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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名將.霍去病

作者: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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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飲馬瀚海 漠北決戰

第六章 飲馬瀚海

漠北決戰

渡過饒樂水,是另一條河——余吾水,它自北向南流淌,河水不大卻十分湍急,嘩嘩的流水聲和馬蹄的得得聲混合在一起,奏出一曲草原獨有的樂章。
章渠心中一動。
在霍去病的快速衝擊下,匈奴前鋒被打了個七零八落,李敢左翼、衛山右翼也迅速包抄過來。匈奴人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隊形竟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被衝散,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再也連不成一片。
「對方好像知道我們不久要來,枕兵廣闊的平原上,已經擺好陣勢。」
霍去病心中一動。或許,桑宜就隨著伊稚斜的人眾在北海那邊吧。
「我軍又是大功一件。」霍去病高呼,將士尾隨,聲震荒原。
「將軍神勇!」安耆大呼,血性同樣被喚起,長刀疾斬,血光四濺,刀穿鎧甲,人仰馬翻。
離弓盧河水約莫三十里地時,霍去病派出哨探勘察情況。
兩軍戰士的羽箭在空中交叉而過,只是互相奪命的對象有所不同。
「咚咚咚」,戰鼓聲再變,這是衝鋒的信號。
霍去病勒馬向左,往左大將處奔去。
左大將身邊匈奴人陡增,李敢卻絲毫不懼。
在漢軍捨生忘死的血戰下,匈奴人屍橫遍野。霍去病四處尋找左賢王,卻發現他一如既往地先期逃往狼居胥了。
進到河中心,匈奴人的箭雨無情襲來。漢軍撐起篙,奮力向對岸划去,篙手被射中落水後,立即又有漢兵過來補上。眼見同伴落水,漢軍眼裡全是對匈奴人的仇恨。
迫於箭雨的威勢,前隊漢軍不得不停下步來,舉盾擋格。
霍去病看著疲憊的將士,心想左賢王該跑不了多遠,明兒個再整軍追擊不遲。
弓盧河水奔騰。
縱然匈奴人數量眾多,也難近霍去病眾人身前。
李敢破浪而來,連珠箭發,對岸匈奴軍不時中箭倒地。
「報告將軍,前面發現大批匈奴人。」哨探回來報告。
灘頭灰色的沙土也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霍去病驍勇如斯,漢軍更是氣勢如虹。
帶著紮好的上百架筏子,霍去病領軍趕到弓盧水河邊。左賢王聞訊,在河對岸也是嚴陣以待。
「看樣子像。」霍去病點頭,再問哨探,「他們什麼情況?」
位於匈奴中軍陣中的章渠和比車耆,忽然發覺自己身處險境:周圍雖還簇擁著大批匈奴騎兵,卻好似被漢軍左中右圍了個透一般。
「將軍,我們面前的河水很深,加上這幾日連綿陰雨,河水又漲了不少,大軍想要渡河將非常困難。」哨探回報。
「或許左賢王就和圖書守在對岸,如果我們渡河,也許就會被敵人的箭雨給射殺殆盡。」伊即靬道。
幾個士兵把昏頭昏腦的章渠架了過來。眾將見著章渠的狼狽樣,大樂,各人上前伸腿踹一腳,弄得章渠哀呼連連。
「今晚大家飽餐一頓,明日一早出發。」霍去病吩咐眾人。
「章渠,我是主將,你只要說了,我保證你的安全。如果降了大漢,你還是匈奴王,保有草原,你看看他們。」霍去病指著復陸支等人。
「擋住霍去病!」比車耆令旗一揮,他身邊的近侍以五人一組,奔上前去將霍去病等人圍在核心。
「將軍,要不自己扎筏子?」復陸支道。
「復陸支,你知道這些河為何不向東而向北嗎?」
「將軍,我也不知道,北邊我沒去過,但聽人說北邊也有海,就像自西向東的河流終也流入海中一樣。」
「分散,前排防禦,後排進攻。」見趙破奴受傷,霍去病少有的一陣心痛,連忙呼喚漢軍。
戰鼓聲遽然響起,如暴風驟雨般肆虐草原。
漢軍因有盾牌擋格,匈奴人便將目標瞄準了他們的馬匹。只聽一陣陣慘烈的嘶鳴,戰馬在不大的木筏上奔跑起來,使得很多木筏因失去重心載著漢軍側翻入河中。趙破奴所乘船隻,因失去平衡一頭高高翹起,耳邊將士們發出一聲聲驚呼,整船人一同飛了起來,哪還顧得上用盾牌擋格箭雨。趙破奴發狠衝到船頭待要穩住木筏,勁箭破空飛至,趙破奴躲閃不及,後背左腿連連中箭,滾落河心。
「將軍,對方中軍主將是章渠和比車耆,左翼為屯頭王,右翼是左大將。」復陸支在霍去病身後道。
「衝!」左賢王剛移過來,還沒站穩腳跟,李敢就如旋風般往他司令車邊殺到。匈奴人數雖眾,卻也難阻他分毫。
旁邊筏子上的安耆眼尖,一把抓住趙破奴提了起來,甩在自己筏子上。雖然滿身箭傷,趙破奴卻是哼也沒哼一聲,但看樣子,卻是不能再戰了。
「這麼多天沒發現正經的匈奴人,憋壞了吧?」霍去病不懼反喜,問著身邊的眾將領。
「衛山負責左翼,李敢負責右翼,其他人跟我衝!」
傷,反而激起了霍去病的鬥志。他長劍突揮,面前兩名匈奴侍衛頭顱齊刷刷落地,打著滾奔向遠處。後面的人來不及躲避,又被長劍刺穿前胸。
「也許有一天,咱們也能看見北邊的海吧,北海。」衛山道。
又是一場慘烈的近身肉搏。為了榮譽,大漢男兒血灑疆場。
章渠https://m•hetubook•com•com不及細想,揮刀擋格。
「左賢王逃跑時,給我們留下好多牛羊,不如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行軍。」
數萬匹戰馬在草原之中馳騁衝鋒,揚起漫天的沙塵。兵戈交錯,殺聲震天,兩股鐵流互相碰撞,草地、余吾水、夕陽均是一片血紅。
沮喪的匈奴騎兵在前逃竄,漢軍則緊咬不捨。
一陣箭雨過後,積壓已久的戰鬥情緒幾欲令漢軍發狂。
霍去病長劍一蕩,章渠虎口發麻,刀勢受挫。趁此間隙,霍去病左手食指一勾,勾住章渠彎馬上的銅環,往回一扯,章渠鐵塔般的身體竟險些栽下馬來。霍去病反手握住刀背,看準章渠,右手長劍向下當胸一刺。章渠用盡力氣往側翼蹦開,雖躲過前胸,但肋間也被捅出了一個大窟窿,鮮血汩汩灑在草原上。後邊伊即靬俯身一抄,竟將章渠身體抄起,往後一擲,眾漢兵接著,章渠被俘。
「看見左賢王了嗎?」
「早就鉚上勁兒了,不殺他幾個匈奴人,怎對得起我們這些天所受的苦?」衛山道。
這是一個看誰傷得更重的死亡遊戲。
「我不知道。」
「幹嗎又讓我殿後?」路博德有些不滿。
前面的遭遇戰,衛山部收穫最小,而這一次,他不想再屈居人下,帶人在敵陣中捲起一股血腥的狂風。
幾乎同時,近身的匈奴騎兵揮刀砍向霍去病。眼看明晃晃的刀刃朝自己面門劈來,霍去病側身躲過,突覺肩頭一痛,低頭一看,左肩鎧甲竟被砍出了口子,那邊廂伊即靬也已掛綵。
趙破奴伸手一按,章渠立即躺在地上。趙破奴又朝他一腳,他才軟綿綿地盤腿坐起來。
羽箭遮天蔽日,箭鏃突入肌膚,鮮血滲出皮甲,兵士慘嚎,戰馬悲嘶,無論是匈奴人還是漢兵,都有大批戰士中箭倒地。
霍去病猛地加速,兩軍終於正面接仗。
戰至此時,雙方各有傷亡,匈奴軍折損近一半,漢軍也有三分之一的人員傷亡。
「弟兄們,我霍去病和你們生死與共,我會是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的,也會是最後一個迫使敵人放下武器投降的。」
「沒有,應在後方大帳中。」
漢軍殺牛宰羊,休息中,霍去病和眾將審著章渠。
還沒問話,趙破奴先用馬鞭往他身上抽著,而且專揀傷口來抽,章渠慘叫連連。
但戰鬥還遠未結束,一場追擊戰開始了。
在雙方騎兵還未絞作一團時,一排一排的弩箭在停息了短暫時間後重又飛起,由張德帶領的www.hetubook.com•com漢軍連續用五石弩射出強箭,在射程內的敵騎無一倖免地人仰馬翻,血肉飛濺,情況讓人慘不忍睹。
面對來勢洶洶的匈奴騎兵,霍去病長劍出鞘,揮劍便砍,但聽一陣陣悶響,凡近身者,無不帶著血雨跌落馬下。
匈奴人準定的漢軍墳場變成了匈奴人的埋屍地。
「千真萬確。」章渠哀嚎著。
「每人只帶三天乾糧和水,咱們已經過了大漠,以後就要取食於匈奴了。」霍去病下完命令第一個跨上戰馬。
章渠打了個寒噤,囁嚅道:「不要。」
漢軍拖著木筏,滿身泥濘來到河邊,將木筏扔進水中。有的木筏沒紮好,被河水沖散,筏上士兵陷進河裡,不多時就被河水沖走。等木筏基本被穩住之後,霍去病第一個跳了上去,命令士兵俯低身體,支起盾牌,弓箭上弦,強行渡河。這邊廂張德的弩兵也已擺好陣勢。
「你還有不知道的?」趙破奴又是一馬鞭抽下,「想不想我待會兒把你剝光,割得血淋淋的,再澆上酒,扔在沙土裡,讓蟲蟻爬你一身啊。」
「還有你打的,放心吧。」霍去病說完吩咐趙破奴,「把章渠帶上來。」
「傳令下去,砍倒軍帳,全軍扎筏子。」霍去病傳令下去,另外派出哨探尋找河面狹窄、河流較淺的河床地帶。
長劍倏至。
「要不等雨停了再走?」衛山補充道。
「只有蕩平匈奴,草原才會是純粹的草原。俘虜左賢王!」霍去病打馬朝山巔奔去。
次日,天剛破曉,霍去病照樣吩咐路博德殿後押送俘虜和糧草,自己則和李敢、衛山、趙破奴及幾名匈奴將領率先開拔。大軍忍困耐勞,克服著體能的極限,繼續往東北行去。
此役,被漢軍俘虜的匈奴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合計八十三人,其他士兵不計其數。漢軍折損十分之三。
左賢王看著戰場上的情況,心中膽寒,大旗一揮,移往目前軍力還算完整的左大將處。
「射!」隨著霍去病的一聲大喝,兩翼騎兵羽箭上弦,臂力輪發,向後滿弓,箭矢離弦。
「咱們追上左賢王了吧?」趙破奴興奮地道。
「我們能相信你嗎?」趙破奴又是一腳。
當霍去病的騎兵隊伍抵進到能看清匈奴騎兵的臉時,匈奴人的漫天羽箭也從己方陣中射出,鋒利的箭鏃帶著尖銳呼嘯朝漢軍前隊籠罩過來。
「他們將營帳連成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看樣子有數萬之眾。」
好在張德的五石弩很好地阻隔了匈奴人的進攻。只是上弩費時,河中心的漢軍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不少負傷。
「俘虜左賢王!」漢軍沒有疲累,只有必勝的信心。
「好了,帶下去好好款待,若發現他所說有誤,再活剝了他不遲。」霍去病制止了趙破奴。
但不管是誰,都沒有賞景的興致。
不等木筏接近對岸陸地,在感覺到河水已不太深時,漢軍就跳下筏子,在霍去病的帶頭下揮舞著刀劍向匈奴陣中衝去。漢軍早已殺紅了眼,儘管他們因為渡河已經傷痕纍纍。
見匈奴騎兵一時間首尾難以兼顧,霍去病帶人毫不停歇地於萬軍之中殺開一條血路,直奔匈奴中軍主將章渠和比車耆而來。復陸支、伊即靬、安耆三將生怕霍去病有閃失,同步跟進。
比車耆看得真切,待要救援,卻被復陸支架著,又是一番惡戰。霍去病縱馬急躍,馬兒通靈,揚起馬蹄從背後將比車耆踢落馬下,復陸支近身急斬,比車耆頭身瞬間分離。
「破奴,別打了,讓他坐下。」
前方的匈奴人正如潮水般往後退去,章渠大呼「後退者斬」,同時縱馬向前,親自舉刀劈掉幾名騎兵,匈奴頹勢這才稍減。
張德領命而去。
發狠的衛山迎面撞上屯頭王。只消兩個回合,屯頭王就成了衛山刀下的俘虜。
「張德,河邊列陣,渡河之時,用五石弩給我回報對岸匈奴人。」
「我實不知左賢王會逃到哪裡,不過按照地形來看,他們最有可能去往弓盧水。」章渠終於放下了最後的尊嚴。
「有多少人?」
「不要就好生說。」
戰爭一觸即發,剛才還寂靜的草原,這會兒空氣中都瀰漫著十足的戰意。
「霍將軍,打得不錯啊,讓我撿了個便宜,不過我還沒過癮。」路博德見著霍去病說。
一路挑翻不少匈奴騎兵後,司令車已近在眼前。
匈奴人在大小河流中投放了很多病死牲畜的屍體,但這溪水是乾淨的,漢軍的水源補給沒有問題。
「章渠,左賢王會逃往哪裡?」
比車耆和章渠眼中開始流露出懼色。
弓盧水邊,左賢王又一次列陣河岸。他知道,滔滔的弓盧河水就是他最好的盾牌,如果不能將霍去病阻在對岸,那他這一生都休想在草原上再混下去。
筏子?霍去病眼中一亮,軍帳的柱子就是扎筏子的好材料。不能放過左賢王,就算只剩一兵一卒。
漢軍索性連盾牌也不要了,只將撐篙的人護著,其他人則統一舉起弓箭,站在晃蕩的木筏上,配合張德的五石弩和匈奴軍對射起來。
「不行,現在是初夏,汛期就要來臨,就算雨停了,河水也不會有所減退和_圖_書。」
匈奴中軍被毀,再無人指揮,匈奴兵顧不得許多,有的放下武器投降,有的轉身潰逃。漢軍則精神大振,紛紛提刀追趕匈奴殘兵。
匈奴人喜逐水草而居,如無意外,沿余吾水向北,就能發現左賢王的蹤跡。
「博德,我帶著騎兵兵團先行,你負責殿後。」霍去病繼續道。
「你辦事沉穩謹慎,最適合殿後了。」霍去病說完已領著一部分騎兵遠去。
霍去病首先離陣而出,身後是一眾漢家將士。大批身著白甲的匈奴騎士也提著閃著寒光的彎刀,全速衝來。看來匈奴人也是有備而來。霍去病頓感神清氣爽,精神極度亢奮。這是他等待許久的大戰,左賢王,彷彿已是他劍下的孤魂。
「好,敵人以逸待勞,卻不知咱們士氣正盛,大家都憋著勁,渴望在戰場上立業呢。」霍去病道,隨即下令,「各營保持隊形,列陣前進。」
「左賢王這是想以逸待勞啊。」復陸支接口道。
「好,先解決這個章渠和比車耆。」
殿後的路博德正行至壽余山下,突然發現一部分潰退下來的匈奴兵。山坡就是最好的隱身之所,路博德帶人藏在坡後,箭上弦,待匈奴軍逼近,突然萬箭齊發,匈奴人一個個變成活靶子倒下。
軍隊中發號施令的戰鼓被繳,軍旗被刈,匈奴騎兵更加混亂。情急之下,左賢王不得不用他銅鑼般的聲音高喊:「撤——」
「唔。」霍去病凝神沉思。大軍長途北進,根本就沒有攜帶船隻,再說,就算有船,漢軍中也多為北方人,不會鳧水,游過去更是不可能。
「給我射。」
「奪旗!」霍去病大喊。
「得令。」李敢用刀一劈,車上的匈奴軍旗斬為兩截。李敢用手接住栽下來的旗桿,跳上車子,把匈奴的戰鼓也繳了。左大將就在近前,卻看著李敢一氣呵成的動作,沒有任何招架之術。
尚未到河邊,草地已經泥濘不堪,連馬都無法下腳,稍一前進,半條腿就陷了進去。霍去病管不了那麼多,一抽馬鞭,呼道:「渡河。」
霍去病以身作則,「漢軍必勝」的呼叫聲沖天而起。
匈奴騎兵也是剽悍異常,任漢軍弩箭給己方造成多麼重大的傷亡,仍求全速前進。
「將軍,那是離侯山,翻過此山,就是弓盧水了。」伊即靬指著前面巍峨的高山道。山間溪水潺潺,一派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隨著大軍向北行進,地形逐漸變得複雜起來,開闊的平原上峰巒漸起,一條一條小河激盪著浪花向北流去,與中原自西向東的河流頗有不同,連霍去病也看得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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