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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就在萊姆因為線索不足而生悶氣時，他突然注意到證物表上那條和受傷的女偷渡客血跡有關的記載。莎克斯替他找的電話號碼，正是法醫辦公室的電話。他想到法醫實驗室還沒把血跡檢驗的結果送過來，便撥了電話過去，逼迫那邊的某位病理學家，要他馬上完成血跡化驗。

沒多久功夫，果然有警員回報，說有人報案汽車遭搶。三名頭戴面罩的歹徒，衝向一輛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凌志汽車，命令車上的兩個人下車，然後駕車逃離。不過，和戴瑞的猜測相反，車上的駕駛和乘客都毫髮無傷。

吳啟成夫婦也停住開門動作，一起臥倒在人行道上。

「也好，」萊姆說：「總得有人對這件事負責。我們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次機會。這種結果真教人失望。」接著，他又問：「傷亡情況如何？」

科伊今天已被人罵夠了。他一聲不吭，轉身默默朝座車走去，邊走邊拿出行動電話。他和戴瑞一樣氣呼呼地開車離開，莎克斯看見那支行動電話一直貼在他的耳朵邊。

「這種病症很少見嗎？」萊姆又問。

怎麼會有鑰匙？她納悶。

就在這時，莎克斯注意到這扇房門的門鈕上，好端端地插著一把鑰匙。

莎克斯打電話向萊姆回報已讓惡鬼逃走的壞消息。

莎克斯找來另一位警員，指著那輛布滿彈孔的四輪驅動車說：「你先封鎖住這輛車，我待會馬上就來做鑑識。」這名警員點頭表示知道。

惡鬼和尤素夫頭戴滑雪面罩，手槍插在腰側，快步奔過了堅尼街。他感覺到一股興奮，這是每當他展開殺戮之前必有的感覺。儘管此時他的雙手微微顫抖，但他知道，待會等他提槍射擊時，手就會自動穩定下來了。

「是的。」

「皮巴迪一定會不高興的。」

戴瑞和莎克斯回到臨時指揮中心。「沒辦法怪他，但還是……真是狗屁倒灶。」

「他人呢？」她問，將槍插回皮套內。

種種線索都表示：這個受傷的女偷渡客病情十分嚴重。

突然間，街上響起一聲震耳爆音，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擊中惡鬼身後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車上的警報器霎時發出鳴響。

「他為什麼不殺他們？」戴瑞納悶說。

鄧艾迪和莎克斯一起走進公寓。莎克斯對他說：「艾迪，我不想讓孩子獨自去市中心的移民局。你能不能把他們偷偷帶離這裡，讓他們到醫院和父母會合？」

「好，這老傢伙他媽的說了謊！」

「怎麼搞的，」某處傳來一個男人的叫聲，「是誰開槍？」

吳啟成夫婦已站在大門前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惡鬼的心狂跳不已。他爬在地上不停後退，一邊舉起他的幸運之槍，尋找街上的目標。移民局的人怎麼會來了？為什麼？

「媽的，」另一個聲音叫道：「先別開火！」

他又想到吳啟成的女兒。十七、八歲……和_圖_書長得很美。他要……

「怎麼回事？」她朝一位站在一輛警備車旁的員警問：「這裡到底怎麼了？」

「事情變成這樣，佛雷德才沒心情管誰高興，誰不高興。」

「不會吧。」

科伊傲慢的態度消失了，他有點懺悔地說：「我認為以當時的情況，我做的是正確的決定。我擔心的是一些人的性命。」

一個男人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關昂！別動！我們是美國移民局！」第二聲槍響跟在這句話後面傳出——似乎是由說話的那個男人那裡射出的！路旁另一輛車的窗戶玻璃頓時爆成碎片四散落下。

戴瑞撥弄著潮衫領口黑紫色的領結。在厚重的防彈衣遮蓋下，這條領帶僅露出了一點小頭。

「有可能。說不定那名駕駛已被殺了。」

莎克斯沮喪地閉上眼睛。萊姆如此漂亮的推斷，他們好不容易才即時組成的特勤小組，就這麼白費了。

尤素夫點點頭。當惡鬼扭轉鑰匙發動汽車時，他注意到街邊有一名原本在驅趕旁觀者後退尋找掩蔽的警察，從一排汽車後面跳了出來。他舉起手槍，瞄準了這輛四輪驅動車。

「多告訴一點我Q型熱的事。」萊姆對那位病理學家說。

惡鬼胡亂開了五、六槍，以讓眾人趴下並製造恐慌。他還射破了一扇珠寶店的櫥窗，讓街上再多出一陣警報器的聲響，好增添更多混亂。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鄧艾迪一把門推開，便馬上向後一跳——跳離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一個削瘦、黝黑的男人。這個人一手勒住一個哭泣中的十來歲女孩的腰，把她擋在前面作為人肉盾牌，另一隻手上的槍則緊緊抵在女孩的脖子上。

惡鬼張目四望，一手緊緊抓住尤素夫的手臂。

「喂，我講的不是程序問題，」她不高興地說：「那兩個孩子孤零零待在公寓裡，剛剛又聽見大門外面響起槍聲，難道你不覺得他們會有點害怕嗎？」

然而，他還沒費神追查，就有兩名制服警員走過來，和他談了好一會兒話。戴瑞的臉越聽越臭，最後，他抬起頭，大步走向那個犯了錯的人。

「他要殺我，」老人說，開始啜泣起來。「他要我說他們偷走貨車，有三個人。用槍抵著我的頭。他們把車開進巷子，藏起來，就下車跑了。我不知道他們去哪裡。」

留在駕駛座上的土耳其人打開車門，開始朝白色廂型車開火。在堅尼街那端的警察全奔跑著，四散開來尋找掩蔽物和目標疑犯。當惡鬼退回蹲在他那輛四輪驅動車旁時，他聽見有人叫道：「是誰開槍？……支援還沒就位……媽的到底是怎麼了？……看在老天的分上，小心街上的人！」

「在大家還沒就定位前，我們之中就有人開了槍。街上還沒完全封鎖，而惡鬼開槍還擊……萊姆，提早開槍的人是亞倫。」

「太好了！」萊姆大叫，這個消息讓hetubook.com.com他又重燃起了信心。他立即要塞利托和戴瑞從市中心警察總部和十五分局調派人手組成調查小組，開始一家家打電話到曼哈頓中國城和皇后區法拉盛所有醫院的急診室，詢問有無一位患有Q型熱、手臂嚴重骨折的女性華人病患。

「快下車！」惡鬼下令。他跳出車外，朝那名警察開了幾槍，逼他退到那排汽車之後。

「趴下！」惡鬼喊道。這名警察連開了幾槍。車上的三個人全壓低身子，以為擋風玻璃會馬上碎裂爆開。

「不！」莎克斯大叫，同時拔出了手槍。「等一下！」

「我們計畫好在人行道上制伏他，附近不要有任何路人，不是在擁濟的大馬路中央。」戴瑞猛搖頭說：「只要再過三十秒，他就會被五花大綁，像一個聖誕節的禮物。」接著，他又指著科伊腰上的那把葛拉克點四五手槍說：「還有，就算他想對某人動手，你怎麼可能射不中這個才離你十五公尺的目標？媽的，我已經一年沒開過槍了，但我肯定能射中他。」

「那麼，」她推測說：「他們應該跑上另一條街，搶走另一輛車。」

「去你媽的角度，」戴瑞怒道：「槍一直都在他腰上！」

他們的父母正在醫院焦急等候，只希望警方能盡快把孩子帶到他們身邊。

「戴瑞已決定把移民局降格，不讓他們參加行動了。」

這位紅髮的移民局幹員毫不示弱地看著戴瑞的眼睛，以傲慢的態度替自己辯護。「我必須開槍。你沒看見嗎？惡鬼就要開槍射殺我們偽裝的人了。」

「從對街那間魚貨店偷了一輛貨車逃了。我們已通知市裡所有執法人員，要他們全力協尋。」

在他轉身回來時，不禁呆了一下。那個老人竟然抓起一把長長的魚刀，朝他這裡上前了一步。接著，他停下腳步，恐懼地直眨著眼睛。惡鬼壓低手槍，對準老人布滿斑點的前額。老人的魚刀掉在腳邊濕漉漉的鵝卵石上，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他伸出手指比著這個老人。「是他告訴你，說惡鬼搶走那輛貨車，沒錯吧？」

「事情不太對勁。」

「他要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惡鬼吼道：「明白嗎？我們不能等他了。」

戴瑞朝一名幹員吼道：「還有關於魚店貨車的消息嗎？那輛車上有斗大醜字寫著這家店的名字，怎麼可能都沒人見到？」

「沒有，我沒看見。他的槍一直都插在腰上。」

又一個聲音說：「是哪個混蛋……」

「關昂，」擴音器又傳來喊話的聲音，但這次說話的人換了一個。「我們是聯邦調查局，放下你的……」

「一樓B室。」她回答。

「科伊？」

這種病雖然不容易傳染，也沒有致命的危險，但發病時的症狀卻相當嚴重。病理學家這麼告訴萊姆。患者會有頭疼、發冷、發燒等現象，說不定還會造成肝功能失調。

「上去！」惡鬼對那兩個土和*圖*書耳其人喊，他們便立刻跳上了貨車。蛇頭惡鬼回頭望向商店門口，看見幾名警員正小心翼翼地向這家魚店接近。他馬上轉身，朝他們的方向開了幾槍。警員們立即散開尋找掩蔽。

「怎麼搞的？」萊姆問，口吻比戴瑞還要生氣。

戴瑞拔下塞在耳朵上的香煙，一副想要找打火機點燃的樣子。「這實在太離譜了。從現在開始，你們移民局就只擔任顧問工作好了，不准你們支援，不准你們參加任何逮捕行動。」

十分鐘不到，他們便接到一位負責打電話的警員回報。有位中國人剛剛才帶著妻子到中國城一家醫院的急診室就醫，而病患的狀況完全符合他們設定的條件！患有初期Q型熱，手臂有嚴重骨折現象。這位女性的名字叫吳詠萍。她已承認偷渡，而且她的丈夫也在一旁。

「放下武器，站起來，」警方的擴音器又傳出喊話聲。「關昂，放下武器！」

「從我這個角度看不見。」

這位醫生果然找出了幾條有用的線索：血跡中帶有骨髓反應，這表示傷者有嚴重的骨折現象；血跡中有敗血病的情況，這表示受傷者的傷處相當嚴重；血跡中還出現伯氏柯克斯體，這是造成Q型熱的病菌，一種由動物傳染至人體的細菌。這種細菌經常出現在久關過動物的地方，例如港口的獸籠和船上的貨艙。

「你不能這麼做。」科伊說，眼中閃過一絲不祥的光影。

「是的，戴瑞調查員。」其中一位警員說。

後援的警車正陸續抵達現場。莎克斯問戴瑞：「那個人是誰？是誰開了第一槍嚇走惡鬼？」

在吳啟成住處的門口，有位驚慌失措的駕駛正想加速離開槍擊現場。惡鬼朝這輛車的前座開了兩槍。車窗玻璃碎了，這輛車滑向一旁，發出砰然一聲巨響撞上了停在路邊的一排汽車。

「在我們這裡並不常見。」

「根據總統令，我可以，孩子。我現在就要去市中心，把我說的這件事給安排妥當。」說完，戴瑞氣呼呼地踏著大步離開。科伊又咕噥說了一些話，但莎克斯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麼。

「還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用放大鏡把這個混蛋揪出來。」

「沒問題。」

「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戴瑞朝他吼道。

「什麼意思，戴瑞？」莎克斯問。

她看著戴瑞上了車，關上車門加速離去後，才轉過來對科伊說：「有人和孩子在一起嗎？」

由於聯邦調查局第一流的特殊武器戰術小組仍按兵不動，戴瑞、塞利托和皮巴迪只好各自努力，各憑本事湊足了一支臨時特勤小組，並從十五分局找了兩名華裔警員裝扮成吳氏夫婦的模樣。然而，只因為一聲過早的槍響，整個計畫就這麼功虧一簣了。

戴瑞和莎克斯奔向後門，進到魚店後的那條巷子。在不到十公尺外的一輛大垃圾車後面，他們就找到了魚店的那輛貨車。

還有，這是怎麼回事？連趴在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的吳啟成夫婦也拔出了手槍！男的從手中的購物袋拿出一把自動手槍，女的也從慢跑裝的口袋中掏出了武器……惡鬼這才恍然大悟，這兩個人根本不是吳啟成夫婦，而是兩名換上吳啟成夫婦衣服的華裔警察或移民局幹員。看來，警方已找到那對夫妻，並派人埋伏在這四周，只等著引誘他出來。「放下武器！」偽裝成吳啟成的那個男人朝他喊道。

但這位年輕的員警已嚇得全身發抖，他只呆呆地望著她，說不出話來。

「有幾名警員和市民受了傷，都不嚴重。」她瞄見鄧艾迪出現了，便急對萊姆說：「我要去找吳啟成的小孩了，等我做完現場鑑識，會再向你回報。」

「沒問題。」

十五分局的警員立刻趕往這家醫院，莎克斯和鄧艾迪也去了，前往偵訊他們。已被逮捕的吳啟成嚇得全身發抖，一五一十地告訴警方他們暫居的地點，並說他們的孩子仍留在那間公寓內。此時，萊姆打電話通知莎克斯，說他剛接到馬吉米命案現場的指紋自動辨識系統比對結果，有幾枚指紋吻合先前在「殺鬼行動」的一些現場中找到的指紋，這表示犯下此案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惡鬼。當吳啟成告訴他們，說他住的地方是透過馬吉米底下的經紀人介紹時，萊姆和莎克斯立刻想到惡鬼一定已經知道吳啟成躲藏的地方，而且此時很可能就在前往刺殺他們的路上。

五分鐘後，艾米莉亞．莎克斯抵達了現場。她手裡拿著槍，直奔吳啟成的住處。

戴瑞一個個打量這些店員，當他的目光落在一個老人身上時，老人的眼睛立刻垂下，看著躺在冰塊上的十幾條灰紅色的鰈魚。

此時，萊姆念頭一轉，想到了一件可能會有幫助的事。

堅尼街上此時一片混亂。叫聲不停傳來，附近的路人和商家店員全都蹲下尋找掩蔽。在街上不遠，有兩輛白色廂型車的車門打開了，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女全衝了出來，手裡拿著各式武器。

「我向總部提過了。」科伊草率地說。莎克斯心想，他指的應該是移民局。「我猜他們馬上就會派人過來執行監管，這是規定的程序。」科伊又說。

「也許是不想開槍，這樣太引人注目了。」莎克斯說，旋即又憤恨地補了一句：「開槍造成的麻煩太大。」

「門牌號碼幾號？」走在莎克斯之前的鄧艾迪問。

「孩子？」科伊茫然地問：「妳是說，吳啟成的小孩？我不知道。」

「我們上當了，」他對尤素夫吼道：「快回車上去！」

這名幹員立刻拿起無線電呼叫。一會兒後，他回報說：「還是沒有消息，長官。目前沒人在路上看見這輛車，也沒查到棄置的地點。」

惡鬼和尤素夫立刻止步蹲下。他們同時舉起槍，搜尋街道上的攻擊者。

她掛斷電話，朝鄧艾迪喊道：「艾迪，我hｔｔps://m•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需要你幫忙翻譯。我們一起去找吳啟成的小孩。」

戴瑞回到店裡，對那位老人說：「瘦老頭，你聽好，快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別想唬弄我，明白嗎？」

他起身朝聲音的來源開了兩槍，旋即爬上了開拓者休旅車。那位維吾爾人也跟著上了車。「卡斯蓋瑞！他還在裡面！」尤素夫叫道，撇頭比向吳啟成的住處！第三個土耳其人還在裡面等待的地方。

「你少教訓我，戴瑞，我受夠你這種態度了。那是我面臨緊急情況所下的判斷。如果你早點讓所有人就位的話，不管我有沒有開槍，我們還是能逮到他。」

莎克斯繼續奔過大街，看見佛雷德．戴瑞正蹲在一名手臂中槍的警員旁，用臨時端帶替他包紮傷口。醫護人員隨即趕來，接替他急救的工作。

提早開槍的人是亞倫．科伊。

惡鬼不理會喊話的人，只把汗濕的雙手在褲管上抹了抹，然後拿出一個新彈匣塞進他的五一式手槍。他看向身後。「從這邊走！」他跳了起來，朝警方連開了幾槍，然後奔入他們身後的一間魚貨商店。店裡有幾個顧客和店員，全瑟縮躲在魚鰻貨簍、食品陳列架和冷凍箱旁。惡鬼和那兩個土耳其人直接奔進商店後面的巷子，在此看見一輛貨車和一位站在車旁的老人。老人看見他們手上的槍和面罩，便立即跪了下來，抬起雙臂嗚咽求饒。「別殺我！求求你！我還有家人……」他的聲音漸漸微弱，最後轉成了啜泣。

鄧艾迪已把手伸向門鈕。

但戴瑞沒回答她的問題。他瞄了魚店一眼，便大步朝那兒走去。莎克斯緊跟在他後面。在魚店裡，有三個中國人站在大冰箱前，正在接受兩名紐約市警局的警員問話。莎克斯猜想，這三個人應該都是店裡的夥計。

戴瑞忿怨不平地說：「真是糟透了，艾米莉亞。我們只差一點就逮到他了，就差那麼半吋而已。」

他們走下幾級階梯，來到這棟公寓的最底層。通道上布滿垃圾，莎克斯知道這裡面的房間肯定陰暗，說不定還爬滿蟑螂，而且味道絕對不會好聞到哪裡去。她不禁想到：吳啟成一家人冒著死亡和坐牢的危險，忍受那段可怕航程所加諸在身上的痛苦，結果竟然只是為了來到這裡，把這麼一個骯髒地方當做自己的家。

他們三個人蹲低身子躲在人行道旁。一時之間，街上安靜了下來。警方和聯邦幹員已停止開火，或許是在等待支援的人趕到——遠方傳來更多警車的尖鳴聲，似乎有大量警力正全速往堅尼街的方向而來。

然而，他們聽見的卻是一陣又一陣的響亮叮咚聲。這名警察連開了八、九槍，全瞄準這輛車子的頭端。在哐噹一聲巨大聲響後，車子的風扇葉片被擊碎了，射入了引擎的其他部位。這輛車頓時發出尖銳嘎吱聲，有蒸氣從裂開的散熱器噴了出來。旋即，車子便熄火了。

他的孩子們則都在房子裡。

他朝那扇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