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59章 邂逅
翌日清晨，朝陽剛剛升起，整個天地被染上一層金黃之色。我和雲娜並肩站在小樓之上，從我們所處的位置極目望去，島嶼環圍著月牙形的港灣，港灣之內大大小小的戰船有五六十艘。適逢暮春時節，草木繁茂。處處花香，雲娜由衷贊道：「此地卻是人間天堂。」
喬楚三目光爍爍望向我道：「平王自從蠻州一戰之後便不知去向，聽秦國逃回的士兵說，你和白晷都死於戰場之上。」
那名首領模樣的黑衣男子此時也來到了我們的甲板之上，大聲道：「這船就快要沉了，把財務和女人儘快帶過去。」他的目光和我相遇，一似錯愕出現在他的面龐之上。
黑衣男子道：「在下邱逸塵拜見平王殿下。」他恭恭敬敬向我作了一揖，邀請我們在甲板地方桌旁落座，讓手下奉上茶水。
邱逸塵道：「平王為何不返回大康卻選擇大秦呢？」
東敕灣位於濟州的城郊，我們所登陸之乃是民用的漁港。港灣內仍有零星漁火閃爍，田循對這裏的情況可謂是熟悉到了極點，有他做嚮導。我們自然省卻了不少彎路。
我問道：「為何不見嫂夫人一起返回？」
陳子蘇道：「此事說來話長，公子恐怕不知道，子蘇的岳丈乃是中山國人，我每年都要前往中山掃墓，今年岳母新喪，我陪同賤內一起回去，將二人合葬，順便修整墳墓，在中山呆了三個多月。」
我的神經完全繃緊，向雲娜遞過去一個眼色，雲娜立時會意，擒賊先擒王，抓住此人也許可以扭轉劣勢。
直到上午的時候，焦鎮期方才返回客棧讓我驚喜的是，他不但將唐昧帶來，還有一位更是我日思在想的人物——陳子蘇。
邱逸塵點了點頭道：「歆德皇的這場戰爭打得並不是時候，如果是我決不會選擇在春夏之交對泰國用兵。」
我心中暗贊此港設計的確是鬼斧神工，諸葛小憐在我身邊驚奇道：「此島布局非同一般，設計的人絕對是能工巧匠，從格局上來看竟有八分像是我師父的手筆，奇怪，我從來設聽師父父說過……」
喬楚三道：「是凡有戰略知識的人都知道，在雨雨季用兵決不是明智之舉，除非大康有短時間內攻下大秦的能力。」
我心中暗嘆：「父皇已徑是古稀之年，頭腦遠遠比不上年輕的時候，無論是對內的大政還是對外的戰爭，已徑是屢屢出現昏招，這場戰爭帶價大康的傷害將會是極其深重的。」
船隊向西行進了大約兩個時辰，進入了一個環形的港灣，這港灣處於島嶼的正中，三面環山，港口的開口處是一個寬約三十余丈的水道，上面橫桓一座巨型閘門，船隊行到近前，打出信號，守衛的武士將巨閘緩緩開啟。
紫凝關切道：「康秦兩國正在交戰，你此時回去和送死又有何區別？」
我淡然笑道：「胤空雖然和邱兄僅僅見過兩面。可是相信邱兄決不是那種屑小之人。」
我們跟隨著邱逸塵向內寨走去，這小島的道路俱是用鵝卵石鋪就，踩在上面異常舒服，邱逸塵路上不住向我們介紹路邊景緻，無奈此時正是黑夜，根本看不清島上情形，向前行了二里多路方才來到內寨。
紫凝眨了眨妙目，有些奇怪的望向我道：「平王也不贊成這場戰爭？」
喬楚三微微一怔，大聲道：「平王不知道康秦正在大戰嗎？」
紫凝輕輕扯了扯父親的衣袖，似乎想提醒他，我畢竟是歆德皇的兒子，他們討論戰事多少還需要顧及一些我的感受。
我端起茶盞正要飲用，雲娜縴手悄悄在桌下擰了我的大腿一下。顯然是想阻止我飲茶，生恐對方有害我之心。
邱逸塵道：「有件事我始終沒有想通。大漢和大秦之間素來關係緊密，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出兵相助？和-圖-書」
陳子蘇微笑道：「公子此時回來絕非偶然，如果子蘇沒有猜錯，你早就謀划好了一切。」
我這才想到父皇賜我平王這個封號也許在冥冥之中保佑著我。其中定然也包含著平安的意思，不過是不是也有平庸的含義呢？
「平王請用茶！」』邱逸塵道。
喬楚三滿懷欣賞的看著我道：「平王為挽救天下蒼生，而甘心身涉險境，喬某深感佩服。」
按照當初和焦鎮期的約定，我們來到位於濟洲城西的『怡安客棧』因為還是半夜十分，我們先行入住。田循離鄉多年，形容樣貌改變巨大，以他現在瘦骨嶙峋的模樣，便是不化裝，恐怕也沒人能夠認出他來。
我緊緊握住了長刀，看來一場血戰已否無可避免。
唐昧道：「當日我帶著燕姑娘前往中山國暫住，在中山旭若城買下一所宅院供她暫往，本想等公子安然返回，可是後來卻傳來公子和白晷在蠻州戰場陣亡的消息。我幾次想前往北疆去探訪公子的消息，怎奈公子的死訊不知怎麼傳到了燕姑娘的耳中，她尋死覓活的要去北疆找你。
我欣慰道：「胤空正愁不知該如何去做，上天就為我派來了一盞引路的明燈。」
紫凝笑道：「邱大哥告訴我在海上劫到了一位故人，沒想到居然又是你。」
陳子蘇道：「好在無論是燕興啟還是太后都不想大秦敗亡，如果大秦沒了，他們還去爭什麼江山？所以戰事進行到現在這一步，他們最想要的就是和談。」
黑衣男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冷笑道：「如果你不想其他人送命的話，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我越發感到迷惘，低聲道：「你是……」
陳子蘇道：「燕興啟屢屢在對東湖戰爭失利這件事上對太后發難，太后發現了他的狼子野心，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燕興啟在朝內已經扶植起一批忠心的同黨，而且他和沈馳的關係又非同尋常，這二人合力足以和太后抗衡。拒傳燕興啟有意重提太子燕元籍被罷免之事，試圖將燕元宗這個傀儡趕下皇位。」
陳子蘇雙目閃耀著激動的光芒顫聲道：「公子準備好了嗎？」
我連連點頭：「紫凝姑娘儘管放心，胤空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囑託。」
邱逸塵想來是猜出了我為何發笑，也呵呵笑了起來。
我正要回答，天空之中猛然響起一個炸雷。
臉上卻裝出大義凜然的表情：「只要能讓百姓免於戰火，胤空就算搭上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邱逸塵伸手指向半山腰的一座竹樓道：「一定有機會，那裡是大堡島上最好的茶樓。比起江南的那些名店也不遑多讓。」，我笑道：「如此說來，我倒要好好地品嘗一下。」
邱逸塵謙恭道：「如果沒有喬伯伯的幫助，天堂島焉能有今日的局面。」
我饒有興趣道：「這些名字起得都是如此雅緻。是不是邱兄的手筆？」邱逸塵微笑道：「我可沒有那樣的本領，我們島上上除了「月牙灣」以外，還有七處名勝。所有的名字都是紫凝起得。」他面上浮現出無計幸福地神情，顯然這位紫凝在他的心目中無比神聖。
走入那道閘門，水面進漸寬闊起來，戰船停靠在港口的邊緣，邱逸塵讓人到艙門外請我們。
邱逸塵哈哈大笑道：「單單是平王的這份氣魄，便是常人所不能及。」
紫凝笑道：「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好好對待大康百姓。」
那黑衣男子道：「這艘船就快要沉了，你們還是到我的船上說話。」言詞中對我的態度竟是緩和了許多。
那茶樓名喚「聽潮樓」，四周俱是鬱鬱蔥蔥的翠竹，微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聽在耳中讓人無比愜意，一路之上所遇之人無一不識得邱逸塵，紛紛恭敬行札，可見他在這大堡島www.hetubook.com.com的地位十分尊崇。
兩日之後，我們抵達了濟州的東敕灣，此時仍然是夜半時分，夜雨瀟瀟，天色黑暗。無星無月，邱逸塵和凝紫親自將我們送到了岸上。
每個人都被我的這番慷慨言辭所感動，喬楚三重重點了點頭道：「平王放心，喬某衝著你的這方悲天憫人的大義，必定將殿下安全送達大秦。」
我們這邊剛剛安頓下來，那邊突集便過來相會。
寒暄過後，我和陳子蘇單獨來到房間中談話。
我苦笑道：「胤空看來和邱兄有緣，三番兩次的落在他的手上。」其實我和紫凝何嘗不是有緣呢，不過這種話我是斷斷不能說出的，邱逸塵顯然對這位紫凝情根深種，我豈可惹他不快。
我壓根沒想到他會來得如此快捷，驚喜道：「焦大哥他們呢？」
我呵呵笑道：「我會記得的！」
我笑道：「或許墨先生在你之前還收過其他弟子，或許這水寨跟本就是墨先生所建。」
邱逸塵又指向那叫做紫凝的少女道：「這位便是，這位便是島主的千金，紫凝姑娘。」
焦鎮期呵呵笑道：「我回來后第一時間便去找唐兄弟，至於陳先生我壓根沒想到會遇到他。」
陳子蘇笑道：「她此刻和燕姑娘住在一起。」他口中的燕姑娘自然指的是九公主燕琳，上次說往北疆的途中，我已經成功的製造了成燕琳死亡的假象，這世上已經再也沒有九公主了。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站起身來，憂心忡忡道：「康秦之戰已經讓兩國深陷泥潭之中，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只會讓兩國的國力不斷衰落。」
數百名海盜將我們團團圍住，一個個貪婪的看著雲娜和慧喬。
我們一行走上甲板，卻見大船停泊在一個月牙形的港灣之中，夜色深深，整個港灣中到處都停泊著船影，一時間看不出究竟有多少船隻。
我笑道：「紫凝姑娘恐怕誤會了，我們這次並非是為了遊玩逍遙，而是為了返回秦都。」
喬楚三嘆道：「只可惜歆德皇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稀里糊塗的將整個國家拖入了一場災難之中。」
那內寨建立在島上的山丘之上，數十座形狀各異的木質小樓比連在一起，邱逸塵引領兩人來到最東面的兩層小樓，這裡是專供貴賓歇息的他方。
我點了點頭，身處險境之中，隱瞞身份已經沒有太多的必要。
那男子微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我早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死掉。」
笑道重新坐下，紫凝一雙美目好奇的看了看雲娜，又看了看慧喬，輕聲道：「都說平王殿下已任死在蠻洲大戰之中，沒想到你正帶著紅顏知己在海上逍遙。」這少女看來脾氣率真，心中想什麼便即刻說了出來。
唐昧和陳子蘇眼含熱淚雙雙跪倒在我的面前，我慌忙搶上前去將他們一一扶起。
諸葛小伶緩緩落下茶盞道：「公子既然如此說，在下便揣測一下，此茶乃是福建福鼎所產白牡丹茶，關於此茶的確有一個傳說。據說在前朝時期，有位名叫毛義的太守，因看不慣貪官當道，於是棄官隨父母去深山老林歸隱，母子倆來到一座青山前，只覺得異香撲鼻，探問一位老者之後，得知香味來自蓮花池畔的十八顆白牡丹，母子倆見此處宛如仙境一般，便留了下來。
﹂名長相英俊的黑衣男子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炯炯的望向我們，他做出各種不同的手勢，指揮手下開始行動。
春雷震得人心頓時一緊，大他彷彿也隨之動搖起來。
他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向我人走近了幾步，行仔細細的打量我，許久方道：「你可是大康平王龍胤空。」
紫凝輕聲道：「前途危機四伏，兇險重重，平王凡事都要小心。」
我分析道：「大康的情和*圖*書況我最清楚，這兩年國內災害不斷，國庫收入持續下滑，父皇的這場戰爭顯然是勉其力而為之。可是戰爭是大康所挑起，父皇年級雖大，可是虛榮心卻與日俱增。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他恐怕很難接受和談的結果。」
我們隨他來到望海樓二層坐定，老闆親自奉上精美茶點，邱逸捻起茶盞道：「各位請！」我將茶盞湊在鼻尖一聞，只覺清新香氣，直入肺腑，贊道：「好茶！」邱逸塵笑道：「好不好，也需飲用后才知道。」我淡然笑道：「邱兄此言差矣！真正的好茶，必先聞其味，后觀其色，最後才入口品嘗！」
他們發出一聲聲怪異的呼叫，其中已經有人開始揮動頭部帶鉤地竹篙搭上我們的甲板，將兩船靠在一起。
喬楚三凝望天空不斷聚集的烏雲道：「看來一場暴風驟雨就要來臨了。」
我淡然笑道：「對我來說這些磨難和恥辱卻是一生取之不厚的財富。」
我凝望著陰鬱的天空，電閃雷鳴中，黃豆大小的雨點已徑開始落下。心中默默道：「也許父皇已經意識到了，不過一切都為時已晚。」
「胤空打算先回秦都！」
邱逸塵似有所悟，裁度道：「平王是不是想充自兩國之間的橋樑？」
我感嘆道：「這位紫凝姑娘如此高才，胤空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喬楚三道：「此事有何費解之處？大漢和秦、康都有姻親關係，漢成帝現在樂得兩不相幫，康秦經過此役，勢必兩敗俱傷，對大漢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他趁此機會能夠成為八國的新一任霸主。」
我微笑道：「越快越好。」
邱逸塵笑道：「聽平王殿下這麼一說，茶道中還有這麼許多學問？敢問此茶有設有什麼來歷？」，我謙虛道：「我只懂得些皮毛，談到茶道，諸葛兄才是此中真正的高手。」
身後一個聲音笑道：「這位姑娘說得不錯，我們這個島的名字本身就是「天堂島」。」，我回身望去，卻是邱逸塵從樓梯上走了過來，他伸手指了指山下港灣道：「昨夜你經過的海港名叫「月牙灣」！」
我不由得心生慚愧，我沒有他說得那麼高尚，這次前往秦都更像是一次投機，抓住這次機會我就有可能衣錦還鄉，一飛衝天。
陳子蘇真誠道：「公子此次北疆之行歷經磨難，子蘇不能侍奉左右深感內疚。」
我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深深一輯道：「原來是姑娘，胤空還要多謝你上次不殺之恩。」
邱逸塵道：「此事說來話長，若干年前我的祖父于海上救起一位墨氏傳人，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那位墨式傳人便將一幅機關圖送給了祖父，祖父後來便根據圖紙修建了這片島嶼。」
我留意到邱逸塵端茶的右手微微一抖，潑出了少許茶水，目光仍舊專註的盯在那叫紫凝的少女身上，我和雲娜對望一眼，同時流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喬楚三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這島嶼是逸塵的祖輩所建，其中的部分設計來自於墨氏。」
我重重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蒼天不會給我胤空第二次這樣的機會，無論這次的勝算幾何，我都要全力搏這一把！」
諸葛小伶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璇璣圖乃是我師父於十年前繪成，這水寨從外觀上著至少有五十年的歷史。」
我這才將周圍持人引薦給陳子蘇他們。
我心中頓時大喜，難道是去接唐昧。
慧喬看了看那茶葉的形狀，果然如同一朵朵白色牡丹花飄蕩在茶水之中，輕聲道：「果然像極了牡丹花。」
「從東胡若想直接進入大康，必須翻越天嶺，相比葉之下。還是海路更為安全……」想起在海中遇到了他們這幫匪徒，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笑道：「喬島主哪裡的話，胤空對這m.hｅtｕｂoｏk•ｃoｍ•cｏｍ場戰爭的前景葉不看好，幾位的觀點在很多方面和我也是不謀而合。」
我觸及她明澈清純的美眸，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帶著滿腹的疑慮，我們一行登上了他們的大船。
怎奈天有不測風雲，忽然一天，母親因年老加之勞累而病倒了，這孝子毛義四處尋葯，卻毫無所得，正在沮喪絕望之時，一天夜裡毛義夢見了白髮銀須的仙翁，那仙翁告訴他治母親的病須用鯉魚配上新茶，缺一不可。毛義認為定是仙人的指點，這時正值寒冬季節，他來到池塘里踴冰捉到了鯉魚，可是冬天到哪裡去來新茶呢？正在為難之時，那十八顆牡丹竟變成了十八仙茶，樹上長滿了嫩綠的新芽葉，毛義立即採下晒乾，白毛茸茸的茶葉竟像是朵朵白牡丹花，毛義立即用新茶煮鯉魚給母親吃，母親的病果然好了，後來就把這一帶產的名茶單叫做「白牡丹茶」。」
忽聽門外一人道：「島主和紫凝姑娘來了！」我向窗外望去，綠竹掩映中，一位窈窕少女和一位老者一前一後向「聽潮樓」走來，那少女手中拿著一束剛剛採擷的鮮花，眉目如畫，氣質優雅動人，那鮮花在她的風姿下彷彿也失卻了顏色。
看來他們之間定然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我作為旁人自然不便細問。
紫凝微笑道：「胤空，你最好記住你今晚所說的每一個字，如果將來敢為禍百姓，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黑衣男子揮了揮手驅散眾人，這才向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平王？」
我握住他的雙手道：「先生怎會來到濟洲？」
黑衣男子哈哈笑道：「當年你從大康前往泰國為質的時候，我便攔截過你，沒想到過去的一幕居然在我們身上重演。」
「多謝邱兄相送，胤空他日若是有幸返回大康，必不忘邱兄和紫凝姑娘今日的大恩。」
陳子蘇一旁道：「康秦之間的戰事目前只存在於兩國之間，可是周圍列國無不靜靜觀察著局勢的進展。中山國國君張智成也在密謀獨立。」
我點了點頭道：「燕興啟方面對這場戰爭的態度如何？」
諸葛小憐眉頭微動。
邱逸塵道：「平王殿下，現在兩國交戰，秦康之間的河段大都已經封鎖。我和紫凝只能送你到這裏了。」，我和任塔只排愛你到企望了。
那老者鬚髮潔白，身體魁梧，面膛呈紫紅色，聲若洪鐘，呵呵笑道：「老夫喬楚三參見平王殿下。」
我點了點頭：「正如喬島主所提到的那樣，康國並無短期內攻下大秦的實力，現在雨季已經到來，兩國他戰事陷入僵局已經成為必然。」
我趁機轉移話題道：「這天堂島的構築巧妙，鬼斧神工，想來是喬島主一手建成？」
喬楚三道：「所以我這個島主只是挂名，逸塵才是此間真正的主人。」
陳子蘇道：「公子失蹤這段時間，子蘇一直都在關注八國的形勢，子蘇相信給那嘎子一定會安然返回。」
想到燕琳的一片深情，我內心中不禁生出一陣溫暖。
紫凝幽然嘆道：「真正受苦的還是天下的百姓，當權者又有那個能夠真正的去考慮一下百姓的苦楚。」
陳子蘇笑道：「正是如此，從各方面來說太后倒要感謝大康挑起這場戰爭，正是這場戰爭將燕興啟意圖費黷燕元宗的計劃無限期壓后了，而太后也獲得了充分的喘息，她本想獲得大汗娘家的幫助，可是漢成帝項博濤直至今日始終靜觀戰局，擺出兩不相幫的面孔，分明是想坐山觀虎鬥，太后沮喪到了極點。」
邱逸塵笑道「平王殿下果真膽色過人，焉知我不會在這茶水中下毒？」
唐昧道：「剛好陳先生返回中山辦理喪事，我將燕姑娘託付給他和嫂夫人。一求準備好，剛要出發的時候，康秦之間又爆發了戰爭。和-圖-書」
陳子蘇哽咽道：「子蘇總算盼到這一天了。」
風雨雖然未停，可是我依然堅持踏上了征途，這樣的時機對我來說可能今生只存在一次。失去了將永不再來。
喬楚三感嘆道：「平王果然洪福齊大，經歷了這許多波折仍夠能平安的返回中原。」
邱逸塵道：「平王打算何時離開這裏？」
突集向我施禮后，恭恭敬敬道：「主人，他和狼刺去接人天明才會回來。」
「什麼？」他們都是一怔。
諸葛小憐輕聲道：「這水寨建造林局全都是按照師父的璇璣圖布置……」
我心中一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他居然排夠一語道破我的名字？我嘗試著在腦海中搜尋對此人的印象，終究還是一片空白。
夜風呼嘯，海面上響起一陣波濤之聲，我們乘坐的那艘木船終於完全沒入了水面之下。邱么塵笑道：「你們還是回艙內體息一下。呆會就能到達我們的水寨，等到明天我為你們準備好船和乾糧，再離開也不遲！」我連忙點頭稱謝，事實上我們已經沒有其他地選擇。
我們在桌旁坐下，陳子蘇道：「大秦連續經歷東胡、大康的戰亂，國內已經是怨聲載道，更何況太后和燕興啟之間的矛盾也日益激化，內憂外患已經讓太後進退兩難。」
邱逸塵贊道：「佩服佩服，這位諸葛兄見識廣博，將此茶的來歷講述得詳盡之極。」
我冷笑道：「他會有這麼好心？恐怕真正想當皇帝的是他自己吧。」
我內心一怔，對喬楚三此人我是聞名以久，次人生於大康，曾經在康秦邊境為官，後來被舉報通敵賣國，帶領部屬落草為寇，一向遊盪于黃河之中，不知道他又怎會成為海龍幫的首領？
雲娜道：「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建造水寨的人和墨先生源自一門。」
喬楚三望向我道：「我們都是粗野之人，有什麼便說什麼，平王殿下不會怪罪吧？」
兩人掀開竹簾走入房內，我們站立起來，邱逸塵向我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們的喬島主。」
轉眼之間已經有二十余名海盜來到我們的船上，這些人的主要目標就是財物和女人，他們看到美貌絕倫的雲娜和慧喬，一個個怪叫著圍了上來。
紫凝感嘆道：「康秦前線的將士恐怕又要受苦了。」
我點了點頭道：「此事簡單，明日問問邱逸塵便知道。」
我神情自若的將茶水飲盡，我們已經落入對方手中，邱逸塵若是真想害我，沒必要用這種複雜地手段。此刻我如果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和猶豫，反倒會被對方看低。
雲娜道：「看來這個邱逸塵並非是普通的海盜。」
喬楚三道：「如果從這裏走，最安全的路線就是南行取道中山、大漢、返回大康。」
我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頭，不是己經說好在這家客棧碰頭，難道除了我以外，他還有什麼人要接？
我淡然一笑，將自己在蠻州之後的情形，粗略地講了一遍，至於其中的被俘、為奴的關鍵之處卻是隻字未提。
我這才回想起。的確有這樣一件事，心中暗暗慶幸，此人應該對我沒有惡意。當年放過了我，今日也許不會為難我。
突集道：「聽說是從中山來的一位唐姓的朋友。」
我低聲囑咐道：「大家要冷靜，敵眾我寡，不可衝動行事。」
邱逸塵雖然對我們不像有惡意，可是我們仍舊不敢掉以輕心。當晚我和雲娜、巨靈三人一夜未眠，在小樓值守，生恐中途有變，所幸一夜部在平靜中渡過，便是連那幫粗野的海盜，都謹尊邱逸塵的命令，遠遠的離開了我們的居處。不敢有任何的滋擾。
邱逸塵笑道：「夜色已深，今日我便不耽擱平王歇息，明晨我們再詳談。」，又向眾位手下交代道：「這幾位全都是我的貴賓，如果有人膽敢驚擾貴賓，定斬不饒。」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