害凱瑟琳。」
「後門沒鎖嗎?」
「你不想想你現在的處境,還這麼嘴硬。」警察說。
「你其他的錢呢?」崔格問。
「你的錢都存在哪家銀行?」
「我們是會打開,」警察說。「但你沒有權利開別人家的門。」
「拿他的手電筒去找。」梅森說。
「所以說,這張百元鈔你應該帶著很久了吧?」
到了總局,值班的警官就聽取兩名警察的報告。
梅森說:「那可能是意圖犯罪的證據。」
「你在這裡幹什麼?」警察問。
白仕利說:「我早就懷疑……」
「她不是因意圖謀殺而被捕了嗎?」
來人被梅森壓在底下,不住地扭動,手裡抓著手電筒,就要向梅森的頭上擊去。
梅森笑一笑和*圖*書
「梅森和德瑞克。」
由於有街燈反射進來,房內擺設依稀可見。梅森仰臥到床上,德瑞克則找了一張有軟座墊的椅子坐下來。
梅森悄無聲息地站起來,捏了一下德瑞克的膝蓋。
「在濱海銀行換的嗎?」
「你仔細看看,」白仕利說。「就會發現這個傢伙來這裡,是別有用心的。最好看看上次錢被偷走的那個櫃子。說不定他偷偷把一百元塞到櫃子後面,這樣他就可以說,老鼠弄翻了帽盒子,一百元飛了出來。這是他最喜歡玩的伎倆。」
警察轉向白仕利。
「蘇菲亞受傷的事。」
梅森說:「我們來此是有合法目的,而且我們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你呢?」
「這是我忍耐的最大限度了,」德瑞克說。「如果能睡著當然更好。」
「這是今天早上才領的,」白仕利急忙說。「這就是你要知道的吧。」
「不算是,或者應該說,鎖得不是很牢靠。」
「我身上一向都帶有一百元的,」白仕利大吼。「我是怕萬一錢不夠用,或是臨時要出遠門。」
崔格轉向白仕利說:「你在那裡幹什麼?」
幾條街外傳來微弱的車流聲。房間內的溫度漸漸轉涼,這時突然不知從何處傳出輕微的咯吱聲。
佛萊德顯然是兩人中有決定權的那一個。他猶豫了一下,說:「你把他們帶到下面的車子裡。我要看一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被破壞了。」
「他是私家偵探,」梅森說。「受我僱用。」
崔格轉向梅森說:「順便告訴你一下,蘇菲亞大概不會死了。醫院動過緊急手術,拿出了大部分的血塊,不過,有一些併發症。目前還沒有清醒,醒來後也可能會有嚴重的退化性失憶症,可能什麼都記不起來。這些事反正報紙上都會登,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這表示凱瑟琳的案子必須立刻送到調查庭。到時候,即使蘇菲亞的情況惡化,我們也可以駁回原告的控訴,直接以一級謀殺罪送大陪審團審判。梅森律師,希望你晚上睡得著覺。」
「在德瑞克那裡。」
「什麼叫倒果為因?」崔格問。
白仕利得意地笑一笑。
「好。」梅森說。
「你們要留心他那雙手,」梅森說。「到警局的路上,他可能會設法把那一張百元鈔丟掉。到警局後,你們只要把他記錄為私闖民宅,就可以搜他的身了。看他現在的神情,就知道我一定猜得八九不離十,他身上一定有一張百元鈔。」
「是的。」
「梅森的情況有點不一樣,」崔格說。「你的偵探朋友佐敦說,梅森的確有權進入艾伍德家;他說梅森的祕書史翠特幫艾利思小姐整理行李時,梅森就在現場,艾伍德太太還和梅森說過話。佐敦聽到艾伍德太太說,凱瑟琳隨時可以回去拿剩下的行李。當然,凱瑟琳也可以透過代理人去拿,如果這個代理人是律師,當然就更順理成章了。」
「那不干你的事,」白仕利說。「你沒有權利搜我的身。」
白仕利似乎正在四下尋找逃跑的路。
德瑞克也掐一下梅森的肩膀,表示他醒著,也在凝聽。
「進去後我們應該把燈打開,」德瑞克說。「萬一有人看到我們進去,而燈卻沒亮……」
他們故意讓通向走道的門大開著,這樣萬一來人拿著手電筒,燈光雖然微弱,他們也看得到。
「我沒有弄壞門啊。」
梅森說:「闖空門。」
「濱海銀行。」
「為什麼?」
白仕利猶豫了一下,從外套內袋裡拿出一個皮夾。
「你闖入私宅,當場被逮著,」崔格說。「只要我們依這個罪名登記,你就得馬上把口袋裡的東西都清出來。我再問你一次,你身上有沒有百元鈔?」
梅森說:「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決定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我們可以假設她在棕櫚泉的房子找到一張遺囑,裡面把所有財產都遺留給蘇菲亞。然後她將那張遺囑毀掉。現在她必然以為還有另一封親筆遺囑,而且就藏在這裡。」
「後面一定另外有樓梯,」梅森說。「說不定不會發出聲音和圖書,也說不定會發出聲音,但是我們聽不到。別再說話了。」
「你有證據嗎?」
「我怕警方有遺漏的地方。」
「烏漆麻黑地拿?」德瑞克說。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了,技術上來說,強行進入他人住宅就叫做破門而入。」
「蘇菲亞.艾伍德在這裡被她姪女攻擊,目前人在醫院,不省人事,是不是?」警察問。
白仕利疾轉向梅森說:「去你的……你怎麼可以算在我頭上!」
一陣緊張的沉默之後,前門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德瑞克去開了門,然後是人們說話的聲音,和上樓梯的腳步聲。
「什麼算在你頭上?」梅森問。
梅森略鬆開手,以便看清楚來者到底是誰。
「沒多久。」
「天啊!」德瑞克說。「你事先又沒這麼說。」
崔格若有所思地盯著白仕利。「你身上有百元鈔嗎?」
「別耍花樣,」梅森警告他。「不管你跑到哪裡,這擅闖民宅的罪名你是坐定了。」
腳步聲愈來愈近,德瑞克帶著兩名警員走過來。
「可以。另外我要告訴你,你要是聰明的話,最好別偷偷跑到艾伍德家。如果你要幫你的當事人拿行李,明天白天可以由警察陪同你去。你可帶空箱子開車去,你喜歡的話,開貨車也可以,然後你把行李通通搬出來,會有一位警察一一登記。但在此之前,別讓我逮著你又在那附近亂晃。誰都可能去栽放證據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栽放證據是很重的罪。若是發生在你身上,情況會更加複雜,你的律師資格說不定還會因此不保呢。」
警察讓梅森、德瑞克、白仕利三人都坐進巡邏車後座。
梅森說:「也許他想安置一些證據,好讓人覺得是警方遺漏了。」
「哪一邊報警的?」崔格問。
白仕利憤怒似地轉向梅森說:「你少蹚渾水,這關你什麼事?」
「笑話,我要去放什麼誘餌?」梅森說。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玻璃的聲音。一個男子高聲咒罵一聲,同一時間走廊射入一道光線,一陣重濁的腳步聲靠向前門。
白仕利一臉悻悻地說:「你們這兩個多管閒事的騙子……」
「你自己應該想得到的,」梅森說。「讓一個闖空門的人聞到香菸的味道,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我是代表凱瑟琳來此的。」
「我根本沒有去放什麼證據。」
「是的。」
「我不說。」白仕利說。
「不是,在別家銀行換的。我拿去換了一些二十元鈔,另外我有一張支票不想存進去,因此拿去濱海銀行兌現成這張百元鈔。」
「她什麼時候給你鑰匙的?」
「偏偏我就是有這個權利。」
「是我。」德瑞克說。
白仕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名片盒,抽出一張全新的百元鈔。
「可能定她的罪,」白仕利說。「但也可能證明她無罪。」
「他說的是真的嗎?」警官問。
「我只是來蒐集證據而已。」
白仕利憤憤不平似地說:「話都被他說盡了。前提他替你設定了,方向也替你指出了,你再怎麼推斷,結果還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德瑞克走到走廊盡頭,看了看四周,然後拿著白仕利的手電筒走下咯吱作響的樓梯,扭亮樓下的燈。
他們又陷入沉默。
「嘖嘖嘖,」他說。「這是幹什麼?黨員大會啊?」
白仕利道:「我不說了。除非我們清清楚楚訂下條件。」
「好,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最近應該沒有領出一百元,但看這張鈔票這麼新,我想應該是領出來沒多久。也許我們可以問問銀行……」
「是真的,」白仕利說。「還好是我發現的,否則她現在已經死了,梅森先生的當事人恐怕就得承擔殺人罪名。」
「那你就睡吧,」梅森說。「別說話了。」
「應該可以。不過,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後來我到處檢查過一遍,仔細研究那個鎖,才發現很容易開。」
夜黑後,德瑞克與梅森將車停在距艾伍德太太家幾條街遠,然後悄悄地走過去。
一路上,白仕利用盡各種辦法想讓警察放他走,一下子威脅https://m•hetubook.com.com,一下子又是哀求,說他一到總局去,不但會受侮辱,名聲更會破壞無遺。
「不關你的事。」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白仕利憤怒又不耐般地反駁。「你們全都是倒果為因。」
梅森露出最親切的笑容說:「蘇菲亞對我說,凱瑟琳隨時可以回來拿行李的。我們剛剛一直待在凱瑟琳的房間。也是凱瑟琳給我們鑰匙,我們才能進來的。」
「我……拿去換了。」
「我們可以走了嗎?」梅森問。
「噓。」梅森說。
「什麼處境?」白仕利說。「我看你才要好好注意你的處境。這個律師最會耍花招了。你真的相信他一直在凱瑟琳的房間嗎?他憑什麼在她的房間?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潛進來,想安排有利於他當事人的證據?他向來最喜歡搞這一套的。」
「以前帶的不是這一張。」
梅森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壓在地板上。「別亂動,否則我勒死你。保羅,看看電燈的開關在哪裡。」
德瑞克早料到有此一問,已從口袋拿出一個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名片來。
「我叫白仕利,是艾伍德家的朋友。」
「警察不會抓我們的,」梅森說。「我們是來幫我的當事人拿行李。蘇菲亞允許我們進來,我的當事人也允許我們來拿她的行李。」
「是她親口說的。」
「譬如什麼理由?」警察問。
「你的意思是,譬如說在凱瑟琳的房間放一百元……?」
白仕利似乎怒火沖天,但又無法反駁,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你的意思是,這張百元鈔你一直都帶著?」
「梅森也沒有書面證明。」白仕利不甘示弱。
只聽到德瑞克深沉的呼吸聲。靜默了幾分鐘後,呼吸聲更加平穩深沉,顯然德瑞克已經睡著了。
「你這張一百元帶著多久了?」崔格問。
白仕利似乎要說什麼,但又改變主意。
「是不能證明什麼,」梅森說。「但卻能提供證據的方向。保羅,你別忘了,我的任務並不是幫蘇菲亞爭取財產,而是要洗刷凱瑟琳意圖謀殺的罪名。我只是要證明有人想來這裡找尋某種東西,而在這個人尋找的過程中,發現一個帽盒裡裝滿了錢,當然很可能順手牽羊。」
「拿出來看看。」
「你怎麼進來的?」
「是。」
警察問梅森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白仕利將手伸進右邊褲袋,拿出一些零錢。
「說啊,」梅森慫恿他。「我們在幹什麼?」
梅森半跪著,在白仕利全身上下搜尋,果然在臀部摸到一團凸起的東西,原來是把手槍。梅森從地板上將槍滑過去給德瑞克。「你留作紀念吧。」
「我看看。」
「這樣還是無法證明凱瑟琳後來沒有再回來,並且重擊她姑姑的頭部。」德瑞克說。
「不行,」梅森打斷他的話。「如果有人一直在注意這裡,那我們一進去就糟了。」梅森插入鑰匙,一下打開門,對德瑞克說:「進去吧。」
「找找看還有沒有,」德瑞克說。「有時候他們會另外藏一把短筒手槍……」
「不是很牢靠,是什麼意思?」
「好了,走吧。」警察說。「全部都到總局去。誰都別想在路上丟掉什麼。」
「當然帶了,」德瑞克說。「我不可以躲到櫥櫃裡抽菸嗎?」
「你怎麼知道?」
「找證據。」
「你有執照嗎?」警察問白仕利。
德瑞克的呼吸更加深沉,後來更變成輕微的鼾聲。
德瑞克驚醒過來。「哦?」
警察細細地打量梅森。
梅森說:「保羅,你現在盡量嚼舌吧,待會兒到凱瑟琳房間後,我們一定要完全保持沉默,不可交談,不可開燈,也不可以抽菸。」
「我們還是通知警方……」梅森說。
「我們有鑰匙,是我的當事人給我的,她原來住在那裡。」梅森說。
「從後門。」
「你到底在那裡做什麼?」崔格問。「你在找什麼?」
「你怎麼進來的?」
崔格凝視著白仕利說:「在這件案子裡,你的立場很不利,但我不打算定你的罪,你回家吧,但別再到蘇菲亞家了,和-圖-書也別隨便破門而入別人的家。」
梅森一邊努力保持同樣的姿勢,一邊極力向睡魔抵抗。
梅森笑起來。「等到這件案子進了法庭,你再瞧瞧我能證明什麼好了。我們走吧,直搗前門,絕對保持自然。」
由於房子被封鎖過,裡面有一股霉味,與街上清新的空氣恰成對比。
「那次後門半開著。」
「拒絕回答。」白仕利說。
「是。」梅森說。
德瑞克很快看了一眼梅森,然後又立刻把眼光移開。
梅森對德瑞克說:「去找找看電話在哪裡,打電話報警。最好打給刑事組,他們正在調查凱瑟琳的案子。」
「拿出來看看。」
「其實我和梅森他們一樣……」
「沒有了,」梅森說。「白仕利,起來吧。」
「你進來多久了?」梅森問。
「什麼證據?」
「噓!」梅森趕快制止他。
「我正在找。」德瑞克說。
「我沒說你怎樣啊,」梅森說。「我只說你闖空門而已。」
「從偵探小說上看來的。」
這時不知從三樓的什麼地方,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好似一串連續發出的聲音。
梅森說:「警官,很抱歉,我只能說,我的確是有一種第六感,所以保羅和我才會去那裡守株待兔。」
「那是斜式的彈簧鎖,用壓克力或塑膠片推一下,就可以進去了。」
「發現蘇菲亞那次,你是怎麼進去的?」
他們繼續等待。
警察不發一言,安穩而技巧地開他的車,對白仕利不理不睬。
「為什麼?」
「你和艾伍德家人認識多久了?」梅森問。
梅森靜靜地思索,兩眼銳利而專注。
「真想不到,」梅森說。「竟然是這家人的好朋友,白仕利。」
「找你啊。」梅森說。
「沒有。但我並沒有帶到公共場所去,我只是帶到朋友家裡。因為我要保護我的朋友。」
「我有權利在那裡的,我是艾伍德太太的代理人。」
「你怎麼會用塑膠片開彈簧鎖呢?」
「找證據。」
「說就說吧,」白仕利說。「我身上是有一張百元鈔。」
「這是艾伍德家嗎?」警察問。
崔格笑一笑說:「你還真會繞圈子,故弄玄虛。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得很明白,我要怎麼推斷是我的事,你不能阻止。」
「不是有彈簧鎖嗎?」
德瑞克掛斷電話後,向樓上喊道:「我要不要打開陽臺的燈,好讓警方進來?」
「不一樣,」崔格說。「總之,你別再到艾伍德家去了。你聽見了吧!我們如果再在那附近逮著你,準要你吃不了兜著走。還有,你要知道,我這可不是幫你掩飾罪名,讓你先回去,是因為你是生意人,跑不掉的。沒有必要把你關在這裡,那我明天又要到法院去辦理告訴、保釋等事項。所以不如讓你自己具結後就回去,比較簡單。」
「警方已經都翻遍了。」
「有機會用到嗎?」
「如果你一開始就這麼講,我會比較信服一點。」崔格若有所思地說。
在德瑞克與梅森的重壓下,樓梯板咯吱作響。
「這有什麼相干?」
「我平常都會帶一張百元鈔的,以防其他的錢丟掉了,或是臨時需要大筆現金。」
「我一直在凱瑟琳的房間,因為我知道有人要闖空門。」
「我想你也不會,」崔格說。「但你可能去栽放別的東西,譬如說誘餌。」
「我怎麼可能會去栽放證據呢?」梅森說。
「那原來那一張呢?」
「找到了。」德瑞克說著,扭亮電燈。
「你們在找什麼?」白仕利問。
「得留心點,待會兒兩個都睡著了。」德瑞克說。
「可不是烏漆麻黑地拿?」梅森笑嘻嘻地說。「但除非有人進來,否則誰知道裡面是烏漆麻黑的?嘿,注意別絆倒了。」
「不錯。」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反正就是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我也不知道,」崔格若有所思地說。「不過我很努力在想。正如你所說的,我要怎麼推斷,你都不能阻止。」
他們在溫暖的房間裡靜默了幾分鐘,梅森移動一下姿勢,把枕頭向後移,床下的彈簧發出輕微的聲響。
「你是怎麼進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警官問白仕利。
梅森打斷他的話。「還有,他身上帶著手槍。至於他有沒有執照,我可就不知道了。」
「他又是誰?」警察指指德瑞克。
「何必小聲?」德瑞克說。「樓梯板踩得那樣響,要是有人上來,我們一定會先聽到的。」
「也許不會很久,」德瑞克說。「我的手下說,柏妮絲已趕到四棕櫚鄉村俱樂部,匆匆拿走那套球具。我敢說她一回家,一定立刻把整個球袋找個天翻地覆。」
「你要問他話嗎?」梅森問警察。「還是由我來問?」
「我問你是怎麼進去的?」警官打斷他的話。
「對不起,」梅森堅定地說。「你得把鑰匙還我。」
「絕對不行,」梅森說。「說不定我們不必等太久。」
「真是血口噴人……」白仕利說。
「有,但沒上鎖。」
「我身上有一百元,難道也犯法?」白仕利問。
白仕利似乎想說些什麼,頓了頓說:「等會兒再說,你同意不報警了嗎?」
梅森手裡拿著鑰匙說:「現在我們必須保持絕對自然地走到前門。自己開門直接走進去,穿過走廊,右轉上樓梯到二樓,再右轉……凱瑟琳的房間是面向街道的那一間。然後我們可能要在那裡等很久,德瑞克,你要有心理準備。」
「她被逮捕以前。」
值班警官把情況簡略說明一下。「這三個人都在蘇菲亞的家中。梅森和這位偵探德瑞克顯然是先進去的。他們有前門的鑰匙,說他們一直待在梅森當事人凱瑟琳的房裡。他們聽到撞擊聲,原來冷飲機被踢翻了,因此他們才發現白仕利也在屋裡。於是便逮住他,然後報警。」
「闖空門歹徒的證據。」
德瑞克苦著臉說:「先前不是有個好管閒事的鄰居看到凱瑟琳坐計程車來嗎?說不定這一次他又會看到我們進去,立刻通知警方。這樣我們根本不必等,馬上會被帶去警局作筆錄。」
梅森領頭爬上樓梯,到頂頭迴旋梯剛好轉了半圈。
崔格數了數錢,說:「這些紙鈔總共是四十七元,另外的口袋應該還有一些零錢吧?」
這時門打開,崔格警官衝進來。
「拒絕回答,」白仕利說。「如果你要證明我來這裡的途中,曾私帶槍械,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啊。」
梅森直視著警察說:「凱瑟琳的案子目前只有旁證,罪證相當薄弱。我想或許會有人想來佈置一些證據。」
一個小時過去了。
「遺憾的是,她現在已經不能說明了,」崔格說。「你必須有書面證明才行。」
「就算上鎖了,你也是打得開的,不是嗎?」
「從後門。後門的彈簧鎖用一小片東西就可以打開了,只要技巧夠,你們也可以打開。」
其中一名警察笑一笑說:「你們幹得挺不賴的。你是那個叫佩利.梅森的律師嗎?」
「那你怎麼帶到這裡呢?」
崔格說:「換句話說,你們認為一定會有人想進入凱瑟琳的房間,好放張百元鈔在那裡,對嗎?」
「你和梅森是怎麼進去的?」
「鑰匙現在在你身上嗎?」
梅森笑一笑說:「警官,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請你搜搜他身上,說不定他身上有一百元,準備偷放到凱瑟琳房裡好栽贓。」
「就算我們逮著她來這裡搜尋,那又能證明什麼?」德瑞克問。
白仕利突然停住不講,兩眼瞇細起來。「哼,你們根本沒有走動!你們……」
「等一下,」白仕利說。「這件事不必勞動警方。」
「大概是這樣,」梅森說。「不過攻擊蘇菲亞的人不是她姪女,是闖空門的歹徒。」梅森故意頓了一頓,又說:「現在我們就抓到一個闖空門的人。」
「保羅,走吧!」梅森說著,衝出與走道相接的小穿堂。
「你剛剛不是說,你帶著已經很久了嗎?」
「你還不是一樣?」
德瑞克打開走廊上的一扇門,說:「這大概是蘇菲亞的房間。裡面有個冷飲機被踢倒,裡面的大水瓶破了。」
崔格皺著眉頭看梅森。
「蘇菲亞大概不太喜歡空調。」德瑞克說。
「我認為歹徒有理由潛進來。」
「譬如什麼?」警察問。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