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１
柯勞佛再回到窗邊，從窗口望出去，有極好的視野，他可以看到舊郵政大樓的古老建築物，再過去便是聯邦調查局的總部辦公大樓，那時候他剛畢業，和一大群人一起接受局長胡佛的握手歡迎，這是他此生中，唯一見到胡佛的一次，第二天便和貝拉結婚。
柯勞佛拿著記事夾站在窗下，就著光檢查上面的汙點印刷，他早已要他們除去這些汙點了，為什麼他媽的還有人把它們留下來？
「在答覆你之前，我必須事先聲明，這件事與約翰．霍布金的任何一位病人無關。」
「你不會錄音吧？」
「傑克，大家都在談論你，很高興你能來上班，禮拜式安排好了嗎？」
「不會，丹尼生博士，你怎麼了？」
「安排好了，訂於星期六上午十一點。」
「如果因此而引起任何事故，我要你向大眾澄清，他不是變性者，也與本機構無關。」
「你最好記下來——詹姆．甘伯。」
「詳細情形呢？」
「哦，奇爾頓已申請調查局派人保護他的安全。」
「他的本名到底是什麼？」
戈比點頭：「同事們寫了一份祭文，我們不知道如何稱呼，她是叫做菲莉，還是貝拉？」
「他曾經將普文斯博士撞倒。」
傑克．柯勞佛的辦公室，設在華盛頓聯邦調查局總部，辦公室內部漆成灰色，幸好有大扇的窗口，才使辦公室看起來不至於太沉悶。
「有和圖書，今早聯絡過，我派伯洛茲把我的意見帶過去，督察長宣告萊克特是首要通緝罪犯。嘿，傑克，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我們向警方查詢他，根據警方報告，他曾經謀害兩位同性戀者，第二位已經在垂死邊緣了，警方也在找他。葛南特給我們的地址是一間出租公寓，警方在那裡採到他的指紋和一張有駕駛執照號碼的石油公司收據。其實，他的本名並不叫約翰．葛南特，他欺騙我們，警方調查過後一個星期，他埋伏在醫院門外，等普文斯博士出來後，只因為生氣，竟然將他撞倒。」
（如果你需要任何……）
「好，我答應你。」（快說，你這個私生子、婊子養的！）柯勞佛真想破口臭罵，和圖書但他按捺不滿的情緒。
電話嗶嗶叫響。
還有，是誰規定五十五歲是一個男人的強迫退休年齡呢？他已經深深愛上調查局了，但是調查局並沒有愛上他。
他和貝拉是在義大利認識的，當時他尚在從軍，而貝拉則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中工作，有一次他們在碼頭邊散步，一個船夫隔水大叫「貝拉」，從此，她在他心目中改名為貝拉，至於她的本名菲莉，那是他們意見不合時的稱呼。
感謝上帝，貝拉不像調查局那般無情，貝拉臨終一刻相當安詳，他希望她已經到另一個世界，希望她能明白他對她的情意。
「好，」柯勞佛按下按鈕。「我是傑克．柯勞佛。」
他是從殯儀館直接來辦公室的，沿途已做了不少工heｔｕｂｏok.com•ｃｏｍ作，他督促挪威人儘速調出柯勞斯的牙齒病歷，也要聖地牙哥方面調查拉斯培的音樂活動，另外還打電話到海關，請求海關查明進口|活昆蟲的個人或機關。
「安全。」
「貝拉。」
柯勞佛搖頭，戈比只有出去，但離去前，仍對柯勞佛抬起一邊眉毛，說：「如果你需要任何……」他把需要嚥下去，用眉毛做了一個你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便消失於門外。
「柯勞佛先生，一位丹尼生博士打來……」
「可以理解，巴爾的摩方面有沒有人和拉斯培的律師聯絡，我認為律師對拉斯培的交友，可能略知一二。」
柯勞佛搖頭。「沒有，我很好，已經在工作了，有沒有最新情勢？」
「本來協會不願意接受他，但和-圖-書是我們召開一個辯論會，決定先討論他的背景再說。」
「繼續談那位約翰．葛南特。」
「他是高加索男性，三十一歲，六呎一吋，一百九十九磅，在此地所做的智商測驗，成績非常優異，高出常人許多，但是心理測驗和面試就另外一回事了。你告訴我艾倫．布魯姆博士判定他不屬於變性者範圍之內，其實——是萊克特博士說的，是不是？」
「好，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明白。」
貝拉死了，窗外的景觀也應該隨之而改變，它們沒有理由保持貝拉還在時的模樣，但是，天殺的，它們一點改變也沒有，上帝不在乎貝拉的死。
「誰？」
「如何？」
「這是三年前的資料，他自稱為約翰．葛南特，是賓州哈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