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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嵐全傳

作者: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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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花前

九、月下花前

接著,他出口念出上聯和作答聯,以為示範。聯云:因火生煙,若不棄出終是苦;水酉為酒,入能回頭便成人。
劉石庵講到這裡,有意地將眼皮撩起來,看了紀曉嵐一下,說道:「只可惜,這個施己家如此有名望,卻是此等身世。看來,人世間事,實在是無常呵。」
紀曉嵐說著,便講了起來。
正這時,以抽煙出名的號稱「紀大煙袋」的紀曉嵐把煙袋點著,小如也將桌上火鍋蓋掀開。頃刻,室內被煙和氣充滿。
只因盼儂多健建,
這天夜晚,施己把四個兒子叫到跟前,說道:「今晚,我叫你們四個人去咱家祖塋守墓。你們誰也不准在那裡偷閒,要各盡職責,待天亮之後,你們回來見我,說明所見到的都是些什麼。」四個兒子心裡納悶,老爺子今天這是怎麼的了呢?為何想出這樣地一個做法?但是,也不好問,只好遵命行事去了。

按理說,對於土庸大人的這個作法,聖上也滿心是氣的。
「扇墜?」趙大中一驚,終於想起來了。
地作琵琶路作弦,何者能彈。

紀曉嵐聽了後,說道:「既然大家有邀,我等決不會讓你們失望。不過,我聽說諸位也都是些才女,我倒想先聽聽大家的詩詞,不知意下如何?」劉石庵、董曲江、陳半江、戴東原、劉師退也都是欣然同意。
老爺子道:「你們再細想想,當你們三人進塋地時,那是飛沙走石狂風大作。而老大進得塋地時,卻是浪靜風平,明月中天,再說,在他的前面還有兩盞明燈,由小鬼給提著。要不是大命人,能有這後果嗎!」哥三個一聽,回味了一下在塋地的所見,心裡也有些暗暗地服氣了。
紀曉嵐見勢,便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豈敢豈敢,我所講的全是真人真事,是那年業師李又聃老師講給我的。這可是個情海中的巧遇呵,大有滄桑無盡,月落星沉,而情絲綿綿之感呵。」接著,他便一字一板地講述起來。
采絲為彩,又加點綴便成文。

單說妙玉還俗,離開庵堂,來到施己家,不久便生下一個男兒。

這時,已有小妾又置上些酒菜。湊巧,上了一道名叫「生泡大蛤」的菜。勝施見了,如有所思,忙偏過頭去,對坐在董曲江身邊的月環說道:「我不知在什麼書上見過,有一句話是『雀入大水變成蛤』,這當作如何解釋?」董曲江捏了月環一下素手,說道:「你可能不十分清楚,何不向紀學士請教!」月環心領神會,便將臉轉向紀曉嵐,說道:「是呀,我這裡倒是有些請教了,請指正吧。」紀曉嵐聽了,呵呵大笑一聲,說道:「不過,我倒覺得這句話是你記錯了,應該是『雀入大蛤變成水』吧!」大家一陣哄堂大笑。

單說這個土庸大人知道這件事之後,跟沒知道時一樣。第二日清晨,照樣上朝去了。
原來,閱微草堂有兩處,另一處在其家鄉獻縣崔爾莊。後來他成《閱微草堂筆記》一書,其名蓋取於此,自不必多說。
吳文魁見狀,靈機一動,說道:
不知是葉還是花。
兩物相仿茶和酒,呂字分開兩個口。

不知哪火暖你,不知哪火暖我。
「別忙,現在漏壺才滴到七十一下,你慢慢想。」小如說道。
「同意!」大家異口同聲喊道。
女支為妓,情海無心自天青。
說到最後,兩人又以藥名、橋名、地名、物名作對,分外生色。其聯云:
結果,不到一個月,御道修完。
紀曉嵐答道:「早已對出。」
他坐在朝房裡,正好與王申大人相見了。
無聲無音倒也動神韻;
這時,老爺子又接著說道:「這僅僅是個開頭,有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你們等著瞧吧。」哥三個還想問一問,不過老爺子卻沒有再說的意思。只是出人意料地說道:「你們快些把庭院收拾利落,把車套上,再帶上些齋銀,準備去接有福人。」
於是,她們便都啟門挑簾迎接。讓座、看茶、打水,自然地是一番殷勤和繁忙。待忙碌過後,大家都入了座,諸位名妓便提出了她們的要求:讓這些才子們給題詩留聯,以為相贈。
趙大中聽了,心花怒放開來,說道:「同樣,同樣。」當夜,二人就宿在一起了。
吳文魁想到紀曉嵐主考江南,自己遊歷洞庭、巫峽情景,遂口佔道:洞庭湖,八百里,波滾滾,浪滔滔,大宗師自何而來;紀曉嵐聽了,馬上答道:巫山峽,十二峰,雲靄靄,霧騰騰,本主考從天而降。
「那好,我會領你去見她的。不過,我倒想要問問你,難道我還真的像當年姑姑那樣有吸引力嗎?」小蓮說這話時,是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的。
醉月軒中,色藝俱佳之名妓頗多。而稱絕道艷者有小如、嫦娥、鳳燕、月環、勝施、小倩六人。

嫦娥一聽,完全明白了,這是個謎令,便接著說道:
鳳燕更是個機靈鬼,她略加思索後,便說道:
其二,云:
雲光漠漠魂紡紗。
然而,他卻閉著眼睛,像是要入睡的樣子,只使王申大人討得個沒趣。
北京閱微草堂之東,便是櫻桃斜街。櫻桃斜街之南,便是北京有名的八大胡同。八大胡同,係由陝西巷、百順街等八條街巷組合而成。八大胡同這裡,素以煙花柳巷著稱。不過,這裡的妓|女不同別處,多通詩詞歌賦,品位較高,自然有了身價。
這個男兒生下來後,就不同尋常,與一般人不一樣,夜晚觀物,兩眼炯炯發光,不用燈盞,即能看到黑暗中的物件,隨著時光流逝,這種功能才日漸慢慢消斂了。少年時,這男兒記憶驚人,過目成誦,被鄉里譽為神童。後來,進士及第,授庶吉土,復入翰林,官至侍讀學士,侍服聖上。他機智善辯,詼諧幽默,甚得聖上歡心。這事,就出在當今乾隆朝。自然,這個人亦以風流才子稱著於天下了。
隨即,紀曉嵐與吳文魁又談論了「揚州八怪」中的鄭板橋、金壽門、羅雨峰、高西唐、黃恭懋、李復堂等人,是那樣津津樂道。眾才子和眾妓聽了,都有些目瞪口呆。
劉石庵也頻頻點頭稱是。
土庸得此賞賜後,欣和圖書喜非常,此後常與二位宮女恩愛在一起,又惹出不少風流韻事來。
眾妓的臉也唰地都羞紅了。

四維縫夕夕多,羅漢請觀音,客少主人多;
這時,漏壺僅滴了五十三響。
「一萬兩。」
「至今還看不出。」
「對於那些風流韻事,都在大家的想像之中了,自不必多說了。對於那個『以石換銀』的故事嗎,以後咱再交待。」紀曉嵐說到這裡,把眼睛轉向劉石庵,問道:
「何也?」

不知哪山出錫,不知哪山出鉛。
誰當了卻風流事,


施己會看陰陽宅。
劉師退暗示了一名小妓,讓她備好壺漏,並準備三個令杯。然後,解釋了自己所要出的對聯格局,要求必須各拆兩字,而且要語意通順暢達,只有這樣才算合格。
眾妓獲聯,欣喜非常,當即置酒,招待各位名士。
脈脈幽思,不用色澤掩映。
羨君一片豪情,能似此娥眉粉黛?
讀書好,耕田好,學好便好;
「請猜。」
果然,吳文魁是才高八斗的俊士,立即接答:嘆我十年苦讀,安勝他富貴功名。
哪想,待老二講述完畢之後,老爺子不但沒有加以指責,反而呵呵大笑起來,說道:「你們不是找有福人嗎,這回找到了。」
少女為妙,大來無一不從夫。
鳳燕獲得的贈聯是:

小倩握筆,一揮而就。看去,只見上面寫道:
當他們兄弟三人走進祖塋地時,忽然狂風大作,刮得飛沙走石,將三人吹向了三個方向。老二在正南,老三在正東,老四在正西。說來也怪,他們被風吹到的地方,都在祖塋地邊界。到了那兒後,他們再也不能動彈了,只能用眼睛向四下望著。

到家後,老爺子問了一下去塋地所見。

於是,聖上傳旨,要王申帶人去修,限三天報上所需費用,兩個月修整完畢。
鳳枕鸞帳,睡去不知春幾許;

「那麼,請你出上聯吧。」紀曉嵐說道。
不知哪口喝茶,不知哪口飲酒。
劉石庵所贈一聯,更為貼切:
這下子看明白了,見是中堂土庸。聖上心想,土庸歷來辦事謹慎,今天這是怎麼的了呢,怎麼將朝服穿反了呢?即便是馬虎和著急所致,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啊!
「哪裡哪裡,愚兄所言,也只是湊趣罷了,難得賢弟捧場。」劉石庵不緊不慢地說道。
河藕有眼,不沾半點污泥。
這哥三個,心裡都明白。那尼姑庵中,有一個尼姑名叫妙玉,長得天姿國色,正當盛年。施家老大,早就與她私通,情感深切。這件事,哥三個早就聽說,但是未能相見。今日親眼所見,自然是無有疑慮了。
劉石庵聽了,也接著對出下聯:
茶食減味色常空。
小妓聽了,再沒有笑,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名叫小蓮,惜春是我的姑姑。」趙大中聽了眼睛睜圓了,驚叫道:「怪不得我將你當成了惜春呢。現在,我倒想要問你,那個惜春現在何處?」小蓮道:「遠在天邊,近在咫尺。不過,你還想見到她嗎?」趙大中道:「當然,我恨不得立時能見到她。」
「是不是有關你自己的風流韻事?」嫦娥問道。
王申領旨,心中非常高興,覺得這是一個發財的好機會。
柳旁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小如、嫦娥、鳳燕、月環、勝施等,見這些才子很看重自己,心裡也都非常高興。還是由小如出頭,她看了一下紀曉嵐等人,便雙手往左腿彎處一按,打了個「千」,權作行了見面禮。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姐妹幾人各聯詩一首,也算作對諸位名士的歡迎吧。」接著,小如說道:「現在由我提議,我們說首兩物相仿的詩,也許會使室內生趣添輝。雖為俚調,不作高雅,倒也湊趣。」小如說完,又怕大家不知所措,便領先作了一首,以為示範。她作的這首詩是:
王申大人聞知,自是喜出望外。

叩胸盡在深深不語中。

不過,哥三個對老人都很尊敬,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他們立即拴車套馬,置備銀兩,伙同老大一起前去尼姑庵。不用說,所帶齋銀是為了給妙玉贖身還俗的。
松下圍棋,松子每隨棋子落;
靈藥未應偷,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
趙大中有些莫名其妙,問道:「難道是你在笑我的莽撞和憨蠢嗎?」小妓聽了後,止住了笑聲,說道:「大爺,你怎麼將肯定了的事情又馬上否掉了呢?」
董曲江題贈尤為奇異,不同一般:
不知哪木作椽,不知哪木作柱。
紀曉嵐在北京的住處,亦稱「閱微草堂」。
老婦人也不用他再次追問了,而是自己解釋道:「看來,自己已是人老珠黃,膚枯肌衰了。唉,也難怪大爺不認識了。」老婦人說這話時,語其中充滿了蒼涼感。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二、老三、老四一聽,愣了。不約而同,立即將目光盯在老大身上。心想,是他?能是他?能是這個與尼姑私通的大哥?
趙大中聽到這兒,不由得啊地叫了一聲。
吳文魁聽大家的轟笑,獨他不笑。此時,他想起陳半江將去江西南昌,遂想起江西南昌有座「狀元橋」,係因狀元戴衢享而名。戴衢享,江西大庚人,才華出眾,但因縣令有眼無珠,埋沒了他好些年,直到三十歲時,連個小小的秀才都未考到手。眾考生不服,就在這年給他捐了個秀才,這才取得入鄉試資格。沒想,八十天中,他鄉試、京試、殿試都獲第一名,連中三元。昔日裡那個縣令聞之,自知厄運難逃,連夜掛印溜走了。他想到戴衢享,又想到素以「神童」稱世的紀曉嵐,待講明這件事後,遂得一上聯:三十年,縣考無名,府考無名,道考也無名,人眼不開天眼開;紀曉嵐明和*圖*書知這是他在試己,便也不示弱,當即作答道:八十日,鄉試第一,京試第一,殿試又第一,藍袍脫下紫袍歸。
不過,紀曉嵐也沒有表現出異樣來。這時,他的心情有這樣兩種,一是不好當面揭露,那樣做反倒會引火燒身,落得個真假難辯的下場,傳揚出去也是有些難聽;一是他與劉石庵是好朋友,都是當今聖上面前的大紅人,為官清正,剛直不阿,互相仰慕。由於有了這樣兩個因由,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把事情挑明白的。

山竹無心,空生幾對枝節;
當勸休識女兒家。
「咱四個兒子,難道一個有福人都沒有嗎?」
勝女千嬌,遺風四面,常惹痴郎望;

這日,小如等六姐妹無事,正在屋中閒坐,忽見外面湧進一伙子人來。望去,乃是些舊相識。這裡有紀曉嵐、陳半江、戴東原、董曲江、劉師退、吳文魁,他們都是翰林院的,此外還有中堂劉石庵。
「啊?翠珠!」趙大中眼中一亮,似乎真的有一顆翠珠在眼前晃動,熠熠發光。



「府上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家?」
吳文魁思索片刻,方才領悟,不覺呵呵大笑,說道:「好個才思敏慧紀大學士,『色難』對『容易』,何等貼切,真天衣無縫也。」
他心想,這不是明明講自己的身世嗎!這個「施己」公,名字中的「施」姓暗示為「系」,「系」與「己」合起來,這不是紀嗎!不過,他也倒覺得有些新奇,自己的母親張氏,實為名門閨秀,哪裡有尼姑之談;自己的父親紀容舒,為堂堂正正的知府大老爺,乃科舉取任,舉人出身。哪裡有此之說!
嫦娥獲得的贈聯是:
王申大人忙與他搭訕起來。
「大爺,可是字板台甫?」
抽煙呵氣,眼前風雲聚會。
聖上前來巡視,見御道修整一新,心中非常高興,當即宣佈:賞銀萬兩,升官一等。
吳文魁未解意,說道:「既云容易,為何不對?」
說來也怪,自他走出來,祖塋地便變得風平浪靜。更奇怪的是,老大的前面有兩盞燈籠引路。老大走那燈也走,老大停那燈也停,顯然那燈是專門為著老大打著的。這哥三個再一細看,見那提燈者正是兩名小鬼。於是,他們三個暗自驚訝道:「莫非這個老大便是有福人!」老大在祖塋北面立足了,那兩盞燈也一直亮到天明。
為郎憔悴,萬種相思不忍言。
想到這裡,趙大中的眼角濕潤了,似乎有那淚珠滴在酒中。是苦,是甜,是酸,是澀,他也分不清了。
吳文魁大為驚異,沒想他來得如此神速。
別看哥四個來時沒有同來,歸時卻是同時回走。
兩物相仿糜和黍,圭字分開兩個土。
說的是,當今聖上跟前有兩位寵臣,一個名叫王申,一個名叫土庸。
他們看著看著,見老大由北面來了。放眼望去,只見老大忽然地拐進了一個尼姑庵,轉眼不見了。

「不過,你可不能笑話我。」顯然,這也是她要說給大家的。接著她對道:
陳半江挽了挽衣袖,站起身來,說道:「聽俺的。」接著,他答道:一大冷天,水無一點不成冰。
勝施又是一首出人意料的答詩,說道:
眾名士也都應聲附和。
老婦人已再也不是無限感慨之狀了,而是欣喜非常,說道:「總算是我們祖孫三代與趙大爺有緣,今宵咱就來個不醉不休吧。」片刻,酒已置好。翠珠、惜春、小蓮,共同陪著趙大中飲起酒來。
其一,云:
翌日,小蓮帶領著趙大中來到了她們家裡。一進屋,便見到了惜春,果然是多年前的老相識。
天色大明了,太和殿鼓響了。接著,就聽太監高喊道:「萬歲駕到——」朝房裡的文武大臣們聞聽,都急忙整理衣冠。然後,魚貫而出,向太和殿奔來。
然而,紀曉嵐在這些事情上哪裡容讓過人!他是想,既要他知道我內心所想,也要給他一個反擊,但是還要分寸適度,不能直接地傷損著他。
如為嫩葉葉常好,
不過,趙大中心中卻升起一種悲涼之感。只覺得歲月無情,光陰流逝得好快,當年的一個活蹦亂跳的惜春,如今已是半老徐娘了。也還算好,她當年的風韻猶存,依稀中又看出幾分相似。於是,他們二人坐在一起,談起當年,嘮起別後,真是悲喜交加,歡快非常。
創業難,守成難,知難不難。
大家聽了,都歡呼道:「妙哉,貼切。」
因此,聖上望了他一下,只好將降罪的口吻改為責備的口氣,說道:「御弟,你怎麼將朝服穿反了,這太不應該了。你快下去將衣服翻過來穿好,然後再來見朕。」哪想,土庸大人並沒有動,反而說道:「啟奏聖上,臣的朝服穿反了不應該,皇家的御道翻著鋪,恐怕是更不應該了吧。」王申大人當時正站在旁邊,他聽了土庸大人的話後,只覺得萬丈高樓失腳,揚子江心斷浪崩舟,臉也由紅刷地變白了。
大家聽了,又是一片喝采聲起。
在八大胡同北面,接近紀曉嵐家居住的閱微草堂,有一處青樓名曰「醉月軒」,極為高雅,名聲風揚也足。
一日,當朝聖上來到午門外。他舉目一望,見午門至正陽門一段御道,已年久失修,原來,那條御道為塊石所砌,此時已經磨損沉陷得高低不平了。


兩物相仿霜和雪,朋字分開兩個月。
唯獨你我最相通。
弓長張隻隻雙,張生求紅娘,男單女成雙。
「是你?」趙大中簡直是有些愕然了,只好用眼睛盯盯地望著小妓。
聖上坐在龍椅上,居高監下,看得個清楚。他搭眼一看,在群臣後面站著個衣著不同的人,便有些納悶。於是,他讓群臣起身站到兩邊,自己要看個究竟。
明朝奔圓月,圓月幾時圓。
眾人看了,都大吃一驚,沒想這小倩竟這樣聰慧,詩中透露著情絲脈脈,不覺似有春風鼓蕩情懷,真個烤人。
灘頭有影柳斜橫。www.hetubook.com•com
不過,趙大中的酒杯卻總是遲舉。他的眼前,總是流淌著三十年的歲月。時光,那真是一條浪花翻捲的河流。當年的翠玉一般的翠珠,已經變成了一顆被抽盡了水分汁液的乾果;當年的荷花一般的惜春,已經早已是「蓮花多結子」的時候了;只有這水靈靈的小蓮,才是「綠竹又生孫」了。
他看了看,見實在是有些躲不過去了,便站了起來,說道:「很對不起,紀某人因多貪了幾杯,大有江郎才盡之感了。不過,為了酬謝大家的深情,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你們看如何?」
這天夜晚,正好是明月在天的日子。風過後,明月就出來了,把大地照個通明瓦亮,什麼都看得真真切切。
月影融融夢織網,
紀曉嵐見此,感嘆不已。萬沒想到,在這個無聲的世界裡,竟蘊藏著如此深重的情感。於是,他當先給小倩留了贈聯:
吳文魁聽了,馬上來個簡單的一聯,只兩字:色難;紀曉嵐聽了,說道:容易。
要說這個紀曉嵐,乃天下才子,人間怪物,啥事能躲過他的心目!
老二將所見講了一遍。當講到老大去尼姑庵時,更是一片加兩片地講開了。說老大與尼姑妙玉如何私通,鄰里如何評說。又說,百聞不如一見,這回是端的看出了個究竟。他這樣說,是為了讓老爺子知道事實真相,免得平時對老大總是有些偏厚。事實也確如此。儘管老大不務正業,有時東逛西蕩的,但是他從來不去管教,還想將來把當家的重擔傳給他。
天高地廣,才見青青月;
嫦娥也不甘示弱,從劉石庵身邊站起,說道:「奴婢獻醜了。」接著,她對出了下聯:女卑為婢,女又何妨不稱奴。

「不錯。那你……」老婦人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道:「那麼,你當是大中了?」趙大中越發驚奇。
一日,他的夫人對他說道:「你一輩子淨給人家看墳塋地了,結果人家出了些作官為宦的。而輪到自己家,你卻不去看了。」施己聽了後,打個唉聲,說道:「只可惜,咱家沒有福人哪。」
他想到此,便嚥了一口小如新斟上來的茶,然後略露謙遜地說:「劉仁兄的故事,使鄙人受益匪淺。不過,我也有一樁聽來的往事,愚弟想請教仁兄,還望指教。」劉石庵明知他要反擊,不過他也不反對,只是輕輕地呷了一口嫦娥新給添入的茶。
小如獲得的贈聯是:


這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下問答,勝負難分。
「那九萬兩呢?」
說來也巧,吳文魁說這話時,竟放了一個響屁。小如一聽,哧地一聲笑了。
天當棋盤星當子,誰人敢下;

洛陽橋,橋上蕎,風吹蕎動橋未動;
海碧山翠,唯聞艷艷環。
「辦法嗎,卻有一個。」於是,他就對夫人「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陣。
三尺天藍緞;六味地黃丸。

誰貪?王申。

而翠珠、惜春、小蓮祖孫三人都不覺得,也不避諱,一起勸酒,歡快異常,其樂無窮。
「劉仁兄,不知聽了此故事後,有何見教!」劉石庵心裡早就明白。紀曉嵐所講的故事中的「土庸」,正是指「墉」字,自己名曰劉墉,這自然影射於他;那個「王申」,正是指「珅」字,乃和珅之名,這自然影射和珅。好在這故事中,對自己多了些褒,少了些貶。那些風流韻事,也未去挑明,自然這又是另外的一種「譏諷」了,不提。
這時,漏壺才響過十五下。
楚楚深情,何須語言描繪;

醉月軒中,另有一妓,名叫小倩,色壓群芳,光彩照人,艷麗奇絕。唯獨不足的是,她是個啞巴。說來也奇,別的啞巴,耳朵失聰,她這啞巴,卻耳朵靈敏如常。這會兒,她聽了大家的詩作後,也搔首弄頭,千態百姿,嫵媚動人。這情態,更使人拜倒。特別是她那石榴裙隨風飄舞時,更讓人意亂神迷。
為此,聖上賞賜土庸大人兩名宮女。
有何樂趣,勉將默笑學嬰寧。

老婦人也似乎比方才更加麻利快了。只用手一掏,從衣兜裡摸出一顆綠綠的翠翠的晶瑩瓦亮的小東西。然後,在趙大中面前晃動了一下,說道:「趙大爺,你不認識我了,你可還認識這顆翡翠扇墜嗎?」


聖上聽了土庸的話後,心裡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問道:「你說翻鋪御道?這是怎麼回事呀?快向朕講明。」土庸斜了一下王申,說道:「請萬歲問一問王申大人,便會知曉,他是比我清楚的。」聖上轉臉向王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王申大人一看,事到如今,再瞞蔽也不中了,便慌了神思,急忙跪倒在地,說道:「為臣該死。臣沒有用新石頭鋪御道,而是把原有的舊石頭翻過來了。」

劉石庵,名墉,字崇如,山東諸城人,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年)進士。官至體仁閣大學士,加太子太保,是乾隆朝主宰朝野的重要人物。他足智多謀,詼諧風趣,但又為官清廉直正。他與紀曉嵐又是好朋友,二人經常在一起探討學識,論說時政,很是對心。
「不,我甘願領罰了。」鳳燕道。
「那九萬兩……」王申哆嗦著,答對不上了。

這項工程,本來一萬兩白銀就足用了,可是他卻報了個十萬兩白銀。他在奏本寫道:「這段路,路面石頭要全部更新,需要的石頭要從房山運到北京,又要石匠精雕細製,工程浩大。因此,即便節儉開支,也得白銀十萬兩。」聖上閱過奏本,當即恩准。
這會兒,在座的劉師退,見紀曉嵐與劉墉劉石庵的一還一報、唇槍舌箭地論戰了一番了,事情也應該結束了。再說,也不能光聽他們的逗趣,更不能因此而冷落了眾妓的心。於是,他提議道:「咱們還是飲酒行令,在座的人,不分賓主,一律參加,以次來對,以漏壺計時,滴水一百響之內對不上來的人,罰酒三大杯,大家意下如何?」

原來,這個妙玉在尼庵時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董曲江搔了搔頭皮,這才驚喜地叫道:「我也對出來了。」接著他吟道:人言為信,倘無尚和圖書書乃小人。
子女相好,人弗作惡便成佛。

聽了這一付對聯,屋子裡頓然捲起雷鳴般地掌聲和轟笑聲,久久不絕。
王申和土庸二人,雖然同為朝廷重臣,品行卻大不一樣,一個貪,一個廉。
過了一會兒,施家老大由尼姑庵出來,便向祖塋地走來。
吳文魁與紀曉嵐的對答,已經進入高潮,互不相讓,難分勝負。眾人聽了,只見他倆的答對是:

我將我心捧給他,
看遍人間多少情,
他想到這裡,立刻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弄錯了。」也幾乎就在他說這句話同時,那名小妓竟瞅著他痴痴地發笑。
然而,他馬上又將自己的想法否掉了。他暗暗地算了一下,如果當年的惜春尚在的話,年齡已該是四十歲左右的人了。
紀曉嵐歷來文思敏捷,首先唱和。這時,漏壺才剛剛地滴了三響。他唱和的上聯是:
由於他跟隨在身後,他的這個舉動並沒有被其他大臣看見。
兩物相仿錫和鉛,出字分開兩座山。
「不必要細問了。馬上起身,去將尼姑庵中那個妙玉尼姑接回家來。」這哥三個聽了,眼睛都睜圓了。心想,老爺子這是怎麼的了?這不明明是助紂為虐嗎!
「沒有錯。錯的而是我。」
土庸大人看了,說道:「啟奏聖上,不用細問了,這不是明擺著嗎!」聖上一聽,可也倒是。但是,畢竟王申大人是聖上寵臣,儘管聖上怒氣在胸,最後還是寬容了他,說道:「王申任意胡為,罪責重大。朕命你將所侵吞九萬兩白銀如數退回國庫,重修御道。重修御道所需白銀,由你自家拿出。另外,免去你所升官一級,再降職三等,還要收回所賞賜的白銀一萬兩。」這時,朝臣都跪地山呼道:「聖上聖明。」接著,又山呼道:「土庸大人參奏有功,理當賞賜。」聖上聞聽,說道:「御弟參奏有功,朕賞你朝服三件。只有一宗,今後再不要翻穿朝服了。」土庸聽了,急忙跪地,說道:「謝主隆恩。反穿朝服,也只此一次了。」事情本來應該就此結束了。可是,事隔不久,又發生了「以磚換銀」的故事,使得土庸大人智鬥王申的內容,又昇華了一步。此事後提。
明月幾時有,怕瓊樓玉宇,依依高處不勝寒。
老婦人還沒有理會,繼續問道:
惜春也看到了老婦人,正待她要向趙大中作介紹時,不意老婦人卻自己開口了,說道:「這位大爺,可是東光人氏?」
原來事情是這樣:王申在修整御道時,並沒有將舊石頭全部起出扔掉,他想了一個妙法,只是將那些舊石頭拆下來,把道鋪了鋪,把石頭翻個個兒,再請來石匠將石頭鑿了。這樣一來,鋪裝上後,便跟新的一樣。由於他偷工減料,所用資金只有一萬兩銀子,他純剩九萬兩銀子,再加上聖上所賞給的一萬兩銀子,先後十萬兩白銀白白地流進了自己的腰包。

在獻縣,有家姓施,老人叫施己。
「那麼,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那麼說來,為弟就要獻醜了。」
不知哪月下霜,不知哪月下雪。
不知哪土種糜,不知哪土種黍。
土庸大人家有兩個老家人,一個叫衣福,一個叫寶安。因這兩個人是常人,有好多事都不背著他倆,這樣他倆也就聽到了。後來,他倆便將聽來的事,講給了土庸大人。
「對,更有福的人還在後頭。」
岸畔無舟篙正插,
然而,她也不等趙大中發問,繼續說道:「說來,這也是作女人的特點了。在人生中,第一印象總是那樣的清新。雖說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但是我從你的音容笑貌和那灑脫的身影裡,我還能夠認出你來。」趙大中聽了,似乎是有所感覺了。但是,沒等他說出口,老婦人卻如數串珠一樣地說道:「我也是清風店的老人了,名字說出來你也會熟識的,就是那個曾轟動一時的名妓翠珠。」
趙大中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只覺身子飄渺在雲霧之中了。
「我錯了,我就應否掉它,難道這事不對嗎?姑娘。」
燕歌趙舞,醒來莫問夜何宜。
今日過斷橋,斷橋何日斷;
撒尿放氣,胯|下雷雨交加。
數人中,唯劉石庵能暢飲,即使連連乾過三杯五杯也不醉。

陳半江聽了,說道:「看來,『醉月軒』的姑娘,都是當世才女,名不虛傳。」這會兒,坐在陳半江身邊的鳳燕,坐在董曲江身邊的月環,坐在劉師退身邊的勝施,還都在低頭籌措,凝目思索,有些難以為情。
初看時,他無甚感覺。可是過了片刻,他竟驚奇起來,叫道:「啊!惜春?」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他沒少經過此地,曾幸遇一名叫「惜春」的小妓。惜春,長得聰穎、俏麗、嫵媚,非常招人喜歡。在那期間,他沒少與惜春在一起。為此,頭腦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直消失不得。正因為這樣,他今天見到了這名小妓,馬上想起了當年的那小妓了。
今夜,老二、老三、老四聽了老爺子的話後,決定要跟著老大,要看個究竟。哪想,待他們注意尋找時,發現老大不知啥時已經不見了。無奈,只好他們三人一起出動向祖塋走來。

諸才子,又分別地為小如、嫦娥、鳳燕、月環、勝施五個名妓贈了聯。值得一說的是,他們所獲的贈聯,都有她們的藝名相嵌,真個稱得上妙絕倫比了。
「沒有錯?」
多少苦衷,不忍明言同息偽;
李又聃有個同窗好友,名叫趙大中,東光人。趙大中因事自山東去北京,途經德州。遇一店名叫清風店,他便進了去。進店一看,見有一名小妓侑酒。
於是,紀曉嵐便有意替她們解圍,說道:「出詩答對,僅是其一。我聽說『醉月軒』的姑娘,個個能歌善舞,琴瑟琵琶,樣樣精通,我看何不讓她們表演一段。只有這樣,也不虧她們有個『楊柳小蠻腰』的身段了。」這時,尚未等大家表示出態度,啞妓小倩竟向紀曉嵐打起手勢來。她意思是說,她已經想出下聯了。
小妓道:「請你再www.hetubook.com.com好好看看,難道我不像惜春嗎!」一句話,敲開了趙大中的心扉,說道:「像,真像,確實像。」
說這話,已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事情發生在河北滄州所屬地面的獻縣。

「妙妙,實在妙!」紀曉嵐首先拍手捧場。

那是三十年前,他在這家清風店住。當年,這裡有一個翠珠姑娘生得白|嫩細膩,嫵媚誘人,一彎劉海,兩窩酒坑,實在討人喜歡。兩個人一見如故,趙大中一住就是多日,臨別時將一翡翠扇墜留下作贈,未想事情過去這許多年了。
劉石庵講道——
臨了,有紀曉嵐、吳文魁、陳半江、劉石庵、劉師退、董曲江、戴東原,及小如、嫦娥、鳳燕、月環、勝施、小倩和另外三小妓,每人一句,遂得言情七言律詩二首。不久,在京傳開,遂引為千古絕唱。
正當這時,號稱江南第一才子的吳文魁提議道:「我看對這副對聯的事,就到此為止吧,下面咱再換個新聯。不過,我要求與紀學士對。」
「那麼不像的地方呢?是不是指著我的年齡!」趙大中點了點頭。
說來也巧。正在他們二人談嘮得如漆似膠之時,由後院走出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她見到趙大中後,先是一愣,接著又盯注了良久。

隨即,陳半江亦贈了小倩一聯:
小住為佳,小樓春暖,得小住,且小住;如何是好?如君愛憐,要如何,便如何。
真個銷魂,千般旖旎難傳語;
原來,翰林院編修陳半江,被乾隆派往江西南昌府出任知府,紀曉嵐這些人都是他的好友,便假醉月軒來為他餞行。

山花吐月心心淡,
「還接有福人?」老二問。



誰廉?土庸。
兩物相仿你和我,炎字分開兩個火。
問心須知默默含情處;
紀曉嵐見勢,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取來紙筆,讓她以書作答。
「啊呀,就剩我仨了。」月環、勝施、鳳燕同聲叫道,「這漏壺滴得叫人心慌意亂,不知怎的,今天在眾位學士面前,怎麼的也想不出了。」
紀曉嵐講完這個故事,向在座的諸位問道:「大家對於這位趙大中的一箭三鵰的情緣,可是有些羨慕否?」劉石庵聽了,說道:「何必空去羨慕人家!我這裡倒有一個真實的故事,不知曉嵐兄可想聽否?」紀曉嵐聽了,笑道:「既然劉兄願作此奉陪,紀某自是洗耳靜聽了,請講吧。」劉石庵道:「那就讓我在諸位面前獻醜了。」
戴東原略一思索,也忙吟道:
於是,有兩個小婢見勢,便急忙捧來紙墨筆硯。小倩也不畏懼,提起筆來,一揮而就。在座的人圍過去看了,都讚嘆不已。只見那下聯是:
哪想,紙包不住火,不幾日這事的秘密便傳開了。
常言,「一母生九子,九子還個別。」,確實不假。施己的四個兒子中,老二、老三、老四關係融洽,常在一起。老大卻與他們不同,總好自己在一邊。那哥三個見了,背地裡都這樣說,老大可能是有什麼隱私,不好對別人講。然而,他們幾次地跟隨著老大,暗地裡進行探視,結果也未發現什麼情況。這事,暫時只好這樣作罷了。
而紀曉嵐卻大為不同。別看他生得體態高大,詩思又極為敏捷,卻不善飲。這點與「李白鬥酒詩百篇」相比,那是差得天高地遠了。他只三杯兩盞下肚,早已變成了紅臉關公。
這時,坐在紀曉嵐身邊的小如,扯扯他的衣襟,小聲而靦腆地說道:「紀大學士,奴婢也對了一個,你聽聽,看能通過否?」紀曉嵐道:「好好,你快說說我看。」
老婦人沒有看他,接著問道:
「好個王申,你竟敢欺君罔上!」聖上怒氣沖沖,又接著問道,「你到底用了多少銀子?」
「找到了?在哪?」
若是鮮花花永佳。
月環也不示弱,接著說道:
這時,王申大人也看到了,故意將聲調抬高,說道:「土庸大人這是怎麼的了。面君匆忙,都可理解。但是,不管怎麼的忙吧,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啊!」不用說,這個王申大人的話語是添油撥燈,也好讓聖上加罪於他。

戴東原見之,揮毫題贈道:

水浪銜雲瓣瓣濃。

勝施獲得的贈聯是:
劉石庵要奉陪一個故事,紀曉嵐就開始加他的小心了,怕他算計了自己。哪想還真按紀曉嵐所猜測的來了。不過,乍開始時,紀曉嵐還是沒有聽出來的。
「那就不客氣了。」吳文魁說著,便念出了他的上聯:惟本色英雄方能到此;紀曉嵐立即答道:是可憐兒女何必苛求。
鸚鵡洲,洲下舟,水推舟走洲不走。

不過,土庸大人這樣做,也是有依仗的。土庸三代為朝廷重臣,其父身為太師,為官清正,很得朝廷倚重。當今太后,又是土庸大人的乾媽,更是使他在別人眼裡是高人一等的。
不料,正這時紀曉嵐依約念出上聯:
有情有楚更是見苦心。
「那麼,那人是誰呢?」
月環獲得的贈聯是:
舛木為桀,全無人道也稱王。
「不,你沒有錯。」
這會兒,小如等眾姐妹聞聲,抬頭望去,見是這些風流才子和一代名士來了,都非常高興。她們非常仰慕這些人,覺得這些人的到來為自己抬高了不少身價。尤其是得到他們的饋贈,更是榮耀非凡了。
「好,請聽便吧。」紀曉嵐道。
眾才子和妓|女們見了,都覺得有些好笑,要求他即席賦詩一首。
看來,這分明是劉石庵在捉弄自己。
紀曉嵐聞之,眉毛一挑,接道:
兩物相仿椽和柱,林字分開兩個木。
土庸大人見了,卻沒有動。而是等所有大臣走出去後,自己飛快地將朝服脫下,然後將裡子向外翻了過來,再穿到身上,這才跟隨了出去。
施艷百媚,傳神八方,竟使醉男歸。
「講是講,可不許用暗語捉弄人。」月環說道。
當朝有明文規定,朝服不整,為「御前失儀」,這是要判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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