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火柴女孩
第178章 梁哲被揍
梁哲倒在地上，懷中的玫瑰滑了出來，被踩的稀碎。
梁哲沒有說話。
高個子身穿一件白色的皮衣，他拍打了一下胸前，冷笑一聲道：「還記得我嗎，大叔？」
「啊——」
梁哲回過頭去，便看到了一個爆炸頭的傢伙，和一個黃毛小個。
一群年輕人——
梁哲雙眼合上，昏昏睡去。
「這個玫瑰，給我包一下……」梁哲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錢扔在了桌上。
緊接著，梁哲的身後也響起了一陣笑聲。
「唰啦！」一聲響。
可梁哲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說，四個年輕人便如同四頭惡狼一樣將梁哲圍在了中間。
梁哲已經不記得了，好像許多年了吧……
電閃雷鳴，狂風呼嘯，路上行人匆匆。
「在這個天氣，送上一束玫瑰，暴風雨中，正好就可以擁抱了。」店老闆臉上掛著有點壞壞的笑容。
「這隻老狗配的藥酒還挺好喝……」
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在一條街道的盡頭，他一邊回過頭望向身後，一邊往旁邊的街道拐去。
一個個年輕的小夥子和妙齡少女從校門口沖了出來，即使在電閃雷鳴中，他們的臉上依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允兒輕吸了一口氣道：「抱歉……我……」
梁哲顫抖著手，掏出香煙，點上一顆，然後走進了診療室裏面，他的視線落到了書架旁邊的一個大罐子上，這個罐子里裝的是前幾天樊道明送給自己解乏的藥酒。
梁哲往旁邊撤了一步，盡量讓自己的視線能夠同時看到這四個人的動向。
梁哲苦笑了一聲，拿起一束玫瑰看了一眼。
允兒：「你真的是心理醫生嗎？」
「好的——」店老闆將玫瑰花包好，遞給了梁哲，然後轉過身去，找好了零錢，「這是找你的錢……咦，人呢……」
窗外的天空漸漸陰沉，一陣陣旋風席捲著大地。
梁哲站在門口，發了很久的呆，一張憂鬱的臉充斥在腦海中，讓他幾乎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梁哲一邊手忙腳亂地撿著火柴，一邊打斷了允兒的話，道：「是我的錯……我想起了我女朋友……你跟她長得很像……」
高個子輕哼了一聲，他的身後隨即鑽出了一個人，一個身材中等，肌肉發達的年輕人。
不一會兒，放學的鈴聲便響了起來。
允兒的尖叫聲讓梁哲恢復了一些理智。
梁哲將玫瑰花藏在懷裡，快步朝著一中走去。
在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梁哲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
年輕，就是他們最大的資本。
允兒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砰！」地一聲響，酒杯掉在了地上，香煙燃燒到了盡頭，也跟著掉落在了地上。
有多久沒有買過花了？
梁哲又喝了一杯之後，笑著自言自語地道。
梁哲抬起頭望了一眼校園的上空，然後驀然轉過身，朝著遠處走去。
梁哲苦笑了一聲，又等了一會，校門口出入的身影已經不多了，梁哲知道，和_圖_書今天肯定見不到她了，或許，以後也見不到了。
梁哲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和段鈴兒接吻的時候，也是在一個雨天……
「咔嚓！」一聲響，一道驚雷劃破了烏雲，赤紅的閃電如同紅蛇一樣從雲層後面伸出頭顱，蛇信舔舐著地面。
允兒急忙彎腰去撿，梁哲也跟著一起撿。
允兒似乎是被嚇到了，她的身子微微發抖，一隻手握著火柴盒，另外一隻手想要掏火柴，可掏了半天卻一支也沒有掏出來。
允兒似乎是想要找個話題和梁哲聊天，但發現此時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被另外一種異樣的情緒給包裹了，不管怎麼突破都已經沒有辦法了。
梁哲抬起頭，看到了一雙帶著嘲諷的眼睛。
梁哲『啊』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低下頭去撿火柴。
一股奇怪的香味，很像早上喝水和吃早餐時候聞到的那股味道。
不知不覺間，梁哲來到了一中校門口，他站在校門口，等待著即將放學的學生們。
高個子：「我要聽他自己說，你到底是不是叫梁哲？」
允兒站起了身子，從兜里掏出錢包，將幾張百元人民幣放在了茶几上，她轉過身去，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將裏面的水全部喝完，然後望了梁哲一眼，這才朝著外面走去。
梁哲的身子往左邊靠了靠，低下頭去道：「我有很多衣服……」
他走到罐子旁邊，將鼻子放在上面聞了聞。
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發上，一隻手端著酒杯，另外一隻手拿著香https://m.hetubook.com.com煙，臉色發紅，雙眼朦朧。
允兒：「我怎麼感覺你更像是病人。」
他砸吧著嘴，感覺渾身舒服多了，心臟處的微疼好像也舒緩了許多。
梁哲剛剛直起身子，還沒開口說話，高個子忽然從背後掏出一根鋼管，然後對準了梁哲的頭便砸了下去。
梁哲急忙鬆開了手臂，退到旁邊，低聲道：「對不起……我……」
「噼里啪啦！」
有些事，是可以聊的啊……
梁哲當然記得他，就在不久之前，這個高個子就在隔壁街道上，曾經和另外三個人一起毆打一個學生，正巧被梁哲給遇上了。
允兒：「你們分手了？」
梁哲將藥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梁哲：「她再也看不見我了……」
他迅速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瞳孔慢慢緊縮，凝視著面前的女孩，忽然間，他的嘴巴張開，跟著允兒一起叫了出來——
一個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高個子年輕人站在梁哲的面前，他的皮膚白皙，臉型瘦削，睫毛很長，一雙眼睛疲倦而又冷漠，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鏈子。
允兒忽然直起身子，她的臉色有些發紅，望著梁哲蹲在地上忙碌的身影，眉頭皺了起來。
火柴盒掉到了地上，火柴散落了一地。
允兒疑惑地道：「那你們……」
「咕嘟咕嘟！」
瞬間，一股香味撲面而來。
因為他們，根本就意識不到，根本就不在乎。
就在允兒走到門口的時候，梁哲忽然追了出來。
窗子被風吹來，窗帘隨風鼓盪，整個診療室里充滿了一種陰森詭異的感ｈｔｔｐs://ｍ.ｈe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覺。
「不是……」梁哲有些尷尬地道。
「咔嚓！」
躺在沙發上的梁哲忽然大叫一聲，胸膛猛地一挺，緊接著身子一陣抽搐，然後猛地睜開了雙眼。
似乎，他們真的什麼都不怕。
梁哲沒有說話，心中暗道：看來這幫人是有備而來，連自己的名字都打聽到了，不過就因為上次的事，就專門找上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難道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了，呲牙必報？
梁哲望著允兒的耳朵道：「你還會回來嗎？」
高個子：「那就沒錯了，饒允兒你認識吧？」
高個子臉色陰沉了下去，冷冷地道：「梁哲，你聽著，今天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動我的女人是什麼下場。」
梁哲咬了咬牙道：「是的。」
梁哲有些失望，他在心底猜測，是不是她從他那裡走了之後，根本就沒回學校……
「砰！」地一聲，梁哲的腦袋撞到一個東西上。
允兒嘆了一口氣道：「剛才的事，把我嚇到了，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本意，可是……」
梁哲將已經重新裝好的火柴盒還給允兒，眼睛望著允兒的耳朵，低聲道：「沒事……是我的錯……」
一道紅色的閃電劃開烏雲，貼地疾行。
梁哲裹了裹衣服，將玫瑰花又往裡面塞了賽。
允兒將視線從梁哲的臉上移開，下意識地望向了左邊的衣櫃，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怎麼在這裏還放一個這麼大的衣櫃？」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依舊沒有見到饒允兒的身影。
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啊……
允兒：「死了和圖書？」
走著走著，梁哲似乎感覺身後有個人正在跟著自己。
梁哲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
高個子冷漠地望著梁哲道：「你叫梁哲對吧？」
梁哲摸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搖晃了兩下腦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然後又望了一眼牆上的鍾錶。
此時的時間，下午五點一刻。
梁哲深吸了幾口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迅速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一場雷雨即將到來。
梁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沒死，可卻醒不過來了。」
梁哲抬起頭，面無表情地道：「別叫我大叔。」
爆炸頭的傢伙嘿嘿一笑道：「老大，錯不了，就是他，我看見過！」
梁哲在路上顯得有些另類，他一邊抽著煙，一邊不緊不慢地走著，像是很享受這種天氣，似乎完全不怕即將到來的雷雨會將自己淋成落湯雞。
心理窺探，致命弱點，氣場，威懾力……這些東西根本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或者說，就算用上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梁哲還沒來的說話，身側那個黃毛小個忽然沖了過來，一腳踢在了梁哲的腰上：「老大，跟他廢什麼話，敢動你的女人，先把他揍了半死！」
雨滴從天而降，落在梁哲的身上，同時落在他身上的，還有數不清的拳頭和腳掌。
梁哲的眉頭輕輕皺起，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將罐子打開了。
允兒回過頭來，望著梁哲道：「我不知道……」
「送給女朋友嗎？」店老闆眼鏡後面的雙眼眨了眨，笑著道。
梁哲抬起頭，有些發愣地道：「當然……怎麼了……」