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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之蠟燭奇案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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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十七

「好了,」他說。「這大概就是那根蠟燭傾斜的角度。現在,假設你要爬到樓梯頂,你會怎麼做呢?保羅。」
梅森把那張草圖遞給德瑞克。

德瑞克沉默地看著那張圖,幾秒鐘之後才說道:「嗯,佩利,這有什麼不對勁嗎?在這種情形之下,一具屍體會有這樣的移動過程是很自然的。它會先躺在某一個地方,遊艇傾斜使它開始移動,一直滾到船艙的低處——就是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這一點有不對勁的地方嗎?」德瑞克問。
「好,」梅森說著,再次拿起那張大頁紙。「這裡,我畫了一張粗略的草圖,顯示出船艙的內部以及屍體的位置。我畫出兩個位置,第一個位置是:死者頭部撞到門檻時,屍體躺臥的地方;第二個位置則是:屍體被發現時所躺臥的地方。
「讓我們假設一下:如果羅傑.柏班克攻擊佛瑞得,把他打倒,然後氣憤地離開,那麼當卡洛回到艇上,看到佛瑞得躺在地上、頭部靠在門檻上時,就會以為她父親一定殺了那個人,而她父親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然而,要是羅傑.柏班克其實並沒有殺死他呢?那我們就必須藉著遊艇本身以及一些間接的證據,來找出實際的情況應該是怎樣,以及到底是誰殺了佛瑞得。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設法使各個事件都能彼此吻合。其實,這個案子的每一個環節都相當簡單,甚至連小孩子都懂;但是,當你把它們拼湊在一起的時候,就會互相牴觸、自相矛盾了。讓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吧!漲潮在傍晚五點四十一分——這是根據證人卡麥隆的證詞。現在,我列個流程給你看。」
「我們再回到潮汐的問題上;那個鞋印在什麼位置呢?」梅森問道。
「不錯,是甲板通往船艙的『梯路』。」梅森說。「那個沾了血跡的鞋印就是令我感到困惑的地方。」
德瑞克說:「你為什麼要挑今天晚上呢?偏偏這時候我正在治療我的喉嚨痛,而且還渾身關節痠痛呢。」
「一定是她。她說她留下了鞋印,而且警方也在她的鞋子上發現到血跡。」
「是的,你要。」梅森告訴他。「你要爬上去的話,會怎麼做?」
「我想會的,」梅森說。「特別是在血液滲透入地毯的部分。船艙裡地板上的那塊地毯十分厚重,它一直都固定在那個地方,沒有被移動過。
傾斜到一邊去了………警方到達時——十一點十五分
「嗯……」德瑞克懷疑似地說。「佩利,如果你能夠證明的話,你就能扭轉整個情勢。但是,你要怎麼證明呢?案發時,遊艇上只有兩個人——彌兒菲和凶手本人。彌兒菲已死無對證了,而凶手也必然守口如瓶。」
「奇怪,蠟燭方面的線索,我為什麼都沒有想到呢?」德瑞克說道。
「他當然是已經死了才對,如果我們重新組合一下整個事件,會發現一切都相當吻合;柏班克和彌兒菲一起到遊艇上去,打了一架,柏班克把他擊倒,使他的頭撞在銅質外殼的門檻上而……」
「嗯……」德瑞克說。「在我看來,這似乎沒有什麼值得爭議的地方,佩利。」
德瑞克的身子在皮椅上旋轉了一下,他說道:「佩利,讓我再看一看那張照片。」梅森打開他辦公桌前的抽屜,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德瑞克。相片中的梯路板上有一個沾了血跡的鞋印。
和圖書「那個鞋印不是在他們所說的情形之下留下來的。」
星期五傍晚——漲潮……………………五點四十一分
「你感冒了嗎?」梅森問。
「的確,」梅森說。「我們是以一種精確的方式推斷出案發時間的,對不對?保羅。」德瑞克點點頭。
梅森說:「好,現在我們根據這張流程表,開始來核對一下這個案子的一些證詞和具體事實。驗屍官說,死者身上沒有其他出血的傷口,只有頭部後側,就是頭蓋骨破裂的部位有很深的傷口,可能是致命傷。第一個陳屍位置的門檻上有血——大量的血,這裡!我已經把它畫在圖上了;在第二個陳屍位置上,頭部附近也有一些血,地毯上留下了兩灘血水,兩處之間只有幾滴零星的血跡,可能是屍體滾動時流出來的。這一點是可以預期的,因為屍體會一直躺在第一個位置,直到遊艇傾斜後,才開始移動位置。但是,屍體一旦開始滾動,傾斜的角度就會使屍體一直往低處翻滾,最後停在船艙右側。現在,我們從草圖上的標示來核對一下。」
「但是,」梅森說。「羅傑.柏班克在下午六點左右曾經與佛瑞得爭吵過;卡洛一聽說這件事,就馬上開車趕到遊艇俱樂部去。她在七點多——還不到八點——到了遊艇上。當時遊艇仍然處於平穩的狀態,她發現屍體躺在第一個位置上——她很鄭重地對我這麼說。」
「現在船在哪裡?」德瑞克問。
「和什麼事?」梅森問道。
「同時你必須記得一點:當你在處理一樁謀殺案時,必須考慮到凶手一定會撒謊,而且,某些證人有時候也會隱瞞真相。因此,你應該考慮到任何人所提出的說法都可能是錯誤、虛假的。」
德瑞克吹了一聲口哨。「那你是認為……」
然後,他把那張流程表遞給德瑞克。戴拉也走過來,站在德瑞克身邊看。
「不錯。現在,假設當她到了那裡時,遊艇傾斜向一邊。她踩到一灘血——然後會發生什麼事呢?她會開始爬上那些階梯嗎?會發生什麼事?保羅,你曾經試著爬上一排傾斜的樓梯嗎?」
德瑞克說:「佩利,你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被出賣了一樣。卡洛.柏班克一直都在撒謊!」
船身差不多直了,但仍然擱淺………………深夜三點
「現在,請你看一下這張草圖,就會了解我的意思。」
梅森走到櫥櫃前,拿出一個四腳梯,小心地把它傾斜向一邊,直到某一個角度才用手將它固定住。
「那第三個呢?」德瑞克問。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染血鞋印的位置?」
「我要跟你去就對了。」她也打岔說。
又開始偏回來…………………………………深夜兩點
「和那個印在樓梯踏板上的染血鞋印。用遊艇的專用術語來說,那應該叫做『梯路』,對嗎?」
梅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潮汐變化時間表,然後說:「嗯,保羅,今天晚上我們要做個實驗。」
「很好,」梅森說。「請你注意一點——遊艇在星期五晚上九點開始https://www.hetubook•com•com傾斜,大約十點半才完全傾斜到一邊。現在,這根蠟燭的傾斜角度差不多是十七度,這顯示了一個事實:蠟燭正在燃燒的時候,遊艇大約只傾斜了一半。因此,我們可以根據目前尚未得知的某些重要因素,估算出一個平均數。但是我推斷,遊艇傾斜到大約十七度的時間,一定是在晚上九點過後沒多久,大概是九點二十分左右,不會超過九點半;當然更不可能是在九點四十分之後。」
「我現在是船主的代理人,」梅森說。「船隻本來是由警方在監督,但目前我已爭取到看管它的機會。我指示遊艇俱樂部的卡麥隆將遊艇駛到案發當晚所在的地點,然後停泊在那兒。快到午夜十二點時,我們就要前往那裡,研究一下潮汐的動態。」
「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看了一會兒之後,德瑞克問。
「藉著檢驗間接的證據,我們可以獲得三個時間參考點,精確地推斷出謀殺案發生的時間: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就是潮汐的漲退。第二個是那根蠟燭——大約偏離垂直線十七度,然而蠟油卻平順地滑落在蠟燭四周;這顯示出蠟燭在燃燒時,幾乎都是保持直立的狀態。」
「等一下,」梅森說。「現在,有一點倒是證實了卡洛的說法。」
梅森說:「現在,妳正好說中了我心裡的另一個想法。假設卡洛知道潮汐的變化情況,聰明的她在緊急時想到:基於某種理由,她要讓外界誤以為謀殺案是發生在更早以前。她登船時,遊艇是傾斜的;但是她想到,如果她在梯路踏板的中央留下一個沾了血跡的鞋印,就能暗示出當時遊艇是處於平穩的狀態。」
德瑞克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
梅森從桌面上拿起一張大頁紙,取出鉛筆,將一連串的項目和數字列成表。
「別胡扯,」梅森打岔說。「我只是要去那裡看一看船上的情況罷了,妳……」
德瑞克說:「這樣的話……鞋印一定是偽造的。她從皮包裡取出手套時,掉落了那張包裹提領卡——對了,佩利!一定是這樣。整個事件其實就是一個計畫周詳的陰謀,是個誣陷的詭計。」
「你有什麼計畫?」德瑞克問。
「這個鞋印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刻意安排上去的?」戴拉問道。
「從原先那段蠟燭殘根已被挪去的事實來看,你所說的情形不太可能成立。」德瑞克說。
開始傾斜……………………星期六上午九點四十五分
「就是那個沾了血跡的鞋印,鞋印在梯路踏板的中央,這說明了當鞋印被印上去的時候,遊艇是處於平穩的狀態。這一點你怎麼解釋呢?偵探先生。」
德瑞克點點頭,說:「那根蠟燭的情況可以證實這一點。」
「有什麼是吻合的呢?」戴拉問。
「陷害……哦,我不知道,佩利。看來,凶手陷害的對象不是別人,似乎就是我們了。」
再度漂浮於水面上……………………………清晨四點
「好吧,」梅森微笑著說。「那就一起去吧!」
「是呀!」德瑞克以驚訝的語氣大叫。「現在你掌握到一個關鍵了。卡洛真是個思考敏捷、聰明機警的女人。」
「陷害誰呢?」梅森問。
他們回到梅森的辦公室裡。德瑞克以他那慣有的緩慢語調說道:「佩利,我真是服了你,我不得https://m.hetubook.com•com不承認你實在表現得太優秀了。你好像是魔術師在變戲法一樣,耍得檢察官團團轉。我想新聞界在報導今天下午的預審聽證會時,一定會給你代理的客戶最有利的評價。」
梅森說:「樓梯踏板上的那個染血鞋印,一定是在遊艇還沒傾斜之前就踩上去了。」
「怎麼啦?」梅森問。
「你說得沒錯,」梅森說。「那個染血鞋印顯示卡洛是在說實話沒錯。但是另一方面,蠟燭的證據則顯示了她在說謊;血跡的證據也顯示她在撒謊。根據潮汐變化的推論,命案根本不可能在九點以前發生。
「但是,她不可能這樣,佩利。」
傾斜到一邊去了……………………………晚上十點半
梅森繼續說:「現在,我們把整件事情綜合來看。記得驗屍官曾經表示過——他認為死者頭部出血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
「為什麼?」
「但是,」戴拉說。「我不了解為什麼這根蠟燭會和那件事有關聯……」
「理由很簡單。」梅森指出。「幾乎所有的謀殺案都是發生在陸地上,警方的偵查人員也習慣以偵辦陸地上案件的方式來思考,所以他們很容易忽略一個遊艇所有人或管理員會去估算到的某些基本要素。如果我們問遊艇使用者任何有關海洋或航海方面的問題,他的第一個反應幾乎都是立刻想到潮汐的變化。然而,相反的,崔格組長和凶案組的那些老弟們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過潮汐的問題——除非他們剛好是以捕魚為業的漁民。」
德瑞克說:「是的,佩利,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卡洛那女孩子在撒謊;關於時間方面的事,她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事實根本不可能像她描述的那樣子。」
「那是卡洛.柏班克留下的嗎?」
「算了,」梅森打岔說。「反正你也派不上用場,我只不過是要研究一下遊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便明天上午在法庭上提出一套理論。」
流程如下:
「保羅,現在請注意這一點,遊艇傾斜時,會使屍體滾到第二個位置。但是,當第二次漲潮開始時,屍體卻不會滾回第一位置。第二次漲潮時,遊艇會平穩地浮著;但是,由於下錨的位置以及潮汐的方向這兩個因素,船身會傾往右邊,使右舷下降、左舷上升。因此,倘若屍體滾到第二個位置,那它就會一直躺在那兒了——除非有人再搬動它。」
退潮…………………………星期六凌晨十二點零三分
「今晚,」梅森說。「漲潮在下午九點四十二分,退潮將是明天凌晨兩點五十四分。根據我們所擬出的這張時間表,船隻應該在今晚十一點左右擱淺,在十二點的時候開始傾斜,一點半之前完全傾斜到一邊去。我要研究的這段時間是在午夜十二點過後的約莫半個小時,從那時開始一直到一點四十五分。」
「現在,你觸及到這個案子中某些令人困惑的疑點了。」梅森說。「當時佛瑞得.彌兒菲一定是坐在黑暗的船艙中;或者,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這個情況似乎比前者更有可能發生,那就是:在找到蠟燭的那個位置上,本來另有一小段殘存的蠟燭。天色變暗的時候,佛瑞得點燃了它,後來那段蠟燭燒完了,於是,佛瑞得就把殘留的蠟團從附著的板面上搖鬆開來,再丟到船外去。然後,他又重新點和-圖-書了一根蠟燭,並且……」
「不錯,」梅森說。「蠟燭的狀況說明了燃燒的時間大約是二十分鐘,在晚上九點到九點四十分之間。蠟燭可能是在九點二十分左右被點燃的,大約到了九點四十分才熄滅。」
梅森點點頭,表情略帶憂鬱。「保羅,其他因素我都考慮到了,唯一得不到合理解釋的就是那個染血鞋印,它實在與整件事情搭不起來。因此,我們必須考慮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鞋印是被刻意捏造出來的。正如你指出的,她存放那個裝了鞋子的包裹,隨後又讓提領卡掉落在地上,這個動作可能只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自然、單純,但是另一方面,這更有可能是刻意計畫的行動的一部分,目的是為了讓鞋子在這種情況下落入警方的手中,使沾了血跡的鞋子成為一個更可疑的證據。」
「在踏板的中央。」德瑞克說。
再擱淺………………………星期六上午八點四十五分
「不錯。」梅森說。
開始傾斜………………………………………晚上九點
「嗯……佩利,她說她一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就馬上趕到現場去,那個鞋印的位置證實了她的說法;遊艇在九點左右才開始傾斜,而且卡麥隆也提到小艇被駛出……」
「不對勁的地方在於,」梅森說道。「如果她所說的話是正確的,那麼她一定是在佛瑞得被謀殺之前就留下了那個染血鞋印。」
德瑞克搔搔頭,說道:「該死!佩利,我無法解釋。這一點根本與整件事情搭不起來。」
「或者,」梅森打岔說。「柏班克打他,把他擊倒後,就坐著他那艘划艇到了岸邊,上岸後隨即離去。後來,另外一個人再划船上了遊艇,殺死彌兒菲,然後離開現場。如果我要為柏班克和卡洛洗脫罪嫌的話,這就是我必須設法證實的一點;而且我敢說,事實的真相也必定是如此。」
船擱淺——因此,在星期五晚上八點時不可能被移動
梅森說:「或許凶手會坦承其罪行,說不定他已經透露出什麼玄機了,而且遊艇也會述說某些事實真相。你只要考慮一下潮汐變化的情況,就會發現——檢方的說法與許多人的證詞根本不吻合。」
梅森若有所思地說:「我經不起任何失誤發生,我必須讓我唯一的一發子彈命中靶心才行。驗屍官說,出血時間可能不超過半小時。現場只有兩灘血水,一處在第一個陳屍位置上,另一處在屍體被發現的位置上。這顯示謀殺案是發生在九點二十分左右;蠟燭的位置也顯示出謀殺案是發生在九點二十分左右。但令人費解的是那個沾了血跡的鞋印,現在,我必須設法知道:那個鞋印為什麼會沒有合理的解釋呢?它是何時印上去的?如何印上去的?為什麼要印上去呢?」

戴拉走到四腳梯前面,稍微提起她的裙子,好讓他們看清楚她雙腳所站的位置。「保羅,只有一種方式,你根本不會把腳踩在踏板的中央,你會踩在角落——靠在樓梯較低那一側的邊緣上。」
「不太可能,」梅森承認說。「但是,還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
下一次漲潮…………………星期六清晨六點二十六分
梅森說:「那就是我一直在考慮的合理解釋,似乎只有這樣的情況才能解釋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
梅森把圖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好讓他們三個人都能夠看得清楚。
戴拉問:「有沒有可能是在隔天早上遊艇恢復平穩之後才印上去的?」
「屍體頭部靠在前艙門檻上,或距離門檻一兩英寸之遙,也就是我們在圖上看到的『第一個陳屍位置』;然後,屍體又滾到『第二個位置』。假如出血時間不超過半小時,而我們又在兩個陳屍位置都發現到血泊,那我們大概就可以下這樣的結論了:命案發生在星期五晚上九點十五分左右,也就是遊艇開始傾斜之後。」
「屍體出血的時間可能不超過半小時。也就是說,第三個時間參考點就是當地毯上的血擴散成最後那樣一大片的時候。現在,你只有一種方法能把三個參考點會聚在同一個時間上,也就是命案發生的時間。但是,當你試著這麼做的時候,那個染血鞋印在整個案件中就成了一項令人費解的疑點了。」
「我想我是快要感冒了,」德瑞克說。「但我並沒有發燒,我只是覺得不舒服。我想要去洗個土耳其浴,但是,如果你……」
「其實,我這個魔術師還沒有表演拿手絕活哩。」梅森說著,又開始踱起步來。他的拇指鉤在背心的袖孔中,頭略微向前傾,目光注視著地毯。「該死,保羅。我幾乎就要弄清楚整個案情了,但現在我恐怕無法順利走完剩下的路程——不過,紐華克法官終於抓到了蠟燭和潮汐這兩個重要的關鍵,至少這一點令我感到欣慰。」
梅森又開始踱步,然後突然說:「波威爾這傢伙在第一次不光彩的苦戀中,似乎像個天真的少男,但是請注意——事實上,他並不如他所假裝的那麼天真無邪。他說星期五晚上要到此地來,結果有來嗎?你記得嗎?他曾說,在崔格組長告訴黛芬妮她丈夫的死訊之前,她就已經先告訴他了。甚至在我去拜訪她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難道你不覺得,那個對鯊魚夜間活動習性很感興趣的神祕人物跟波威爾這傢伙很相似嗎?
「哪一點?」
「法官一定對那根蠟燭的事深感興趣。」德瑞克說。
「問題是,血跡在過了那麼久之後,還會保持潮濕的狀態嗎?」德瑞克問。
梅森點了一下頭,說道:「如果我能整理出一個有效的論點,那明天上午就可以迫使法庭撤銷那個控訴案了;如果我辦不到,那我就會被擊敗。」
「沒有,」德瑞克說。「我何必那樣做呢?」
「老天,」德瑞克以激動的口氣說。「就是那樣!佩利,這下子整件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釋,每一個細節也都吻合了。當佛瑞得剛剛重新點燃那根蠟燭時,凶手就上船了——一定是在他點蠟燭之後的五到十分鐘之內。」
德瑞克搖搖頭,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德瑞克看過流程表之後,點頭說道:「似乎很簡單。」
「不錯,」梅森說。「一切都吻合,卡洛.柏班克確實在說謊。她一定是在九點之後登上遊艇的。請記得一點:不是凶手,就是她本人點燃了那根蠟燭。有一個可能性是存在的,就是那根蠟燭是在命案發生以及凶手離開現場之後才被點燃的。」
「好,」梅森打岔說。「這些都吻合,唯一的問題出在佛瑞得.彌兒菲當時還沒有死。」
德瑞克說:「如果我要爬上去?我才不要。」
「這段時間之前,現場是一片漆黑。」德瑞克說。
戴拉平靜地說:「老闆,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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