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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皇上和陳皇后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皇上小時去館陶長公主家中，長公主問皇上願不願意娶她的女兒，就是陳皇后為妻，皇上回答說如果娶了她，就給她造一個大的金房子。後來皇上登基，果然娶了陳皇后，還依言給她造了個金房子。那時候他們可好得很呢！」

「你怎知道？」

「哼，就該這樣。」衛少兒嘟了嘟嘴。

「小妹，真羨慕你，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年前咱姐妹還是舞伎，轉眼之間你懷了龍種，還被封為『貴人』了。」

「現在還沒有真拿我怎樣，只是我第一次見她，她就沒給我好臉色看。她連皇帝都敢頂撞，還直呼我為『野女人』呢。」

「大姐、大哥還有衛青他們都還好吧？」

「幾月前，皇上來過披香殿，那夜後，就有了。」衛子夫無限嬌羞地回道。

「這個你不用hetubook.com.com擔心，我已托人向皇上說明，讓皇上將衛青召進宮來當個小吏什麼的，總比在平陽府內做騎奴強，皇上已經同意了，這兩天衛青應該就能得到消息，到時我們三兄妹又可以好好聚一聚了。」

姐妹話多，聊著聊著不覺已至深夜。當晚，在衛子夫的安排下，衛少兒與去病被幾個宮女領去殿西廂房歇息。想起衛子夫的話，少兒既為兄妹可以再聚而欣喜，又對衛子夫的處境擔憂不已，心中著實五味雜陳。

「二姐，你是有所不知，本朝妃嬪中本沒有『貴人』這個稱呼，當初皇上賜我『貴人』，也是一時戲言，結果我就莫名其妙地擔起了這個稱呼，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的正式名分是什麼。」

「小妹，你就是太心軟了。」衛少兒臉上仍是一臉憤憤。

此時，衛子夫肚和*圖*書子微微鼓起，少兒眼尖，上前去摸了摸，對子夫道：「小妹，你懷龍種了？」

衛子夫小聲道：「聽宮中人傳言說，現在皇上不太喜歡陳皇后了，說陳皇后性子倔，動不動就發脾氣，有時當著皇上的面也這樣，而且她一直以來也沒生個一男半女。」

「還是小妹想得周到。衛青從小就喜歡聽打仗的故事，早就不甘心當一個騎奴了，現在能在宮中有份差事，又能和這麼多能打仗的將領在一起，正好遂了他的心願。」

「我開始也很氣憤，後來想想，陳皇后也怪可憐的，她作為皇后，生個皇子，繼承皇統，是她的義務、她的責任，無奈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也難怪她會這樣。」

衛少兒吃了一驚，心下嘀咕，一年前衛子夫進宮時自己的擔憂竟成了事實。她掏出手絹幫衛子夫擦了擦淚：「就是和圖書那個不會生育的陳皇后？」

「我也希望，奈何陳皇后對我多番打壓，讓我心裡很是難受。尤其是我現在懷了孩子，要是傳到陳皇后耳中，還不知道是何結局呢。」說完淒淒然竟落下兩行淚來。

「現在我在宮內人微言輕，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衛青進宮後，可以多熟悉一下宮中事務，並在騎射技藝上有個進步，日後有沒有前途，就看他的造化了。」

「嗯，但願我們衛家能有人出人頭地吧！再說了，他也可以帶帶去病，去病這身板，還真是個當將軍的料。」

「真是豈有此理，小妹，你要得勢，可一定不能放過她。」

「二姐，這宮裡的日子，看著雍容富貴，其實並不好過。因為有陳皇后從中作梗，陛下又是妃嬪如雲，他上回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連我懷有身孕他都還不知曉。這幾月我都和_圖_書是在孤苦寂寞中度過的，除了幾個宮女宦官，沒和什麼人說過話，這次你來，定要帶著去病多住些時日，我讓黃門令給你安排一間屋子。」

「這我倒想起來了，以前衛青遇到有相面的，人家都說他日後要封侯拜將呢！」

「陳皇后有沒有真的對你怎樣啊？」

衛少兒跟隨衛子夫回到披香殿。披香殿為未央宮後宮八殿之一，雖無宣室殿之宏偉，但也是簷角高聳，肅穆莊嚴。衛少兒進得這裡，但見紅燭高照，陳設華美，心中不僅為衛子夫感到欣慰，同時也頗是艷羨。

「還好，你看，他們還托我給你帶來這麼多東西。都是兄妹們的一番心意，你可要好好留著，睹物思人，可不許把我們給忘了。你這一年來，也不給我們帶點消息回來，讓我們高興高興。」

「那就承小妹吉言了。」

「你可不必氣餒，姐相信憑你和_圖_書這番容貌，加上腹中的孩子，皇上定會給你一個好名分的。」

去病不哭不鬧，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這個陌生的地方。衛少兒將衛青製作的木劍拿給去病，去病乖乖玩起來，兩姐妹共坐於榻上，手挽著手聊起了家常。

少兒一句玩笑，重又惹得兩姐妹開懷大笑起來。

「我也想啊，小妹，但大姐、衛青他們還等著我帶消息回去呢。」

「大姐告訴我的。」

「現在他們還是如膠似漆的嗎？」

「這孩子，有眾兄妹看著，吃穿不愁，不長好點我這當母親的也饒不了他。」

「我是時時記起你們，只是深宮宅院，不比平常之家。小妹早就有心要來看望你們，只是宮中規矩緊，實在不方便走動。這下好了，你和去病都來了。」衛子夫說罷又望了望旁邊已睡著的去病，眼中充滿關切之情，「一年不見，去病長得更加虎虎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