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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唯一了解神經中樞控制系統的科學家，所以在末日部隊成立前夕，羅晉勇的工作負擔超過了所有人。

伯克也不是笨蛋，他的身份是美國首席科學顧問，當然得以美國的國家利益為重。

「要不了八天。」羅晉勇把一張太陽系的星圖投影到大屏幕上，然後走了過去。「小行星在火星軌道上，正好位於火星的近地點，與火星的距離不到五十萬公里。噴射物質被火星引力場捕獲后，很快就會墜入火星大氣層。讓天文望遠鏡盯住火星，很快就能觀測到，然後估算出噴射物質的質量與速度。」

這個表決結果，讓伯克手裡的那張票失去了價值。

羅晉勇笑了笑，說道：「考核要進行五天，有十多個項目，勝一次算什麼？如果對其他考核產生負面影響，那就得不償失了。」

「結果出來了。」看到顯示在屏幕上的運算結果，羅晉勇長出了口氣。「誤差在百分之二十左右，需要更多的基本數據，才能縮小誤差。關鍵是，小行星的最終速度肯定不會超過每秒五百公里，也許在每秒二百五十公里以內，即比加速前的速度提高一倍。關鍵是，小行星在加速過程中損失的質量不會超過百分之十，因此有足夠的質量減速，且減速噴射物質的速度不會太快。」

「放屁！」

以人類的科技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止速度在每秒一百公里以上的小行星撞擊地球。

「你還關心這個？」

接過水杯時，楚天疆才發現，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頭。

在絕大部分時候，伯克更像一個優秀的組織者。

與同齡人相比，羅晉勇都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十三歲那年，他在國家奧林匹克數學與物理競賽中獲得一等獎，被清華大學少年班錄取，成為當年年紀最小的大學生。三年後，他獲得了數學、理論物理學與天文學的學士學位。前兩個專業是他的專長，天文學則通過自修獲得全部學分。十八歲那年，他獲得理論物理學、電磁學、光電學與天文學等四個學科的碩士學位，並且開始撰寫博士論文。三年之後，他成為清華大學最年輕的三學科博士，獲得在清華大學任教的機會。二十三歲時，他已經是雙學科博士后，清華大學講師，並且在兩年後評定為副教授。

「反向推進。」

「中村小次郎。」

顯然，這是中國當局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行，不過你欠我十萬美元。」

「別忘了，我是狙擊手。」

「教授。」伯克顯得有點焦急。

其實，羅晉勇心裏也在打鼓。

「這是彼得諾維奇送來的，說是感謝你。」張小剛把一隻玻璃瓶丟到楚天疆面前。

沒錯，肯定沒有錯，也絕對不能錯！

楚天疆醒來時，發現身上裹著冰袋，還有人在替他按摩大腿。

「我會上報表決結果，由總參謀長聯席會議做最後決定。」伯克也鬆了口氣，至少他沒有直接支持羅晉勇。「獲得足夠多的基本數據之後，我將再次著急首席顧問會議，各位得儘快上交負責的科研項目與防禦工程的進度報告，制訂好後期發展的預案。如果羅晉勇教授的提議在總參謀長聯席會議上獲得支持，我們得以最快的速度對現有項目進行調整。不管結局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是毀滅還是倖存，抓緊時間吧。」

「張小剛說的，他趕到的時候，楚天疆已被送到急救中心，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助手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叫佟少偉，之前在一個國家級重點科研項目中協助羅晉勇，由羅晉勇邀請加入科學顧問委員會。

張小剛去拿來碗筷，雖然對他來說，魚子醬算不上稀奇，但是楚天疆這麼大方，他也盛情難卻。

「你也得學聰明一點，笑到最後才是關鍵。」

「狙擊手不止你一個。」

在末日部隊成立之前，羅晉勇得完成十套末日戰士系統的調製工m.hetubook.com.com作。

「哈列維也是？」

「真給我吃？」

二十五歲時，羅晉勇已經是一名小有名氣的科學家。

大爆炸之後，太陽系將多出一條小行星帶。

此外，神經中樞控制系統與使用者的神經網路連接，因此每套末日戰士系統只能有一位使用者。

伯克猛然明白過來，隨即撥了一通電話。

「伯克教授，這兩年來，我倆的分歧早就公開化了。雖然我不能肯定小行星一定會在撞擊前減速，但是這對大家有什麼好處？即便小行星以每秒二百五十公里的速度撞擊地球，在坐各位都會與全球八十多億人在撞擊之後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完蛋。結局拭目以待，但是我們不能喪失希望，更不能因此絕望。」羅晉勇有足夠的能力跟伯克唱反調，而且兩年來他一直在跟伯克唱反調。「審判日至少會提前一個月，也許是兩個月。我建議，加快在行項目的研製進度。哪怕小行星減速的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我們也要付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因為這是唯一的希望！」

羅晉勇搞出的這些名堂，只有一個目的：防止美國私下生產更多的末日戰士系統。

久加諾夫與伯克才是死對頭，羅晉勇在兩人中間起到了決定性的平衡作用。

兩年來，羅晉勇把重點轉向神經學與控制系統工程，吸收了其他人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獲取的知識。

十名首席科學顧問沒有閑著，提出了很多種設想，並且根據最有可能的幾種情況制訂緊急預案。

地外文明不辭辛苦的來到太陽系，想要得到的肯定不是一顆死氣沉沉的行星。

「還好，只有你們兩個是貨真價實的狙擊手。雖然沙利文與麥克唐納也是狙擊手，但是他倆的經驗，以及對各種武器的熟悉程度肯定比不上你。其他六個，主要是突擊手，槍法肯定比不上你。」

「放屁，我要拿第一。」

羅晉勇鎖緊眉頭，接過話筒。「伯克，是我，羅晉勇……什麼……好，我馬上過來。」

降臨派一直是配角，科學顧問委員會的內部矛盾主要來自著陸派與撞擊派。

佟少偉點了點頭，拿起話筒，撥通了楚天疆營房的內線電話。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地外文明的入侵方式不是派遣武裝力量佔領地球，人類就不需要一支以軍人為核心的軍隊來抵抗入侵，也就沒有必要組建超級軍團，末日部隊項目將失去存在價值。

準確的說，不是四個小時，而是四小時十二分鐘之前。

羅晉勇沒有喪失理智。如果他提出的理論是錯的，輸掉的不僅僅是著陸派，而是整個人類！

由中國負責研製的神經中樞控制系統，正是羅晉勇的傑作。

顯然，羅晉勇不是生物學家，也不是計算機應用與控制系統工程師。雖然他對這兩個學科的了解程度遠超常人，但是跟真正的專家相比，他掌握的那點知識就算不了什麼了，連入門都算不上。

「現在的速度與加速度是多少？」羅晉勇問了一句。

張小剛點了點頭，說道：「這傢伙比你聰明，更懂得運籌與取捨。雖然他在體能考核中輸給你，但是保存了足夠的體能，能在明天的考核中正常發揮。你現在的樣子，明天能拿到第二名就非常不錯了。」

上個月，科研中心才完全建成。

「我去準備，你把飯吃完。」

「希望他能早點恢復過來。」

在科學顧問委員會裡，羅晉勇與伯克的分歧集中在學術上，久加諾夫則不然。

「是嗎？我命大，輕易死不了。」

「我也餓了。對了，教授呢？」

等其他人出去，伯克去關掉錄象監視設備，還拔掉麥克風等錄音設備的電源，這才到羅晉勇身邊坐下。

「好的，知道了。」伯克放下話筒，說道，「羅晉勇教授的推測得到證實，哈勃二號已經觀測到了墜入火星大氣層的噴射物質。現在正在搜集信息，每五分鐘匯總和*圖*書一次，實時上傳到資料庫里。」

「羅晉勇教授！」

「誰墊底？」

如果撞擊速度達到每秒五百公里，連地球都將完蛋。

別忘了，由行星防禦理事會推動的科研項目，全部針對地外文明入侵。

因為末日戰士系統是人類科技成果的結晶，性能極為強大，所以任何一個國家單獨掌握了生產能力，都將打破世界秩序。

「命大？你被送到急救中心時，體重減輕了十一公斤，全身肌肉脫水，血液中二氧化碳含量是正常值的十倍。」張小剛把水杯遞到楚天疆面前，「聽說，你在路上還幫彼得諾維奇攜帶裝備，真他媽的不要命。」

沒有神經中樞控制系統，末日戰士的其他子系統無非是高科技堆砌起來的垃圾。

「我支持羅晉勇教授的提議，審判日到來前，我們不能絕望，更不能放棄努力。」

羅晉勇的提議已經獲得八票支持。

「老張，你……你這是……」

問題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與羅晉勇的推斷背道而馳。

「不過，連霍華德少將對他都刮目相看。」

說得直接一些：地球的自然生態圈就是最寶貴的資源。

半個小時后，羅晉勇編寫好了程序，輸入了獲得的五份基本數據，然後讓計算機全速運行程序。

「你是第一名，連霍華德對你都讚許有加。聽他說，他在鼎盛時期也比不上你。哈列維是第二名，比你慢了二十分鐘，奧爾德里奇第三，慢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然後是彼得諾維奇與艾爾弗雷德。」

科研中心的規模不算最大，但是論堅固程度與獨立運作能力，超過了所有戰略掩體。

「小行星向後噴射物質，擋住了天文望遠鏡的視線。最快也要等到八天之後，才能觀測到。」

羅晉勇在應用物理學與實驗物理學上的造詣不過是在理論物理學上結出的果實。

「你的強項。」

他的工作只有一項：監視2014X1小行星。

「可以使用哈勃二號望遠鏡。」俄羅斯首席科學顧問久加諾夫提出了辦法。

所有人都盯著羅晉勇，在十名首席科學顧問中，沒有一個是計算機工程師，羅晉勇算得上是十人中的專家。

「不止是好吃。」張小剛笑了笑，說道，「這東西，比黃金還貴。這一瓶有一公斤，市場售價在十萬美元以上。」

各個成員國在末日戰士系統中承擔的分工，正是美國打壓中國與俄羅斯的直接體現。

有些話可以說、有些事可以做，只是不能留下證據。

久加諾夫從羅晉勇身旁走過時，拍了拍羅晉勇的肩膀。意思很明確，他不希望羅晉勇跟伯克走得太近。

「各位，還是按照老規矩，投票表決吧。」伯克暗自嘆了口氣。其他首席科學顧問的神色讓他相信，如果出面反對羅晉勇，只會讓所有人絕望，他也會因此成為科學顧問委員會裡的公敵。

羅晉勇把計算機的鍵盤拉到面前，開始編寫估算小行星加速運動的程序。

2014X1小行星的動向，決定了入侵到來的時間、入侵的方式、以及入侵對人類文明與地球生態環境造成的影響。這些因素正是各個科研項目存在的基礎，同時決定了所有科研項目的優先順序別。

楚天疆去末日部隊報道時，羅晉勇就開始忙碌。

中國承擔了百分之十五的研製份額，義不容辭的扛起了防止美國獨大的義務。

小行星沒有減速，反而在加速！更為要命的是，小行星採用最簡單的方式加速。如果這是小行星改變速度的唯一方式，需要更多的物質減速，或者是在減速階段要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方噴射物質。

認識他的人都認為，他將成為中國歷史上最年輕的科學院院士，很有可能成為第一位獲得諾貝爾獎的中國籍科學家，甚至能在三十五歲之前獲得與愛因斯坦等泰斗級科學家媲美的成就。

楚天疆笑了起來，小鬼子果然墊底。「明天的考核項目是什麼？」

如果美國用末日戰ｍ•ｈeｔuｂook.cｏｍ•com士系統武裝一支軍隊，哪怕只有一千人，也能輕而易舉的顛覆包括中國在內的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權。

「六點半集合。」張小剛指了下掛在牆上的液體袋，「這是氨基酸，能幫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體能。還有兩袋生理鹽水與兩袋葡萄糖。你現在只管安心休息，養足精神，別去想明天的考核。」

羅晉勇有點沮喪，開始質疑堅持了兩年的信念。

「拿去賣掉？得了吧，你要沒胃口，我替你享用。」

羅晉勇用拳頭錘了錘額頭，驅散這些能讓任何一名科學家絕望的想法，盡量把精力轉移到其他問題上。

羅晉勇是唯一全面了解這套系統的科學家，他不但讓這套系統成為末日戰士的核心，還使其獨一無二。

兩年來，他做出的貢獻完全對得起美國首席科學顧問、以及科學顧問委員會主席的身份與地位。

哈勃二號望遠鏡是行星防禦理事會成立后啟動的第一批防禦項目之一，名義上歸美國所有，由俄羅斯的大型運載火箭分十二次發射到近地軌道上，然後完成組裝工作。去年，哈勃二號望遠鏡正式投入使用，肩負起了監視2014X1小行星的重任，使用權歸科學顧問委員會所有。

這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正在討論的話題立即終止。

羅晉勇趕到科學顧問委員會的會議室時，其他九名首席科學顧問已經到達，主持會議的是美國首席科學顧問伯克教授。

論科研成就，伯克遠不如羅晉勇，但是名聲卻更加響亮。

「什麼東西？」

雖然美國在末日戰士系統中佔了大頭，但是羅晉勇是該項目的發起者，而且中國承擔的研製份額中，包括了最為關鍵的神經中樞控制系統，他因此成為項目的副總工程師，以及系統總裝工程師。

「哈列維沒有累垮？」

「當然，不然這麼拚命是為啥？」

「沒有別的話題，會議就到此結束吧。」伯克顯得很疲憊，有點心力憔悴的樣子。「羅晉勇教授，你先留下。我想看看你編寫的模擬程序，最好再運算幾次，我們不能讓總參謀長聯席會議根據錯誤的依據做出決定。」

著陸派堅持的學說是錯的，意味著撞擊派的學說是正確的，小行星最終將以極高的速度撞擊地球。

與其他首席科學顧問不同，伯克並不負責具體的科研項目。

「你去處理楚天疆那套末日戰士系統，先把控制軟體清零，然後等我回來。」羅晉勇脫下了白色工作服。「還有，給張小剛打電話，讓他立即過去。史密斯也在找他，但是他沒在營房裡，應該在楚天疆那裡。」

「累垮？」張小剛笑了笑，說道，「因為大幅度領先奧爾德里奇，所以這傢伙幾乎走完了最後兩公里。」

渡邊景弘投了反對票，其他八人投了贊成票。

「這……」

「欠你一個大響屁，要不要？」

羅晉勇剛起身，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媽的！」

「什麼？」

為了讓交流變得更簡單，只要沒有明確提出，科學家都忽略了光線傳播所需時間。

小行星以這個速度撞擊地球，除了細菌等單細胞生物之外，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夠在大災難中倖存下來。

2014X1小行星離地球大約有二點二億公里，相當於七百二十光秒，因此在地球上看到的是小行星在十二分鐘前的景象。

「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給你打個八折。」

佟少偉一驚，差點把拿起的餐盤摔到地上。

此時，位於美軍基地下面的科研中心內，羅晉勇正忙得不可開交。

除了在清華大學任教，他還參与了數個國家重點科研項目，二十八歲前在國際科學刊物上發表了十多篇高質量論文。

「什麼！？」羅晉勇有點無法相信。領先這麼多，沒有理由累垮，除非楚天疆找虐。

「考核成績如何？」

羅晉勇心知肚明，這不是他第一次跟伯克進行私下交流，而且伯克曾經吐露的苦水表明他不是合格的美國hｔtps://m.ｈetuboｏk•com•ｃoｍ公民。

所幸的是，伯克並不是只懂得寫書賺錢出名的科學家。

「還在忙呢，恐怕半夜才能回來。」

這意味著什麼？

俗話說，能者多勞。

雖然在高溫超導、高分子材料、納米技術、電力儲備、強電磁場約束與控制、以及量子通信技術等應用物理學與實驗物理學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這些學科的基礎，依然是理論物理學。

伯克是麻省立功大學的天體物理學家，五年前應HBO公司邀請，參与錄製了一期十二集的宇宙學記錄片。因為受到觀眾的熱烈追捧，收視率連創紀錄，所以後來又錄製了五期六十集，全面介紹人類探索宇宙獲得的重大發現。伯克在其中三十六集中擔任主講，賺了上百萬美元，也因此成為家喻戶曉的科學家。後來，伯克寫了幾本宇宙學方面的科普書籍，還舉辦了好幾場簽名售書會。

難道之前的推測錯了？

「吃飽了，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兩年前，利用遷移原主民做掩護，美軍開始修建這座位於地表下一百五十米處的科研中心。此後，美軍又以擴建軍港為名，加快了施工速度。挖掘出來的土方，大多用來填造軍港里的碼頭與加固防波堤。

以這個速度，小行星能輕而易舉的擊穿厚度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殼，然後穿過地幔，在地心爆炸。

羅晉勇一直相信，伯克也是著陸派的信徒，只是某些原因讓他撐起了撞擊派的大旗。

「我們也要抓緊。」羅晉勇放下飯盒，說道，「這傢伙是出了名的拚命三郎，我覺得應該針對這個特點，對他的末日戰士系統進行調整。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戰場上，恐怕他就沒有機會了。」

十點過，助手第三次把熱好的飯菜送來時，羅晉勇才騰出一點時間，還得先去廁所解決內急。

「你能肯定小行星一定會減速？」伯克顯然與羅晉勇不搭調。

羅晉勇朝久加諾夫點了點頭，兩人合作了兩年，共同壓制伯克，削弱美國在科學顧問委員會的影響力。

有點理智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撞擊派的學說只會讓人絕望，由渡邊景弘堅持的降臨派會削弱抵抗意志，只有著陸派鼓舞著所有人，為人類保留著最後一線希望。正是如此，著陸派才能在科學顧問委員會裡佔據上風，成為行星防禦理事會的精神支柱，推動各項科研項目與防禦工程快速前進。

楚天疆點了點頭，遍布全身的酸痛已經說明了問題。

「魚子醬。」彼得諾維奇還送了兩瓶貨真價實的伏特加，張小剛沒有拿出來，因為不能讓楚天疆喝酒。

羅晉勇思考了一陣，說道：「測出噴射物質的運動速度，就能建立一個連續函數，然後估算出加速度的變化率。如果反向推進是小行星改變速度的唯一辦法，就能針對幾種主要可能估算出加速結束時的速度。」

繁重的工作，讓他忙得連吃飯都顧不上。

「明天什麼時候開始？」

佟少偉拿起話筒聽了一陣，又捂住話筒，對羅晉勇說道：「是伯克，找你的，說是有緊急事件。」

科學顧問委員會成立后，形成了三個涇渭分明的學派。以伯克為首的「撞擊派」、以羅晉勇為代表的「著陸派」、以及由日本首席科學家渡邊景弘教授發起的「降臨派」。三個學派各有一套理論，且互不相讓。

「末日部隊的情況如何？」吃飯時，羅晉勇才能稍事休息。

雖然美國擁有科學顧問委員會百分之六十的表決權，而否決一項提案，只需要百分之二十六的表決權，即美國首席科學顧問擁有一票否決權，但是為了遏制美國，避免科學顧問委員會被美國操控，只要獲得八名首席科學顧問的支持，美國首席科學顧問的否決權將自動作廢。

「這麼有信心？」

為了在地外文明入侵時倖存下來，科研中心完全獨立運作。能源由兩座軍用核反應堆提供，而且兩座核反應堆互為備份。超壓空調系統不但能調節溫度與濕度，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eｔuｂooｋ.ｃｏｍ.cｏm還能阻止有毒物質進入。三套制氧設備，能在完全密閉的情況下為一萬人提供氧氣。水源來自地下，有兩套凈化裝置，必要的時候還能用電離淡化器生產淡水。食物儲備不算多，但是至少能供五千人食用半年。

「楚天疆少校拿了體能測試的第一名，比其後到達的哈列維少校快了二十分鐘，不過他也累垮了。」

著陸派的核心思想是：小行星不會直接撞擊地球，即便撞擊，速度也會很慢，不會對地球生態環境造成毀滅性影響，也不會直接導致人類文明滅絕。主要理由就是：像地球這種擁有完整生態系統的行星，在宇宙中屬於稀缺資源；地外文明跨越恆星系間以光年為單位的遙遠距離，絕對不是為了毀滅地球，也不是為了地球上的礦產資源，而是要霸佔地球，把地球變成它們的家園。

「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等羅晉勇坐下，伯克又說道，「信息已經做了前期處理，數據經過三次核對，確認準確無誤。以2014X1目前的速度、以及加速度，大致可以肯定加速在四個小時前開始。」

「你小子是個瘋子，真正的瘋子。」張小剛使勁捏了一下，痛得楚天疆差點慘叫。「你他媽再加把勁，這條命就沒了。」

「很好吃嗎？」

如果小行星在加速階段噴射了太多的物質，就沒有足夠的物質減速，或者是在減速時噴射的物質同樣能毀滅地球。

楚天疆沒有開口，奧爾德里奇算不了什麼，哈列維才是真正的對手。

有趣的是，項目啟動時，羅晉勇既不是神經學專家，也不是控制系統專家。

接下來是長達六個小時的等待。

只是，美國佬低估了羅晉勇的才華。

「槍法。」張小剛掏出香煙，一次點上兩根，給了楚天疆一根。「你就安心休息，就算用擔架抬著去參考，你也不會墊底。」

「照這個速度，八天後，速度將提高一倍。」伯克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沒有測出加速度的變化率，如果加速度在持續提高，要不了八天，小行星的速度就會提高一倍，也許會達到相當驚人的程度。」

「小行星的背景閃光出現了明顯變化，由此斷定是通過反向噴射物質加速。」

「發生什麼事了？」

「這傢伙是一根筋，吃點苦頭也是好事，希望他能學聰明點。」

原因很簡單，他是「著陸派」的旗手。

其他首席科學顧問都動搖了，連伯克也不例外。

楚天疆笑了起來，把裝著魚子醬的玻璃瓶遞給了張小剛。

這個職責，確保了他在科學顧問委員會裡的領袖地位。原因很簡單，2014X1小行星的任何異常變化都會對正在進行的科研項目產生影響，比如導致科研周期縮短，甚至決定著所有科研項目的存亡。

羅晉勇沒有參加討論，他覺得在搞清楚情況之前，任何設想與預案都是在浪費精力。

羅晉勇又坐了下來，伯克不是對他編寫的程序存在懷疑，而是想跟他單獨談談。

「不過，你小子確實命大。換成其他人，恐怕已經完蛋了。」

原因就是，在代號「勇氣行動」的防禦工程中，俄羅斯為了獲得主導權，一直在跟美國明爭暗鬥。

「每秒一百一十五公里，加速度為百分之零點五二。」

「小行星以什麼方式加速？」

如果小行星直接撞擊地球，即使把速度降低到現有的十分之一，即每秒十一公里，也將造成毀滅性災難，不但會導致人類迅速滅亡，還將有九成九的物種滅絕，地球生態系統需要上百萬年才能恢復。

羅晉勇始終相信，2014X1小行星將在適當的時候減速，最終在地球上平穩著陸，或者是以較慢的速度撞擊地球。

「能變現嗎？」楚天疆當然知道魚子醬是名貴食物。

只是，羅晉勇的專長是理論物理學。

「給他留點，好東西，大家都嘗嘗。」

羅晉勇使勁揉了揉額頭，這個加速度不算快，卻非常致命。

「2014X1開始加速。」

「噴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