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為一道光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早了
這話是沒錯，只是說出來顯得有些冷酷了，程水馨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凌晨？」
「為什麼不去健身中心？」
「你每天都跑？」
沒忍住朝著蘇亦凡揮揮手，楊冰冰驚喜地發現蘇亦凡居然抬頭注意到自己了。
「那以後跟我晨練？」蘇亦凡試著徵求意見道，「我看你基礎挺好的。」
「任小岳未必肯，他的投資人一定不希望這麼折騰下去。」蘇亦凡說，「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個投資人是在針對咱們。」
這種遮遮掩掩的行為在蘇亦凡身上特別少見，惹得兩個姑娘都很好奇，又都不好意思強迫蘇亦凡招供。
「那還有什麼疑問？」
王健滔聽了蘇亦凡這話頓時覺得有點不自在：「你不是想把公司賣了吧？」
現在是早晨，吵醒了別人不太好，女孩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楊冰冰一陣風一樣跑去洗漱收拾，穿上運動服下了樓。
下意識地縮了縮腿，可惜在車裡又縮不到哪去，楊冰冰只能低頭裝鵪鶉。
被妮爾揪著耳朵訓練了那麼久，蘇亦凡的感覺已經很敏銳了，有目光注視自己里可能察覺到。
自從那次在紐約遇襲之後，楊冰冰差點放棄了自己早晨鍛煉的習慣。現在有蘇亦凡在身邊陪著，她又覺得這件事似乎沒什麼心理陰影了。
按照蘇亦凡一貫的晨練的路線，兩個人最終在公園內又繞行了一周才開始往回跑。中途兩個人也沒說話，誰也沒放隨身MP3，只是偶爾互相看一眼地跑下去，就好像都能互相生出無限動力一樣。
「沒事。」楊冰冰搖頭道，「我平時都是跑步機用的多，出來跑的時候比較少，有點不適應。」
楊冰冰看見蘇亦凡的時候還會有點不好意思，略羞澀地一笑跑到蘇亦凡身邊，兩個人也不說話，任由蘇亦凡揮手指了一下前方，開始晨跑。
關鍵是平時蘇亦凡的表現實在是太溫柔了，讓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強迫他。
程水馨則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可能不是，他們應該是打算認栽了。」
早上幾個科技網站和遊戲網站都在顯赫的位置發表了微水晶工作室的那篇聲明。與程水馨的看法不同，這些媒體都認為這是微水晶工作室不肯屈服的表現。對此蘇亦凡也只能笑笑，喊了王健滔過來吩咐：「如果有人聯繫你打算說和，打死也不要承認跟咱們有關。」
「沒了。」王健滔出去找蔡綺給自己泡茶去了，他覺得那姑娘雖然有點怪癖脾氣似乎也不太好，泡茶的手藝倒是不錯。
蘇亦凡看看公司現在沒有其他人，只有算自己在內的三個嫡系部隊，索性放開了問道：「你覺得孟士毅野心大不大？」
按照普羅大眾的標準來看，楊冰冰的腿絕對是那種長到了某種境界的極品，從腰間往下就開叉的等級。蘇亦凡不用眼睛刻意去丈量也知道大多數女孩做夢都不敢奢望有這麼一雙長腿，偏偏楊冰冰一直都用長裙和_圖_書遮著，要麼就是穿長褲從來不外露。蘇亦凡很少去比較楊冰冰和程水馨在美貌等級上的差距，但他很清楚楊冰冰的雙腿的確比程水馨更結實有力，應該是平時鍛煉比程水馨多的緣故。
這樣一個充滿朝氣的清晨，對自己來說也許就是一天最好的開始吧？
蘇亦凡倒是想起自己很久沒帶著楊冰冰去見歐拉了，笑著說道：「適度的跑步不會粗腿的，你腿那麼漂亮，我怎麼好意思摧殘。」
楊冰冰露出一臉嫌惡：「去過，噁心的人特別多。」
蘇亦凡呵了一聲：「你覺得我捨得么？」
顯然不會委屈自己睡眠的程水馨臉上一絲倦容都沒有，正在電腦屏幕前看東西，聽到腳步聲也不回頭：「昨天晚上微水晶工作室的人發表了一個聲明。」
程水馨學蘇亦凡的樣子聳肩：「恩威並施吧，我相信他會考慮背叛代價的。」
楊冰冰對著樓下蘇亦凡做了個口型，卻沒發出聲音。
王健滔覺得不可思議：「不太可能吧？」
蘇亦凡看清楚楊冰冰的口型了，她是在讓自己等她一下，他點點頭。
去公司的路上楊冰冰臉蛋還是微紅的，估計是早上的運動量超過了她平時極限，剛才小獅子一直是在努力撐著不喊停。
關於公司的討論到此為止，三個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蘇亦凡還拿著昨天的那個繪本在整理東西，程水馨和楊冰冰中途好奇地跑去看了一次，都被他遮住了。
這種無意識間的比較讓蘇亦凡覺得自己有點齷蹉，又忍不住ｍ.h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ｍ去用眼角餘光瞄楊冰冰的腿。今天楊冰冰也是只穿了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白色棉襪和運動鞋。乾淨清爽的少女坐在自己身邊害羞著，也注意到了蘇亦凡的目光，更不好意思跟他有什麼接觸。
「有跑步機的話我也不會太想出去。」蘇亦凡笑道，「家裡不是條件不允許嘛。」
「野心肯定是有的。」程水馨說，「這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孟士毅知道你跟楚印之間的關係，也見識了你的人脈，他就算是有野心也不敢大放光彩吧？」
「今天就能上線。」程水馨把顯示器按滅，起身說道，「咱們的廣告營收現在很不錯，要不要讓孟士毅多招兩個人？」
「幾乎每天。」蘇亦凡回答說，「你沒事吧？」
看著扎了馬尾的楊冰冰一身颯爽地從樓道里出來，蘇亦凡忽然覺得心中十分滿足。
早上的空氣異常清新，楊冰冰起床的時候還在回味昨天被蘇亦凡抱了個滿懷的感覺。楊冰冰覺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如果在外面跟蘇亦凡抱就抱了，以前又不是沒抱過……現在是在蘇亦凡家裡，這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自己在努力投懷送抱一樣。
紅燈要一分多鍾，楊冰冰在差不多過了一分鐘之後忽然抬起頭，問道：「你……真覺得好看啊？」
回到家的時候蘇亦凡一身汗，楊冰冰也香汗淋漓，在樓梯口稍微喘了一會就跑上去洗澡去了。蘇亦凡跟在後面慢悠悠地上去，也洗澡吃早餐，然後才等著楊冰冰跟自己一起去公司。
「是凌晨左右。」程ｗｗw.hetｕbｏoｋ•cｏｍ.cｏｍ水馨說，「聲明說他們不會放棄希望，希望玩家為他們點亮希望之火什麼的。」
蘇亦凡家周圍的街道楊冰冰已經很熟悉了，兩個人順著這條路一直跑下去，繞過一個小廣場和一個小學，甚至還路過了兩人一起去玩遊戲的網吧。路上的行人不多，清晨時光的城市是它一天最美的時刻。蘇亦凡偶爾扭頭能看見楊冰冰飛揚的馬尾辮，這一刻他愈發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應該努力讓楊冰冰重新回到安靜的生活軌跡，這樣的女孩子不應該受到那麼無聊的困擾。
中途蘇亦凡以為楊冰冰會受不了自己的晨練強度，沒想到楊同學居然全程沒有叫停也沒表現出虛弱無力，一直跟著自己到結束。
蘇亦凡下意識地想驅走這份尷尬，又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紅燈處都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蘇亦凡反應過來，就像發改委一般在闢謠四十八小時內一定會調價一樣，這種強硬的聲明一般就是看能拿到同情分。如果實在沒效果，微水晶過來跪地求饒也是可能的。
楊冰冰以前都是聽蘇亦凡誇自己漂亮什麼的，心中總會有淡淡的喜悅，這次蘇亦凡居然直接把誇獎的重點挪到了自己的腿上。哪怕楊冰冰對自己的腿的確有相當自信，聽到蘇亦凡的話還是徹底紅了臉。
楊冰冰半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跑步會腿粗」，然後又一臉痛快地答應道：「好啊，你以後鍛煉都喊我。」
王健滔本質上還是個耿直的技術宅，稍微想了一下才理解蘇亦凡的意思：「你是說……任小岳那邊會來求hetubook.com.com饒？」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蘇亦凡笑笑，「但現在碰到什麼事我總是願意瞎想，也許人家就是想收購咱們呢。」
蘇亦凡很想用力點頭，但這時候紅燈已經變綠了，他只能先開車。
蘇亦凡放下手中的東西，有點不滿地嘀咕道：「是不是服軟得太早了？」
這樣的態度已經足夠了，楊冰冰有點害羞地扭頭看車窗外的風景，心不知道已經飛向了什麼地方。
蘇亦凡又在辦公室里忙了一個多小時，孟士毅敲門進來了。
駛過十字路口，蘇亦凡用非常肯定的態度點頭。
做為公司的老闆，蘇亦凡來得比較早，唯一比他早的就是程水馨了。
楊冰冰平時沒少看經濟類的書，對這種事也很敏感，皺眉道：「讓他一個人掌握那麼多資源也不太好吧？」
推開窗口看下去，發現蘇亦凡已經在樓下做好準備動作要跑步了。低頭異常認真的少年看上去有一股別樣的魅力，讓楊冰冰看得一陣心中微微搖蕩。
「是打算死磕到底？」蘇亦凡覺得挺有意思，這一秒鐘變受害者的轉化真是連心理調整都不用做，「如果他們願意這麼玩，咱們就玩下去唄。」
「老闆，微水晶的人聯繫我了，看樣子是想認栽。」
「人多，麻煩。」蘇亦凡反問道，「你去過？」
王健滔看了蘇亦凡一會，點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你不捨得。」
蘇亦凡很想說像楊冰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哪裡都會有騷擾的，想了想還是沒說，他覺得楊冰冰討厭跟男生接觸不是沒有理由的，有些人下限的確很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